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拂过,冯业只感觉两腿之间,有淡淡的凉意。
此时,看这年轻人的脸,在黑夜里犹如凶兽一般。
“什么事情都有好有坏,但做人,总要留一线,如果觉得不能留,那就干脆杀死他。”
“你说,我现在留不留你。”
灯光从宁毅的侧脸照过来,宁毅半张脸还影藏在黑暗中,他这话一出,冯业立马清醒过来。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冯业连道:“小友,我认错,之前不该把司徒家往死路上逼。”
冯业说出这话的时候,在场的这些人,已经知道了这场比斗的结局了。
“虽然不知道刚才这小子用了什么剑法秘技,但至少说明,这小子的剑法比之冯业,已经高上太多了。”
“用桃枝使出剑招,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这样看来,还真有可能是来自于那些剑派的人。”
这些人,实力有高有低,但冯业在他们中间,也算得上实力不错了。如果宁毅打败冯业,那也就说明,宁毅也有可能胜过他们。
宁毅没回冯业的话,这一场比斗,一来是帮司徒家渡过难关,二来,也是为了震慑其他人。
他拔起那桃枝,也不管还躺在地上的冯业,走到司徒云那边,道:“老先生,相信现在不会再有人打司徒家的主意了。”
“我们进去吧。”宁毅说着,带头往里走。
等到宁毅跨进大门的时候,司徒云,和木大小姐才反应过来,跟着往里走。
“嗯?”宁毅停下,往外看,见那冯业还躺在那儿,皱眉道:“冯先生,你还躺在那儿,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外面的冯业,刚才从鬼门关走一趟,还没回过神来,这一听宁毅的话,心惊肉跳,立马爬了起来。
“来了,来了。”
他拿着那柄断剑,几步跟到了宁毅身后,哪有之前那嚣张的模样。
等到众人再次进入里面的时候。
宁毅首先开口:“刚才的事情,再议一次。”说着,转头问:冯先生,你没意见吧?”
冯业现在心里有苦说不出,看宁毅这样子就知道,如果敢说半个不字,那他能不能走出这里都是问题。
于是,只能附和:“没任何意见。”
只是,刚才坐在他旁边的那丹鼎门的长脸汉子,却是冷哼一声:“小伙子,你实力虽然不错,但这利益攸关的事情,又涉及到经营权,你压过冯业,逼迫他答应,但你压得过他身后的青阳剑派吗?”
“哦?”宁毅扭头看了这长脸汉子一眼:“你的意思是,他身后的青阳剑派压得过我,我就要让于他吗?”
“正是。”长脸汉子傲然道。
“在你们眼里,谁的拳头大,谁得到就更多?”
长脸汉子又是颔首点头。
“唔,我也觉得很有道理。”宁毅点点头,摸摸下巴,好像很慎重地考虑某见事情。
长脸汉子见宁毅这个模样,心里大乐,这小子毕竟还是忌惮青阳剑派的。
青阳剑派,那可是这一带的大势力,如果不是之前遇到大劫难,那在整个华夏,都可以叫出名号的。
这小子估计也听说过青阳剑派的大名号吧?
过了片刻,宁毅突然手一抖,桃枝突然出现在他手中,而桃枝所指的方向,便是长脸汉子脖子。
“你干什么!”长脸汉子吓了一跳,质问道。
“没干什么,就想问一下,他们青阳剑派的实力,比之你们丹鼎门实力如何?”
宁毅说着,手里的桃枝又抖了抖,仿佛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如果长脸汉子哪里说得不对,或许就会上去咬上一口。
长脸汉子此刻只能强做淡定,道:“我们丹鼎门,当然是实力强悍了。”
“哦。”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刚才问的话,我说,你们丹鼎门,比之青阳剑派的实力如何?”
宁毅又再次重复了一遍刚才的问话。
长脸汉子停顿了片刻,扫了在场的人一眼,才道:“我丹鼎门,强在炼丹一道上,若说实力,当然比之青阳剑派,自然是差些了。”
长脸汉子虽这样说,但其实在场的人都知道,作为炼丹居多的丹鼎门,比那青阳剑派其实差得远了。
宁毅听完这话,眼里瞬间闪过失望之情。
在场这些人人,也都把宁毅这眼神看在眼里。
接着,便听宁毅语气冷淡声音传进众人耳朵里。
“我连青阳剑派都不放在眼里,你那丹鼎门,算个什么东西?”
话出口,众人俱惊!
刚才那一场比斗,可以说是个人挑衅,两人之间不管谁输了,那也是没什么怨恨。
但宁毅这话说出来,就等于把自己与青阳剑派和丹鼎门同时得罪了。
“小子,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长脸汉子厉声喝道。
“当然,我知道。”宁毅随口答道:“如果有不服,今天出了这个门,可以找我。”
宁毅完全不管长脸汉子的表情,道:“记住,我姓宁,单名一个毅。”
“好!!!”
长脸汉子脸黑得跟炭差不多了,怒道:“你会为今天说的话付出代价!”
宁毅对他的威胁好似置若罔闻,反而用桃枝敲敲桌子,道:“好了,你的意思我也明白了,刚才说,谁的拳头大,谁的利益就有。”
“这话可是你点头同意的。”
“呐,刚才我不小心赢了这位冯先生,那我们是不是该聊聊之前的‘利益攸关’的事情。”
长脸汉子还待说什么,却被旁边的冯业拦了下来。
“宁先生,你说,该怎么分?”
冯业知道,今天宁毅已经把话说绝了,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心思还算剔透,没废话,直接问宁毅。
“好!”
“还是冯先生爽快!”
宁毅便道:“那医院的股份,你们丹鼎门和青阳剑派,各割五成给司徒家。”
“至于其他的丹药买卖,估计说出来你们也没权利答应了。”
宁毅起身,走到冯业身边,抄起他袖口的一块玉佩:“这玉佩,算是之前的输给我的,我就不客气了。”
冯业一惊,刚想伸手阻止拿回那玉佩,但伸手到一半,却又讪讪收回来。
他知道,这玉佩被宁毅拿了,肯定是要不回来了。
但是,他心里却在滴血啊,那玉佩,是门派长辈在他晋升大师境界赐予他的宝物。
那玉佩流传时间颇久,上面有个阵法,平时修行的时候带上必定事半功倍。据长辈说,这玉佩除了这个功效,还有一个更厉害的功效,让他自己去发掘。
可眼下,这个功效还没发现,却被宁毅抢去,真是有苦说不出。
司徒云在一边,已经被宁毅这段时间的话和动作给吓了个半死。
那青阳剑派,和丹鼎门斗是大势力,他司徒家若是司徒老祖在,或还可能说几句硬话,但司徒老祖现在生死不明,他们司徒家如果得罪了这两家的话,那就麻烦大了啊。
“小友,是否再考虑一下?”司徒云试图提醒一下宁毅。
宁毅对司徒云笑了笑:“老先生,你放心。”
他拍拍司徒云的手,便朗声道:“今天在坐为我做个见证,不管今天发什么事情,那都是我宁毅一人承担,跟司徒家,没半点关系。”
“若是有人想找麻烦,大可找到我这里。若是与司徒家过不去,那我宁毅事后必定与他分个生死。”
司徒云听了这话,心里激动。
原本还想说点什么,但想到此刻,他司徒家好像也没什么帮得上宁毅忙了。
“小友,你为了司徒家出头,我司徒云对不住你啊……”司徒云心里暗自悲叹。
宁毅道没多想什么,况且,他一直就在讲真话,要比剑的话。
我怕过谁?
“那么,现在这位丹鼎门的朋友,你是不该拿出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