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本天成，妙手偶得之。
爷爷说过，好多阵法，都是天然的，只有少数阵法，是人们创造的。
这应龙阵听说就是某一个强者，观察应龙飞舞，翱翔九天，创下这个大阵。
世间是否有龙，我不清楚，但这阵法绝对强势，根据描述，阵法达到极处，甚至能召唤出真正的应龙。
我自然做不到。
因为我没有到达那个地步，在阵法面前，我还只是学徒。
此刻，大阵已布成。
天赐应龙，威震八海，出！
吐出引灵诀。
吼！
先是一声龙吟，若隐若现，仿佛遥远，但只是一个刹那，震耳欲聋，就在耳边。
接着，显出应龙虚影。
龙生有双翼，鳞身脊棘，前额突起，尾尖极长。
龙能大能小，能升能隐；大则兴云吐雾，小则隐介藏形；升则飞腾于宇宙之间，隐则潜伏于波涛之内。
古人说的一点不错！
这龙虽在有形与无形之间，甚至连维持虚影都有些勉强，但却把这点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就龙！
这也才是龙。
我不禁摇头。
还是功力不够，只召唤出淡淡虚影，若是强势，这虚影绝不会好像要消失一样。
若是爷爷还在，他一出手，即便召唤不出真正应龙，也必定是极为真实。
哪像我，布出阵法，召唤应龙，如同影子一样。
“厉害。”
曹雨辰看的是目瞪口呆。
王申也极为震惊，眸子里的是不可置信，同时也有一丝尊敬。
“就算是李长夜在这我也不怕他，我会怕你？”
王师不屑大笑。
咻的一声。
向前一迈，如同跨过空间，径直到达应龙面前。
他好似要与龙搏斗。
古有擒龙计，世上也有屠龙者，但我相信，绝对不会是王师，或者说面前这个生灵。
应龙阵在长安会更强。
因为这里有龙气。
长安是古都，古代皇朝的帝都，皇帝便是真龙天子，此地自然龙气浓郁。
吼。
应龙嘶吼一声，翻腾着身子，朝王师扑去。王师丝毫不惧，也不后退，向前一步，厮杀了起来。
势均力敌！
“他能与龙搏斗。”曹雨辰看呆了。
我说：“他的本尊应该也强到没边，虽然我召唤出的应龙不是很强势，但也不是一般生灵所能抵挡。”
“不知道谁能取胜。”曹雨辰说。
我自信的说，“必是我们！”
王师所用力量，极为邪恶，本来就被长安排斥，如今肆无忌惮的力量使出，长安更排斥他，无时无刻不对他造成伤害，反观应龙，借助龙气，先天之上，就比王师强势一分。
我们三个也不是旁观，反而也加入战斗，进行厮杀。
如今，三人一龙，个个强势无比，纵观此刻王师本事逆天，也要躺在这里。
不过，这个生灵终究是厉害。
即便是我们联手，他也能抵挡片刻，一时之间，根本拿不下他。
不知道厮杀了多久。
我只知道，此刻我的力气已经用尽，再也没有力气挥剑。
而曹雨辰和王申跟我的状态差不多，也精疲力尽。
此刻，王师或许是某个强势生灵，终于死了。
干干净净，魂魄不在，身体被撕成粉碎。
“我们灭的只是一个分神。”曹雨辰气喘吁吁的说。
我点头，“我知道。”
“又惹上一个大人物。”曹雨辰苦笑。
看到他这样子，我原本紧绷的心，反而放松了些，笑着说：“怎么，怕了？”
“唉，我曹雨辰身为小天师，从出生到未见你之前，从未有仇人，乐善好施，助人为乐，也算是个好人，到哪里都是受欢迎的存在。可是一遇到你，各种生死危险，紧接而来。得罪了不知道多少大人物。”说到这，曹雨辰叹了一口气，“青山，你真是煞星。”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闻言，我倒是一愣，细细思考起来。
我的命运是从红叔死的那一刻开始改变的。
爷爷说过，我八字太硬，命如青山，天生地养，只有吃死人饭，才能安稳的活着。
自我不抬龙杠之后，就真的多灾多难，克人克己，仿佛就犯一个孤字。
王申是我师傅，我便克他，令他变成这样子。
曹雨辰有小天师之名，可跟我在一起之后，丝毫没有之前的风采。
难道真的是因为我？
看我发愣，曹雨辰想到了什么，连忙说道：“青山，我只是说着玩玩而已，你不要在意。”
“我知道。”我轻声说道。
王申开口了：“什么命格，都是虚假，只有活着，经历万千磨练，达到最高的巅峰，那才是最真实的事情，你不要想多。”
我点点头，这些事先放在一边，我也不信，有那么邪的事。
此刻，林雅瘫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知所措。
