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灿再次确定了一下,自己真的不是在拍灵异片。
反应的时间只有零点零几秒。
王灿脚下猛然发力,也不管前面是一张桌子,直接朝着前面俯冲出去。
虽然距离打架斗殴这样的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但曾经的意识已经深入到了骨子之中。
在不清楚对方的情况下,被人从背后接近是一件极为危险的事。
更何况,那个到底是不是人,也并不能够确定。
砰——
王灿直接撞到了桌子上,将其撞翻。
棱角撞击到了肩膀上,让王灿痛得直咬牙。
只不过并没有任何停留,几乎是双脚再次落地的同时,王灿直接朝着侧边就地一滚。
而就在那时。
几乎就是在耳边响起。
金属被狠狠撕裂了的声音。
一把消防斧出现在了王灿原先的位置上,锋利的刀身直接深深切入到了课桌之中。
足以见到力量之大。
如果之前王灿的动作稍微慢一点,那么很有可能,他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串烧。
“陈材树,你他妈的干什么!”
即便知道对方现在可能已经不正常,但王灿依然还是忍不住骂道。
这特么的已经是赤裸裸的杀人了好不好?
这让人还怎么能忍?
“呵呵,动作还是蛮灵活的。”
陈材树的声音并没有多少的变化,脸上也带着温和的笑容。
只不过他的目光,却是变得嗜血与疯狂无比。
一步向前,拉住了没在课桌中的消防斧手柄,轻松无比的,便将其抽了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鬼?”
王灿沉声说道。
目光,却是在教室中极快扫视,寻找能够抵抗对方消防斧的东西。
脸上竟是看不到一丝慌张的神色。
其实就连王灿自己都感觉到很诧异,除了一开始的惊讶之外,他对于眼前这个像是要他命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并没有多大的恐惧。
就好像一加一等于二已经不能够引起王灿的任何惊奇一样,理所当然地接受了眼前的现实,可之前又明明对于这种东西感到虚假……
实在是矛盾……
对方看来并没有兴趣回答王灿的问题。
直接高举起了消防斧,朝着王灿狠狠劈来。
砰——
王灿险险躲避。
脸颊上几乎能够感受到那刀刃划过而带动的空气流动。
又是一张课桌被劈砍而中,上面的复合板直接变成了两半。
王灿也是恼火了起来。
真是莫名其妙,就算对方真不是人,但王灿也不记得自己有对他家里的女性做出出格的事情来。
一见面就被砍?
真当他是软蛋,好欺负的啊?
在斧子劈中课桌的同时,王灿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拎起了边上的一张椅子。
朝着陈材树狠狠地敲了过去。
轰——
椅子倒是扁了,不过陈材树却依然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
甚至还露出了一个迷人的微笑。
“我靠,你开挂了吧?”王灿忍不住骂道。
然后转身朝着教室门跑去。
王灿很有自知之明,就算自己或许真的能够发挥出超强的力量,但对方是什么情况他完全不知道。
最好的解决方法,是快点离开这里,然后……报警。
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叔叔来处理就好。
“呵呵,好不容易将你引到这里来,想要跑,不可能。”
对方的身手灵活程度完全超出了王灿的预料。
他只是刚刚迈步,原先还站在一旁的陈材树却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一拳狠狠地拍在了他的胸膛上。
又像是体验了一把被车撞的感觉。
整个人如同炮弹一样被狠狠打飞,撞翻了不知道多少张课桌,直退到墙面上,才堪堪停了下来。
一口鲜血直接从王灿的口中飚射出来。
王灿刚才听到了胸骨断裂的声音,强烈的疼痛几乎让他晕厥过去。
陈材树走到了王灿的面前。
居高临下。
伸手一把抓住了王灿的脖子,如同小鸡般,将他直接拎了起来。
“果然是一副好身体,比较适合我。”
陈材树像是在欣赏美味食物一样,看着王灿。
仿佛在他的眼中,王灿已经变成了砧板上的肉,可以任他宰割。
“操!尼!玛!”
