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糊中听见一阵急促而富有战斗力的狗的狂吠声,我心一紧一促,醒了过来。
天啦,对面有个长发女人也趴在桌沿。这是在哪里?定定神,看看房间,才记是在翠英宿舍里,才记起她是喝了葡萄酒后瘫软地趴在餐桌上,随后我也趴下了。对面的翠英还在酣睡中。看看时间,已是子夜一点半。这深更半夜的,孤男寡女处于紧闭房门,拉着厚厚窗帘的房间里,要是被人得知,跳到黄河也洗不清啊!我心里发慌。
狗吠声还在继续,没有了先前的紧促,只是偶尔吠两声。是那头黑母狗在我的宿舍前面走廊与楼梯接口处吠。
刚才黑母狗狂吠,是因为有陌生人想到这楼上来窥探我和翠英的事?黑母狗夜晚都躺在楼梯口睡,杨翠英神秘地跟我说过,它是我们的“御前侍卫”,至少可以防贼防盗。我家徒四壁,又是男人,不以为然。此时,我陡然觉得黑母狗的可爱。要没有它的“守卫”,刚才被人破门而入“作奸”了尚不知觉呢,还在迷糊中问“干嘛抓我?”呢。莫非杨翠英疼爱黑母狗有这成分?
蓦地,楼梯口的黑母狗再次狂吠起来。它那独特的浑厚有力的狂吠声声震整个场部乃至整个小苑村庄,紧接着远近许多狗都积极响应跟着吠起来,一时成了狗的世界。
好像黑母狗冲下楼去了,它的吠声已从楼下传上来了。
会是谁要来刺探?我思索着。蓦地,一个人进入我的脑海中,他便是副场长黄长胜。前不久,他对我说过翠英想我想得要命,还怂恿我发扬“国际援助主义精神”——把她给睡了,因为她老公在美国。他这人也是老色鬼,要不是他老婆身强体壮每夜把他掏空,把他管得死死的,他比黄宗耀有过之而无不及。他们俩个怎么都一个德性?他们都在想我这对面的女人,想得口水流了一地。是因为她美她性感她年轻?更或是她“独守空房”太久了?黄长胜常跟我说“女人三十如狼,一夜要好几次。杨翠英就是一匹母狼,而斌华两年多不在她身边,她夜夜在煎熬中呢,”。他们就是深谙其中道理而想趁虚而入,填补空缺?这么思索着,望着近在咫尺的杨翠英,我却心猿意马起来,下面的“朝天跑”已然高挺。
狗不吠了,夜归于死寂。
翠英的酣睡声声声撞击着我的那根脆弱而敏感的神经。我的心窝“嘣嘣”地乱跳,我听见自己鼻孔出来的气息像拉风箱似的“噼——噗、噼——噗”地响,随着心鼓加速地敲,鼻孔出来的“噼噗、噼噗”的频率越发地加快,我整个身子开始虚空、摇晃,接着慢慢腾空……我喘着粗气紧闭双眼紧握拳头,我在竭力克制着。然而脑海里尽是杨翠英的红润的双唇,尽是她迷离的双眼,尽是她那白嫩的胸沟,还有她那雪白的大腿。我咬紧牙关,深呼吸、深呼吸,意念中呼喊着“柳下惠啊柳下惠啊”••••••这样的煎熬比什么都难受。伸手可得的又是周围人想得却无法得到的东西就在面前,而我却不能伸手,这样的刑罚也够残忍啊!离开诱惑体,眼不见心不想,赶紧溜回自己的宿舍吧。然而,当我站起身想溜时,杨翠英却嘟噜一句:“冷……”她抱紧双臂,身体在紧缩。
吃人的嘴软。在这样的空调房间里呆上一夜,她会感冒生病的,这样走开我于心不忍,便走近她的身后,弓身向前,凑进她的耳朵,轻声喊道;“翠英、翠英••••••”她没有反应。我用手轻轻拍她的肩旁,也没有反应。
她的脸颊酡红得妩媚,她那与云倩一样的鲤鱼嘴嘴唇鲜艳欲滴而且绵柔,我心再次颤栗。云倩她现在在哪里?她是在考验我吧?看看我爱她有多深、多真?
杨翠英有夫有家的,我姜德华还是“童身”呀,放不着跟她有染。倘若真如黄长胜所言,她是“母狼”须一夜好几次,我要是睡了她,她岂不是要缠我不放?我快三十的人,我得找对象、结婚生子……我放通衢大道不走,却去走这独木桥走这断头路,我傻呀?再说,纸包不住火,时间一长,没有不被外人知道的,到时我有何脸面活在这世上?怎么对得起列祖列宗?
