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素心没有说话,只是把纸巾放下了,接着在客厅里来回踱步。
这一来一回在我眼前晃悠,让我心里发毛。
但我不敢打扰她啊,只得可怜巴巴地盯着她,希望她能快点想出答案。
“血咒!”
半晌她吐出冷冰冰的两个字,眼眸如寒星一样注视着我。
我就像被烫着了似得,哆嗦着,倒抽了一口冷气。
“什么血咒?”
“这上面的血滴看似是杂乱的,其实是有阵法可依的,估计是高人为你妹下了血咒!”
“可是,他们人呢?怎么会全都不见了?”
“这里请咒,下咒之地应该在邪灵容身之处。”
我一听跳了起来,说我知道他们在哪里了?
说着就要往外冲,于素心拉了我一把,没有拉住我。
然后她追了出来,说我跟你一起去。
刚才于素心一分析,我顿时知道了他们在哪里了,当年楚良溺亡的小河边,他们去那里下咒了。
不过那地儿离这里却有点远,差不多200公里吧,只有坐客运车前往。
路上,于素心问起我妹的事,我一五一十告诉了她,幸好这会儿车上人很少,有足够的空间让我们肆无忌惮的讨论。
“按理说,当年这段记忆被封印了,你妹不应该会想起楚良啊。
除非我思故我在……”
她这一说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说来说去就怪那死biao子,肯定是她迁怒于我摔手机,所以就挖出了我妹的陈年伤痛。
可恶,我攥紧了拳头,的确折磨我妹会让我痛苦百倍,她吃准了我妹是我的软仂。
估计我的脸一瞬间变得铁青,愤怒的情绪蔓延着,让于素心有点奇怪,连忙说是不是她说错话了?
我摇摇头说,没有,这一切都是那死biao子造成的,我一定会讨回公道的。
于素心好像很感兴趣一样,连忙叫我说说怎么和那女人扯上关系了?
于是我把摔手机的事,包括去桥墩下接我妹的事说了出来,她脸上开始显出阴睛不定的表情,低着头迟迟没有说话。
我却无法淡定了,摸出手机给死biao子打电话,想讨个说法。
响了几声后,对方接了起来,懒洋洋地问我什么事?
“我妹疯了,后来不见了,你说这是不是你搞的鬼?”
我失去理智的大吼着,于素心连忙拉拉我的袖子,示意我小声点。
“他妈的你听不懂人话是不是?要我说几遍,你妹的事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是,你摔了手机我很生气,第一次摔我给你布置了青阳湖畔烧斗篷的任务,第二次摔那就是明知故犯了,我想一定要重重惩罚你。
恰好那时,我感应到了你妹一脸死气,她封印的记忆被划破了,于是将计就计利用你妹来震慑住你。
但她的封印被破,不关我的事,是她脑海深处那个邪灵复苏了,他回来报复你妹了。”
“放你妈的狗屁,你就继续编,使劲儿编……”
我还没骂完,对方已经挂断了,我再拨已经是关机状态了。
于素心连忙把我拉到座位上坐好,我平息了一下心情,把刚才死biao子说的话告诉了她。
“我,觉得她没有骗你,那次我看见你妹时,你还没有招惹上她吧,但你妹脸上确实开始浮现死气了。
这,就说明邪灵已经在蠢蠢欲动了。”
这番话让我冷静了下来,难道真的不是死biao子?是我错怪她了?
这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记得我妹上一次失踪时,我妈请了一个道长作法,当时我还不屑一顾呢,不过后来发现那道长有两把刷子。
要是这回我妈也是请的他,那事情或许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那家伙应该有几分真材实料。
见我不说话,于素心连忙握住了我的手,我抬眼看向她,只见她双眼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就像把我当成了自己的男人一样,随我喜随我悲。
我当下心里一热,反手握住她的手,并将之拉高贴到胸前。
“好了,别担心了,只要有高人在,应该会没事的。
能下血咒之人,怎么也有两刷子呢。”
说这话时她十分温柔,声音软软酥酥的,让我有一种沉溺其中,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感觉。
我点点头,伸手揽过她,让她靠在我的怀里睡一会儿。
她很快响起绵细的呼吸声,渐渐这声音也传染了我,毕竟昨晚上一直担惊受怕中度过,就没怎么合过眼。
我的头不住往下点,眼皮子就像被胶水粘住了睁不开,意识一丝丝离我远去了。
……
呵呵!呵呵!
