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一趟,保证你有大好处,”夜余诱惑道,“记得寂平岭上的风水树么?那本是一棵菩提古树,遭受过雷击,又吸收了万千冥火,如今已转变为阴阳菩提。这可是无价之宝,到时候弄来分你一份。”
“夜大叔,你竟然想打那株古树的注意!”
我极为吃惊,夜余的胆子也太肥了吧。急忙提醒他,那棵古树可是寂平岭的风水神树,听说还是国家保护的珍惜树种,真要是动了它,就算不被抓去蹲大牢,只怕也会被十里八方的乡亲给活剥了。
夜余笑着道:“我就取一块木料,又不是把它砍了。那宝贝可是对灵体有极大好处,特别适合小晶晶养魂,不但有利于她灵体的成长,而且还能令她不用惧怕阳光。”
我一听,两眼发光,毫不犹豫点头,“好!真有这宝贝,杀人放火我都陪你。”
只要对小姐姐有利,我才不管那么多,说什么都要把宝贝弄到手。
要是小姐姐不再畏惧阳光,岂不是说她大白天也能现身,可以自由自在行走在大地上,想想就让人激动。
随后,我立马就去找班主任请假。
班主任黑着脸,狠狠瞪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咬牙给我批了一天假。
出了校门,夜余将查到的信息告诉我,说那墓主是李家村一个叫小梅的小寡妇,死的时候还闹出不小动静,其中一定有问题。
李家村就在寂平岭山脚下,夜余带着我乘坐客车到了寂平岭,说上山一趟,看看阴阳菩提。让我先去李家村打听下情况,等晚些时候再和我回合。
我听他的安排,独自一人前往李家村。
我顶着大太阳,走了将近一个小时,才到了目的地。
李家村村口正好有一间小卖部,我又渴又饿,掏出零钱买了一瓶水和两个面包,狼吞虎咽起来。
将食物都吞进肚子后,我才恢复了几分力气,先和小卖部的老板闲聊了几句,才将话题转到小寡妇的事情。
“阿姨问你个事,你们村前些天是不是没了一个叫小梅的小寡妇,她的家在那?”我问道。
小卖部的老板是个大妈,四五十岁的年纪,听了我的话后脸色都变了,一脸警惕的望着我。
“我师父是县里的阴阳先生,有人请他给小梅做场法事,这不,我就先来看看情况。”为了不让大妈生疑,我只能说谎,同时说出夜大叔的名头。
好在夜余在县城附近的乡村也有些名气,大妈也听说过,脸色才缓和下来。
“你说李家的小寡妇呐,都过世好些天了。她本地又没亲人,怎会有人愿意出钱给一个丧门星做法事。”大妈十分吃惊。
丧门星!小梅怎么会被称作丧门星,看来事情确实有蹊跷。
“不会吧,怎么可能一个亲人都没有了?”我接着打探。
大妈叹道:“她家里倒是还有个婆婆,可李阿婆一直恨不得小寡妇死。甚至,我怀疑就是李阿婆把小寡妇害死的。”
我目瞪口呆,想不到事情竟然如此复杂,真的出人意料。
在我的旁敲侧击下,大妈跟我说了关乎小寡妇的事,而这些事情,让我气愤填膺。
小寡妇不是本地人,而是被拐卖来的。
一个多月前,小寡妇被人贩子拐到李家村,好像是受了虐待,神智有些不正常。
但小寡妇的模样倒是长得标致,被李阿婆相中,便买下来给自己的瘸腿儿子李大富当老婆。
可就在结婚当天,李大富却暴毙身亡。
尸检结果说是酒精中毒,是喝了掺杂乙醇的假酒所致,但结婚当天李大富恰巧身体不适,根本就滴酒未沾。
李大富死得不明不白,小梅也因此成了小寡妇。
有位姓王的道士告诉李阿婆,说小寡妇是扫把星,天生克夫,李大富就是被她克死的。
也不知怎么的,李阿婆对王道士的话深信不疑,她痛失独子,自己又是孤家寡人,心里根本承受不了。所以就将丧子之疼全发泄到小寡妇身上,几乎天天毒打小寡妇,甚至嚷嚷要小寡妇给儿子陪葬。
没多久小寡妇便自杀了,溺水而亡,身穿一身大喜袍淹死在自家的浴缸里。
有人说她是因为受不了李阿婆虐待,才寻死的,也有人怀疑其实是李阿婆搞鬼,害死了小寡妇。因为小寡妇的脖子上有淤青,像是掐痕。
更奇怪的是,就在小寡妇死后的当天,李阿婆疯了,最后被送去了市里的精神病院。
疯子是不用承担刑事责任的,小寡妇的死也就成了无头公案,只能不了了之。后来还是有好心人出钱,将小寡妇给葬在了寂平岭。
