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所说的那股异香应该是虫香。
一般蛊师都会利用毒虫炼制出一种秘香,点着以后可以催动寄生者体内的蛊虫,也有利用铜鼓、哨音或者饭食催动的,但效果都没有异香明显。
“那香是利用情花炼制的,而你体内的蛊虫正是被此引动,才会导致身上冷热交替,有种欲火焚灼的感觉。”
古婆婆看着我们解释道:“如今她体内的蛊虫已死,养蛊人也会受到一定反噬,只要多休息几天,身体自然会好的。”
“谢婆婆了!”
“不用谢,既然没什么事,那我就先走了。”古婆婆摆了摆手,随后迈着步子就要下楼。
末了,她又转身多说了一句,道:“那金蚕蛊极其爱干净,倘若你到一户人家,见家里屋角清洁,没有蛛丝,就要当心他家有金蚕。主人请你吃饭,如果见他用筷子敲碗,那是在放蛊,赶快向他点破,就可避免受害。或者吃饭的时候把第一口饭吐到地上,或抓抓头皮,金蚕怕脏,也就吓跑了。”
“多谢婆婆指点。”
语毕,我再次恭敬的说道。
关于养蛊的事师父都和我交代了,但怎么去破蛊或是辨别谁家有没有养蛊,我倒并不是很清楚。
此刻听古婆婆说起来,越发觉得神秘可怕。
正想着,手机一亮,却是柳星河打来了电话。
“齐墨啊,依依她们两姐妹还好吗?”
我点了点头:“依依体内的蛊毒已经破了,不过我需要你留意一下,她中蛊的事或许和你有关。”
“什么?”
柳星河立马用惊骇的语气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我把古婆婆说的话原封不动全部和柳星河说了,他听完以后,许久方才叹了口气:“行,我知道了,如果有什么消息我会第一时间打你电话。”
“好。”
闻言,柳星河嘟的一声,就把电话挂了。
我把陶罐搬回了自己的房间,随后下楼给柳依依泡了一杯醋水,这玩意儿虽然呛人,但有奇效。
她憋着脸喝了几口,直到实在是喝不进去了,才用哀求的眼神看了我一眼。
“行了,今天你和柳青就在家好好休息一天吧,我和方寒要回去上课了。”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上课还有十几分钟,此刻去育才时间刚好,便去隔壁叫了柳青,在两姐妹耳边吩咐了几句,随后匆匆和方寒赶回了学校。
等到了教学楼,方才看见楼上早已经围了不少人
多是听闻动静赶过来看热闹的!
“哎呦喂,哎呦喂!”
刘献此刻跟个死狗似的躺在教室门口,脸上痛苦不堪,一双手使劲捂着肚子。
见到我们,他顿时面色一喜,紧跟着就爬了过来。
“方大爷,行行好,救我一命,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有下次?”
闻言,方寒回头瞪了他一眼,又道:“怎么,你知道是我动的手脚?”
“昨天下午我就感觉到肚子有些不舒服,这育才中学谁不知道方哥的鼎鼎大名,我不用猜就知道肯定是你了。”
刘献扭曲着脸,狰狞道。
方寒闻言转过头来,对着我笑了笑:“这龟孙子还挺聪明。”
“既然如此,那你昨天为什么还不怕死的来招惹我,你不是喜欢打架吗,怎么?这么快就认怂了?”
“是我不好,是我瞎了眼,死猪不怕开水烫。”
刘献这会儿也顾不上面子不面子的了,当即对着众人的面把自己从头到尾都骂了一遍,说头是猪头,脑是猪脑,听得我不禁一乐:“行了方寒,你看他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够惨的了,帮帮他吧!”
“行,既然齐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饶你一命。”
说罢,他就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个用灰布包着的小包裹,打开以后,却是三个颜色各不相同的鸡蛋。
看到这里,我噗嗤一声就乐了出来。
他是想要鸡蛋塞肛的法门来对替刘献除蛊,手段还真是狠!
“呐,这里有三枚鸡蛋,你全都塞进肚子里,等晚上的时候再把它拉出了,一切就都好了。”
闻言,刘献的脸刷的一下就绿了。
“方哥,你…你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这鸡蛋这么大,怎么塞得进去?”
