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今天谁也走不了。”我皱起眉头,愤怒的用手按住表哥的肩膀,不让他起身。
“嗒嗒嗒……”女人踩着高跟鞋,扭着她圆润的屁股,从楼下走上来,竟然直径的就坐在了表哥的怀里,而表哥神情呆滞的就像是根木头。
“表哥,你疯了吗?”我难以控制住心中的怒火,伸手直接把那个女人从表哥的身上扯了下来,因为很生气,所以用的力量很大,女人被我甩出去一米远,直接摔在了地上。
表哥捂着太阳穴,晃晃荡荡的靠在沙发上,表情十分的痛苦,我立刻扶住他的肩膀,因为离得很近,发现他上眼白里竟然冒出了许多的小黑点,像是苍蝇屎,恶心至极。
我吓了一跳,立刻转身看向不远处躺在地上的女人,双拳紧紧的握起来,“你干了什么?”如果她再敢多说一句废话,就打算送她去见阎王。
女人没想到我这么凶悍,姿态不复刚来时的轻松,把手伸进了她的挎包里,冷笑的说道:“没想到阳人的命这么硬,下了这么多的桃花符,都不管用。”
我听不懂女人说的是什么,但心里隐隐想起在离开部队前遇见的苗族妇女,或许眼前的女人也掌握着些怪异的力量。
果然她从包里掏出了张黄色的符纸,上面画着些我看不懂的红色纹路,念念叨叨的把符咒向我扔了过来,说来还真有些奇怪,这张符咒在空中飘飘荡荡,最后还真就落在了我的头上。
我瞪着女人,不明所以,没敢乱动,只听见女人狰狞的大笑:“哈哈哈……,煞笔,阳气旺又能怎么样?照样弄死你!”
我站在原地,很纳闷的看着对面狂笑的女人,身上并没有感到任何的不适。
女人笑过之后竟然很随意的走到我的面前,双手勾住我的后勃颈,绵软的身子贴了上来,娇媚的嗔道:“你刚刚摔的我好疼啊,该怎么补偿我?”
我咬了咬牙,伸手一把扯住女人的衣领,然后直接扔了出去。
女人再次重重的摔在了地板上,惊恐的看着我,难以置信的叫到:“你怎么会没事儿?不对、不对、你肯定不是阳人这么简单。”
第二次听见阳人这个词,我皱起眉头,对头上的那张符纸吹了口气,符纸立刻飘落下来,不想再浪费时间,怒气冲冲的走向那女人,准备教训她一顿。
“别过来,要是你不想王伟和栾婷死于非命,就赶快带他们去破降头,我虽然动不了你,但他们可都要没命了。”女人说话的时候嘴角已经有了血迹,在我犹豫的空档,从地上爬起来立刻逃走了。
我没有追她,因为即使追上了也不能把她怎么样,总不能真的杀了她,表哥他们或许并没有什么大事儿,还是尽快带他们去医院才对,在部队的时候我也接触过迷药相关的知识,有些毒药是可以让人意识模糊的。
“表哥,你再坚持一下,我这就带你去医院。”把表哥从沙发上扶起来,发现他的状态好了很多,表情虽然还是很痛苦,但却没有了呆滞。
“生子,不能去医院,快点带我和你嫂子去灵泉庙,我认识那的师父。”表哥说话的声音还是很虚弱,但听着却自然了许多。
“好吧。”我答应下来,虽然不相信这套东西,但事情确实发生的很诡异,两个小时以后,我开着车找到表哥口里说的寺庙,这时已经过了正午。
寺庙很小,建在半山腰上,很不起眼,但前来上香还愿的人眼睛里的目光却都很虔诚,进门之后,绕过供奉佛像的大殿,直径来到后院的禅房,门前排着几个人规规矩矩的排队等候,门口有个穿黄衣的小和尚守着。
“快点,让我们进去,我哥和嫂子都快不行了。”我对着守门的和尚急吼,排队的人都看了过来,他们都很生气,不过我可管不了这么多,要是这里治不好病,我还得带我表哥和表嫂去医院呢!