因为缺少氧气而满脸涨红的王灿紧紧抓着对方掐着他的手臂,极为粗沉的声音从喉咙中迸发出来。
又是这一种丝毫不将自己放在眼中的表情!
有什么了不起!
你他妈的以为力气大一点就了不起了吗!!
王灿的脑袋像是被放在了火焰堆中进行了灼烧。
让他几欲炸裂。
想要狠狠发泄,却一次又一次被强制性压了回去。
“哼,真是无用的挣扎,你应该感到高兴,你能够成为我的容器。”陈材树面色淡然地看着王灿,高傲说道。
仿佛能够被对方杀死,还是他诺大的荣幸一样。
“容尼玛!”
王灿大声吼道。
愤怒的凝聚已经到了极致。
当血红色的光芒重新浮现在王灿眼眸中的时候,王灿只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有什么东西被狠狠撞碎,破裂。
之前在面对黄毛时,所感受到的那一股几乎能够将任何东西洞穿的力量。
重新充斥在了四肢百骸之中。
王灿抓着对方的手臂,只是那么一用力。
然后便听到了咔嚓的一声。
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下,直接报废。
只能够被迫松开了手。
“你……你怎么可能……”
陈材树仿佛没有痛觉,丝毫没有在意断掉的手臂。
而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王灿,紧紧地盯着他那一双散发着摄人红光的眼睛。
最终他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面庞上,露出了恐惧的神色。
那模样,如同儿子见到爸爸。
“你很吊啊!”
王灿转动了一下脖子,发出了格拉格拉的声响。
然后面色阴沉地朝着陈材树走去。
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如果不是力量的忽然爆发,他就要被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给杀死了!
“不可能!世界上不可能有你这样的东西存在!你本来就应该死了,为什么还能够活!为什么还能够保持意识!为什么还能够拥有肉体!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陈材树尖声吼道,只是双腿,却随着王灿的接近,不断踉跄后退。
“问你大爷去!”
王灿一步上前,伸手,一把抓住了对方的脑袋。
然后,轰的一声,撞开了无数桌椅,拖着他直直朝墙壁撞去。
轰——
只觉得墙面都震动了一下。
而原先耀武扬威,一脸吊炸天的陈材树,因为这一撞,直接双眼一翻。
晕倒了过去。
能够看到一抹淡淡的黑色烟雾,在他的脸上浮现出来。
然后渐渐消散了开去。
足足过了一分钟,见到陈材树真的是晕过去了之后,王灿才松开了对方。
松了一大口气。
而恍然之间,有一种像是跑了三千米长跑后的疲劳感,涌现在身体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仅仅有对自己状态的疑惑,还有对之前所发生在眼前事情的疑惑。
那个黑色的烟雾,是什么?
王灿想了想,觉得还是先下去叫人上来比较好。
陈材树他们看起来只是晕倒,但实际上是不是有生命危险,王灿也并不敢确定。
只是几乎在王灿转身的瞬间。
迎面有一阵强风吹来。
一个黑色的身影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了王灿的面前。
动作极快,在王灿还没有反应过来的同时。
对方忽然将什么东西贴在了王灿的额头,然后一个肘击击在了他的腹部。
王灿整个人直接被击飞了出去,轰然撞到讲台桌。
之前被陈材树打的那一拳依然还是隐隐作痛。
紧接着又来了这样一下,而且对方的动作还非常刁钻。
似乎正好是人体的弱点处。
王灿只感觉到浑身上下都快要散架了一样,一时间竟然坐在地上无法动弹。
而这个时候,他也看清楚了贴在他脑门上的东西。
竟然是一张黄色的符箓!
随着他的落地,之前被吹起的部分缓缓落到鼻尖上。
草……草纸味?
