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姬不祸国:皇叔别这样

第15章 我就这么进了死牢?

发布时间:2016-08-12 20:10:49

门口一被打开,白梨就一个箭步冲过去,按住门扇,对外头的人吼道,“你们做什么!”

“官府办案,谁敢阻拦!”来的两个衙役面目不善,举着一纸官文,将白梨推开。

将白梨扶着护在身后,我看向二人,问,“两位官爷这是办的什么案子,倒是要说清楚才是。”

“命案!”二人毫不客气,其中一个,更是将身后的枷锁打开,“谭姬姑娘,请吧!”

此时屋外的楼道里,已经聚集了不少的人,身后的白梨想要挺身而出,我立即把她按住,“白梨,替我取件衣裳来。”

说完,又对二人说,“二位官爷稍等片刻。”

穿上外衣,戴上一方幂巾,脖子和双手扣在枷锁中,衙役拉着我踏出了屋门。

“闲杂人等退避!”身后的白梨想要跟出来,却被二人拦住,与此同时,楼道里拥堵的人群,也自觉让出一条路,其中不少的房间,露着半条缝,里头的眼睛好奇地看着我。依然只有对面那间房间,屋门紧闭。

我紧紧盯着那扇门,想象着里面的人是什么表情。

白梨在身后着急万分,临出客栈,听到她说去找花叔帮我,我的步子僵硬了一下,接着,被身后的衙役一推,继续前进。

卫城县衙在城南中心。

城南与北城门之间的大街,穿过了卫城最热闹的东市。这时候正值中午,街上聚集了不少人。看到被押解的我,议论纷纷。

即便听不清,我也知道,从今日踏入公堂起,我的最后一点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这个时代,对上公堂的女人,没有一点的容忍。哪怕只是有嫌疑,将来出来,也会被人白眼相看。

昨夜在舞台之上,我风光无限。今日我便成了阶下囚,这样的笑话,不知道会在卫城被人谈论多久……

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已经到了县衙公堂。远远地,我就看见公堂中央交错跪着四个人,最前头的两个,一男一女,衣着华贵,雍容富态,看样子是夫妻。此时已经哭得一塌糊涂。后头的两个,看穿着,是小厮。

“大人,杏春楼谭姬带到!”

将我引到公堂之中,一个衙役解开我身上的枷锁,一个上前朝上头身穿暗蓝官服的县令汇报。那对夫妻,一听衙役的话,突然从地上跳起,不由分说扑向我。那妇人更是一把揪住枷锁,使劲儿摇晃,“你个不要脸的狐媚子,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等到中年男人不由分说一巴掌把我扇倒在地,上头的县令才拍响惊堂木,“肃静!”

与此同时,两边衙役整齐划一在地板上敲响杀威棒。待现场安静,身后的衙役才将我扳正对着县令。

惊堂木一响,县令一脸严肃指着我问,“杏春楼谭姬,你可知罪?”

扫眼一旁再次泣不成声的夫妻,我抿了抿嘴角的血迹,转而看向县令,挺直了腰杆,“不知大人所说,奴家所犯何罪?”

“大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我天朝铁律!竟如此冥顽不灵,来人,杖责一十!”县令不由分说,丢出签筒之中的红签。

木落地清脆的声音,赫然在我心中敲响。当反应过来被衙役提走的时候,我立即大喊,“大人!即便要打,也让奴家被打得明白啊!”

身后的衙役停了一下,我分明见着县令即将开口,那妇人又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指着我的鼻子怒喝,“他不过才十七岁,十七岁!他还只是个孩子,他做什么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对他!不过是千人骑万人枕的破玩意儿,你凭什么杀我儿子!”

听清她的话,我简直想送给她千万匹草泥马!

“这位夫人,请你注意言辞!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天朝铁律,你说话可要拿出证据!您儿子是谁,我压根儿不认识,何来杀人之说?”

没曾想,我的质问,却换来妇人更加的激动,她揪着我的衣领,一声声朝我吼来,“你还不承认!你且说,昨夜你有没有到周宅参加选舞,有没有到过后院,有没有将我儿子从凉亭推下,让他溺水而亡!”

我赫然睁大双眼,瞪着眼前富态的女人,早前便觉得她有几分似曾相识,这下听她一说,我怎么还能不明白?

这就是周霸王的亲娘!

周王氏,卫城首富周发财的嫡妻,性情霸道蛮横,爱慕虚荣又喜好结交贵人。出嫁前,只是城东屠夫的女儿,大字不识,每日里操刀杀牲畜是一把好手。不知怎的,和城西的周发财对上了眼。二人成婚之后,周发财突然财运大发,几年之内成为南阳首屈一指的妇人。而周王氏也“脱胎换骨”,从一介平民,成为贵妇。

卫城人都知道,周霸王那横行霸道的性子,就是她这蛮横无理的亲娘惯出来的。

她说我害死了周霸王?

