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阴阳师

一 深山恶林出奇鬼 穷乡僻壤怪事多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6-08-03 16:17:01

村里刘老头家又出了怪事,说是碰见鬼了,一宿都没睡觉。

早上起床我去村里的五道庙挑水,听见几个妇女在那说这件事,一个个神神秘秘的,交头接耳的咬舌头。

担着水回了家,爷爷已经把早饭做好了,正端坐在餐桌前面对着镜子用他的清代剃刀刮胡子。

我看他刮完胡子还要刮一下头发,让地中海闪耀更多的光芒,就自顾自的把水倒进缸里,坐到他一旁从桌子上取了一本《勘地眼》看。

不一会他就刮完头了,用湿毛巾擦了一下,趁着他收拾家具,我赶紧把饭盛好端上来。

“爷,我刚才听人说,刘伯伯家见鬼了。”我一边扒拉米饭一边给我爷绘声绘色的讲刚才听到的事。

“说是那鬼啊,是从他们家水缸里跳出来的,一个白色的小侏儒,也看不清是什么五官,就一直打转,跟个陀螺一样。他们家小孩儿还觉得好玩,指着说在这在那儿的,结果大人都看不见,得亏他们家俩孩子,要不大人肯定觉得小孩儿发魔怔了,最后好像把他们家碗打碎了好几个。“

“坐有坐相,吃有吃相,食不言寝不语,吃饭你也没个正型。“爷爷把手里的饭碗放下,他吃的少。

我吐吐舌头,赶紧把碗端起来吃饭。

听我妈说刚过门的时候爷爷还很严厉,后来出了事之后才变得温和起来,就连眉毛都耷拉下来了。我是不怎么信眉毛是后天耷拉的,因为我爸和我两个伯伯都是跟爷爷一样的眉毛,俗称长寿眉。

吃完饭爷爷坐在炕上抽烟,我把碗筷刷了,也坐到他身边,继续看《勘地眼》。

“你该看看《阴阳宅》,《入地眼》全是教阴宅的,以后不怎么用的着了。”爷爷跟我说。

“我觉得这个书有意思啊,你看他说看地气的法儿,跟魔术似得,以后拿去忽悠人好使。”

“没那么充沛的地气了,老辈子的时候我都是起个三尺的坑,放一根鸡的绒毛进去,节气一变,这绒毛就飞起来了。这时候上哪找去?早没了。“

爷爷抽完一根烟,把烟头扔到地炉子里去,我看着那烟头烤焦融化,憧憬着爷爷说的地气充沛的时候。

“刘建国家的事我知道了。”爷爷突然没来由的说了一句,我赶紧扭头看着他。

“咧个黑介(昨天晚上)半夜里我就醒了,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思么着是出了什么事了。我估么着一会你舅就该来了。”

“谁?”我有点懵,我舅?我总共三个舅舅,两个在外打工,还有一个大舅神志不清,老年痴呆了,哪来一个舅?莫不是远方表舅?

“岳(yao四声)天志。”爷爷淡淡的说到。

“哦,他呀。”

岳天志是我的叔伯舅,和我妈是堂兄妹,我小学的时候他还教过我课程,很有才华,国画,根雕之类的东西,经常看他摆弄。我知道他会这类东西,不过以前不知道他还帮人驱邪。

说完这件事我就缠着爷爷给我讲地气,《三命通会》之类的书我都看过一遍了,《易经》没有译本很难看懂,学了一手六十四卦也是半吊子,这会儿又想着学学风水,因为我那个在邮政局的大表哥说让我好好学一下,给我包装包装,然后去给那些大老板看楼盘,看一个就能拿几十万,实际上我是动心了。

约么着晌午时间,我脸上没来由的热了一下,心思一动就用杂占里的面热法看了一下,有客至。

果然,不多时就听见了院子里的脚步声,我起身去开门,岳天志来了。

岳天志一身道袍打扮,身上挎了一个为人民服务的布袋子。他这道袍有讲究,不是正一道花里胡哨的法衣,也不是全真青蓝色的长衫,乃是一件灰了吧唧的衲衣,打了不少补丁。我一直觉得他像林正英,这会儿看他穿着衲衣,倒是更有范儿了。

想来岳天志是没有教派的,既然没有教派,就没登坛受箓,也不可能穿戒衣法衣,这都二十一世纪了,能穿个衲衣出门已经是很引人瞩目了。

“岳老师,喝水。”

岳天志教过我书,所以我叫他老师。他也很痛快,直接坐到了椅子上。爷爷仍然在炕上坐着,他俩寒暄了两句,我给岳天志递上一盒烟,也到炕上坐下了。

“叔,你得把你珍藏的朱砂拿出来给我使使了,要不我估计我降服不住这怪物。”

我爷呵呵一笑,说到:”你尽开玩笑,还有你降服不了的了,我看你是想从我这讨点东西,总共也没几件了,还都给了你们了。“

岳天志正了正身子,抽了一口烟,皱着眉头说:“我不是跟你开玩笑的叔,我刚从刘建国家过来的,我感觉这东西不好对付,是真的不好对付啊,搞不好得刨坟。”

听到要刨坟,我爷爷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你是说,这是精怪?”

