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大小姐过来的时候,恰巧遇到宁毅。得知事情经过后,木大小姐气愤不过,说要为宁毅惩罚那女孩。
宁毅却摇摇头,没多说什么,一路跟着女孩往前走。
有些事,不必他多少说,对方自然会做好。
“这一路走来,应该已经出了别墅的区域了吧?”宁毅察觉到,两人这中间走了不少路。
“其实那个别墅酒会,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每年都这样,主事的人,都在这边。”
“这里进去,是摘天峰的一个秘密通道,再往前一点,就会到通天峰的另外一个地方了。”
宁毅有点不解,这聚会,怎么还搞得这么神秘?
女孩一边走,一边继续跟宁毅解释:“这种聚会,我们每两年举办一次,来这里的人,都是武者圈的人,除了法器、丹药,阵法上的一些交流,其实不过是一个利益争夺划分。”
“这种利益划分,在别人眼里,当然便是商业机密了,如果被敌对的势力获取,就有点麻烦了。”
如此聊了一段路,宁毅大概也知道了这个交流会的实质了。
等到女孩到了一个木格门前面的时候,两人停了下来。
里面有声音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司徒云,你们司徒家这两年愈发不行了,产出的丹药效果差不说,产量也越来越少。”
这时,有个老人冷冽的声音也传了出来:“再少,也轮不到你们管。”
女孩在门外听到对话,有点急,把门打开。
里面是一个长厅,中间有张长桌,两边坐了不少人,此刻说话的两人,就做在相对面。
左手边有个老先生,宁毅之前见过,边是那医院有一面之缘的老人。而右手边,是一个中年人,长脸,阴冷,此刻和老人针锋相对。
女孩走到老人身边,然后瞪着对面那长脸汉子道:“你们丹鼎门可不要太得寸进尺,我们司徒家就算再不济也还有司徒老祖在。”
那长脸汉子不屑地看着女孩,话却好像是对那老先生说的:“我说司徒老鬼,别提你司徒家司徒老祖了,都多少年没出来了,我可是听说,你们那司徒老祖,已经死在了巫山那里。”
“你!”女孩登时就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看看!”
那汉子原本就阴冷的脸,更加冷了:“我说,司徒老鬼,你家这几年愈发活回去了,你收养的这个孙女,不知道怎么跟前辈说话吗?”
女孩听了这话,气得脸通红,但是,旁边的老先生却用手拦住了她。
“我司徒家的事情如何,还轮不到你来管,如果你真以为我家司徒老祖已经驾鹤,便来试上一试。”
那长脸汉子冷哼一声,但终究没再回话。
老先生说完,便不再理会对面那人,转头朝宁毅笑了笑:“小友,让你见笑了。”
宁毅摇摇头表示没事,走进里面,找个附近的位置坐下。
“既然这次轮到了司徒家发起交流会,各位也无需拘束,要谈的事情,大家摊开,现在人都到齐了。”
老先生说着,环顾四周,对着在坐的众人笑了笑。
宁毅坐下后,发现这里的人各个都眼神炯炯,精力饱满,一眼看去,基本都是练家子。
除去刚才说话的两人,还有十几人。
这些人似乎就等老先生这句话。
这次说话的,是做在长脸汉子旁边的一人。
“我也赞同丹鼎门的看法,司徒家的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单单就东陵医院这几年,经营状况每况愈下,如果你司徒家做不了,让于丹鼎门,或许会更好些。”
这人脸白无须,看上去颇为儒雅,来自于青阳剑派。
这几句话,明显带着刺。
老先生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
他知道,司徒家自从被传出司徒老祖死亡后,这种夺取倾轧之事就一定会出现,没想到时至今日,已经被光明正大拿到台面上来讲了。
司徒老祖,后天巅峰的人物,除了丹道上一途的无人能及,手段也是凶悍异常。
事实上,司徒家以前,主要靠的也是司徒老祖的威慑力,这些人才不敢造次,可现在,司徒家自己人寻遍各地都未能找到老祖,整整四年过去了,老先生心里明白,估计老祖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放在以往,这些人哪敢这么跟司徒家的人说话?
