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天地而为之色变。
全场再没有一个人敢质疑杜真之前对他们的淡漠话语,他生来本该孤傲。
已有几个同样修道之人大声惊呼:“这好像是我们炎黄失传已久的火道啊?”
沈一鸣黯然失神:“火道...怎么可能,他是从哪学来的?”
不知情的达官贵人们则振臂高呼起来:“杜大师才是真正的大师啊!”
“与杜大师相比,沈一鸣也不过如此,看来之前不是人家杜大师狂傲,而是天之骄子该有的骄傲啊。”
而看着那一圈猎猎作响的火,原央纱莉顿时大惊失色:炎黄国怎么还有这么一个厉害的角色!
杜真邪魅一笑:“贼子,还不速速束手就擒。”
原央纱莉脸色一阴寒,咬牙切齿道:“哼,不就是会使用火道么,你也不要太不把我看在眼里!”
说罢,咬咬牙将自己苦心养了十年的控心虫一股脑播撒开来,一片黑压压的虫群交织在一起,密集的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长河,看的人头皮发麻。
还在房间里的人全都大惊失色,人群如鸟兽散,一个个抱头鼠窜。
担忧却又好气的透过窗子看着房间内的场景,纷纷虔诚的打着手势,希望杜大师一会儿能赢下这场战斗。
看着满天飞来的控心虫,杜真淡然一笑:“如此雕虫小技,你也敢那在我面前丢人现眼?真是不知山高几仞!”
“哼,你休要在那里口出狂言,你可知我这苦练十年的控心虫,已经不单单能控制心神,而是一支虫军,以往我还没用过,今天,就拿你祭旗!”
话罢,她忽的抽出腰间那柄怨灵长剑,冷锋直指杜真胸口。
“虫群归位,怨灵附与吾之剑!”
随着原央纱莉一声令下,虫群便有规律的依附在了原央纱莉身后,渐渐形成了一对漆黑骨翅,翅尖还生着一张张仿佛能吞噬深渊的巨口。
同时潇洒抽出的怨灵长剑剑锋上,也缠袭起一股黑气,千万张怨灵的脸忽隐忽现,悲怨的尖啸、痛心的嚎哭声不已。
已经将场外围观的众人看的心惊胆颤,甚至已经有些没有触及过武道界的,在外面掌握风云的大佬,当众昏厥了过去。
先前那般轻蔑嘲讽杜真的端木家家主端木横天、凌风雨的父亲凌英伟,此刻就差跪在地上祈求上天,杜真能够灭杀一切,保住他们的性命了。
而直到现在,心里还有点不服气杜真的沈一鸣,脸上也是出现了前所未有的严峻,手心也为杜真捏了一把汗。
就连看到过杜真那撕天一拳的张又晴,此刻也不敢打包票杜真能在这虫群、万众怨灵手下黯然逃脱了。
这个瀛国的原央纱莉,手段实在是太恐怖了!
现场简直就是在拍电影,在拍最恐怖、最令人绝望的灾难片啊!
原央纱莉此刻也是势在必得,身后的万虫骨翅微微摆动着,诡异的浮空而起,口中的不屑溢于言表:“如果你现在跪倒求饶,再把你炎黄火道的秘密拱手送上,我不但可以留你一命,还能在圣德太子那里为你求个一官半职,来日我们占领炎黄武道之时,也算你一份功劳。”
杜真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区区一群蝼蚁而已,在我眼里,根本不堪一击。”
“既然这样,那就带着你炎黄火道的秘密,永堕地狱去罢!”
原央纱莉冷哼一声,直腰把剑托在右肩之上,脚后踩出了一片虫群长河,剑影后脱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骷髅怨灵被轰大、扯长、拉散作数百上千道黑烟。
犹如一颗黑火流星一般,气势如虹的斩落而下。
森寒扑面而来,房间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附上了一层泛着青幽绿光的寒冰。
而杜真周身的火焰,却被这股森寒渐渐浇熄下来。
围观人群陷入了一片死寂,眼里满是绝望。
突然,如同雕塑般站着的杜真动了,迎着这颗坠落的黑火流星,蓄力后拔地而起。
拇指上的火玉扳指一亮,便提起右臂,一拳轰之。
这是杜真认真催动火雨扳指的一拳,拳风炽热,瞬间就融化了寒冰,在外面吓得瑟瑟发抖的富翁们,也感到了一丝暖意。
我们竟然,还是小看了他么?