“嗯,不是一般的鬼魂,附了身了。”

爷爷赶紧吩咐我去把朱砂拿出来,我到里屋找朱砂。朱砂放在一个清朝的木柜里,柜子很朴实,上面的大镜框里是我过世的奶奶照片,我拜了一拜,从抽屉里找到了放朱砂的小碗,用塑料袋包裹着。

这个小碗我认得,小时候每年端午,爷爷都会拿出来给我点上一下。

拿了朱砂,岳天志也不含糊,从布袋里掏出了符纸和毛笔,开始画符。

他画的符我开始还认得,是正宗的辟邪符,又称百邪莫近。画完辟邪符他又开始画别的符,这符我就不大认得了,在《万法归宗》里是见过的,应该也是驱邪类的符咒,雷符火符之类的是没有的,我想那都是高阶符箓,一般人确实画了也没用,得有大道行的人才行。

“岳老师,你画了这符能用吗?”我忍不住发问,因为我看他穿的衲衣,肯定是不能用符的啊。

“当然能啊,不能画来干嘛,看着玩啊?”

“不是,你不是没教派么,也没受箓吧,怎么用符啊?”

“我的大外甥,谁跟你说不受箓就没法用符的?道教符箓跟咱们这个可不一样,道教是神符,咱们这可是鬼画符,能用的。”说完他就继续认真画符了,我看他这么认真,就没再说话,不过心里暗暗打算要跟他问问什么是神画符什么是鬼画符。

岳天志画了十来张符箓,我看看那朱砂都用去了快二分之一,心疼的不得了,赶紧用塑料袋包好打算放起来。

时间过得很快,他俩聊了一会天,我妈就来叫我们去吃饭了,一看岳天志也在,又吩咐我出去买几个馒头回来,怕饭不够吃。

我家就在我爷爷的院子隔壁,爷爷院子是一个中等大小的四合院,前院后院偏房都有,不过只有爷爷自己住,我从小就跟他一起住在这个院子里。

我们村子不大,我走到商店也就花了三五分钟的时间,回来时路过五道庙,午饭时间还有几个人在这聊天。刘建国的儿媳妇和两个孩子也在这晒太阳,估摸着是害怕了,在人堆里寻求安全感。

饭桌上安静的很,我爸人很严厉,也很有才华,可惜时运不济,年轻时家里困难,只上到初中。我妈就是一个普通农妇,没上过学,但是他们都很注重我的教育,可喜的是我脑子还算不错,而且喜欢看书,挺随他们心意的吧。

吃完饭岳天志在我家休息,我爸又跟他聊了几句,但是全然没说刘建国家的事。虽然我爷爷是个阴阳师,但是他的三个儿子都对这个完全不感兴趣,所以爷爷的本事都隔代教给了最感兴趣的我,而我也是个半吊子……

在家待了一会,爷爷和岳天志就打算回去再搞一点法器了,我本来也打算跟着去,但是我爸不让,非得让我在家做暑假作业。我这可是高三的暑假啊,我毕业了啊爸爸!不过我是不敢这么说的,毕竟我爹是十分威严的……

等岳天志和爷爷走了,我爸开始教训我了。

“你待会可别去刘建国家啊。”他喝着茶水跟我说话。

我手里一本《全球通史》正看到工业革命,早已经沉浸在当时的世界里了,嗯了一声作为回答。我爸见我看书,就回屋去研究彩票的走势图了。我没敢跟他说,这几年他没有发财机遇,中不了彩票的。当然,说出来也没用,最多招来一顿骂。

过了一会看到中东的章节了,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爸爸早已经开始午睡,鼾声大起,我收起书,赶快去了爷爷家。

到爷爷家发现爷爷也睡了,岳天志一个人躲在南厢房的影子里捣鼓什么物件,我看了看,是一个十字儿。这种东西在农村比较常见,红布包裹五谷种子,用彩线把这小布包缠在两根搭成十字的筷子上,一般是用来辟邪的。岳天志看我来了,吩咐我做个八角棍。

