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差点晕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有道是人言可畏，流言蜚语是会害死人的。不过孤男寡女在湖边，再看看我这造型，确实像耍流氓，这屎盆子我不接也得接了。
吴芸刚想替我解释，我咳嗽几声打断她。万一她实话实说，我是带她来捞张雯雯尸体的，那就麻烦了。风口浪尖的，说不定我会被他们当成杀人嫌犯。
好在忽悠人是我的专长，我赶紧说道：“我是她哥。我来学校看我妹妹，有问题吗？警察同志。”
“对，我哥来给我送生活费的。”吴芸说着从口袋里掏出几张毛爷爷。
我艹，真是神助攻啊，我在心里给你点赞。
“送生活费需要脱衣服吗？”其中一个警察捡起衬衫扔给我，他个头稍微高一点，暂且叫他高个警察吧。
“我火气大，热得慌。”
……
我们几个人正僵持着，好巧不巧，先前被我打晕的老师找来了，他揉着后颈说：“警察同志，刚刚这小子打晕我，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我真后悔下手太轻，早知道拿块板砖拍晕他。
“我们怀疑你跟张雯雯同学的失踪案有关，麻烦跟我们回去接受调查。”高个警察立即动手，将我双臂扯到身后，咔的一声把我铐上了。
吴芸吓得没敢说话，光顾着哭鼻子了，毕竟她还是高中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我开玩笑说去警局喝杯茶就回来，她才破涕为笑。
想起以前在书上看到的一句话：有个女人肯为你哭，是件幸福的事情。看着吴芸哭，忽然觉得心里很难受，哪里幸福了？不知道是哪个傻x写的瞎话。
我让吴芸先回去，现在学校是安全的，不用担心。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护身符一定要随身携带，还有驱鬼符可以贴在窗户和门后。我心说，至于张雯雯，只能听天由命了。
“对了，有什么异常情况，随时给我打电话。”
哥们我第一次进警局，说不慌那是假的。官差对鬼有一定的震慑力，所以鬼怕鬼差。警察也属于官差，这种震慑力是可以渗透进人的灵魂的。因此人会怕警察，那是本能，并不是说没做过坏事就不怕了。
两位警察把我带进审讯室，一个问话一个做笔录，做笔录的矮个警察特地用笔指了指墙上的八个大字，让我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他们主要问一些基本信息，比如叫什么名字，家住哪里，家里还有什么人等等。我有点不耐烦，这些你们不会去查吗？老师没教你们划重点吗？
做完笔录，已经十一点多了。他俩说不能放我走，张雯雯失踪案我有很大的嫌疑。这我就不乐意了，凭什么说我有嫌疑，你们办案也太草率了吧。高个警察说我故意伤人，打晕学校老师，这可是事实。
顿时我就没脾气了，但我还有正事要做，哪能搁这儿耗着。随即想到一个问题，我说：“你们相信世界上有鬼吗？”
“少故弄玄虚，给我安分点！”
“你们应该查过学校监控了吧？有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你们自己清楚。”
张雯雯失踪，警方不可能不查监控，如果她真是被厉鬼害死的，监控肯定会有所异常，现在只能赌一把了。
我见他俩不说话，就知道我赌对了，我说：“我知道张雯雯尸体在哪儿，她是被厉鬼害死的。”
“笑话，这世上哪有鬼？”
“我是阴阳先生，今晚我就是去学校捉鬼的，张雯雯被厉鬼害死，怨气很重，不赶快找到她的尸体，很可能变成第二个厉鬼。到时候两个厉鬼，谁也对付不了！学校的师生都得死！”我添油加醋一顿忽悠。
