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
“那……先生,下次请注意。”
几个人悻悻地带着驾照就离开了。
大家都是会察言观色的人,几个人见肖毅泽开着全球限量版跑车不说,这住的小区也是市里寸土寸金的地方,态度也就变得不一样。
可是,他触犯了交通规则,这点儿是不能轻易饶恕的。
肖毅泽推门而入,在家里找了向融一圈,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打了几个电话向融都没有接,他烦躁不安,便坐在客厅里连续抽完了两根烟,灭烟的时候才注意自家的家具,已经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灰。
那一刻他突然想一把火把这个家给烧了个干净。
另一边,向融孕检完事回到公司的时候,顾衍之将顾溱溱的问题扔给了她。
所以,这个时候,她为了解决孩子的厌学问题,而跟顾溱溱在外面游乐,被调成静音的手机亮屏了无数回,她都毫不知情。更不知道家里正坐着一个气到快要原地爆炸的肖毅泽在等她。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向融抱着一堆从娃娃机里抓来的毛绒玩具,跟着屁颠屁颠的顾溱溱走进了一家休闲吧。
向融点了几份小吃跟两杯果汁,跟顾溱溱讲起了自己的学生时代。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一直跟着我妈妈到处搬家。”向融的神色被染上了粘稠的怀念。
“为什么?”顾溱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因为我妈爱的人是个混球。”
“我妈是我外公捡来的,外公这一生就只有她一个孩子,所以待她很好。长大后却爱上了当地的痞子,未婚先孕有了我,外公当时已经患上了顽疾,我刚出生就去世了。”
“日子变得苦不堪言,我那混球老爸嗜酒成性,爱赌成瘾,于是……我妈带着我到处流浪,我爸则满世界的找我们。”
“我读初二那年,我妈去世,我开始与不良少年同流合污,也开始旷课逃学到处兼职,日子过不下去的时候,手底下的兄弟们这会救济一下我。”
“……某天深夜,我在垃圾桶里捡到了一个跟我很像的男孩子。”
说到这里,向融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回忆真的太毒,毒到那种少女懵懂的情绪都可以再次涌现心头。
少年空洞茫然,说他从此再无家可归,无可归依,触动了她心里最柔软的地方,从此让她为之沦陷。
“那后来呢?”顾溱溱驮着脑袋问。
“后来,他成了我初恋,也走进了婚姻的殿堂,但也出现了很多问题……如今,我对他失望透顶,放弃他了。”
扯了很多久远的事情以后,向融才意识到自己将顾溱溱当成了倾诉对象,这才把话题带上正题。
“小家伙,你讨厌学校吗?”
顾溱溱的果汁喝到了一半,听到这里,她开始咬起了自己的吸管,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刚开始同学们都对我都很好,但有一天,我听见她们说,我是有钱人家的小孩子,只要跟我弄好了关系,随随便便都可以上好学校,以后找工作也不会难。”
“然后我就发现大家对我跟对别人不一样,连老师也总是一脸讨好的样子。很假,很讨厌。”
向融大致是能理解的,她摸了摸顾溱溱的脑袋,“你应该换个环境,觉得怎么好玩怎么来。就算跟我一样当个大姐头,你老爸也不会有意见。”
一听,顾溱溱的眼睛亮了起来,小鸡啄米般点头。
此刻的向融绝不会想到,顾溱溱在她无意熏陶之下,一不小心步了她的后尘。
完美的解决了顾溱溱的事情过后,向融给顾衍之打了电话,没多久顾溱溱就被他给带回了家。
向融也没有在外面待下去,早早地就回了家,但她并未想到肖毅泽已经在家里等了她很久。
所以,她被肖毅泽一掌扼住喉咙抵在墙上时,她仍是一脸懵逼的看着肖毅泽。
向融见了他的模样,然后傻眼了。
此刻,肖毅泽被气的满眼通红,气息紊乱,眼底更是有歇斯底里的怒火欲之喷发,额上青筋暴起。
这是她从未见过的模样。
“呃……呃……”
他掐的非常用力,向融用力拉扯都掰不动,不过几秒钟,向融就已经感觉自己严重缺氧,说不出半句话来。
才半分钟过去,向融就生不如死,晶莹剔透的泪水从她眼里溢了出来,她痛苦的龇牙咧嘴,刚想抬起脚往肖毅泽胯下踢去,肖毅泽就将她甩在了地上。
“呼呼呼……”
她捂着自己的脖颈咳了两声,然后就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起来。明明连一分钟都没到,她的肺却仿佛被堵塞了一整个世纪那般。
肖毅泽早已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若不是向融的眼泪及时被逼出来,他或许真的会活生生地将向融给掐死。
这么多年,她死不求饶的毛病倒是一成不变。
“向融!”
他连名带姓的叫了她一声,声音低沉又嘶哑,甚至带着咬牙切齿的意味。
向融已经平静了下来,平静的与他对视,毫无惧意。
肖毅泽的理智已经也被拉了回来。
“你凭什么可以这么理直气壮地看着我?”
他蹲下来,用力钳住她的下颌,力度大到再重一分就可以捏碎向融的下颌骨。
“你说你去找男人,结果还给我带回了野种?”
闻言,向融的心猛地漏了一拍。
她怎么忘记了,肖毅泽在洛川市里也是可以只手遮天的存在。今天去孕检这事儿似乎没逃过他的眼,而且……
她怀孕了?!
向融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腹,神色有些恍惚,好像在一瞬间想了很多,但脑子一片空白,看着怒火冲天的肖毅泽,木那的重复了一遍,“还给你带回了野种?”
她不是没想过,也不是没有心理准备,但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肖毅泽怒极反笑,“你这一年来什么时候让我碰过了?不是野种是什么?难不成你他妈还有自孕功能?”说到最后,更是吼了出来。
向融很快恢复了平静,“这样更好,这样的话,我们的婚姻就总算走到了尽头。”
肖毅泽听不下去,逮住向融的衣襟就将她往自己面前拉,顺势固定住了她的后脑勺,但嘴唇刚碰到她的唇瓣,向融就张口恶狠狠地咬了回来,鲜血在他唇边漫开来。
他还想继续,向融扬手就甩了他一耳光。
“啪!!!”
响声清脆而又刺耳,借着灯光,向融很清晰的在他脸上看到了自己的掌印,但肖毅泽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你气什么?难道我就活该被你出轨?你光着身子搂着余善善睡在我们的卧室的时候,你就想过我了?”
“我就跟着出轨了,我就怀上了野种,你身为先出轨的一方,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这破婚就算不离,我他妈也敢把孩子生下来!肖毅泽你能奈我何?”
肖毅泽从来没有看到过向融如此歇斯底里的模样,就算是他当初被她看到跟余善善睡在一起,她也只是坐在他们两人面前抽了一根烟,说了一句“原来你们是这样的关系”,然后就走了出去。
之后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看见她,任肖毅泽翻遍了洛川市,也没找着她。
此后,他跟余善善就没有过分亲密过。
而今晚,她为了别的男人,为了腹中不只是谁的孩子,歇斯底里地要跟他摊牌。
这让肖毅泽内心产生了莫大的危机感。
肖毅泽这才发现,他似乎无法想象向融今后要成为别人的妻子这种事。
可是,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在什么地方弄丢了向融。
肖毅泽心一慌,不耐烦地低吼,解释道:“我说过了,我跟余善善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你怎么就是不信!”
“那时候她只是脱了上衣而已,而我也只是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被下了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