老先生也知道,势不如人,必须得低头。
“东陵医院,在坐各位也都有不少股份,这几年交予司徒家经营,确实不如前几年来得好,既然青阳剑派的朋友都说了,那我也就借着这次会议,把这个经营权交出去。”
“几位觉得如何?”老先生勉强笑了笑。
老者这话一出,在坐众人无不大吃一惊。
这医院的股份,司徒家占得最多,不单单东陵医院,其实下辖的,还有七八家医院,一年下来,纯利润就有十几亿。
老先生这言下之意,是想把股份自动减少,把股份卖于其他人,当然,这可以拿到不菲的资金,但是,一个鸡蛋,永远抵不过一只会生蛋的母鸡啊。
那对面的儒雅中年听后,此时也露出满意的笑容:“老先生远见,此时交出来,或是对司徒家最好了。”
老先生听后,轻叹一口气,一脸落寞。
在他旁边的女孩却急了:“爷爷,你怕他们做什么,医院如果交出去,我们司徒家在这东陵,还有立足的地方吗?”
女孩一脸愤然,站起来对那儒雅中年人道:“不就是看我们司徒家势若好欺负吗,好,今天我就跟你们做过一场!”
对面的儒雅中年人听完,脸上转冷:“司徒云,你今天只带两个年轻人过来,本来我不想说什么,但现在,我看司徒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了,一个小女孩,一而再,再而三地出言不逊。”
“我看,你们司徒家的丹药买卖,从今天开始,就把一半卖给我们好了!”
什么?
老先生一听,脸上难看之极。
“青阳派的朋友,丹药买卖是我司徒家立足于世根本,你这话,是要让我司徒家除名吗!”
宁毅在一旁听了这么久,大概也知道这些人谈的什么事情了。
对面那儒雅中年人和最开始说话的长脸汉子,明显是有暗地里有协议,这个时候一唱一喝,估计就是冲着司徒家来的,而且,看情况是所图不小。
坐在这里的人,每一个都是一方大佬,宁毅认出几人,都是邻市的几个高手,现在大家都看着这两人针对司徒家,也没有插话,或许早就暗许了眼下的事情。
他对老先生的印象不错,今天又是被他邀请过来的。若是这次司徒家的难关没渡过去,后面他要东西,怕是要生变化了。
“这位先生,你的吃相会不会太难看了?”宁毅把手上的杯子放下,淡淡接过那儒雅中年人的话。
那儒雅中年人,被司徒云问的这句“让司徒家除名”所逼,心里正不知道怎么接话,毕竟,他司徒家虽然势弱,但还有几分势力,如果被逼的太紧,或许后面会遭到不小的反扑。
但这旁边的年轻人一接话,他就找到由头了。
“这位年轻人这么面生,莫不是司徒云你哪个孙子辈的吧,司徒云,你一再纵容下面的孙辈顶我话,我看,是你自己找麻烦吧!”
“那丹药买卖,交出来也没差,若是以后交予这等孙辈手里败掉,还不如转卖于我们青阳派来得实在!”
“你欺人太盛!”
老先生拍案而起!
那中年儒生也霍地站起,冷然道:“司徒老鬼,你是要跟我手底下见真招吗!”
老先生全身瞬间冷了下来。
是啊,司徒家现在实力拿什么跟人家斗。
可眼下,已经奇虎难下了。
怎么办?
这个时候,旁边有个年轻的话,淡淡响起:“我看,你的实力也不怎么样,怎么咬起人来,说动口就动口。”
“小辈,你再说一次!”那中年儒生刷地一声,从后背抽出一把长剑。
剑刃寒光四射!
老先生此刻已经脸色惨白,完了,这次司徒家怕是要完了。
他看了一眼宁毅,听孙女说,这小伙子有几分实力,但相对于对面这人来说,怕是根本不是对手啊。
“小友,这次是司徒家连累你了,你……”
还没等老先生说完,宁毅便打断他的话:“这人的剑,我看,也不怎么样。”
中年儒生听了宁毅这话,仿佛受了极大侮辱。
“好!!!”
“后生可畏!”
“看不起我手里的剑,年轻人,不知道你的剑法又怎么样!”中年儒生手一抬,剑尖已经抵在宁毅的面前。
剑尖寒芒,好似宁毅只要一动,便要取他性命!
宁毅摇摇头,从身后盆栽里取过一根桃枝。
“你那剑,我这桃枝,便斩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