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仁堂,东宁市有名的一家药房。
别看这药房不大,却是门庭若市,每天来求医问药的人,简直是络绎不绝。
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这悬仁堂中,有一位手艺高超的老中医坐诊,但凡经过他手的病人,尽皆药到病除,乃是东宁市有名的神医。
不少人慕名而来名,导致了悬仁堂生意特别火爆,即使是到了晚上,依旧有人长长的排起队。
苏碧阳此时此刻,正排在长队之中,不过他来的较早,已经排了三四个小时,如今前面还有三四个人,很快就轮到他了。
只见苏碧阳脸色惨白,咬牙牙根,站都快站不稳的样子,一只手扶着腰间,另外一只手扶着大腿。
“糟糕,越来越疼了,难受死我了!”
“再等等,还有几个人,马上就能轮到我了。”
“这个宁老神医特别厉害,吃了他的药,我一定能好!”
像他这种疼的特别厉害的症状,本应该直接去医院挂急诊的。
可是,苏碧阳深知去医院要花的钱,实在是太多了,不提挂号费什么的,医生肯定首先要让你照CT、抽血化验之类的,一系列下来,绝对要花费不少。
他只是一个工地里干活的,赚的钱不但要日常生活,还要用来支付给侦探公司,寻找他妹妹的下落,所以,他为了省钱,才来到了这个悬仁堂,硬撑着疼痛,排了几个小时的队。
这个悬仁堂的老神医,不但医术高超,而且是真真正正的好医生,给人看病,收取费用特别低。
可以说,他是悬壶济世,医者仁心。
他的药房,真真正正担得起‘悬仁’这两个字。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人不远千里甚至是不远万里来慕名求医的原因之一。
“咦,宁老中医您怎么走了?你还没给我看病呢!”
就在这时,前面排队的一个人,传来了慌张的询问声。
不少人都是伸出头往前看去,苏碧阳一怔,也是望去。
只见那宁老中医离开了位置,往药堂内房走去。
另外一个模样与宁老中医有些相像的年轻人,坐到了诊位上。
旁边一个助理模样的人,连忙解释道:“宁老中医一天只看一百个病人,看多了,他身体受不了,所以一百个以后的病人,他尽皆不看,以免误诊,这是规矩,您可能是新来的,所以不知道。”
“啊?那我这病该怎么办?我可是从隔壁市,开了上百里的车,专门跑过来看病的!而且我还排了好几个小时的队啊!”
“是啊,我们也是一样,排了几个小时,你们不能让我们白跑一趟啊!”
“我比他更远,我可是专门请假,从湘南省坐飞机赶来的!”
…
助理抬起手来,歉意道:“那真是不好意思,我代表悬仁堂向你们道个歉,不过,这个规矩是宁老中医订的,咱们谁都改不了,如果大家想要宁老中医看病的话,可以明天排队再来,或者,由咱们宁老中医的孙子,宁牧学,宁医生给大家继续诊断,宁医生的医术师承于宁老中医,也是极为高超,大家尽管放心的问诊。”
只见那个年轻人坐在位置上,一言不发,极为冷傲。
身为宁老中医的孙子兼得意弟子,他有资本这么傲然。
“宁老中医的孙子?哦,我知道他,他确实也挺厉害的,那行吧,我这病不算多么严重,就让他帮我看看吧。”
“唉,我只请了一天假,明天没时间来排队,算了,就让他给我看看吧。”
不少人选择了继续排队,苏碧阳同样选择了排队,但也有很多人不甘心,选择了离队,打算明天早点再来。
因此,原先苏碧阳前面还有四五个排队的,一下子就变成只有一两个,后面几十个,也只剩下了十几个。
宁牧学对此见怪不怪,因为他知道很多人是冲着他爷爷的名气而来,不相信他的医术,不让他诊断是正常的。
他爷爷问诊一百个病人之后,会选择让他上,也是为了锻炼培养他,以致将来可以把悬仁堂传承给他。