听了大妈的讲述后,我一阵唏嘘,想不到小寡妇的身世如此可怜,明明是受害者,却被人当做丧门星,落到个惨死的下场。
更可悲的是,如今她的尸体都不知去向,实在让人心酸。
我心中猜测,小寡妇极有可能真的是被李阿婆给害死的,然后那恶婆子又装疯卖傻逃避刑罚。
我又问大妈,小寡妇的丧事,都是谁经手的。
这一点十分重要,因为小寡妇被葬入聚阴穴,棺材还被打上锁魂钉,绝对是有人故意为之。
“都是王道士操办的,墓地、棺木、法事等都由他一手包办,奇怪的是,他并没有收取任何费用。这王道士是李阿婆特意从外地高价请来的高人,听说很有名,本事也大,李家在村外新建的房子,也是按他的意思建造。”大妈知无不言,将知道的消息都告诉我。
这般说来,王道士肯定有问题,只是不知道他和李阿婆是不是一伙的,这两人都与小寡妇的死都脱不了关系。
我接着又问了大妈几个问题,居然得到一个重要线索。
说是这两天村里有人传,晚上看到李家的房子有亮光,像是有人活动,但白天去查看,却没发现人影。还有人说似乎见到小寡妇的身影,邪乎得很。
李家只有三口人,李大富和小寡妇已死,若是有人活动的话,那就只可能是李阿婆。
难道李阿婆已经从精神病院出来,偷偷潜回李家村,藏在了家里。
若真的如此,那李阿婆必然是装疯,我现在是不是该去把她揪出来,曝光真相,为小寡妇讨个公道。
转念一想,觉得还是不能急,一切等夜余来再说,该怎么做还是由夜余出面合适,毕竟我太年轻,没多大说服力。
我躺在小卖部门口的竹椅休息,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已是傍晚时分。
抬眼就见到了夜余,他正和大妈磕着瓜子唠嗑,两人倒是聊的很愉快。
夜余不愧是中老年妇女杀手,嘴巴又会说话,尽挑些好话说,逗得大妈合不拢嘴。
他们的对话中时不时说起小寡妇,显然夜余也是想从大妈套出关于小寡妇的事情,但得到的信息和我打听到的没差。
不过夜余多次提到那个王道士,了解得很仔细,明显他也认定这人有问题。
大妈十分热情好客,见到天色已晚,便留我们在她家吃了晚饭。
等吃完饭,从小卖部出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我们打着手电往李阿婆家走去,刚才吃饭的时候我和夜余已经沟通好了,今晚就摸上李家,看能不能将李阿婆逮住。
李家的新房不在村里,而是村外的一个山坡上,听大妈说还是王道士给选的风水宅地。
“夜大叔,小寡妇一定就是李阿婆害死的,我们要揭穿她装疯的把戏,让她偿命。”想起小寡妇的悲惨遭遇,我怒火冲天。
今晚说什么也要抓住这恶婆子,让这杀人凶手付出应有的代价。
夜余摇摇头,说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李阿婆虽然可恨,但可能也不过是被别人玩弄的一个棋子而已。
他说在下午的时候,特意在村里转了一圈,问了不少人,也弄明白很多事情。那王道士有大问题,他才是整个事件的幕后黑手。
李家的事情都是王道士搞的鬼,甚至连小寡妇被拐卖到这里,极有可能也是其一手安排的。
我十分震惊,若夜余的推断是真的话,那这个王道士也太丧心病狂了,算计如此之深,做事这么绝,心得多黑。
“夜大叔,王道士如此灭绝人性,目的何在。”我还是没想明白,王道士为何要害李家和小寡妇,他并没有从中获取到什么好处。
“原因无非有两个,要么这小寡妇和李家与王道士有血海深仇,惹来他的残忍报复。要么就是那王道士有所图谋,只希望他不会狂妄到打寂平岭下面那座古墓的主意。”夜余细细给我分析,眼中有寒芒闪烁。
“古墓?”我十分好奇,还真没听说过寂平岭下有什么古墓。
在说话的时候,夜余的脸色忽然变得冷峻起来,抬了一下眉头,冷冷看着天空,哼道:“那个没长眼的居然算计起老子来,作死。”
我抬头,只见一个黑影在我们头上盘旋,这才想起,似乎从出村开始这东西就一路跟着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