好像有人在我耳边笑,吐出的气息弄得我痒痒的,我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对上了一双如盈盈秋水的眸子。
是,是一个小女孩,大约十三四岁吧,她的脸很白很光滑,就像最近很流行的形容词,剥了壳的鸡蛋,找不到一点瑕疵。
此时这张脸几乎贴我脸上了,和我相距不到一厘米的距离,我吓得往后退了退。
“小,姑娘,你干什么?”
谁知我的退让只是让她笑了笑,接着她又凑了上来,这会儿我已经贴到座椅靠背上了,实在是退无可退了。
红艳艳的樱桃小嘴近在咫尺,随着呼吸散发着淡淡的幽香,对男人来说是一种致命的诱惑。
“哥哥,我看见你,脸上有东西。”
东西?啥东西?
我连忙伸手往脸上摸去,然后伸到眼前一看,什么都没有啊。
刚要发作,那小女孩皱了皱眉头,“不,这东西你摸不着的,所以别想把它们抹去。”
我愣住了,直直地看着小姑娘,她倒也不怯生,也直勾勾盯着我看。
看了一会儿,我得出了结论,这么好看的小美人,可惜是一个疯子。
“对了,你家大人呢?你的座位在哪里?”
我受不了这样的对视了,率先打破了沉默,小女孩见我收回目光,也跟着眼神移向别处。
“在你后面呢。”
我转身往身后看去,双人座上半躺着一个老太婆,满头白丝,看年龄估计是小女孩的奶奶或者外婆吧。
“她是你奶奶吗?”
她摇摇头,站在过道上,手抚摸着我的座椅边缘。
我是坐在外面的,侧身看着她,手还保持着搂抱于素心的姿势一动不敢动,想让她睡得舒服点睡得久点。
“外婆?”
她还是摇摇头。
我失去了耐性,不想再猜了,于是叫她回到座位上,别乱跑了。
“嘻嘻,她是我妈妈,没想到吧。”
我大吃了一惊,这么大的年龄怎么可能是小女孩的母亲呢?莫非五十多才生的她?
“别瞎猜了,我妈妈哪有那么老呢?她今年才三十出头呢。”
我去,三十出头?七十出头还差不多呢。
想了想我回身仔细打量了老太婆几眼,还别说眉眼间和小女孩有七八分相像呢,可若说是她妈妈我还真的有点不敢置信呢。
“劝君莫笑白头翁,花开能有几日红。”
小女孩抿嘴笑笑,转身打算走,又忽然停住了脚步。
“你脸上的东西,还是找人给你弄弄吧,看着挺瘆人的。”
说完人影一闪就不见了,我连忙又在脸上胡乱摸了两把,什么也没有啊。
这小女孩疯疯癫癫的,一会儿胡言乱语,一会儿吟诗作对,白长了那么俊俏的模样。
没一会儿,我感觉脸上痒痒的,伸手挠了几下。
还痒,又挠。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自从小女孩说我脸上有东西后,我就感到整个人都不自在了,心里说不出的慌乱。
低头看了一眼于素心,蜷缩在我怀里,睡得像小猫猫。
我情不自禁在她脸上香了一口,努力让心绪一点点平静下来,从今以后我要保护好这个女人,免她苦免她忧,陪她看遍世间繁华。
忽然我的座椅被人从后面推动了,伴着喊叫声,“小帅哥,帮个忙行不?”
我回头一看,是后座的老太婆,表情有点忧郁地看着我。
“怎么了?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是这样啊,我想去卫生间,麻烦你帮我照看一下她。”
我这才看清楚她怀中抱着刚才和我搭讪的小女孩,紧闭着眼睛,蜷缩成一团睡得可香了。
呃,回到座位不过才两三分钟的时间,居然能睡到如此香甜,这睡功我也是服了。
我连忙点头说好,你把她放到座位上吧,我会一直看着她等你回来。
接着我又多说了一句,“哎,现在的小孩子睡眠可好了,刚才还和我说话呢,这会儿都睡得这么沉了。”
本来那老太婆已经把小女孩放好了,正走下座位准备走,听到我的话猛地转身看着我。
“你,说啥?她和你说话?
不可能!绝不可能!”
她的语气十分坚定,我不由有点生气起来,这又不是什么大事,我犯得着胡说八道吗?
“怎么不可能?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和我说几句话有啥不可的。”
“她已经昏迷半年了,我们去大医院住了一个月毫无起色,这医药费实在负担不起了,只有打道回府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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