这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不负重望,继承爷爷高超的医术同时,将自己的名气打出去,变得比爷爷还要出名。
宁老中医只是在江南、湘南、桂西这些南方省会比较出名,但他的目标,是将悬仁堂的名号,打响整个华夏,甚至弘扬整个世界,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宁牧学。
心之傲,欲比天高。
很快,苏碧阳前面的两个病人,尽皆被宁牧学进行诊断,写下了方子。
“下一位。”
宁牧学写完方子,头也不抬的冷声道。
苏碧阳连忙上前,坐到了位置上。
“什么症状?”宁牧学抬起头,一边打量着苏碧阳,一边依旧极为冷傲的问道。
苏碧阳一脸痛苦的道:“浑身上下都有种特别阴冷的感觉,导致腰背手脚疼痛,走路都快走不了啦,我以为是在工地上干活累的,请假养七八天,却发现越养越疼,开始也在别的药堂开过药,吃了却没什么用,实在是受不了,听闻悬仁堂的老中医医术高超,才来这边的。”
宁牧学听完之后点点头:“手伸出来,我把下脉。”
苏碧阳连忙伸手,宁牧学抬手搭了上去。
很快,宁牧学收了手,开始提笔写方子:“受了风寒,加之常年在工地干活,造成了些许的腰肌、腿肌劳损和骨质增生,一大堆毛病在一瞬间叠加爆发,所以造成了你现在的情况,我给你开点药,吃完就差不多好了,你要想早点好,也可以选择推拿按摩来辅助治疗,不过,这些病是不能根治的,你最好换个工作,不然的话,继续干那些粗活重活,依旧会引起这些毛病。”
“啊?哦哦,好。”苏碧阳点点头,答应了起来。
就在这时,一道有些稚嫩的声音传来:“你诊治的不对,他的病你治不了。”
众人纷纷一怔,宁牧学更是眉头皱起,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孙宇缓缓走来,到了诊位旁边。
随同的还有苏碧晨,只不过她是鬼魂,没人看得到。
“你是什么人?在这胡说八道。”一旁的助理质问道,“宁医生可是宁老中医的孙子,医术高超,岂是你能质疑的?”
宁牧学抬起手,示意助理先别说话,打量了孙宇一番后,随即埋下头继续写方子道:“没必要跟他吵,我还以为是哪家药堂的高手来砸场子,没想到只是一个小屁孩,叫保安把他轰出去就行了。”
苏碧阳则是看着孙宇,思索了一下:“咦,又是你!”
“你认识他?”宁牧学抬起头问了一句。
“昨天他找到我的住处,跟我说我有病…”苏碧阳如实道,“没想到今天在这又碰到他了。”
话一说完,苏碧阳隐隐意识到了不对劲。
昨天他以为孙宇是神经病,可今天孙宇又突然出现在这,还说宁牧学诊断的不对,似乎这一切,并不是巧合。
他虽然在工地干活,但不是彻彻底底的粗人,好歹也上过高中,只是为了赚钱,供妹妹读书,才辍的学。
因此,他有一定的思维逻辑和智商。
昨天和今天,孙宇的连番出现,让他感觉有些不对劲。
“你的病,他治不了。”孙宇没有理会那个助理和宁牧学,而是望向了苏碧阳,“跟我走吧,我给你治。”
“呵,你还真是来砸场子的!”助理顿时是大怒起来,“保安,给我把他轰出去。”
宁牧学也是冷视着孙宇:“你来治?你一个小屁孩,还懂得治病?”
“略知一二。”孙宇同样淡然回应,“而且,你说话注意点,我叫孙宇,你可以直呼我的名字,但最好别再叫我小屁孩,这是我给你的第一次警告,也是最后一次。”
宁牧学听到这话,却是不屑的嗤笑一声。
这时,两个保安过来了,其中一个问道:“人在哪?”
助理指了指孙宇,两个保安便是纷纷摩拳擦掌的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