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静听闻下意识的扫视了一下自己,发现自己正常的很,再加上她对这个保安的印象并不好,并且她相信这个保安对她的态度也一定与她一样,所以,说不准就是这个保安在故意使坏,吓唬自己呢?
有了这样的想法再加上刚刚范勇发信息给她说他已经到楼下了,所以她现在并不想再去理会这个保安,只对保安说了一句:“滚!”
保安也不在意,一笑而已,便自己下楼去了。
范勇上来的很快,看得出他是一路小跑着来的——老实讲,那一刻吴文静恍然间有了一种错觉,那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他们还在奋斗时的一样。
但是,她从来都是一个理性的人,她自然知道她跟范勇之间之所以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并不是两个人中其中哪一个的问题,而是两个人的原因。他们两的性格都太过于要强了,这种性格对于刚创业的那会或许还好,但是放到现在,就总得有一个人需要作出让步,要回头顾一顾这个家了。而两个人,都是牛一般的人,看着自己亲手创下的现在的局面,又有哪个愿意做出让步呢?她其实在心里也知道,他们之间关于财产分割的问题之所以这么久还谈不下来,其实在两个人的心底里,都还埋着一股气并有那么的一丝丝的希望,只是两个都逢着了一样该死的性格而已。
有时候,吴文静也在想,她跟范勇结婚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之间连个孩子都没要,那时是说着为了工作,等日子好点了再说,但现在呢?日子稍微能过得去一点了,却闹到了现在这般的天地,能怪谁呢?
吴文静看着范勇有些魂游物外了,但范勇似乎没有察觉,他似乎有些急,拿着手机指着吴文静传给他的照片问:“这是怎么回事?现在呢?”
吴文静紧闭了一下眼睛,压了压自己刚刚内心里的想法,将刚刚的事给范勇说了一遍。范勇听见说刚刚自己的房间里有声音,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太好了。
他顺手拿了一件趁手的家伙,极小心的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吴文静也摸了一把刀在手,跟在了范勇的后面。当房间门打开,里面却什么也没有,甚至是连东西也没见乱上半点,更别提有其他的任何的诡异了。
范勇明显的松了一口气,他回身问吴文静:“你不是要耍什么阴谋吧?”
听到范勇这样问,吴文静真的有种现在就拿着手上的刀去捅他的冲动,刚刚心里面恍惚冒出来的那种感觉又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她恢复了本色,道:“我有病吧,要对你耍阴谋!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说着,便转身要回自己的房间,但是当她刚打开自己房间门的那一刹那,她又叫了起来,甚至完全失态的往回就跑,一直到了范勇的身边她才敢停下来。
范勇被这个女人弄的很不耐烦,一边用手去掰吴文静抓住他的手,一边极不耐烦的说:“你又想干什么?”
吴文静此时已经失态了,她指着自己的房间,喉咙发颤的说:“你...你去看看。”
范勇一则不耐烦二则也有些疑惑,看到吴文静那紧张的样子,他的情绪也多少受到了一丝影响。他又跟刚刚开自己的房门一样去看吴文静的房间,由于门没关,所以只要到了门口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只见吴文静的床上有一滩水,而且是一个人形的轮廓,就像是有一个刚刚浑身是水的人在那里睡过一样。
范勇也镇定不了了,他也不去管吴文静抓着他的手了,相反的,此刻他倒希望吴文静抓他能抓的用力一点,这样至少能让他觉得他自己此刻活得要真实些。
那一滩水印从床的另一边一直延伸去了外面的阳台,而他们的房子是在这栋楼的第二十六层,也就是说,照此来看的话,排除那东西从二十六层上往下跳了下去的这种可能,那么就还剩下一种可能了——那就是那东西现在就在阳台上!而偏偏的,房间与阳台中间的那条窗帘,此刻是拉着的。
此时有两种选择,一种是上前去把那隔着的窗帘拉开,彻底的看个究竟;一种是现在就退出去,爱去哪去哪,反正是只要能离着房子远一点就行。试问,如果是你,你会怎么选呢?
电影情节里的套路一般是主角明明胆小的要命,在遇到这种情况时却还要打破砂锅问到底,结果把自己搞得个不人不鬼的,最后是只为了那几声刺激的尖叫而已。但是对于范勇跟吴文静而言,看到床上的那滩水跟延伸出去了阳台的水痕就已经完全足够了,又哪里敢再去拉开那帘窗帘?
范勇问吴文静:“先出去?”
吴文静当然明白,毕竟在一块过了这么多年,抛开现有的矛盾的话,其实双方间的那种默契还是有的。吴文静当即小鸡啄米一般的点着头。
两个人着急忙慌的出门,却又生怕会弄出一点的动静,所以既慌且惊,那模样,倒也看好。
下到楼下后,他两个回身抬头的去往二十六楼看,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的确如此,他们似乎是能看到在吴文静房间的阳台上的确站了一个人,而那个人由于光影的原因,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凭着直觉,他们似乎都觉得那个人也正在看着他们。
正是:难时且抛恩怨去,闲里总出幺蛾子。
这两个见了这番景象,更是连这个小区也不愿意再多待上一分钟了,出到外面,两个商量着权且先找一家酒店先住下,再好好商量一下现在应该怎么办?
原本范勇的意思是开两间房的,但是吴文静是真的害怕了,她明里暗里的只要求开一间房,范勇也能够理解得了她,于是两人开了一间双人双床的房。
在酒店里,两个人似乎安心了不少。吴文静问:“你说那东西我们又没招她惹她的,她怎么就会跟上我们呢?相反的,要不是因为我们,说不定现在警察也发现不了她哩。这样说,等于是我们帮她报的警一样,她怎么不知感恩,还会来吓我们呢?”
范勇也不解,但看吴文静那又气又惧的样子,他又想开一个玩笑来缓解一下气氛了,他笑着说:“说不定她就是来报恩的呢?你看,她不是也没对我们怎么样嘛!”
说得吴文静只是狠瞪他,但现在同在屋檐下,两个人都知趣的收敛了很多的锐气,能不吵就不吵,吴文静只是埋汰了范勇一句:“既然是报恩的,那你现在回去吧,说不定她还会以身相许呢。”
但这话一说完,吴文静就觉得这样拿一个死者来开玩笑不妥,便轻拍了自己的嘴两下,示意自己说错话了。
范勇一笑,没去理她,一边扭着脖子一边用手去揉他的后脖颈,他那里昨晚不知怎地,多出了一块乌青。
吴文静又说:“要不我们报警吧?”
范勇还是一边揉着脖子一边说:“这种事你报警要怎么说?说有鬼盯上我们了啊?但警察也不管抓鬼啊!这样,这几天我们先在这酒店里住着,明天我去找个看这方面事的先生来看看再说。”
其实,事情也只能这样子了。两个人没有关灯,希望先小眯一会。但是到了下半夜时分,吴文静迷糊的醒来,感觉有一个人坐在她的床边,房间里那原本开着的灯这时候也不知怎地,竟然已经熄了。吴文静向着床边一看,果然见到有一个人坐在那里,那个人正死死的盯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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