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燕王府出来后,华笙也纳闷,她在气什么掩饰什么?
她说的都是事实,她的确是要找萧燕晨问问到底咋回事,问事情理所当然,心虚做什么?
诶?心虚?为什么心虚啊?
跃上房顶,辨别了一下方向后,朝着天牢的方向跑了过去。
忽然停下脚步回头看了眼无尽的黑夜,歪头诧异的愣了愣神。奇怪,为什么她觉得有人在那背后在盯着她呢?
华笙困惑的看着身后,试着感受那道目光所在的方向,又忽然发现那道视线不见了!
甩头,继续往前跑,还是先去找萧燕晨吧!
夜晚的天牢依旧把手森严,不过那只是外面,里面的晚上却很热闹,三一群俩一伙掷骰子的也不是没有。
华笙站在高墙上,顺着斜坡滑了下来,趁着打牌的人不背,快速的溜了过去。
不过,这些人还是有些警觉性的,听到了动静立即回头看了眼,有人看到了个影子,确信不是劫狱的,只是个大老鼠也就没有喊人。
华笙贴着墙,吓得狐狸心都快跳出来了。
没想到看似放松警惕的狱卒,其实他们并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懒散。不仅如此,细细的感受下,其实这天牢隐藏的暗线还有很多,是真的杀机四伏呢!
一个不小心,不是被射成刺猬,也会变成塞子。
沿着牢门挨间寻找,终于找到了萧燕晨的牢房。
摊着小脑袋看了眼他,发觉他的气色还不错,正闭目打坐。
确认没有受伤,心里也放松了不少,吐了口气。
“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萧燕晨缓缓地睁开眼睛,正好对上了华笙的目光,温柔的笑了。
华笙被发现有些意外,却也没有躲开,大方的钻进牢房,仰头望着萧燕晨,蹲坐在他面前,就那么审视他。
萧燕晨站起身,栖身蹲在化身面前,调戏的钳起华笙的下巴,似笑非笑的说道:“王妃这样看着本王,可是还在责怪本王隐瞒身份?”
华笙后退一步,冷哼了声,“骗子!”
“原来,即便成了小狐狸,你也能说话。那为何那日不向我求救?”萧燕晨好奇的抱起华笙搂在怀里,爱抚的抚摸着华笙柔软的狐毛。
华笙一个跟斗翻下来,“你没权利责问我。”
萧燕晨紧跟一步,再一次抱起华笙,这次不给她挣脱的空间,“还在生我的气?”
挣脱不开的华笙只能气呼呼的哼了声,梗着脖子看外面,“燕王殿下,我不过是一只小小的野狐,无意间闯入您的生活,我哪有资格生您的气啊?”
生气?很生气,尤其是见到人之后,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之前的担心和忧虑一扫而光了,听到他这样油嘴滑舌的调戏自己,就莫名的来气,恨得磨牙。
“我知道你会回来的。”萧燕晨小心翼翼的把华笙抱在怀里,坐下很小心的抚摸着狐狸柔软的毛,语气却很笃定。
“也难怪,她这么帮你,又怎么会不告诉你,册子在我手里?”这话听着就叫他火大,想到上官茹的笑,就更窝火了。干脆赌气的说:“你这么神通广大,应该知道,我是及不愿意嫁给你的,之前不知发生了什么,忘了自己是杀,才会活的浑浑噩噩。”
“可你现在不是回来了吗?”听着华笙的狡辩,萧燕晨的笑意更浓了。
“那是受人之托来帮你,顺便给你送证据,我可不想出尔反尔。”对了,证据!她来这里可不是和他叙旧的。“你放开我,我有东西给你!”
萧燕晨不舍得松开手,华笙感觉自己得到了解脱,身体轻松了不少。闭上眼睛变身成人,从怀里取出那本册子,“这个给你!我是来送这个的。”
“你之前那般生气那个人,可是她诓骗你去的梁府犯险??”萧燕晨看着手中的册子,一把把华笙扯到怀里。语气中带着调戏,可是眼底却无比认真的再问问题。
诓骗?难道萧燕晨还不知道是上官茹?所以才说诓骗?
这家伙的手就越不老实,让华笙很不自在:“你,你放手,我就说。”
这话完全没有力度,萧燕晨的手依旧没有松开的意思,眼底带着挑衅的笑意,就像在说,你不说我就不放手。
盯着那双认真的黑眸,华笙无奈的点了头,想到上官茹为了萧燕晨做的一切,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还是如实的讲了一遍经历,说完,偷偷地观察了一眼萧燕晨,奇怪的是,没有半点的思念,反而是怒意。
这什么情况?上官茹不是萧燕晨的亡妻吗?还是为了他生孩子才死于难产。他不愧疚也就算了,居然还生气?