这怎么可能?当时我只是给他系了活结,落水之后很容易就会挣扎开。而且,下亭子之前,我分明还看到周霸王在水里生龙活虎地扑腾,走的时候,岸边也还有被解开的绳子。

他怎么可能是淹死的!

然而堂上的县令,已经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大手一挥,身后的衙役就捂着我的嘴,拖到公堂的偏屋,执起杀威棒就是十棍结结实实落下。

火辣辣的痛从后背和臀部传来,好不容易理清的思路,也被打得四分五裂。额头的密汗,不住地流下来,将我的眼皮,一点一点压下。拇指一阵刺痛,瞬间让我清醒,当我反应过来,已经被强行签字画押。猩红的指印,在我眼前渐渐放大,最后模糊一团。

接着,耳边响起惊堂木的声音,再接着,我被拖着走了很远很远,最后一下,被扔到一个特别潮湿的地方,铁链子沉重的声音,是我最后的记忆。

其实这一顿打,我压根不在乎。一如往常,再痛的伤口,在我一觉醒来之后,都会消失不见。靠坐在潮湿的墙体上,看着肆无忌惮在地板乱窜的鼠蚁蛇虫,恶臭盈鼻。

“你能不能告诉我,我重生的意义,到底在哪里?”低头看着手中的蛇环,它冰凉而没有触觉。

我就这么被签了字,画了押,换上死囚服,在死牢之中等待行刑之日?这样暗无天日的遭遇,这样的重生,到底有什么意义!

心口一噎,我随手便将蛇环丢掉。却不想,它滚到了牢柱下,透过头顶的小窗,它反射着一道荧亮的光。

接着,紧邻的牢房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一个人影。

当看清蹲在牢柱前的人,我猛地往后退了几步。

“哈哈哈!小家伙被你吓到咯!”身后突然传来瘆人的声音,我又立即跳到另一边。

左右一看,这两个人,竟然一模一样的装扮:蓬头垢面,黑脸乌唇,破旧的囚衣里伸出老皱肮脏的手里,趴着生无可恋的小老鼠和小强,另一只手,动作整齐地抚摸着。

“小丫头,受过杀威棒的滋味儿吗?”右边那个嘿嘿笑着,幸灾乐祸地问我,见我不答,又自言自语道,“告诉你喔,进了这卫城死牢的人,除了我们俩,所有人都死了!都死了!你知道他们怎么死的吗?都被咬死的,咬死的!嗷!”

那人说着说着,突然张开嘴朝我比划,我本能往后一缩,却引得他哈哈大笑,“啧啧啧,你是不知道,这是有多少年没见过这么鲜活的人儿了!唉……丫头,你是犯了什么罪被关进来的?”

“唔……让老朽猜猜……看你的样子,杀人放火应该不至于,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被收拾了?”

我:“……”

自称老朽的老头儿,藏在脏乱的长发中的一双眼睛,闪着奇怪的光芒,他紧紧盯着我,从头到脚地打量,就像在看,在看,在看猎物!

对!猎物!

脑中突然闪过他之前的话,我立即捂住脖子。

“哈哈哈!”这个小动作,被他敏锐地捕捉到,也不知道是怎么戳中他的笑点了,他一个劲儿地笑,笑到最后,竟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从他手里落下的老鼠和小强,趁机飞快窜进角落,那速度,简直百米冲刺。

这夸张的反应,让我越看越瘆得慌,不自觉就往墙后靠去。

“丫头,这是你的东西?”刚防完右边,左边的人又发话了。

我赫然转过头,只见他手里攥着蛇环,一脸专注。

大抵是看他目光比较正常,我对他的印象,稍微好些,紧着嗓子回答,“大约是。”

“大约?”显然我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一触及他那双充满审视的眼睛,我又立即补充,“自从我醒来,它就在我手上,以前的事,我不记得了,所以,并不知道,这是不是我的东西……”

这话九分真。所以面对他审视的目光,我很坚定。

“既然你不确定这是不是你的,就送给老夫当见面礼,如何?”

我:“!”这是什么剧情发展?有这么明目张胆要东西的嘛?虽然我很生气,很嫌弃,但我并没有要把它送人的意思啊!

“不行!”脑子一响,我立即否认。

自称老夫的那人却大大地冷哼一声,怒视我道,“不行也得行!老夫看上的东西,从来没人敢要!”

“我的东西,也从来没人敢抢!”说出这句话,完全是逞能,我根本就底气不足。但是蛇环是我现在唯一的东西,能不能回地府,都全在它身上,怎么能送人!

“嚯嚯嚯!小丫头,你胆子不小啊!竟敢这么跟他说话!哈哈哈!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嘛!哈哈哈!”老朽在另一边还嫌不热闹,我刚迈出一步,就大声地笑话我。如幽灵一般的笑声在空荡黑暗的地牢里回荡。

等我回神的时候,两个人竟然双双走到了另一边,隐藏在黑暗之中,没有半点气息……

刺尾 说:

此处谭烟内心独白:

坐死牢不可怕,可怕的是遇到被关傻的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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