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人经

第三章 半吊子风水师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6-08-08 10:43:17

说起我舅舅,也是个苦命的人呐。

因为自学风水术,属于半吊子风水师(他自己原话),早些年一度有些风光,甚至还应邀入庙。

所谓的入庙,就是成为乩童的福头,这可不是简单的事情。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咱先说这个福头,所谓的福头对应着福主,是介乎于乩童跟福主之间的信息传递者。福主很好理解,就是善男信女,信这个乩童或者说是德教的教众。

而福头,不是一般人能做得来的,要往深里说,福头才是灵魂人物,多是老一代的乩童退下来后充当,本事甚至比起时任的乩童还要强大得多。

面相、命理,阴阳堪舆,甚至寻龙点穴,都得懂一些,还得对医理有所造诣,特别是各种草药、偏方乃至于中药汤头,都能知道一二。

上面说的这些只是基本的行内功夫,那对招子还得比普通人贼亮很多,看人看相,一眼瞥去,心中自有乾坤,可以说是世事洞明,人情世故堪称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我舅舅他不是老乩童退下来,能被应邀入庙,那可是凭真本事吃饭,可惜去年九皇诞(德教的重要节日)的前一天,便去了,走的很突然,也落下了话柄。

具体原因我问我妈,我妈只是干瞪眼,她也不清楚,更诡奇的是,舅舅的丧事一切从简,第二天便出丧了,丧事由行内人操办,连我妈这个亲姐都不能到场哭丧,遗体都没见着。

在乡下,供奉乩童仙佛的庙堂,地位那是没的说,加上我舅舅也算是一只脚入了这个门槛,所以我妈还有其他我舅舅的亲朋好友,也没法说什么,当时一众人在灵堂里哭丧了几次,然后吃了顿饭,在庙堂主持人的指示下,磕了几个头,这事就算了了。

至今我妈都不知道我舅舅坟头里藏的是我舅舅的遗骨还是骨灰,冬至的时候我跟我妈去祭拜了一次,她哭红着眼,断断续续说道:“你舅舅命苦啊,走了就走了,也没留点香火,这让我以后怎么面对你姥爷姥姥……”

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我妈,只觉得心头沉甸甸的,总觉得我舅舅死的太蹊跷,可是他毕竟是吃这行饭的,像我和我妈这种普通人,心里头就算有什么疙瘩,也只能憋着,毕竟在乡下,有些事情没法解释的清楚,跟信不信没多大关系。

记得我舅舅在世的时候,最喜欢带我去寻山问水。

何谓寻山问水,这是风水术语,我也说不大清楚,反正那时候我舅舅这个半吊子风水师,见我这外甥脚头好,跟他又处得来,加上他扯那些关于寻龙点穴的东西,别人都说他是瞎扯淡,而我则是听得津津有味,也不管懂不懂,反正他说啥,我就点头就好。

更重要的一点是,每次跟他寻山问水回来后,他都会带我去海吃一顿,然后给我不菲的零花钱,那时候贪玩呐,有了钱,岂不是美滋滋的。

话说回来,这寻山问水,可不是游山玩水那么轻松,有时候得跟着我舅舅满山跑,你想呐,这风水宝地龙脉凤眼的,哪有那么好找,往往在太阳底下晒一整天,也没啥收获。

不过我舅舅却是乐在其中,总念叨着,现在的水平不行,等哪天去江西那边找个师傅拜师学艺,就可以摘掉半吊子风水师这名头了,每次他说这话时,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我也只是跟着笑,没吭声。

也不是每次都空手而归,我跟舅舅俩人有时候运气好,带上干粮和水,撅把锄头,连着跑几个荒山野岭,有时候舅舅眼神一亮,掏出罗盘一番比划,只要不是眉头紧皱,而是咧着嘴乐呵呵的,那今天肯定就能号上一块好的宝地了,这一来,回去的时候,我的零花钱可能是翻倍。

最有意思的当然是他跟我扯这些风水相关话头的时候了,这时候往往是我俩(主要还是我舅舅)逛累了,他撅着屁股坐在锄头把上,喝上几口水,然后就打开了话匣子。

印象比较深刻的是他跟我讲起关于风水大师不同档次的区分,他说:“上等风水师观星斗,中等风水师看水口,舅舅这种嘛,也就只能扛把锄头满山跑了。”