……
“小姐,还是等我将那些亡魂清理干净之后,你再进来,这样子比较安全一点。”
在见到唐晨雪竟然迈步向旧校楼走去,白子忠连忙紧跟而上,说道。
虽然自己要对付那些东西不足话下,即便现在受伤。
可唐晨雪毕竟只是一个普通人。
若是出现意外,伤到了唐晨雪,那白子忠那时肯定会后悔万分。
“我相信白叔你的能力。”
唐晨雪摇了摇头,说道:“而且我也很感兴趣,想要看一看这亡魂,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存在。”
小姐决定了的事情,往往很难更改。
白子忠只能无奈摇了摇头:“那请小姐不要离开我身周两米的范围,在这之中,我能够确保你的绝对安全。”
“明白了。”
……
“小姐,请你退后一点,这个东西非常麻烦。”
音乐教室中,白子忠面色严肃地看着刚才被自己击飞的那一只僵尸。
等看清楚了对方的面貌之后,白子忠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他认出了这是昨天傍晚时候接送小姐时候遇到的那个学生。
原先便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奇怪的气息,没想到竟然是僵尸!
而且还是一只看起来有意识的僵尸!
难道现在又有什么人打算制造这种东西了吗?
白子忠忧虑想到。
他自然是清楚,若自己的猜想正确,那么肯定又会掀起一阵的腥风血雨。
不过同时白子忠又感到庆幸。
他并未从对方的身上感受到多大的力量,自己的符箓可以说对对方拥有着绝对性的压制。
疼痛开始渐渐消散。
原先受到的伤害,似乎也正在缓缓愈合。
在对方打量王灿的同时,王灿也看清楚了对方面貌。
一身不像是现代人穿的黑色长衫,已经破破烂烂,严肃的国字脸上满是认真神色。
此时右手伸入到了自己的长衫之中,似乎想要拿什么。
之前给他额头贴上了草……符箓的,应该就是对方。
而真正让王灿意外的,是在不远处站着的女孩。
一身白色运动装,束着马尾,以及那冷淡的眼眸。
唐晨雪?
为什么唐晨雪会出现在这里?
“这是什么?”唐晨雪看着王灿,蹙眉问道。
白子忠从长衫中取出了一叠画有着符文的符箓,朝着王灿缓缓靠近。
“如果我没有看错,这应该是人死后,被用某种阴邪方法制成的僵尸。”
王灿:“……”
“僵尸?”唐晨雪问道。
“嗯。”白子忠走到王灿的面前,直接拿起符箓,在他的身上啪嗒啪嗒粘贴了起来。
“在以前的时代多一些,不过从土葬改为火葬之后,再加上各方面的原因,基本上很难看到。小姐你先别过来。”
见到唐晨雪似乎有走过来的意向,白子忠连忙提醒道:“僵尸都是非常邪恶的存在,虽然不像影视中所体现的那样子嗜血。
但生性残忍,会将出现在自己面前的生灵毫不客气撕碎。
之前我们来的时候,他就是本性凶残,想要杀死那个男生!
不过这种邪物最惧怕的就是符箓,只要处理妥当,并不会有多大的问题。”
听到这充满着肯定的话。
王灿的脸,一下子就黑了下来。
被污蔑成了一只嗜血僵尸不说,之前明明是陈材树想要杀他,他只是自卫反抗而已。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杀陈材树。
否则以当时的力量,撞在墙上的陈材树脑袋早就开了花。
哪里来的本性凶残?
“真的是僵尸吗?”唐晨雪看着王灿。
她对于这个男生有些印象,会目光澄澈地将唯一雨伞借给她,很善良的一个人。
很难想象,对方本质上,竟然是那种残忍的存在。
“不会错的。”白子忠再次肯定道:“那眼睛中的红光,以及极为强大的恢复能力。
这是只有僵尸才可能拥有的力量,而且他现在的确是被我的符箓所镇压。
如果不是那种阴邪之物,又如何可能……”
白子忠的话一顿。
倒不是认为自己的话有些多,只要小姐想要知道,白子忠不会有任何的保留。
包括最重要的符咒画法,亦或者是使用。
白子忠凝视着王灿的左手。
因为他之前说过被符箓所镇压的王灿不可能有所动弹。
只是,
他刚才,
是不是看到那只手。
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