“它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公子玉握住水青月的手,将那把银光宝剑放在了她的掌心之中。
水青月眼眶有些发烫,她忽然抱住了公子玉,说道:“再也不要离开我了,好吗?”
她的双手死死抱着公子玉,她那么用力,仿佛是要和公子玉融为一体。水青月闭着眼睛,感受着这个怀抱,也许在不知不觉中。公子玉已经成为了她的依靠和支柱,每每想到公子玉如果离开自己,她的内心就会泛起害怕的感觉。
公子玉轻轻抚着她的发丝,温柔道:“月儿,我不会离开你。永远永远都不会!”
......
花前月下,黄昏院落。
公子玉提着一壶桂花酿,同水青月并肩坐在一起赏月,他闻了闻壶中酒香,笑问道:“月儿,会喝酒吗?”
水青月靠在椅子上,徐徐的夜风中传来阵阵酒香,她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美妙的笑容。点头道:“虽然喝不了多少,但也不是一杯倒那么严重。”
公子玉故作蹙眉的模样,说:“男人可不喜欢自己的女人喝酒。”
水青月端起酒杯,让他给自己倒上。
轻笑道:“女人也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偷看别的美貌姑娘,你做得到吗?”
公子玉给她倒了半杯,撑腮看着她饮酒的模样。不娇柔造作,举手投足间尽是洒脱利落之风。薄唇染上水光,看起来莹莹粉嫩,令人不禁想要一亲芳泽。
“这世上无论有多少女人,我的眼中只有月儿你。”
公子玉忽然坏笑起来,再给水青月倒了半杯,“夫人,这酒怎么样?”
水青月瞥他一眼,想了想刚才的滋味儿,总结出了四个字,说:“回味甘甜。”
“哦?那夫人再喝一杯。这酒是我亲手酿的,能得到夫人的夸奖。为夫真是不胜荣幸,来,夫人再喝一杯!”
公子玉接连给水青月倒了四、五杯,水青月也觉得还行,只是......
“你干嘛不喝啊?”
她怪异的看着公子玉,却见公子玉正好笑的看着自己。她脸颊发烫,想必一定是红了。
“我只想看着你喝。”
公子玉端起酒杯,忽然想到一件事,他心里盘算着。问道:“月儿,我考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知道,我就自罚三杯。但相反,你如果答不出来,你就要喝三杯。”
有挑战性,水青月想都没想就点头,“你说吧。”
公子玉手指敲着桌面,说道:“在淮南出了一个杀人狂魔,据我的探子汇报。他不会武功,却能够一刀捅入受害者的致命点,而且,他只在下雨的夜里杀人。淮南已经死了一百多个百姓了,可是官府依旧没有抓到这个杀人犯,夫人觉得,他是怎么做到的,一刀毙命?”
水青月挑眉,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如何能让一个活人一刀毙命?那他一定是清楚的了解人的要害,并且精细到了分毫。因为水青月明白,若是想刺中一个人的要害,必须要求完整的精准度,否则,都有可能杀不死那个人。
她认真想着,想了许久,才肯定道:“那个人......也许是医者。作为一个大夫,我想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杀死一个普通人。”
“嗯......是有可能。但为何他只在雨夜杀人呢?”
“......”
水青月咬着唇瓣,答道:“或许...这是一个嗜好!他只喜欢在雨夜杀人!”
公子玉眸中掠过一丝光华,重复道:“只喜欢在雨夜杀人?的确,这也有可能。夫人果然聪慧,连我都没想到。他之所以在雨夜杀人,是因为他有这样的嗜好。加上你之前所说的医者,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只要在下雨的夜里监视着全城的医馆一查究竟,那就知道凶手是谁了!”
水青月已经替他倒好了酒,笑道:“既然我回答出来了,那就请吧。”
公子玉无奈摇头,叹息道:“果然还是夫人比我更胜一筹,这三杯我喝完,还要再和三杯。那是出自对于夫人的仰慕之情!”
“......”
二人都已经在一起了,还说什么仰慕之情啊。水青月白了公子玉一眼,等他喝完六杯酒之后,问道:“淮南那里,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他问了这个问题,那就是说公子玉要管这个杀人案件了。死了一百多个人,想必月南倾也接到了消息,如今淮南城的百姓们肯定都非常恐慌。
的确,月南倾很很头疼。邓总管将奏折全部放好,瞧了瞧外面暗黑的夜色,提醒道:“陛下,今日时间太晚了。您还是早些歇息吧,这些事务,明日来处理也是一样的。”
殿内烛火燃完,月南倾让邓总管重新点上新烛,他咳嗽了两声,说道:“如今良妃失踪,淮南又出了百多条命案,你让朕怎么去歇息?”