“你要是不塞,就死了。”
“行,我塞,我塞。”
他这一句话有奇效,特别是对于贪生怕死的人,一句话就能把他打回原形。
我不知道刘献后来是怎么做到的,总而言之,整整一个上午我都见他趴在桌子上,半生不死的样子,而更是因为这件事,彻底把方寒的威信都打了出去,如今在育才中学,谁都知道这个名头不好惹,毕竟做人要好好爱护自己的菊花,谁想没事找事落得和刘献一样的下场。
三个鸡蛋啊,还是半个拳头一般大小的鸡蛋,那可是比肩古代十大酷刑的存在。
中午的时候,我接到柳星河的电话,说他那边也有了线索,问我接下来怎么办。
我看了看时间,距离放学还有几节课,就让他先回柳家。
随后和方寒知会了一声,等放学以后我们两个就一块儿回了别墅。
到了客厅,发现柳星河正面带惆怅的坐在沙发上,柳依依两姐妹也在楼下,三人皆是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看了他一眼,问道:“找到背后的那个人了?”
闻言,柳星河蓦然摇了摇头:“害依依的,或许是我公司的死对头。”
“怎么说?”
我和方寒对视了一眼,紧跟着也坐了下来。
他又道:“我做生意这么多年,结下的仇家实在少之又少,你昨天说完那番话以后,我就派人去查了一下,发现他家确实如你所说,干净的简直一层不染,这还不是最奇怪的,令人匪夷所思的是,早在数日前他名下的公司就因为资金问题即将面临倒闭,可昨天这么一查,发现又突然死灰复燃了起来。”
“他是做什么生意的?”
想了一会儿,方寒似乎有了定论,立即开口问道。
“他是个药材收购商。”
“那就是了。”
闻言,方寒微微点了点头,又道:“金蚕蛊是百毒之蛊,要养此蛊,需要极大的心里物力,并且每日需要用特制的药物浸泡蛊身,使药性充分被后者吸收,如此养成的蛊才有害人的本事,而且我听说把人下金蚕蛊害死以后还可以驱使死者的魂魄为他干活,因此致富。”
“这么邪门?”
柳星河听完脸色顿时凝重了起来,也幸好有我在这儿,否则柳依依的性命可就不保了。
方寒扭头看了我一眼,问我有没有什么对策。
我不知道柳依依是怎么被人下蛊的,不过对方既然能够潜进柳家点燃虫香说明肯定是个对柳家轻车熟路的人。
“你把地址给我,我去看看。”我对着柳星河说道。
“不行,这太危险了。”他立马摇了摇头,“这件事不能让你去做,我欠林无欢恩情,你是他徒弟,无论如何都要保你周全。”
“放心吧,我去又不是和人家拼命,只是查探底细而已。”
“这…!”
他扭头看了一眼柳依依,又看了看我,叹了口气道:“那行,只是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我那死对头虽然是个药材商,但背地里也和黑暗势力有些勾结,行事多注意着点儿。”
我点点头:“知道了。”
“我和你一块儿去。”
方寒对我说道。
说实话,离开梧桐寨以后,和我走得最近的就是方寒。
他的实力究竟如何我并不清楚,但看上去他似乎极其精通蛊术,一块儿去多少也有些照应。
我想了想,就点头答应了下来。
见此,他说先回去准备一些要用的材料,等到晚上再和我电话联系。我看了看柳依依的气色,金蚕蛊除去以后已经没什么大碍,也就放下了心来,问清楚柳星河那死对头的住址以后就上楼准备了一些东西,除了一些必备的解毒散以外,还带了蛊王绣眼,古婆婆说它能克制大部分的寄生蛊或是本命蛊。
带在身上,或许还有些用处。
在这之后,我随便收拾了一下,照了照镜子,发现脸上的那枚肉球比任何时候看上去都小了许多。
用手轻轻碰了碰,并没有什么不适感。
只是想起师父说的那句话,就不禁觉得有些头皮发麻。
假如这里面真是蛊虫的话,那我岂不是天命带蛊,那我阿爸阿妈又是什么人物,难不成他们也是蛊师?还是说我的出生还有其他的秘密?
想到这里,我就觉得一阵头疼。
时间过的很快,等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我就打了一个电话给方寒。
不多时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别墅门口。
我和柳依依告别了几句,她让我当心,我点了点头,随后便上车疾驰而去。
柳星河告诉我的地址位于东海一处富人区,靠近东山,这里是市郊,平日里来往的车辆并不多,此刻就这一辆出租车在路上疾驰着,方寒扭头看了我一眼,问道:“你有把握吗?”
我有些不解:“什么把握?”
“万一等会遇上危险,你就用这个。”
他话说完,就伸手从裤腰带上取出一只拳头般大小的竹篓,盖子被一条红绳绑着,不知道里面是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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