这时候，审讯室门被打开，进来一个人。由于室内灯光比较暗，看不清他的脸，看身形比我面前两位警察要胖一些。
“刘哥，陆哥，吃宵夜了，吃完再审。”胖警察将买来的宵夜放在桌子上，他走过来拍我肩膀，语气惊讶地说：“你是易阳？”
我一愣，难道我糟蹋吴芸未遂的事情，整个警察局都知道了？冤枉啊，我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啊。
“我是朱海洋啊！高中同学，经常去你爷爷店里玩的，想起来没？”
四五年没见，这家伙变化太大，整个人胖了一圈，脸蛋也发福了，腮帮子肉鼓鼓的，我都不敢认他。读高中的时候，我没多少朋友，朱海洋算是跟我关系最要好的。后来毕业，很少再联系了，没想到他居然当了警察。哎，可怜我混到现在，还是一事无成…
“小猪，你快跟他们说说放了我，我带你去找张雯雯尸体。”小猪是我给朱海洋取的外号，有他在警局帮衬，事情就好办多了。
起初这两货还不同意，小猪摘下警帽放在桌上，说以人格和身上的警服担保，我跟失踪案无关，这才把我解救出来。我们一行四人，开车返回学校，准备深夜捞尸。
途中我跟小猪说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现在厉鬼被我镇住，只要正气符不被破坏，就没什么问题。他还是相信世上有鬼怪的，跟我说起监控的情况，不像后座那两货，只相信科学。
“张雯雯出了寝室，望着监控摄像头阴笑，然后监控黑屏了三秒，接着她就不见了。”
这种情况很显然是鬼上身，我问小猪：“学校近几年有没有死过人？”
“还真有，三年前有个学生跳楼自杀了。”
“那就对了，变成厉鬼总是有原因的，有空去查查那个学生为什么跳楼。”
学校的厉鬼八成是三年前跳楼的学生，不过为啥它最近才出来溜达？而且厉鬼肯定会报复它最恨的人，但是目前又只有张雯雯遇害。搞不懂，难道这个厉鬼比较低调？嗯，应该是的，要不然我也没机会镇住它。
谈话间不知不觉到了学校，现在刚过12点，师生们早就回去睡觉了，校园里黑洞洞的。小猪让门卫老头开门，这家伙打着哈欠一脸蒙逼，我朝他竖了个中指。
小猪考虑的挺周到，递给我防水手电。有他撑腰，可以放心大胆地捞尸，再也不怕被“克星”门卫老头打扰了。我脱光衣服，留件裤衩钻进湖中，大夏天的，湖水竟然冷得刺骨。
“我的人格和工作可都在你手上了啊，千万别让我丢人。”小猪说。
“捞不到尸体，你还得跟我们回去喝茶。”刘（高个）警官也补充一句。
“湖底要是有尸体，我叫你爷爷。”陆（矮个）警官双臂抱在胸前：“淹死的人，尸体会漂在水上，这点常识都不懂。”
懒得理会他们，钻个猛子游了五六米到湖底。张雯雯的尸体站在不远处，确实是站着的，双脚踏着湖底的淤泥，身体随着水流不停地摇晃。
我始终不敢看她的脸，怕被吓到。泡在水里好几天，谁知道会有多恐怖。一路埋头游到尸体跟前，发现她双脚被东西钉住，我又游到她脚下。特么的，原来是两根钢筋贯穿脚掌，将她钉在湖底，太尼玛诡异了。我忽然觉得张雯雯的死不简单，厉鬼杀人不会搞这么麻烦。谁特么这么变态，连尸体也不放过？
糟糕，有点憋不住了。我游到湖面缓口气，顺便告诉他们：“尸体在下面，被钢筋钉住了，我试试看能不能拔出钢筋，你们赶紧叫人来拖尸。”
小猪他们交谈几句后，陆警官不情愿地掏出手机打电话。我心说，这孙子你当定了！
深吸一口气，再次钻入湖里。由于这次是垂直下去，没多久就看到尸体的头顶，长发飘荡如同水草。
我艹，不知道怎么回事，尸体猛地仰起头，一双死鱼眼狠狠地瞪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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