听到良妃两个字,邓总管的手明显抖了一下。他收敛神色,换上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样,说:“陛下,良妃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陛下,身子要紧啊,您若是病倒了,那这朝堂内外,谁来做主。”
月南倾手肘杵在桌子上,他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思考着。那一夜江州城外杀手来袭,但却不是冲着他们而来,虽然死了许多兵士,但那些人一直没有追过来,这是为什么?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示威?
如今淮南一事,月南倾有个预感,那就是扶贫堂的人一定会再次出现。而自己,要赶在扶贫堂的人出现之前,破了这个案子!
可是,他对这个案件的了解少之又少,派出去的巡按带回来的消息也是微乎其微。想到自己初到江州城百姓们对皇帝的一片骂声,月南倾的内心,便负上了一种沉重的愧疚感。
“陛下,老奴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月南倾睁眼,看了一眼他,“说吧。”
邓总管说:“自您离宫之后,萧贵妃就被陇西王带了回去。如今陇西王有意同您决裂,若失去了陇西王的拥护,陛下该怎么办?”
月南倾沉重的吐出一口气,他只觉得几座大山同时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他很无奈,从踏上这条路之后就一直很无奈。不能回头,不能退缩,无论前面有多大的阻挡,都必须勇往直前。若是中途投降,那么他就会死。跟着他的人都会死......
月南倾背负着双手,不知不觉,又来到了祈星宫。他望着里面追着一只萤火虫跑的溪湘,看着她天真烂漫的笑容,月南倾又会轻松一些。
因为他看到了,自己用力守护换来的笑容。
“溪湘。”
“陛下?您又来了?”
月南倾走进去,问道:“怎么说又啊?”
溪湘笑了笑,旁边的宫女不等她吩咐也快去给月南倾沏茶。二人坐在一大片浩瀚的星辰底下,溪湘说道:“陛下,明日我可不可以出宫?整日在这宫中我真是闷得快要发霉了,你让我一个人出去玩一玩好不好?”
月南倾点头,没有丝毫犹豫。他觉得溪湘就像是一只活泼的小鸟,自己不应该把她关在这皇宫牢笼之中。
“出去吧,只是要小心知道吗?”
“多谢陛下!”
溪湘笑得露出了一整排干净白洁的牙齿,月南倾摸摸她的头,却听邓总管说:“陛下,冷宫那位求见。”
月南倾眉梢一挑——
幻天衣?
*
月上高空,水青月面色微醺,她站起来,说:“外面有些冷,我们回去吧。”
“嗯。”
公子玉也站起来,只是还没站稳,就一把扑在了水青月的身上。水青月大惊,“你干什么!”
公子玉将脑袋埋在她的脖子间,滚烫的气息像是燎原的火星一点一点喷洒在她细腻的肌肤上。公子玉勾唇一笑,佯装道:“夫人,我头好晕啊。我肯定是醉了,咱们还是快些回屋吧。”
“......”
水青月觉得他在撒谎,可公子玉就像是八爪鱼一样搂着自己,无论怎样都不放手。她妥协道:“好好好,你放开我,我扶着你进去就是。”
公子玉摇头,撒娇道:“我不要你扶,你扶着我,我也走不动。”
水青月无语的笑问道:“那你想要怎样?”
可是话音一落,水青月便觉得天旋地转,再回过神来,自己已经被公子玉扛在了肩上。她又觉得气恼又觉得好笑,粉拳轻轻捶打在公子玉的后背上,喊道:“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要是被别人看见了,那我岂不是要羞死!”
“我带我夫人进屋,还怕别人笑话不成!”
但还好,一路走进去,绿蕊和阿福都没有看见。但公子玉却像是真的醉了一样,为了故意让水青月窘迫,还喊了阿福一声。
水青月大惊,慌忙要下来。可是公子玉已经带着她走进屋去了......
阿福放下镜子,傻兮兮的对绿蕊说道:“绿蕊,主子就是欺负我没有媳妇儿。”
他以为自己没看见?其实阿福早已经从镜子里面看到了。
绿蕊噗嗤一笑,说:“阿福,你可真逗。我有时候都不觉得你傻呢!”
“是吗?”阿福咧嘴笑了一下,说:“绿蕊,那不如你做我媳妇儿吧。”
“......”
绿蕊瞥了阿福一眼,“我睡觉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