其实他说的不对,因为扛锄头的是我。

当然,他也是教我一点门道的,只不过看我脑子笨,后头就少说了,但我记得他教过我怎么“窃骨”。

所谓窃骨,当然不是偷人家遗骨了,那多晦气。再说了,我乐意学这个,我妈还不得打断我的腿,我妈是他亲姐,他在风水这块就是逆天了,见了我妈,也是相当尊敬的。

说回这窃骨,指的是怎么看遗骨的变化,从而判定风水宝地是不是跟当初的料想一样,是越来越具“地福”气,还是已经泄了“地福”气。

如果遗骨的骨相往好的方向发展,那么就原样不动,继续“养”着,如果揭开装有遗骨的盒子或者坛子一看,遗骨的骨相变差或是有往差的趋势发展,那么就得考虑“背”骨了。

所谓的“背”骨,就是给遗骨挪个地儿,找个更好的风水宝地安葬。

至于如何个察看法,我舅舅没跟我细说,当然,我也只是当做故事来听,没往深里问。

想到跟我舅舅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难免有些唏嘘,心头的害怕也就淡了下去。

“小伙子,行了,这里不需要你帮忙了。”

主坛道士也不知是因为看我心不在焉的,还是诵经仪式已经完毕,不需要我敲鼓了,在背后喊了我一声。

我应了一声,将鼓槌交了回去,再想寻看我舅舅时,他已经不见了。

本来他是直直要朝这头赶来,可后头在挂着白蟠的大树下徘徊了一下,估摸着是察觉到这里有作法事的道士在,便消失了。

也不知道屋里这几个道士看到我舅舅了没,我也懒得多想,径直走了出去。

丧饭吃完没多久,云霭突地低了下来,没多会风就起来了,雨很快便下了起来,时下时停的,这下表叔跟那几个道士都犯难了,就商量着说雨停之后再出殡。

而我跟我妈回去的时候,村里几个躲雨的婆娘在一旁低声说了几句,大概意思是这天好好的,一下子变天,肯定是婶子的冤魂在喊屈。

我跟我妈回到家后,我便将我天生阴阳眼的事情跟我妈说了。

我妈听完之后,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然后上下打量了几眼,说:“被雨淋坏脑子了?好歹是个大学生,净瞎扯,我看你是被你舅给害了,都怪我那时候没拦着你,让你天天跟你那个没正形的舅舅到处瞎跑。”

我听我妈絮叨了一会,只能叹气,也没再跟她说看到舅舅的事情了。

光是说开了阴阳眼的事情,我妈看我的眼神都这样了,我要说我看到我舅舅出现,岂不是要被她喊上我爸,俩人肯定带我去医院,搞不好我还得被左邻右里给鄙视一通。

这开了阴阳眼,在乡下可不是什么好事,反而会被认为是晦气,况且我一直是不信鬼神,现在要是被村里人知道,也不知道他们会怎么看我。

想来想去,我觉得我只能是去找找我那个小学同学阿财了,他现在是村里的庙爷,听说今年的九皇诞,他就要正式入庙成为一位乩童,说好听点就是仙佛之身。

说来也怪,我刚出门往村头东边阿财家走去,天就放晴了,没多久便听到唢呐鞭炮声,估摸着是婶子出殡了。

经过村里唯一的五保户小老太家时,有人喊我的名字,抬头一看,我舅舅正躲在墙角阳光照不到的暗处朝我招手。

“小宇,过来,舅舅有话要跟你说!”

我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好在知道对方是我舅舅,应该不会害我,便说:“老舅啊,你可就别吓你这亲外甥了,回头我跟我妈说说,多给你烧点纸钱吧……”

我舅舅笑了笑,说:“傻小子,魂无骨无肉,你来摸摸舅舅的手就知道了。”

尼玛,这什么情况?我壮着胆子走近几步,可还没走到我舅舅跟前时,小老太家的院子里传来猫打架的声音,听着动静特别大,不是几条那么简单,倒像是几十条猫狸子在齐齐叫唤着……

随后我听到一声咳嗽声,这下我吓得浑身都有些发软了,小老太无儿无女的,两年前就已经没了人影,听村里人说,小老太是个很邪乎的人,甚至还有谣言说小老太民国时期就已经几十岁了,都活成了老僵了……

这些我倒是不信,兴许人小老太就是长命百岁,可这声咳嗽是怎么回事?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我舅舅从暗角里出来,脸阴沉着,直接朝我冲了过来……

黑梦艳阳天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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