我伸出手,捏住她的鼻子。她猛地抬头,睁开惺忪睡眼,茫然望着我,呢喃问:“阿华,我这在哪里?”
“你自己宿舍,”我微蹙眉头,对他喊我“阿华”有点不舒服,“我们都喝多了,我也才醒来。想自己回去,又怕你着凉感冒,叫你不醒,就捏你鼻子。”
“几点啦?”她问。
“两点了,”我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我过去了,你也去睡吧。”说罢,我想走开。
她重新又伏在桌边,呢喃道:“我浑身无力,走不动了……”
“那我扶你进去吧。”
“好……”她没有动静。
我左手果断地插进她的右腋下挽起她的手臂,把她搀起,而她站起走两步却突然要软瘫下去,好在我如大塔般站着把她挂着。她嘴里喊着“哎哦”一声却转身抱紧了我,说;“我脚没力了……抱我进去吧?”
我只觉得滚烫的柔软的富有弹性的身躯要把我熔化。我二话没说,就势屈膝,左手抱紧她的上身,右手揽起她的双腿,把她轻轻抱起,稳步而快速走向后间她的卧室。
她嘟嚷着“我爱你••••••要你、要你••••••”,她抱我的手越来越有力,以至于我把她放平在床上后却无法脱身离开。
“松开手,”我在她耳边低声喊。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抱紧我、抱紧我,”她呢喃着,喷着酒气,却越发死死把我箍住。
我双脚站在床边地板上,上身却被她抱紧而不能动弹。她微闭双眼喘着滚烫的粗气,继续呢喃着含混不清的“你要了我吧,我死了也吧……你要了我吧……”。
我的鼻孔出的气比她更粗更急更烫。继而,我和她的粗气,此起彼伏,一波更比一泼强。当两股粗气相撞时,是她的双手把我侧转的脸固定住了的结果。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大的气力,以至于我无法将头偏转开来。她滚烫的双唇象电焊一样把我的嘴给焊住了,随即她的舌头撬开了我紧闭的唇,不知怎的,我的牙齿竟然也那么轻易地被它攻破,旋即它长驱直入,我的舌头无处藏身被它逮住。我无力反抗,但却乐意任她疯狂地洗劫、肆虐••••••我想撑起身体,但却浑身酥软。正当我挣扎要抬头吸气时,她松开了捧紧我的脸的双手,使我得以抬头吸气。还没等我缓过气来,她的左手却又箍住了我的脖子,又开始了她第二次的进攻,肥硕而温热的舌头再次长驱直入,同时她的右手顺着我的肚皮沿着肚脐缓缓插进我的裆部,温柔地握住了我早就朝天的“炮筒”……经她如此的上下夹攻,我失去了任何抵抗力,竟然把站在床下的双脚先后提起,压在她的下身。
隔着短裤和外裤压住她的下身,还能明显感觉到她*的滚烫,但毕竟隔了几层布,我明显感受那根东西的疼痛,不免喊出了声:“好痛。”并拱起屁股以减轻压力进而缓解疼痛。她借机褪掉她的裙子和内裤,并极力去解我的皮带。
我意识到将要发生什么,为不让她继续解我皮带,我不得不重新压住她的下身,继而移开双膝,跪在她双腿的外侧,用双手握住她的双手腕,不让她继续动作,并迅速抬起上身,重心向后坐在她的腿部。
她动弹不得,哭喊着央求道:“我要、我要嘛~~!”
我颤抖地喊:“不——!不!”
她极力挣脱我的手,极力摆动她的屁股,扭动她的身躯••••••我没有松开捏紧她的手。她继续她的挣扎,几乎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没一会儿功夫,她浑身流汗,泪水也涌出她的眼眶。
“你醉了。”我镇定地说。
“没有。”她含泪说,“她已经不要你了呀……”
“我要跟自己一个交代,”我平静了许多,“更要跟未来老婆一个交代……”
“船过水无痕,”她哭着央求,“就一次,好吗?”