我心生可怜，尽量放轻语气，说道：“林雅，你自由了。”
“自由？”林雅嘴角勾勒出弧度，那是凄惨的笑容，“与我自由，和死亡无二。”
说着，她站起身，一步一颤，拖着身体离开了。
渐渐远去，不知所踪。
“也是个苦命的女人。”曹雨辰不忍的说道。
我说：“这也是她自己选择，或许她仍然相信，那是真的王师，所以才留在这里。”
曹雨辰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让人生死相许。”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于是，就对王申说：“你还记得衣蝶成和楼小段吗？”
“记得。”王申点头。
我说：“我们答应过他，跟他们立个坟墓，却被诸事耽搁，抛在脑后，现在该实行承诺了。”
王申答应。
坟墓自然不能再长安城内立。
这里虽然养人，但若不是帝王将相，根本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承受这份气运。
我们选择在长安城外立墓。
树林里，柳叶遮满了天，河流里，鲤鱼游过，翻腾跳跃。这也是一番福地，更清净的很，无人打扰，想来他们两个，会很喜欢这个地方。
我们劈了一块木头，上面刻上衣蝶成和楼小段的名字，插在土堆上。
想了想，我又在他们名字下面，刻上两个字。
挚友。
他们两个，是一生的挚友，希望在未知遥远的地方，能在一起开心。
做完这些后，也算除去一件心事。
此次长安之行，更是治好了王申，这更让我心旷神怡。
我们三人，躺在草地上，享受着阳光。
“王申，你知道郑源吗？”我问。
王申说：“知道。”
我又问，“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王申说：“不知道，他的身份非同小可，背后更有高人帮助，这人不可小视。”
“我想杀他。”
我冷不丁的说道。
王申面无表情，“杀了便是。”
我一笑，说道：“我知道现在我还很弱，或许杀不了他，但是有朝一日，我必杀他，为爷爷报仇！”
“你爷爷的死，不是那么简单，或许涉及到一个大隐秘，青山，你千万别胡来。”曹雨辰对我说道。
“什么大隐秘？”
我皱眉问道。
曹雨辰摇头说道：“不知道，即便是母亲也不知道这个大隐秘，而且更不愿意知道。”
“青山，你想李大师是何等人物，怎么会轻易而死，当时的事情必定有蹊跷！”
说起来，我也有些疑惑。
直到现在，我才知道爷爷是多么恐怖，那可是比传说还强势的人物啊。怎么可能，被一枪就打死了呢？
若论爷爷的能力，那可真是独步天下啊。
难道，爷爷在此之前，就受了重伤？
我越想越有这个可能。
“不入传说，终为蝼蚁，说来也是惭愧，我五年前就到了一等巅峰，现在五年过去，依然没跨入传说。”
曹雨辰不甘心的说道。
我一听，实在是无语了。
五年前，我不知道在那个地方抬棺材呢，那是还懵懂无知，他竟然早已到了一等巅峰，灭鬼无数，不愧是小天师，天赋强的可怕。
“传说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境界？”
我疑惑的问道。
传说强者，我也见得不少，那种威势我也感觉到了。
可是，传说究竟是什么境界，我倒现在还没有明白。
“我也不知，你不踏出那一步，终究什么都不知道。”
曹雨辰茫然说道，“我记得十几年前，母亲与你爷爷谈话，你爷爷说了一句话，让我永远记在心底，直到此刻，也不想忘记。”
“什么话？”我问道。
曹雨辰闭上了眼睛，吐出这句话，“传说只是开始…”
我震惊无比。
传说只是开始？
怎么可能！
对于某些生灵来说，这可是永远无法到达的终点，可是在爷爷眼里，这只是开始？
“唉，说太多没有用，想要踏入传说，机缘心志实力缺一不可。”曹雨辰惆怅的说道。
“是啊。”我也感叹道。
这时候，王申插话了，他冷冷的说道：“一年之内，必入传说，三年之内，擒住白夜。”
“你或许有机会。”曹雨辰只是说道，“你的心志太坚硬，更有实力，只差机缘，若是游荡几番，说不定机缘也有了，踏入传说，只是一步。”
“一步过后，或许就是海阔天空，是另一番世界，是大鹰展翅，是猛虎咆哮，是一剑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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