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二丫一听这儿眼睛兴奋的差点没瞪出来,不过我俩都压抑了情绪,又给了老板二百块钱,让他千万别告诉那男人我们过来打听过这事儿,晚上也正常进行,卖给那男人泔水。
我和二丫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但是俩人都没心思睡觉,便一起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进行蹲守,可是直到晚上那家大排档打烊,也没见那男人来。
老板虽然锁了摊位,但还拎着那袋泔水站在那儿来回的张望,看来他也在等那男人,这时候我却有点着急了,问二丫这不会是那男人故意设的障眼法,就防着有人来找他的吧?
二丫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不停的用嘴咬着指甲,看来她也是真着急了。那老板又等了一会儿,便摇了摇脑袋,似乎也不准备再等下去了,拎着泔水就往垃圾堆走,但就在这时候街角突然窜出个人影,身形有些诡异,但还是很快的就朝那老板靠了过去。
老板似乎也吃了一惊,但在和那人简单的交谈几句之后,还是把手里的泔水交给了他,同时也从那人手里接过了几张红票子,不过这时的我却已经紧紧抓住了身边二丫的手,因为我已经认出来这人就是骗我在屋里等他的那个中年男人!
只不过此刻的他面如枯槁,跟我昨天见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而且他的腰也弯了,佝偻着身子,就好像一夜之间老了二十岁一般!
二丫问我是这个人么,我确定的点点头,也跟二丫说了他身上巨大的变化,二丫眯着眼睛一边盯着他一边跟我说,这人很奇怪,这么热的晚上还穿着一件大衣。
我不禁也有些咋舌,忍不住问二丫,这人不会是真变成了老头晚上怕冷,所以才穿件大衣吧?
二丫摇摇头,但马上冲我招招手,因为那人已经拎着泔水开始向前迅速的移动了,我和二丫便赶紧跟了上去。
我问二丫要不要现在就给他按住,二丫说先不要,因为她感觉这人很不对劲儿,就算抓住也未必能问出她姐的下落,不如先跟着,看看他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那人专挑小胡同走,因为人少我和二丫不敢跟的太近,好在这些胡同都有路灯,并不是太黑,不至于跟丢,但这时候我发现这人的走道速度可一点不像个老人,让我这大小伙子都有些气喘吁吁。
我们跟了好一会儿,他却突然在一个小胡同的路口停了下来,然后贼头鼠脑的来回瞅,我有点慌,忍不住小声的问二丫,他不是发现我们了吧?
二丫没吱声,只是赶紧拉着我在暗处蹲了下去。他瞅了一会儿,便把手里的泔水袋放在了地上,从兜里掏出个白瓷碗,在泔水袋里舀了一碗放在地上,接着用根筷子在碗上敲了三下,然后就好像跟谁抢似的,马上端起来一口喝了!
这整个过程给我看的目瞪口呆,因为他所有动作都是用右手完成的,左手却一直护在胸前,再加上他那栽歪的身体,浑身充满的那种不协调感简直让人头皮发麻,何况还是在这昏黄的路灯下做着这无比诡异的事儿,更是让我心里本能的生出一种膈应。
不过他喝完之后,立刻收起碗和筷子,拎起泔水就快步的向前走,就好像此地再也不能呆一样,我和二丫别无选择只能赶紧跟了上去。
我压低了嗓子问二丫,他刚才在干嘛,二丫就也小声的跟我说,她小时候听她爹说过,有些人家的女人懒,剩菜剩碗不扣上就那么大敞四开的放在厨房里,那些过路的东西就会以为是给他们准备的,所以有些人家半夜厨房有动静,就是那些东西闹的。
我听完后就忍不住说,“那合着他刚才敲碗的意思就是在招那些东西过来吃,可是他刚把碗放地下就又拿起来自己喝了是啥意思?在逗那些东西玩?!”
我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对头,因为连我这个门外汉都知道,把那些东西惹毛了可不是好玩的。
二丫却神色凝重的跟我说,“有一种鬼是吃不了东西的,但又非常饿,相传它们脑袋很大,嘴却只有针尖大小,吃不下任何东西,怨气非常重,那就是饿死鬼。爹说现在基本遇不到这东西了,以前饥荒的时候如果碰见,那就是收命的,命再大的人都活不了。”
我听的脊背一阵阵发凉问二丫,“他不会就是想招那东西吧?”
二丫紧皱着眉说她也不确定,但是马上又小声的问我,刚才有没有看见那人摆碗的时候肚子那儿好像动了下,他那衣服里面可能有东西。
我惊讶的啊了一声,因为我刚才根本就没有注意到,不过没等我回答二丫,那男人就又在前面的一个路口停了下来,然后又开始刚才的举动,只不过这次我目不转睛的盯着他的胸前,没想到我还真的看到他胸前的衣服动了下,而且绝对不是风吹的,因为衣服是极其不自然的向外鼓了下,就好像是有东西在里面朝外推了下。。。
我的眼睛瞬间就瞪大了,忍不住小声问二丫他衣服里是啥,二丫摇了摇头,但是眼里却分明多了一层恐惧的阴影。
我们继续跟着那男人,但不知为何那男人竟然不走胡同了,而是径直的走向了外面的马路,只不过这里已经是很偏僻的路段了,再加上已经是午夜,马路上根本就没有人,明晃晃的路灯下只有那个诡异的男人自己,渐渐的我心里就有点打鼓,因为我觉得这好像有点不对劲儿。
我下意识的瞅了瞅四周,因为我不明白这男人为什么不走小道儿突然开始走大路了,但就在这个时候我才看见我们身后不远处,竟然还跟着一个老头,一身黑色的料子衣服,头上戴个毡帽耷拉着脑袋,衣服外面还扎了条红色的布条当腰带。
我脑瓜皮刷的一下,因为我完全不知道他是啥时候跟在我们后面的,我整个人都楞那儿了,不过这时候身边的二丫一下就给我拽回去了,压低了嗓子跟我说,“别瞅了,那是寿衣!”
我当时就感觉腿发软,幸亏有二丫拽着我,要不然我估计我就得一屁股坐地上,后背兹兹的冒冷汗,我使劲儿的捏了两下手心,才勉强的镇定下来,但还是忍不住几乎吓的都要哭出来的问二丫,“后面跟着的这是啥啊?!”
二丫使劲儿的捏了下我的手,同时紧张的看了眼身后,才又小声的跟我说,“一会儿我说转,你就跟我一起转身往后走,我用小镜照下他的嘴,就知道他是啥了!”
二丫说着就把一面小铜镜紧紧的捏在了手里,我却连舌头差点都没咽肚里,可是还没等我表示反对,二丫就已经冲我轻声的喊了个转,当时我都来不及反应了,因为二丫的胳膊紧挎着我,我要是不转我俩就得一起摔倒,我更怕一旦倒了想跑都跑不了,所以只能随她一起转了过去!
我当时吓的连头都不敢抬,可是我们刚转过去,二丫就直直的站在了那里,一步都没往回走,我有点慌了,忍不住小声着急的问二丫咋了,二丫没回答我,只是举着胳膊颤巍巍的指着前面。
我使劲儿的咬咬牙才敢抬起头,可我刚一抬头就傻了,因为后面的马路上空荡荡的,什么人都没有,只有离我们不远的一颗树上,挂着一身黑料子衣服,一顶毡帽,还有一条刺眼的红腰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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