小和尚看了眼我,随即转身进了屋子,不久又急匆匆的跑出来,带着我们进去禅房,屋内的布置十分简单朴素,檀香的气味很重。
早就听说现在的寺庙肥的流油,但是这间禅房只有两间屋子,一间用来诵经,一间用来会客。
我扶着表哥和表嫂坐在会客屋内的木椅上,一个红光满面,浓眉大眼的中年尚盘坐在竹床上,缓缓的开口:“看来是被人下了降头,压住了魂。”
和尚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的兴趣提起来,逃走的女人也说是下的降头,本来还想着和尚要是说不准,肯定要砸了他的禅房。
和尚下床来,从床头的水缸中舀出一瓢清水,让我给他们喝下去,然后和尚开始围着表哥和表嫂转圈,边走边念经,语速很快,絮絮叨叨,我根本听不出个所以然,不过表哥和表嫂的脸色正逐渐的好起来。
当我觉得很神奇的时候,和尚念经的声音戛然而止,用手在表哥和表嫂的天灵盖上拍了一下。几乎是和尚抬手的同时,表哥和表嫂抱在了一起,并且嚎啕大哭。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始终是觉得云里雾里,表哥和表嫂为什么会抱头痛哭?很显然这个时候不是问的时候,看表哥和表嫂的样子似乎的哭一段时间,和尚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拍了下我的肩膀,又指了指门外。
我随着和尚走出来,门口那些排队的人都双手合十,像是打招呼似得轻声的念:“阿弥陀佛”
和尚立刻也立刻躬身念了一句“阿弥陀佛”,随后对他们说道:“诸位先回去吧,这里有些关系人命的事情需要处理。”
那些排队的人虽然很不甘心但也都听话的走了,我挠了挠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今天真的谢谢大师了。”
和尚笑了起来,轻声的道:“你不用恭维我,看面相,你是叫风三生?”
我满头的黑线,第一次听说看面相能算出名字的,肯定是从表哥口里听说的,现在装神弄鬼,随即假装恭维的竖起大拇指,“操,大师你算的真鸡巴准!”
和尚听了我的讥讽,竟然没有丝毫的羞愧,反倒是很不要脸的大笑:“哈哈哈……,小意思,你是五月初五午时三刻出生的阳人,阳气旺盛,鬼煞都难近身,那个下降头的人此刻恐怕是已经遭到反噬了。”
“难道她吐血不是摔的吗?原来我出生的时辰这么牛逼。”我突然想起那女人确实对我扔过符纸后就莫名其妙的吐血了,而且表哥和表嫂在以后也都清醒了许多。
和尚鄙夷的看了看我,再次的开口:“降头师给你表哥下降头,碰到你算是报应,这件事儿已经算是了解,但你身上似乎还有股很深的怨气,应该是只冤死的女鬼看上了你。”
听过和尚说完这句话,脑海里不自然的浮现出于晓雯满嘴血沫的样子,有些心虚的问:“大师,你可别吓我。”
“原信不信,我还不想管呢!”和尚肥嘟嘟的脸立刻绷紧,感觉上要瘦了些,更有了得道高人的感觉。
我心里也没了底,以前要是有人跟我讲这些东西,肯定不会信,自然也就不会害怕,可是现在有切身体会之后再也无法淡定下去。
“我信,这女鬼是谁?该咋办?”
“叫什么不知道,但肯定死在你家附近,把这个戴在身上,确保你万无一失。”和尚从手腕上摘掉佛珠递给我。
我立刻把那串很漂亮的佛珠呆在手腕上,随后有些尴尬的开口:“大师,要不你跟我走一趟吧。”
和尚大笑起来,两只小小的眼睛,挤在肉肉的缝隙中,“你命这么硬,怕什么?我在这里还有事儿,你表哥中的降头很复杂,不仅仅是被盖魂,而且还被下了药盅,所以今天晚上他们两个要留在这里,我好配制解药。”
“这样啊,那我留下来,陪他吧!”我煞有其事的叫道。
和尚笑容隐去,语气冷了下来,“好吧,不过庙小没有客房了,你只能睡外边,而且要我出手,劳务费三十万!”
“三十万?”我吃惊的瞪起了眼睛。
“无保险,高危职业,就是这个价,要是你自己去解决,我只收取佛珠的价格。”和尚板着脸,看样子似乎不是在和我开玩笑。
我低头看向挂在手腕上,黑黄色花纹的珠子,迟疑的问:“这佛珠多少钱?”
“我去年在海南旅游时买的,只要你八十八,图个吉利。”和尚的嘴角微微的向上挑了挑。
“妈的,原来就是个地摊货,这不是耍我吗?”我脸色立刻难看起来,刚想继续哀求和尚,没想到他转身回去了禅房,看门的那个小和尚走过来要赶我出庙。
老子可是会搏击的,干脆耍流氓,不管小和尚怎么驱赶,我就像是根钉子一样,半步也不动。
最后小和尚拿出了手机,打了报警电话,我乖乖的掏了八十八快钱,然后灰溜溜的逃回了车上,此刻日头已经要落下西山,要是我继续赖在庙门口,就只能在车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