与此同时,原央纱莉也是一脸的惊骇难言,法器凝结万千怨灵幻化的怨灵长剑,非但没有轻松贯穿杜真的身体。
反而被杜真以肉身拳头,轰出了满覆剑身的裂纹。
随即,戴在她脸上的法器幕府鬼面,也随着一阵‘咔嚓’声响爬满了裂纹,碎作一地。
露出背后那个满是难以置信的眼神,眼角不停的激颤着,懊恼的抱头将头发抓的一片凌乱:“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是圣德太子嘉奖我降服两位大师的圣物,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小子,轻松一拳就给打碎了。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杜真淡然一笑:“火,再起!”
火玉扳指上的红色氤氲纹这一刻彻底爆发,无边的火骤然从杜真的拳头上喷薄而出。
随着一声长啸,犹如火龙般撕咬而去,毫无阻碍的直接把这大礼堂都给烧出了一个黑漆漆的大窟窿。
掀起的滚滚起浪,甚至还在涨潮的海岸,都给退回去了十数米。
杜真淡漠一笑,坠回地面上踩出了一圈圈裂纹。
绝对自信的回头,淡然转身离去。
直到身体被火焰包围,原央纱莉才认识到两人之间的绝对差距,灰飞烟灭之前冷冷道:“你很厉害,但你绝对胜不过我们圣德太子的,等着你的路,只有死!”
对此,杜真置之一笑,死?不存在的。
一百年、一千年……甚至连这个世界都已经随着太阳的膨胀而覆灭,我也是永恒不灭的存在。
与寰宇同寿、恒生万古!
看着那个房顶被杜真轰出的黑窟窿,人群的心中久久不能平静,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沈一鸣赶忙走过去,拜首:“先前是我的不对,还望杜大师莫要怪罪!”
其他富豪们见到比他们还要高一头的沈一鸣,刚刚还趾高气昂,此时却对一个十七岁的高中生低眉俯首求原谅,心里乱做麻线一团。
一开始大家见到杜真,是如何把他当笑话看的。
在听沈老说他只是兼职赚学费、从傅家那里投来金色贵宾票时,更是一通冷嘲热讽的贬低。
结果杜真转眼手掌火道,一人阻击虫群、万千恶灵,大败瀛国大能,成了他们的救命恩人。
谁还有脸面在这里,凭着手中那点俗世金箔、凡尘权势耀武扬威,他们甚至连头都抬不起来。
端木横天心中震撼:“这是真正的大人物啊,恕老身先前有眼无珠了。”
杜真冷嗤了一声:“下次来,带点有用的过来,不要再带这些垃圾过来,浪费我的时间!”
众人一听面露窘迫,现在再也没有人站出来说杜真是不识货,不懂装懂了。
“张大师教训的是。”
看着杜真又被人拥护了,张济北那脸色是气得比猪肝还难看。
“哼,分明是这个东瀛人怕火而已,我早就看明白了,只是想给后辈一个表现机会而已。”
说着就画了一张道符出来,耍了一个花把戏。
杜真踹之以鼻,但众人却当真了,拜服一个本就知名的得道高人,总比拜服于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年,说出去更有面子。
又纷纷站到了张济北身后:“张大师真是清正啊,如此的照顾后辈,当被称为一代大师!”
连从江南省会京南市过来的庞然家族林家,家主林锐逸也是一副吹捧的样子:“过几天我们林家也会来石南搞些项目,到时候一定要来我们张大师,做个法事!”
张济北看着这位拄着龙头竹拐的清寡老者,不禁也肃然起敬:“原来今天林老也在,恕在下之前没曾拜访之礼。”
林老林锐逸慈祥一笑,扶起了低头作揖的张济北:“我和你们傅老也是多年的朋友了,不必行此大礼。过几天我那小儿子林天翔,会先过来石南,希望张大师能教教他,他实在是蛮横惯了,不知天外有天。”
之后张又晴歉意买单举办的压惊晚宴上,张济北和林老林锐逸就成了耀眼的主角。
他们的桌前那是一个热闹,敬酒的人就没有停过。
而今天的功臣杜真,则慢慢被人淡忘。
对于自己忽然被冷落,杜真并不在意。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即使杜真是无法摧毁的参天古木,但他也不想给自己招来不必要麻烦。
酒足饭饱后淡然离场。
三天后,杜真又跟着谢晚秋,同那一伙朋友又举行了一场狂欢派对。
如今,云木城、郑陆、梁洛奇这几人算是彻底不敢在与杜真作对了,但是心里还是不服气,酸道:“晚秋,听说咱们石南最近出了一个杜大师,年少英才,或许只有他能配得上你。”
然后鄙夷的看了杜真一眼。
一晚上都没人提及,这个整晚都在说自己为即将到来的高考‘忙得焦头烂额’的杜真,其实也姓杜。
而这时的楼下,张济北忽然走了进来,坐在了贵宾休息区,嘴角露出一丝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