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将他送走以后,我想了很多很多。既羡慕他的洒脱随性,又悲哀我的自我囚禁;既想起了世间那些扬善惩恶的美好愿望,又悲哀起了天道设计者的一大疏空。
我想,世人常说多行善事则必又善报,那么这些所谓的善事是不是也会有大小之分呢?而如果我与我的这位朋友同时都是善人的话,那么以我的能力我可以救一人或是几人,而他的能力则能够救上百人或者上千人。
这样要是按行善大小来分、并且给予善报的话,我是不是永远都无法比得过我的这位朋友呢?如果不是,而是说我与他都是行善之人,所以给予我们的善报都是一样的,那么是不是对我那位朋友又不公呢?因为毕竟他与我一般行善,而他的成果要比我的大的多,结果是他得到的与我得到的又相等,那么岂不是对他来讲是一件极不公平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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类似于此类胡思乱想的想法光怪陆离的在我的脑子里面窜来窜去,搞得我感到头痛,我终归的只是一个俗人罢了。
看着飞机消失在天际的方向,我只能对我那位朋友表示祝福了,希望他能找到他想要找到的。
而我,在胡思乱想了一阵后,心里也释然了,无论我怎么想,我的日子、我的生活还是该怎样怎样。而关于武夷山上的那件事,无论真假,其实都应该与我无关了的,因为它并没有影响到我的生活,也更没有对我的身体健康造成什么影响,所以,它是真是假,于我而言,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次分开以后的一个月后左右,我收到了我那位朋友给我发来的电子邮件。他发邮件来说——他已经找到了封知子跟熊远道,而那两个人也却是如他所想的一样,是精神力量无比强大的两个人。所以,他决定跟着他们两个修炼,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跟我见面,不过,可能一切都得随缘了。
我见他邮件里的字里行间的都很洒脱,而且我也能感到他的兴奋。这就够了,他总算是找到了他多年所追求的结果了,作为朋友,我为他感到高兴。而我自己,也应该收拾收拾回到我的正常生活中去了。
世间人事千千万,一样米养百样人,每个人的生活都应该是自己的。
就在我这样子想,并且以为这件事情就这样子了结了、而跟我,应该也不会再有半点关系了的时候,让我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居然会滑向一个我先前永远也不会想到的局面。
细算一下时间,让我再一次的跟这件事有接触的时候,是在我那位朋友给我发邮件了的五年之后了,也就是去年。
那天我正在家里面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电视里有一个镜头是忽然转黑的。大伙都知道,电视屏幕是黑色的时候,是可以看见倒影的。而在我的电视屏幕变黑的时候,我看见了屏幕中的倒影,有一个人正站在我的身后。
由于电视中的倒影不是那么的清楚,又加上遇上了这种事,人的本能反应便是立马回头,所以在回头以前,我只觉得在我身后的那位是一个男人。
而在我回头看清楚了之后,我差一点没有惊叫出声来。因为我见到站在我身后的那个人,衣衫褴褛,像是在外面流浪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了一样;他的胡子又长又乱,便像是一个没化妆的判官一般;他的双眼布满了血丝,像是好长时间也没睡过觉了一样。
他精神疲惫,是那种由内而外的疲惫,像是他的心里受到过很严重的打击,以至于让他无法缓过神来。他的身体壮实,这一点便更加的可以判定出他是心理的疲惫了。
看到我回头一脸惊讶的样子,他像是强打起精神的一样对着我笑了笑,但是那种笑我看德出,是极其苦涩的。
虽然他没有说话,而且他现在的形象与他以前可以说是完全的不同,但是我还是认出了他——我的那位朋友,那位五年前去到武夷山修仙的朋友。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搞成这样,一时间心里有很多很多的话想要问出口,但是第一句,却是嘴快过脑子的一句问话:“你这是怎么了?你是怎么进来的?”
朋友没有急着说话,他拖着那副很疲惫的身体去打开了我冰箱的门,把里面的度数最高的酒拿出来,直接就灌上了一大口。
我木木的看着他,因为以前我从来也没有见他这样子喝过酒。
我又想开口问,但是他却自己先说话了。他两眼无神的说:“我杀掉了封知子,但是被熊远道跑掉了。”
他无神、疲惫且没有任何明面上的感情起伏的说了这么一句话,但是我看到他说完后又是灌了一大口的酒,我知道此时在他的内心里,那种情感起伏波动的暗流一定是翻江也似得。这让我一时间,将先前的很多的想要问的无聊的话都压制住了,问不出口。
最后是也接着他那句没头没脑的话问了一句:“为什么啊?”
他看着我,露出了一个像是苦笑一样笑来,然后腾出一只手去揉他的太阳穴,像是他想让自己清醒一下一样。
但是马上,我就意识到了不对,这家伙他正在对我用他的那项本事,他想要控制我......
我有了这样的意识,刚想采取些自我保护的措施,下意识的我最先想到的就是马上向他扑过去。因为我想的是:只要我能对他造成些外力的干扰,这样应该能让他分神。而运用精神力量的人,应该最怕的就是受到外力的影响,从而导致精神无法的集中。
但是没用.......
