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华笙,元冥忍不住笑了声。
萧燕晨拧着眉头瞪了眼他,不满的沉下脸问:“笑什么?”
“王爷有所不知,您这位王妃真的是个奇才。”
反其道而行,主动坦白身世,还试图想要逃跑,与其说是奇才他倒更觉得是奇葩!
“说说看!”他笑了,仰头望着天空飘散下来的零星雪花,冷风从他那修长的之间穿梭而过。
元冥把从傅府打探来得消息如实叙述给萧燕晨听,说到最后不由的感慨:“三十六计能用来逃跑的,王妃差不多了都用了。看来以后的王府,王爷不愁日子没趣了。”
花招还真是层出不穷,萧燕晨听了真的打心里有些佩服。
看来勘察地形不过是第一步,萧燕晨的嘴角不经意的上翘,明明在笑声音却没有多少波动,“傅府的人怎么说的?”
“傅府的人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只听他们议论说,王妃出逃回来后人变得比以前开朗了。只是说的话有点不着边际,叫人匪夷所思,都怀疑是被指婚给您刺激到了,所以得了失心疯。”元冥也只查到这些,却不知为何,他觉得华笙思路清晰,回答问题也很有条理,不像是失心疯的人。越是这样就越发的看不透这位新王妃了,“明日就是王妃回门的日子,要不属下混在队伍里细细调查……”
“不必了,派人继续盯着就行了。”不过,回门这倒是提醒了萧燕晨,这新王妃嫁过来已经三天了,可不是该回门了?这样重要的日子,一些有心人应该不会放过吧!“你去准备一下王妃明日回门礼,你和本王一起护送王妃回傅家。”
瞧着萧燕晨的笑容,元冥暗暗叹气,看来谁来找晦气谁倒霉了。
吓昏的华笙也感到了阴谋的危险气息,猛地睁开眼睛惊恐的坐起来嚷道,“见鬼了!”
看着眼前的大床,轻纱幔帐被外面的热气吹动着,轻轻飘荡,冷气瞬间消散轻松了不少。
吐了口气,做梦啊!
“王妃,您醒了?”莲儿轻轻地唤了声。
华笙听到她这样称呼觉得不对,自从新婚那晚发过脾气后,莲儿都是称呼她小姐,怎么又改了?
狐疑的透过纱,瞧了眼莲儿,直接翻了个白眼倒在床上继续装死。
这个梁氏居然附身在了莲儿身上!不是做梦,真见鬼了!
诶?她怎么还能看出鬼附身呢?以前好像没这本事?
“妾身,妾身没有伤人之心,只是附身在这少女身上,求王妃帮帮妾身。”梁氏低下头,因吓到了华笙愧疚的不敢直视。
装死不成,立即抱着被戒备躲到床里苦苦哀求:“大姐,这王府那么多人,你盯上谁不好?我在这没权没势的,爱莫能助啊。”
她悔啊悔的想撞墙,早知道还有见鬼的功能,打死也不知声找这麻烦。
转着眼珠子眼睛一亮有办法了,笑着商量着,“要不这样,你去找燕王,好歹你也是他的小老婆,你们好歹也夫妻一场,他会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帮你……”
“噗通!”话还不等说完,哪知梁氏根本不听劝,反而跪在了华笙的面前,哀求的眼神别提多叫人心疼了。
这一跪可把华笙吓得不轻,也赶紧跪在床上还礼。人都说死者为大,被死人叩拜,她一个平凡人会折寿的,“你,你这是做什么?”
梁氏抬起头,胆怯的望着华笙,攥着拳头鼓起勇气,“妾身知道不该惊扰王妃,只是妾身被困王府三年,如今也只有王妃能看到妾身。妾身以为王妃和妾身是同类,这才大胆来求见的。”
同类?
难道说她是鬼,能看出了自己是穿越来的?所以,即便现在这身体和以前的她长得很像,看出了不同之处?
那么说,鬼眼和感知能力也是因为穿越的特殊原因?哦,那就说的过得去!
有了这个答案,瞧着梁氏并没有伤害她的意思,也就试着放下戒备,打量着狼狈的梁氏试探的问:“你,你先起来,想我帮你什么?”
梁氏欣喜的叩拜,“求王妃帮妾身离开王府,早日托生!”
这忙她是真的爱莫能助,她还想逃呢!“你是鬼,想走谁能拦得住你啊?”
想了下,反正她是燕王的小妾,“不如你去找燕王吧!看在夫妻一场,没准他会找人超度你的!”
