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也太——”我听完,浑身直冒鸡皮疙瘩,这是钟宁给我讲的故事里,迄今为止最恐怖的一个,我无法想象到那群小孩的命运,如果我就是其中一个,会怎么样?
但好在恶人终有恶报,钟宁讲那训狗人的下场,也算是他罪有应得,我并不觉得以牙换牙有什么不妥的,这种人千刀万剐也不足为过。
但说起动物和人的关系来,我不由得想到了上大学那会的一件事,也是关于人和动物,结局也让我久久不能释怀。
这件事也不得不提一下我那个唆使我动了青狐,又悄无声息分手的女朋友了。
……
这是发生在我上大一那会,下学期我们开始学习植花卉学,植花卉学老师是个很年轻的女人,长的很漂亮。
她十分喜欢穿很鲜艳的衣服,她说她每一次装扮都是自然界的一种花,要我们把每天她穿的衣服记录下来,并找出是哪一种花,以及那种花的拉丁学名和什么科属的。
于是,班里便给她取了个绰号:花姑娘。
因为学科需要,她会经常在户外走动,而且她还喜欢冒险这一类的活动。
最要命的是她十分喜欢蛇,她家里养了两条南蟒,也就是缅甸蟒。
每次听她谈起她家里那两条宝贝疙瘩,我就浑身难受。
仅仅过了三个月,正是初春,植物学老师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样变大了,这速度也是十分迅速,我们忍不住调侃说她怀的是三胞胎,这才三个月就这么大了,她不但不生气,还和我们打趣说蛇的孕期也是三个月。
不过还有一点要提,她还没结婚呢,这次请产假,她顺便还要结婚外出度蜜月。
她的男朋友十分神秘,每节课她都必提家里的两条蛇宝贝和她的男朋友老白,听得女生一脸嫉妒,男生一脸无奈。
那么,问题来了,她要外出,家里的蛇怎么办。
每个班里,都总有那么几个人,不论干什么事都最先站出来,积极响应号召,大呼团结就是力量。
我们班自然也有这种人,他们站起来说可以轮流去帮忙照顾那两条蟒蛇。
花卉学老师有些为难,说担心会出什么意外,但还是被这个想法打动了,托付给自己的学生,总比托付给什么宠物收养中心好多了,起码学生应该不会出现虐待这类的事,而且蛇也不必改变原本的生活环境。
她花了两天的时间,给我们简单讲了一下如何照顾那两条蛇。
她说蛇有可能会出现食欲不振、体内外寄生虫,或是什么口腔溃疡的。
平日里就注意给它调节温度、定期清理一下它居住的房间和容器里的水,重点的是投食,每天都要去她家附近的宠物店里拿小白鼠和兔子之类的。
她交代完这些,随后便扬长而去了。
这种家养蟒蛇,没什么毒性,性温和,只是个头大了点,当时大家的好奇心大过对蛇的恐惧,都拍着胸脯保证没啥好怕的。
说实话,当看到她给我们看的照片时,我还是吓了一跳,一条大约有两米,另一条三米左右,它们的头部偏小,总体看来是棕褐色的,上面还有类似网格的不规则大斑,腹部是那种偏黄色的。
我是一百万个不愿意的,但班长在安排双人组合时,特地将我和许杏安排在了一起。
那会我还没和许杏在一起,她和我同班,我俩平时也没有什么交集。
许杏个子不高,梳着个马尾,平日里不爱说话,上课下课都只能看见她在偷偷画漫画,我挺喜欢她的,只是还没有追她的打算。
班长这么一安排,我倒也就有点期待了,也就是这次之后,我和她正式成为了男女朋友。
班里一共有37个人,两人一组,分成十二组,一组负责两星期,半年也就过去了。
一开始的那个星期,同学们又激动又兴奋,几乎是全员出动,后面新鲜劲过去了,就开始推三阻四,嫌麻烦,私底下开始埋怨起最先答应的那个人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轮到我和许杏了。
交接工作的那天,前一组同学和我说了件很不高兴的事。
我前一组是大伟和小萍,他们照顾蛇的时候,发现那两条蛇总是直直地躺着。
有人说,当家里的蛇会直直的睡在你身边时,是在量你有多长,准备吃掉你。先不管这句话是不是真的,总之这蛇直躺着就是有毛病了,它如果真生病了,眼下又轮到我来负责,那我还得去找兽医。
说真的,老师这两条蟒蛇的食量巨大,而且要命的是到现在还在喂活食,保持了它吃活物的习惯,就等于在自己的头上悬了两把刀。
但怪事不仅如此,他俩在清理房间时,在水箱后面发现了一个洞,里面竟有一只通体血红的怪物,它似乎有两个脑袋,首尾蜷缩在一起,张嘴发出“哇哇”的叫声,就像是婴儿在啼哭。
小萍发现这个怪物的时候,大伟还在逗那两条蟒蛇玩。
小萍看着这只通红的两头怪物,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怪物看见了小萍,竟缓慢蠕动着爬了出来。
它的身子几乎接近透明,透过身子,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以及地板,那些内脏和人体无异,再看它那两个脑袋,似乎还真有几分像是婴儿的。
“救、救我!”小萍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屁股坐地上,那东西爬出来后,竟咬着她的鞋尖,缓缓吮吸着,还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大伟发现后,一扫把就把那东西给捅烂了,外面那两条蟒蛇见状,似乎有些发怒了,大伟抱着小萍跑了出去,从那天起,两条蟒蛇就直挺挺的躺着,看到大伟他们,似乎还有一股恨意。
我们特地找这方面的人了解一下,得到的解释是说:那东西有可能是幼蛇,也许是变异了。
南蟒早春交配,三、四个月就可产卵,一个多月就能孵化,只怕是老师前脚刚走,这两条蛇就干柴烈火了。
但似乎也说不过去,大伟没再和我多说些什么。
一大早,我和许杏拉着一箱小白鼠赶到老师家。
那两条蛇果真像大伟说的那样,直挺挺的躺在墙角边,一动不动,它们身上的颜色似乎变淡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
“它们会不会是被小萍他们喂太多消化不良了,又或者是生病了?”许杏问我。
我摇了摇头,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进入,真看到了这两大条玩意,我才知道,之前的自我安慰全是扯淡,我的腿都软了。
许杏反倒没我那么紧张,她不多说话,似乎看出了我的害怕,她竟鼓起勇气,自己走进去放食物了。
原先的紧张害怕一瞬间消失了,我满脑子都是“你是弱智吗”。
我抢过许杏手里的小白鼠,一股脑全倒在地上,那两条蛇竟抬起了头,朝我们这边的方向伸了过来,我赶紧拉着许杏跑了出去。
感觉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体验,我全身都冒冷汗,许杏尴尬地咳了两声,我才发现,自己还紧紧抓着她的手。
“不好意思!”我朝她笑了笑,但估计笑得很丑,许杏轻声“嗯”了一声,关上玻璃门。
看着里面的两条蛇在利索的捕食着四下乱蹿的小白鼠,我突然想到一点,也许我们喂养的方式错了,老师离开时,没细说该怎么喂。
那两条蛇的信子“沙沙沙”吐的很响,我听着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种情况还要坚持两星期,想想我就头大。
我正想离开一点,许杏突然主动拉住了我的手,“你快看,还有一条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