八角棍是法器的一种,一般用花椒木和桃木做成,也有用柳木的,但是用途很特殊,比较少见。因为花椒和桃木属阳,柳木属阴,所以用途不同。

他给我的木头长一尺,中间已经掏空,估计是他自己早做好了。我拿刀子先削出个形状来,又用砂纸打磨光滑,把玩了一下,还是很顺手的。

弄完了法器天已经擦黑了,我们老家在太行山群山包围中,叫龙门,天黑的比较早。爷爷烧了一锅绿豆汤,我们喝完绿豆汤,就准备出发了。

走到五道庙,我们就预见了刘建国的妻子和俩孩子,岳天志和他们说了一会话,听他们的意思的是今天晚上绝对不敢回去了,亲戚家去住着了。

刘建国在家门口等着我们,见我们来了赶紧上前给我爷爷打招呼。我走在前边,刚准备推门就被爷爷叫住了,正在后边说话的岳天志一把拉住了我。

“大外甥,这门可不能乱推,要不咱一天就都白忙活了。”

我点点头,赶紧从包里把八角棍拿出来。岳天志也取出了十字儿,递给刘建国,自己左手拿着一沓子符,我才想起来忘了问他神符和鬼符的区别了。唯独我爷爷什么也没拿,就穿着一身中山装在后边站着。

岳天志先是朝天叩祷一番,然后用三横四纵法开门。叩祷不是跪拜,是结一个手印,状似人叩拜上天,乃是民间阴阳师常用的手印。三横四纵法是一种震煞的法门,简单易学,一般用来破除禁忌。

岳天志推开大门,我立时感觉到一股阴风从堂里吹出来。因为我体质特殊,小时候总是招惹一些脏东西,所以对这种气息很敏感。反观岳天志和刘建国,一点反应都没有,爷爷皱了一下眉头。

我有一丝紧张,更多的是兴奋,其实跟爷爷在一起我是不可能害怕的,毕竟我遇到的所有困难在我爷爷眼里都是可以轻易就解决的那种。

继续往院里走,我左眼皮跳的厉害,有客至?我心思一动,立刻用小六壬掐算了一番,赤口,要遭,来的不是好东西。

此刻太阳已经完全落山了,但是天还没有黑透,我扭头朝大门看去,一个约么三尺高矮的白色小人从门左侧走了进来。他两只眼呈V字型,没有鼻子,嘴巴在诡异的朝我笑,身体像是剪出的纸人,浑身上下宛如一体,见这小白人出现,我身上的汗毛刺溜一下全都竖了起来。

“鬼……鬼!”我抓着爷爷的胳膊,几乎喊不出声来,突如其来的巨大恐惧让我失声了。

爷爷扭头看着那个小白人,轻轻用手抚摸着我的头顶,我瞬间感觉恐惧减轻了不少,畅快的呼吸了几口,但仍是紧张的看着那小人。

刘建国茫然的看着门口,他一定是什么都没看到。岳天志掏出一张辟邪符扔了过去,那张符纸就好像被透明的丝线牵引一般直直的朝着小白人飞了过去。

“嘻嘿!”一声尖利的笑声过后,小白人的眼睛好像弯的更厉害了,可怕的是我总觉得他在盯着我看。

小白人用一只手拨动自己,很快就如同陀螺一般转了起来。他的速度飞快,一边转着一边在院里窜来窜去,那符咒根本就追不上他。

刘建国这时也看到了小白人,大骇道:“就是这玩意儿!”

“嘻嘿!”又是尖利的笑声,院子里完全黑了,我们只能借着邻居家微弱的灯光看清楚环境,那小白人旋转着一溜烟进了屋子。

“这是个魔物,附身到你太爷的魂身上去了。”

爷爷从兜里掏出一根烟点起来,边抽边跟吓得不轻的刘建国说到。

“难了,今天不一定能对付的了这家伙了。“岳天志皱着眉,死死盯着房间。

刘建国刚要张嘴说什么,就听见一阵哭声由远至近,是刘建国老婆的。

扭头一看,刘建国的大女儿风一样从大门跑了进来,一溜烟跑进了屋子,而我们竟然谁都没拦住她。

刘建国着急了,要冲进屋子去救她女儿,我们仨赶紧跟上,但刚走到门前,就见她女儿幽幽的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走路的姿势很奇特,好像,就是刚学会走路的样子。

“妮儿啊!”刘建国大叫女儿的小名。

他女儿歪着头看着刘建国,嘴角一歪,“嘻嘿!”,我分明看到那女孩的眼也变成了V字型,刘建国浑身一哆嗦,跪坐在了地上。

我刚要去扶刘建国,就见那小女孩又歪过头了,死死的盯着我,惨白的脸,诡异的笑容。

“嘻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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