或许对于我这样的凡人来讲,他真的已经可以算得上是‘仙’的存在了。
我的身体像是被禁锢住了一样,似乎也不听我大脑的命令了,以至于让我的腿迈不出去半点。而我周围的环境,我也感觉在变,而且变的极快。
先前是在我的家里,但是我感觉周围的环境只是一个虚晃,我跟他就完全的处在了另一个空间。
我再看时,哪里还有半点我的家的影子?我跟他此刻不知缘何的,竟然已经是置身在一出高山上。
我扭头去看周围的环境,往远看,我能看到无数的小山头层层叠叠、延绵起伏的;再往近些看,一边是古木参天的大树丛林,幽静的让人心中感到有些发寒,就像那是从未有人涉足过的远古森林的一样;在另一边,则是一处崖壁,不消多说,这崖壁其高也不知有多深,因为往下看能看到有雾气环绕,像是我们身处的这处崖上已经是直耸云霄了一样。
我们站在的正是这样一个地方,一边是古木丛林,一边是不见底的万丈深崖。
我看着他,他的手上还拿着在我家拿的一瓶子高度酒,而他整个人看上去也还跟在我家看到发的时候一样,精神颓唐,精神状态很不好。
他看着我,露着苦笑,像是他的心里面憋了很多很多的话,要找一个人倾述一样。
但是,我是一个俗人!对于那些事不关己的事,我能够很‘君子’的耐心倾听,或许是不知所以的指点江山。但是如今是我自己被他给施加了天知道是什么东西?我惜命,我害怕他对我这样做会不会危及到我的生命。所以,在这种时候,我对他没多少耐心,也就更别提还让我保持什么‘君子之风’了。
我努力的克制,因为我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面跟他以命相搏对于我来讲,不会有半点的好处。但是我还是难以遏制的对他吼了出来:“这他妈的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他娘的给我用了幻术?”
幻术!
我就是这样子想的,因为在我心里,我现在仍旧相信我跟他此刻其实还是在我的家里,我的理由如下:
之前他说过,所谓的仙其实就是精神力量远大于常人,比如隐身,就是运用强大的精神力来影响一个人,给他的大脑传输一种我看不见他的意识,这样我就会误以为他真的隐身了。这样说来,只是我的意识被他给蒙骗了,而现实中的真实的物理存在,却是一直也不会改变。假设:如果我跟他同时呆在一个小房间里,他通过精神力来影响了我,让我以为他消失了。但是此时那个小房间里装着有摄像头的话,那么摄像头应该还是会拍到他的存在的。因为他能欺骗过有思想意识的人的大脑,但是在物理现实不改变的情况下,他无法骗过身为机器的摄像头。
我那时就是认为他运用他的精神力来影响了我的大脑,让我的大脑所见到了这样的一番异像,而真实的物理世界,应该他是无法改变的,所以我跟他现在应该还是在我的家里。
想清楚了这一点,我心里的恐惧减轻了很多,而愤怒却大了很多。我对他几乎是咆哮着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又灌了一大口的酒,对我说:“幻术?你以为这是幻术?那边就是一处悬崖,如果这是在你家里的话,应该到那的位置,没有什么高地,你跳下去试试,看看是幻术不是。”
我看着他,又看了看那深不见底的悬崖——要跳?我没那勇气。
我不想跟他在这个话题上面做什么纠缠,我说:“好好好,不是幻术不是幻术,我承认你已经成仙了,但是你现在把我弄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求求你赶紧把我放回去吧,有什么事到我家去谈。好不好啊?”
他没有接我的话茬,而是顺手折过了一旁的一根树枝,慢慢的向着我走来。我本能的小退了几步,但是后面就是悬崖了,所以我也卯足了劲,准备他要真逼我,我就跟他拼命,打不过也打!
但他却是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就停住了,只见他将那条木枝拿在手上一番鼓弄,然后放在地上,嘴里说了句‘起’。我就见到有一个身穿白衣的美女躺在了那里,像是刚刚睡醒的一样,慵懒好奇的看看这四周,然后从地上慢慢的爬起来,对着我那朋友道了个万福。
我那朋友像是命令的一般对那个女人说:“你过去让他摸一摸你,看看你是假的还是真的。”
那女的听后,像是一脸的奇怪,但是她也不敢违逆。她缓步的向我走来,到了我的身边,她侧过身子,意思很明显,示意我可以随意的去摸她。
我看着我那位朋友,他风轻云淡,没有太多的表情;我再看看面前的这个女人,她恨漂亮,身材也很好,就是俗世中的那种标准的美女形象。
我那朋友在那边说:“你摸她一摸看看。”
我颤颤的伸出手,心里很是忐忑的先摸了摸那个女人的手臂,柔软的跟真人无异,甚至我也能感觉得到她有体温,以及在我摸她后她的呼吸变得急促了些跟心跳似乎也跳的快了很多。
这就是一个真人!真的,她的模样,她的触感与真人绝对没有什么两样。
我不好意思再摸下去了,但是这个女人似乎要急着证明些什么一样。她将正面转向我,居然在慢慢的解她自己的衣服。
我瞟了眼我的朋友,他则像是什么也没看到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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