萧燕晨看了眼手中的册子,黑沉着脸望向华笙责问:“也是她把我的身份透露给你的?”
猜的好准!华笙莫名的心生畏惧,眨着眼睛,无比诚实的点头。
“她在哪?”
“不知道,从我们分开后,她就在也没出现过。”华笙想了下,这次回到燕王府之后却是没有见到上官茹。然后撇嘴说道:“你不是说也能见鬼吗?她在燕王府你难道不知道?”
萧燕晨冷笑,“她躲我还来不及,怎么敢如此现身?我只是没想到,她都死了还这么不安份,居然还打起了你的注意!”
恩?怎么感觉夫妻关系很紧张呢?
“你们夫妻的感情不好?”难道坊间传闻不可靠?
萧燕晨庆幸的把华笙拥入怀里,珍惜的抱住华笙,“傻狐狸,你难道还不明白,她是看中了你的身体,想趁机霸占死而复生吗?”
华笙愣住了,“我有想过,可我想不通,我又没有得罪她,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为了一段不属于她的感情,又或者是为了赎罪吧!”萧燕晨神色黯然的给华笙讲了个故事。
故事的开头很美好,就如坊间传言的那般,夫妻和睦。至于爱却是奢侈的。那不过是上官府看上了燕王府的势力,觉得对家族有力才主动联姻的。
萧燕晨很欣赏这位上官府的长孙小姐,不论是文采还是武略都很愿意和她探讨。
可是,就在萧燕晨觉得他愿意试着和上官茹这样生活下去,接受这份婚姻的时候,战争开始了。
那时候,萧燕晨有个喜欢的小妾,在上官茹嫁过来的时候,大家相处的还算和睦,至少表面还是不错的。
可是在战胜开始之后,萧燕晨要忙碌与军队和朝廷之间,在家的时间有限,也就没有注意到王府中微妙的变化。
在他带领三军赶往牵线的头一天,那个小妾就病了,他以为是风寒,就叮嘱王府中的人好好照看,就和上官茹一起赶往前线。
可是没过多久,王府的下人就来报信说,小妾死了。
忠心燕王的侍卫还告诉萧燕晨,小妾死的时候,御医查出小妾的死因并不是风寒,而是中毒,不仅如此,还一尸两命。
萧燕晨按照时间推算,这正好是上官茹加入燕王府的那段时间有的,就派人查死因,查王府伺候小妾的丫头嬷嬷,最后查到,是伺候小妾的贴身丫头投的毒,而背后的指使人就是上官茹。
萧燕晨很想追究,但边境还需要上官家的力量,所以为了永夜帝国,他放弃了。不仅如此,也因为上官茹怀了孕。
知道了上官茹的为人,萧燕晨实在没有办法在像从前那般对她,就派人以怀孕为借口,把上官茹遣送了回去。
八个月后,就传来了她难产的消息。
萧燕晨风尘仆仆的赶回去时,什么都已经晚了。不过府中的眼线却告诉他,这都是上官茹为了挽回他的心,故意而为,却不料天作孽有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不仅她死了,连带着无辜的孩子也一起陪葬了。
华笙从旁听了整个故事的真相后,只觉得脖子凉飕飕的,看似温婉贤良的女人,没想到背后竟然后这样心狠手辣的一面。
她还真是典型的傻子,被人卖了居然还在帮人家数钱。想想都后怕,关键的时候自己居然还让她附身了,幸好命大,不然真的死定了!
以后在看到她,一定离她远点才行。
华笙暗暗地决定,又对萧燕晨说:“虽然这样,但这个证据确实是她帮你找到的。我以后会尽可能的离她远点,但这个要怎么办?还有,陈禄今天差点被烧死,元冥派去的人也被人害死了,我们的线索断了。”
华笙又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陈述了一边,从怀里取出了那半张符纸递给他,“陈禄那老东西,我让梁亿儿看着呢!这是死去侍卫临死前带回来的唯一证据。我和元冥怀疑,凶手可能藏身在某个寺庙或者道观中,已经派人去塞查了。”
萧燕晨盯着手中的黄色符纸,摸着纸张若有所思,“只怕,你们查这方面是查不到什么的。”
“啊?”华笙一脸茫然,“那怎么查?”
萧燕晨笑了,“陈禄的线断了,不是还有傅裕吗?别忘了,他才是和凶手走的最近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