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手札

第二十三章 孙永秀

发布时间:2018-12-21 22:25:47

兴许我在断崖边上看见穿着红色衣服的身影根本就不是邪婆子,而是马三爷假扮的,我越想越觉得可能,之前说起长白山的时候,马士豪一直怀着颗敬畏之心,邪婆子若真有那么可怕,他肯定会将我叫醒然后再共同商议。

而昨晚在树上的时候,根本就是俩人联手唱了个双簧,马三爷在前面用东西扎我脚脖子,由于树干挡住了我视线,所以并没有被看到,在我被疼痛分散注意力的时候,马士豪再用手绕后推了下,做出背后有人的推搡的假象,而且他认定我相信他,不会将嫌疑人怀疑到他身上,这才有了刚刚的他的一番解释。

在之前谈话的过程中,匆忙之间没多想什么,而且并没有怀疑过他们会骗我,现在细想,其中有很多漏洞的地方。最明显的就是他的人格分裂,大脑中俩种意识,其他的话很有可能也是临时起意胡诌出来的,真真假假,就是让我彻底相信他。

好在这条通道并不是很长,在拼了命的情况下我很快穿过通道,钻进了另外一个树洞中。周围的环境依旧是非常的闷热与潮湿,在这样黑暗闷热的环境中独自行走,是件非常压抑的事情,走了一会儿,我就烦躁起来,又想拼命咒骂,又想转身逃跑,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我穿过通道,钻进了另外一个树洞中。周围的环境依旧是非常的闷热与潮湿,在这样黑暗闷热的环境中独自行走,是件非常压抑的事情,走了一会儿,我就烦躁起来,又想拼命咒骂,又想转身逃跑,这两种心情交织在一起,让我的心情非常复杂。

抬起一拳砸在身边的树根上,随后立马想起树根受到刺激会收缩,好忙像哄小孩一样抚摸半天。半响后,树洞内部并没有变化,我这才松了口气,但又想了想,自己怎么和个傻子一样?。

叹了口气,我呆愣的坐在地上,整个人和傻了样,完全没了主意,原本以为部队退伍的我对付这点小事还不是和挠痒痒似的,没想到事情完全超出了我的预料。加之我本身就有些自负,干事情偶尔会眼高手低,平日里也没什么,但到了这种时候,一旦出事就是致命的。

正沉浸在恼火和自责中,我仿佛听见有声音在靠近,因为没有灯光,所以我也不确定,嘴里小声的叫道:“谁?小地主?”

想想也不可能,他之前差点亲手把我杀死,怎么这会来救我?不是小地主会是谁?难道是秦家侥幸逃生的人?

便又喊了一声:“秦家的人?”

黑暗中没有人回我,声音也消失不见,我顿时有些慌了,提高了嗓音又喊了一遍:“谁?到底是谁?”

仿佛是在回应我,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从通道尽头传来,我忍不住大喜,在这样的环境中,自己一个人的话恐怕用不了多久就会被逼疯,如果有个人,哪怕是是敌非友的秦家人,也总比自己一个人好。

我急匆匆的跑向声音的来源处,因为浓重的黑暗化不开,根本看不清对方是谁,只好出声询问:“你是谁?”

这次又没了回声,难道不是人?我之前幻听了?过了几秒,我不死心,又问了一声:“你到底是谁?”

“咳咳,是我。”一阵虚弱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这回我听得仔细了,而且听声音声有些耳熟,仔细想了下,似乎是之前和秦家说话的那女生声音,那个貌似叫孙永秀的女生。

“孙永秀?”对面黑暗中传来了一声“嗯嗯”声,经过小地主的事情,我心里长了个心眼,孙永秀这人我本就不熟,还和秦家的人走一起,更得要防备着。

小心翼翼的走过去,忽然黑暗中传来东西摔落的声音,我忙退了几步,紧张的喝道:“什么东西?你想害我?”