我闭紧双眼,喘着粗气,那喘出来的气足有八级台风的威力。
“就今晚一次嘛~,”她在拼命拱起她的下身,“一次、一次……”
突然,我身体下的她不拱了,手也不动了。当我惊诧地睁开眼睛时,却看见她想要吐但极力控制着以至于痛苦的脸。我问:“要吐?”她示意点了下头。我立马放开她的手,用手撑着床,双脚一弹便下床站在床下,扶起她。她起身下床,迅即奔向窗户推开窗门。我见她光着下身,便移开视线,耳边之听见“哇——”地一声,她吐了,吐得象大江决口一泻千里。随着夜风吹进房间,顿时房里弥漫着酒味和食物未消化的味道。
稍停,身后传来她的声音:“你去外边把我毛巾……”,她的话音未落,却又传来“呃——”的声响,我知道她又要吐了。
当我从外间提着毛巾进来,她已穿上裙子和上衣躺在床上,显得无精打采、有气无力。我递给她的毛巾,问:“好点了吗?”她不好意思地一笑,摖拭嘴巴后,问我:“我在你眼里是个坏女人吗?”我微笑地摇摇头。她勉强挤出一点笑,说:“怎么头有点疼呢。”随后,她便微闭眼睛,我发觉她的眼角滚出两颗很大的泪,便说:“很疼吗?”
她慢慢睁开眼睛,泪水往两颊滑落,伤心地看着我,说:“你以后会不会再到我这吃饭?••••••”
想着她上次被我拒绝后伤心痛苦的哭,今晚又被我拒绝,而她却依然渴望我再来,我便动了恻隐之心,怜惜地看着她,说,“我会来的,姐……”
蓦地,她坐了起来,惊奇地问:“你叫我姐?”
“你下午不是让我叫吗?”我看着她含泪的眼睛,腼腆地反问。
“我的弟弟啊我的弟弟!”她一边喊着一边滑溜下床,紧紧拥抱我。我双手便不知不觉地也抱住她的后背,随着她越抱越紧我也越箍越紧。
突然,她松开她的双手,捂住嘴说:“好像又要吐了……”我赶紧松手。她快步走向窗台,探身往外便吐,“呃——,呃——”的半天才吐了些许出来。
“胆汁都吐出来了,”她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走向床,一屁股坐在床沿,疲惫地说:“喝太多了,出洋相了……”
“那你去睡吧,”我说,“我回房间去。”
“我躺一会儿就好,”她躺下盖上床单,用手拍着床沿,说:“坐姐这,来……”
“你还是去睡吧,”我仍然看她的眼,说。但我却有点舍不得离开。
“帮姐倒杯水来,”她笑得那么得满足。
喝了几口水后,她问:“你想调到局里吗?”
“在这鬼地方,连老婆都找不到,那有不想的,”我黯然伤神,“可我没人……”
“姐想帮你调,”她又喝了口水,“我想不成问题。”
“……”我无语,疑惑地盯着她。
“我哥不是在县纪委当副书记吗?”她自豪地说,“姐想叫他帮你调,怎么样?”
之前曾听她说起过,她哥原先在部队当团长,前年底转业回本县当了县纪委副书记。但在我意识中,纪委是抓贪官的,又不是搞人事的,故而对她哥当纪委副书记根本不在乎,对黄宗耀、黄长胜他们两人热捧她哥,很是放心里鄙夷。
“你小孩在县城读书,还是先把自己调上去吧。”我一者探她哥的实力二者着实为她着想。
“我调县种子公司,你调县农业局呀,”她信心满满,喜笑颜开地说,“听说种子公司和农业局准备建集资房了,我们调上去还可以分到。”
既调到县城又能在县城拥有自己一套单元房,那是我人生计划中而立之年前的事,也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呀。不过,在我的计划中还是想靠自己的努力去实现。天上会掉馅饼?我会有这等好事?我疑惑地看着她,笑了笑。
“要不是你在这儿,我早去种子公司上班了,”她深情地看着我,“你还别不信。去年过年时我爸就跟我哥说要将我调上去,是我不大愿意,所以……上次你从我这儿走开后,我伤心透了,就跟我哥说调动的事,去催他。前几天,他说估计国庆左右能解决。建集资房的事,也是他告诉我的,——局里有向纪委汇报。”
“这么说,你快要离开这里了?”我有点伤感起来。
“年底前姐帮你也调上去,”她握住我的手,眼放光彩,“局长很买我哥的账呢。”
此时,我内心里还真把她当姐了,心里甜滋滋的看着她。她痴痴地看我,胸部依旧起伏厉害,鼻孔里出来的气息急促而滚烫。
我看着她,眼前竟然现出云倩的脸、云倩的眼、云倩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