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想这话有点道理,但是不还回去又有点不讲道理,要不晚个一年半载的再还,公司目前正处在吞并扩张的阶段,这波要是做好了上市也不远了。到时候再给大巫师一笔好处费,这事肯定没问题。
这么想着张继春心安理得的留下了骨牌。
事情开始变的不对劲是在四个多月之后。
张家夫妻虽说忙着做生意,但是对两个孩子的教育非常上心。长子张明明十一岁,上小学四年级。在学校的连着拿了几年的优秀学生。不光成绩好,对老师讲礼貌和同学相处友善。
可是这天学校的李老师给张继春来了个电话,说是张明明在学校惹事伤到一个同学,现在俩人都在医院让家长赶紧过来。
张继春立马赶去医院,心想着这里头肯定有误会他家明明这么乖巧的孩子不可能会惹事。
到了医院,张继春看见明明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衣服上一片血迹。
他心里一惊上前把明明拉起来上下打量了一番,才发现不是明明身上的血。
“明明,怎么回事?”张继春问道。
张明明咬着牙低头不说话。
“你怎么做家长的!看你家儿子干的好事!我儿子要是没了,你儿子给我赔命!”旁边冲出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中年妇女,张牙舞爪的就冲着张明明扑过来。
张继春把儿子护在身后,用身体挡着妇女的疯狂撕扯。
后面来了几个保安拽住了妇女。张明明的老师也赶了过来。
张继春拉着李老师到一边,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张明明一直以来在老师们的印象里评价很好,所以李老师虽然脸色难看,但是说话的语气还是和善的。
听李老师讲,上午课间的时候有几个同学慌慌张张的跑来她办公室说是张明明和一个同学在楼梯口拉拉扯扯的打架,张明明一下把同学推下了楼梯,那名同学摔到楼梯下面头破血流。
李老师立马报了急救,带着明明跟着急救车到医院,又马不停蹄的通知两方家长来医院。
路上她问了张明明好几回,但是明明都不肯说话。
张继春一脸愕然,自己家那个乖巧的儿子怎么会打架还把人家推下了楼梯。
张继春厚着脸皮求老师帮忙劝劝那个家长,孩子的医药费赔偿费他都给,只求事情平息下来。
安排妥当后他带着张明明回了家,跟老师请了假让儿子在家呆两天。
谁知道这些都只是恐怖杀人案的序曲而已。
张继春不放心张明明一个人在家,于是让张母过来家里住顺便陪陪张明明。
张明明在家休息了一个多星期,张继春的老婆怕孩子跟不上学习,又让明明回了学校。
他让自己母亲继续留在家里,毕竟他们夫妻俩最近一年太忙,他寻思着可能是因为这一年陪孩子的时间太少了造成了孩子的心理问题。
明明重回学校也有一个多月了,虽然没有再和同学发生矛盾,但是整个人好像变了样一样。以前活泼开朗,现在一天和人说不上半句话。回到家就连弟弟找他玩游戏他都不理不睬,一个人闷在房里。
前几日弟弟在游乐场里玩耍时,从卡丁车里撞出来,虽然没有重伤,但是一条胳膊骨折了。
想着这些事,张继春这几天夜里睡得都不踏实。
这天夜里都快凌晨一点钟了,他左右翻腾了好久睡不着,起来去上厕所。
走到客厅的时候,张继春发现厨房的灯亮着,不知道谁在里头翻腾着东西。
他穿过客厅走到厨房门口。
只见张母背对着门口在厨房的案台上切着东西。
“妈,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做夜宵啊?”