哪知,听到燕王,梁氏瞬间落泪,俊俏的脸庞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哀愁。那哀愁中似乎别有隐情。
想到新婚那天,燕王的那些小老婆在逃过一劫后一个个张口闭口的心疼王爷,华笙就觉得恶心。而眼前的梁氏似乎对那个燕王全没好感,似乎和她一样很排斥,让她捕捉到了一丝异样。
“你该不会是不喜欢燕王,另有相好才自杀殉情吧?”她大胆地猜测,电视剧里痴男怨女都是喜欢干这种蠢事的。
梁氏身体一震,吃惊的盯着华笙,“王妃怎知晓如此详细?”
这一眼吓得华笙一哆嗦,空洞的眼神感像瞬间能把人拽进地狱,“懵,懵的!”
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吓到华笙,梁氏立即收敛低下头,“王妃猜得不错,妾身嫁过来当日就死了,没见过燕王,更谈不上夫妻情分了。”
梁氏说她的执念太深了,很想要见见那个辜负了她的男人。从怀里拿出了个荷包,小心的抚摸着,思念之意溢于言表。
“你都变成鬼了,干吗不去找你心里的那人?”
“我离不开王府。”梁氏落寞的摇头,说她不能离开深井太远,活动范围也只局限这王府的方圆百米。所以,即便她想要求助燕王,她也去不了了霜院。
而三年前开始,燕王就重病缠身,更不会轻易踏足这荒凉又不吉利的后院了。
她这三年叫天不应求地无门,若是再没有人超度,只怕永不超生了。
华笙那妙玉般的容貌,此刻顶着张苦瓜脸,只觉得自己碰到了个大麻烦。
她自己还在为了逃跑而努力着,这可好,又来个拖油瓶的,给她在逃跑的路上加了个阻碍。
她没有立即答应梁氏,只是说给她些时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先弄清楚再说。
翌日清晨,华笙愁眉不展的坐在客厅里,一边吃一边想着怎么把梁氏的事解决掉。她在这王府里都没有自由可言,怎么帮她啊?
无意间抬头发现莲儿在院子里忙里忙外的,指挥着家丁进进出出的来回拿东西。
“你们小心点,这可是王爷給王妃特意准备的回门礼!”
华笙本来没兴趣管这些,可是听到回门就没法淡定了,差点呛到。
“腾”的站起身来到外面,“你刚才说他们手里拿的都是王爷准备的啥东西?”
“回门礼啊!您忘了,今天是三天回门的日子。王爷大病初愈不能陪同,就让人准备了这么多回门礼。”莲儿说到这有些兴奋,凑到华笙身边小声说道:“王爷看起来很重视小姐呢,看来是您多心了。”
华笙听了气鼓鼓的扫了眼那些东西,不屑的反驳,“切,他要是重视我就不会把我关进黑屋子给他陪葬了,说白了,还不是给他自己脸上贴金?”
莲儿紧张的左右张望,一个劲的唏嘘,让华笙注意言语用词。
华笙不屑的翻白眼,回屋继续吃了。
这话刚好被混在人堆里的某人听到,很不爽的侧头瞄了眼华笙,笑了笑,还挺聪明的!
去的路上,华笙还在为梁氏的破事烦心着,瞧了眼莲儿有主意了,“莲儿,你来王府这几天,和王府里的人混得怎么样?”
“还不错,大家都说王爷病情好转是小姐带来的福气,所以对奴婢很照顾。”
她不咸不淡的应了声,“这样的话,你把王府那些人际关系也摸透了?”
单纯的莲儿点了点头,总觉得今天小姐话里有话,“小姐,您想问什么?”
“额,你可听说过燕王小妾,梁夫人的事?”
莲儿谨慎的挑着车窗帘瞄了眼外面,确认侍卫没听到,这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事三年前就传疯了,不过可千万不要在燕王府里提起,是忌讳!不过曾听说外面有传言,这梁氏不守妇道,在新婚夜去了后院私会,结果失足落井了。后来王府人的对外宣称,是病死了。您和王爷新婚提她做什么?怪晦气的。”
走在外面的某人刚好听到了这主仆的对话,看向一旁偷笑的元冥,恨得磨牙,“老子什么时候头上多了顶绿帽子?”
“坊间传言,信不得。再说都过去三年了,您不是早忘了嘛!”元冥憋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
样貌普通的侍卫恨得磨牙,黑着脸抽搐着嘴角。忽然发现换个身份换个角度能听到很多平时听不到的“新鲜事”。
马车里的华笙并不知晓外面发生的这些,只是更加困惑了,版本不一怎么帮她啊?
前行的车子突然停住了,外面传来了一阵骚乱喊杀声冲天。
莲儿探头看了眼外面,赶紧拽着华笙下车,在众多侍卫的保护下后撤。
可惜到最后还是被冲散了,本想着这逃跑机会千载难逢,哪知刚逃出了龙潭又入虎穴。
明晃晃的宝剑突然在华笙的脖颈上,黑衣蒙面人冷笑质问:“燕王妃,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