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事了!出事了!”
大清早的,刘焱就风风火火的来到我家,此刻尚未上班,他这般勤快的模样也是非常鲜见。
“什么事把你急成了这样?”
我没好气的奚落他道,此时早餐才刚刚吃进嘴里,这个时间正是吃早餐的时机。
“你还这么淡定,钱华那边一早就来电话了,这个你不知道啊。”
刘焱鄙夷我的无知,说着就把刚刚开吃的早餐连盘带物都端到了自己的面前,旋即理所当然的享用起来。
“什么?我说你不是来混吃混喝的吧?”
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把我的早餐吃完,我怀疑他别有用心的目的。
“你这话说的……我是那样小气的人吗?”
刘焱也很有骨气,盘里的食物就剩下最后一点,为了证明自己的人品,他把仅剩的食物又返还到了我的手中。
我把接过的盘子放回了桌上,套上制服,尔后关门离开。
“钱华?是昨天那个报案的人吗?”
我边走边问。
“可不就是他。”
刘焱也反感这类无聊的问题。
“刚才你说怎么了?又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吗?”
我接着问他。
所里的警车就停在门外,这是刘焱开回来的,但现在由我接管,有些时候我喜欢那种专注开车的状态。
“遗体又不见了。”
刘焱一边为自己绑上安全带,一边大言不惭的说道。
“什么?怎么回事?”
我暂时停下了所以的动作,只等进一步的确认。
“还能怎么回事,和之前一样,无缘无故的就不见了。”
刘焱气愤的说道。
“是不是那神秘人又来过了?”
我首先想到了这种可能性,这会不会又是一次故技重施。
“你这是打击我吗?对方说清楚了,昨晚是里三层外三层的把门看好了,这遗体今天就计划着下葬来着,谁想到还是丢了。”
一听到我这样问他,刘焱更是怒不可遏。
一脚油门下去,车辆已经风驰电掣在了路上,我本是要去所里报到的,现在看来只得亲赴现场了。
一段时间之后,我们来到事发现场,也就是报案人的家里,我们到的时候这户人家大多的亲属都在,老人遗体的失踪多少给这家人带来了一些影响,所以每个人看上去都有那么一点负面的情绪。
“我去检查一下,这一天天的,还都没完没了了。”
刘焱骂骂咧咧的向周边走去,他的职责是检查漏洞,以及确认事情的真实性。
“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
本来以为这件事情已经算是解决了的,现在看来事情远远没有我们想想的那么简单,遗体在重重防范下还是丢了。
“本来今天打算下葬的,办事的人都联络好了,昨晚我们也看护的很紧,我还特意在里面上了一把锁,这一早醒来发现遗体又不见了。”
在这个家庭里也只有钱华负责外交。
“那锁呢?”
我怕首先想到了他设的障碍是否也已经遭到了破坏。
“锁没事,完好无损。”
钱华第一时间给出了解释。
“那锁是由谁保管的?”
我接着又问。
“我,是我,也只有我这里有钥匙的。”
钱华急于站出来承认。
“那楼上的门呢,窗户呢?是否能将遗体转移出去?”
我真是找不出什么问题,一具尸体无缘无故的失踪,这也对我来说是件前所未见的事情,我就怕自己的逻辑推理也不能有效的还原整件事情的始末。
“不可能的,窗户和楼上都有铁闸挡着,所以遗体不可能被这样偷出去的。”
钱华信誓旦旦的保证。
“那你的钥匙呢,是不是一直就贴身保管?”
随着事情的发展,我却是越来越没有头绪。
“当然,都没有离身过。”
钱华对这点也很有自信。
“这么说,遗体又平白无故的不见了?”
所以最终我又回到了这个根本的原因之上。
面对这个问题在场的人突然都变得沉默,没人能给予回答,也没人能做出解释,我同样更想不通,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就算死去的老人会自己走出来,那他又是通过什么办法离开房间的,遗体已经有了一点腐臭之气,如果它还在这房子里是无法掩盖的,而本身这腐臭之气就稀薄了不少,这更说明遗体有更大的可能已经离开。
“里里外外我都看了一遍,果然又是不翼而飞了。”
刘焱认命的返回,忙活了半天,却还是一无所获。
“好的,有什么想法没有?”
我试着征求他的意见。
“这能有什么想法,你也看到了,完全就是一头雾水。”
刘焱无奈的耸了耸肩,面对一筹莫展的局面,他不仅仅只是心情不好。
就在事情又一次陷入僵局之时,门外突然有人到访,一个穿着复古的老者,肩膀上背着一个布袋,他出现时就站在了门外。
“干什么的?”
刘焱离他最近,所以他问道。
“是我请来的,先生,看风水的那种先生。”
钱华急着出门迎接这位到访的老者。
“风水先生?你家这又是出了什么事情,还需要请个风水先生吗?”
刘焱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我那个侄子吗?这病是时好时不好的,还有我爸这事,大家都建议找个先生再来看看,这也是我们没办法的事情。”
看上去钱华也是没有选择的选择。
“你们倒是挺统一的,一家人都有这种信仰。”
刘焱并不赞同对方这种行为,所以他只是在讽刺他们。
钱华尴尬的笑着,他的做法虽然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可有些人却是笃信无疑的,所以他并不认为自己的做法荒唐。
“老胡,这次我们可以长长见识了。”
刘焱阴阳怪气的说道,其实他非常反感这类事情。
我给了他个观察的表情,事情既然无法由我们掌握,那我们倒不如听听别人的意见。
老者被邀请入内,话不多,一进门就把自己带来的衣袋放在了桌子上,然后依次拿出三支香,两支红烛,接着又是一方罗盘,小巧轻便,托在手中正好。
“有火吗?”
老者向众人问道。
“有,我这有。”
钱华机灵的递过一只打火机。
老者并未道谢,他接过打火机,然后依次将三长两短的香烛点燃,转过身他又将外门关上,屋子里顿时陷入阴暗,不过烛火却因此反衬的更加通明,接着大手在罗盘上一拨。
我看见罗盘在动,至于规律到我倒是一无所知。
“孩子的属相是龙吗?”
老者问道。
“是的,我侄子是属龙的。”
钱华及时开口。
“那父亲也是?”
老者紧接着又问,其实死者的信息显而易见,如果对这方面有研究,再细心一点,他就能够轻易的获取这方面的信息,因为老人的灵堂前有一些记录他这一生寿命的文字。
“是的。”
钱华又回。
“难怪。”
老者似乎已经得出结论。
“先生这是找到原因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家会发生这么多怪事的?”
钱华一看事情有了些眉目,他就迫不及待的连连发问。
“属相犯冲。”
老者说出了自己的见解,我和刘焱饶有兴致的在旁看着,对于他说的却不陌生,所谓属相犯冲,既是死人和活人的属相犯了忌讳,一般农村讲究的事情颇多,像人死之后在料理后事的这段时间内,与之犯冲的属相是不能亲临现场的,否则于生者不利。
“难怪。”
钱华恍然大悟的说道,不过他也有一些疑问,所以紧接着又问。
“可是就算两人属相犯冲,对生者不利,那遗体又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莫名其妙的不见了的。”
他的话才刚刚说完,令人无法理解的一幕又发生了,两只红烛同时熄灭。
恰是此刻,堂前摆放的棺材里似乎也有了异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