张继春对着张母的背影问道。
张母没有理会,灯光下张母的影子长长的落在厨房的墙上,手中的菜刀一刻不停的飞快的提起落下提起落下。
张继春上前一步想看看他妈在做什么菜。
他妈一个激灵转过了身子,手提着刀,刀尖正对着张继春的胸口。
他见状刹住脚步,吓得一屁股坐倒在地上。
转过身的张母木木的举着刀,双眼放空。身后的案板上一只鸡被活活剁碎,鸡毛血液内脏碎肉一塌糊涂的从案板上飞溅到厨房各处。
“妈?”张继春试探的叫到。
张母没有反应。
张继春慢慢站起身,朝张母手里举着的刀缓缓伸出手。拿下张母手中的刀,他才松了一口气。
自己妈一起生活了几十年,没听过过她有梦游的毛病啊。
他扶着母亲走进了卧房,看着张母睡下后回到厨房收拾起来。等收拾完快三四点钟。
回到卧房,躺上床张继春打算休息一会。
一双手妖妖媚媚的游走上他的身体,从上到下,摸到了不可描述的部位。
张继春心里没有兴致,背着身子对着他老婆说,“今天不了太累了,明天还有事呢。”
他老婆没有理会张继春的拒绝,不依不饶的继续各种小动作。
张继春被搞得一阵心烦,转身要发火。
一扭脸他就傻了,只见他老婆抱着枕头安安稳稳的睡着,嘴巴边上还流着口水。
他心里不安,把他老婆给摇醒了。
“你干嘛呀?!大晚上的不睡觉”他老婆说。
“问你,刚刚有没有来摸我?”张继春紧张的问。
“你有病吧,谁要摸你。”她不满的抱怨了几句,转过身又睡了。
这下张继春睡意全无,一宿的思考,他得出的结论应该和那块骨牌有关。
天一亮他就打电话询问当时组织去泰国游玩的朋友要到了那个地陪导游的联络电话。
泰国跟内地有一个小时的时差,中国这天刚亮,泰国那还没看到太阳呢。
张继春这长途电话过去,导游清梦被扰,没好声气的问“谁啊,这么早?”
“导游先生,是我啊,张继春,您还记得不?一年多前你给带的团,还介绍了一个船夫带我去帕塔亚。”张继春循循善诱的引领着导游的记忆。
“哦哦哦,我想起来了,是你啊张先生。您这是?”
还没等导游把话说完,张继春打断说,“导游先生,不好意思,我这出了点小问题,想联络下当时带我去帕塔亚的船夫。”
“他啊?”导游停顿了片刻,压低声音说“几个月前听说出了事掉进湄南河里淹死了。”
张继春手里的电话应声而落。
死了,这可怎么办。
他愈发相信这是没有按时归还骨牌带来的噩运。
事到如今只能亲自去一趟泰国了。
张继春当即定了一张中午飞曼谷机票。匆匆忙忙收拾了几件换洗的衣服。拿上护照就出了门。
去机场的路上,他在微信里交代了老婆这几天他不在家千万千万注意安全,等他回来再细说。
下了飞机办完落地签换了点钱,出了机场时间还早,张继春在机场打了车直奔帕塔亚。
他也不管听的懂听不懂泰语,路还有印象,等找到了大巫师归还骨牌应该就没事了。
出租车司机听着张继春的比划和他在谷歌地图上划拉出来的大致位置,开到帕塔亚附近那条泥路交叉口,然后耸耸肩点了点计价表。意思是开不下去了交钱走人。
张继春胡乱塞了一把钞票给司机,下了车。
他按着记忆里上回走的路徒步前行。
还好路况不复杂,只有一条道,等他走到那个村子的时候太阳快落山了。
走到那片林子旁边,他有些犹豫,林子里的路不好认,这会儿天也快黑了,很容易迷路。
正巧碰到几个村民往村子里走。
他拉住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拿出自己的骨牌又比划着树林的方向。
这几个村民看见他手里的骨牌像见了鬼一样,满脸惊恐嘴里叫着他听不懂的话往后推。
张继春急了,掏出一把钱塞在少年的口袋里,央求着他带自己去树林的方向。
少年看着兜里的一大把钞票,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他几人语气急切的说了什么。但是少年拉起他往树林里走去。
比起上次来,这次的少年带路走的飞快。
张继春下午走了好几个小时的路,这会儿已经有点体力不支。
但是恐惧和焦虑让他强撑着身体跟上少年的脚步。
不到二十分钟他便听到了瀑布的声响。
少年不愿意再往前,用手点了点前面的方向,便转身跑了。
到了瀑布这张继春知道目的地到了。
绕过瀑布,果然是之前那栋高脚楼。
在走进屋子的前,他有过片刻的犹豫,不过没有时间叽叽歪歪了。
他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照亮,这会儿天已经完全黑了,四周的密林里时不时传来几声诡异的动物叫声。
踏入大厅,张继春环视四周,上次来看到的摆设消失的无影无形。窗帘,蜡烛堆,熏香,家具统统不见了。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腐烂的味道。
这里怎么了?张继明心想。
“有人吗?有没有人?”张继明硬着头皮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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