对方断断续续的说道:“手……电……在地上。”

嗯?是我神经太敏感了吗?我用脚试探了几下,还真给我触碰到个圆滚滚的东西,不过我还是没敢直接捡起来,反复用脚在上边试探后,直到手电亮了后,才将捡了起来。

往前方照去,我见到孙永秀正瘫坐在一截树根旁,浑身在微微的颤抖,嘴唇惨白的看不见一丝血色,原先整齐的头发此时就和乞丐一般乱糟糟的披在头上,身上的衣服也破烂了好几处,要不是前几天还见过她,我都怀疑她是不是刚刚逃荒要饭回来的。

眼睛被手电筒的光线晃到,孙永秀用手挡了下,过了几秒适应后才放下手臂,眯着眼睛看向我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和你一起的那个人哪去了?”

提到小地主和马三爷俩人,我气就不打一处来,黑着脸一声不发,孙永秀见状很识趣的岔开话题:“你遇见过秦家的人没?”

我想了下除了最开始遇见的俩具尸体,就没瞧见其他活人,便说道:“没遇见,不过在外面的天坑里见到俩具眼睛被挖掉的尸体,不知道是不是秦家的。”

孙永秀连忙问道:“天坑里还有俩具尸体?穿着什么衣服?脖子上有没有数字?”

我略皱起眉头想了下回道:“穿的是迷彩服,至于脖子上的数字,倒是没注意,我闲着没事干去看尸体的脖子干嘛?而且他们是被吊在半空中的,又不是搁地上。话说回来,那个叫陶什么来的老头怎么没见着?还有高涵去了哪?昨晚我还遇见他的,今早人就不见了。”

孙永秀闪烁了下,不确定的说道:“前天晚上的时候,就是你们走的那天晚上,向导后来也走了,我们三人追进去的时候追丢了,等我再从林子里钻出来的时候,就来到了这里。”

长白山的深处就这么好进?怎么迷路了都能到这来?我忍不住问:“你也是这么过来的?高涵昨晚也是这么说的,不对,你怎么和秦家的人混在一起的?”

“哎,这事一时间说不清楚,牵扯到的人很多,以后有机会跟你说,反正我不会害你的就行,咱们先找到出去的路再说。”

“现在树洞里不仅有随时被挤压的危险,还有一大片蚊子似的生物出现树洞里,世界上最大的蚊子是一张叫‘华丽巨蚊’,体长可达35mm,但是树洞的文字却可以和它体型相仿。我和秦家的人在逃命的过程中被冲散,逃跑的途中我被一只蚊子追上,反应迟缓了俩秒,被吸走了一百多毫升的血液,直到我跑到这里才没了力气停下。”

说完最后一个字,孙永秀喘了几口粗气,似乎费劲了全身的力气。

我冷冷的看着她,虽然看她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但俗话说,臭屁不响,响屁不臭,越是这样,可能隐藏的越深,三爷的事情给了我很深的教训。靠墙墙倒,靠人人跑,人还是得靠自己。

没搭理她,我好好理了下思路,孙永秀肯定隐瞒了一些见不得光的事情,不过她不想说我也拿她没办法,至于硬着来我不是没得想过,但在没确定她身上有没有武器之前,我还真不敢冒这个险,毕竟我现在的状态也不好。

这里的树洞四通交错,完全没有规律,自己没有三舅那样强烈的立体感,先前在里面绕了俩仨个小时,硬是没记住一点,自己像是在走迷宫。

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似乎先前孙永秀和秦家的人说过最多俩天她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或许我可以依靠她出去,因为如果再拖延下去,有可能还会遇上弑虫群袭击。想到这里我问道:“孙永秀,你对这里的地形记得怎么样了?”

孙永秀表情很古怪,看了我一会摇摇头说:“记不住,完全没有印象,这里的环境很复杂,而且每一条通道都差不多,根本记不下来,别说我,根本就不可能有人能记下来。”

我一听急了:“你之前不还是说最多俩天就可以找到出去的路吗?怎么这会又不知道?你该不会忽悠我的吧?”

像是故意一般,见我着急的表情,孙永秀忽然眨眼笑了下:“我还没说完呢,虽然我对这里的通道方向没有具体的印象,但是这几天在通道里瞎撞,根据我的专业知识,分析了各条通道里的树根走向和环境温度的细微差别,大致有了个模糊的印象,如果再走一遍,我就有很大的把握推断出通道口在哪。”

一路走来,我见到的树根都是一个样子,就没见有什么特殊的地方,至于温度一直很闷热就没凉快过,我盯着她看,感觉太假太假,弄不好又在想着什么损招,于是故意说道:“根据树根的走向?温度的差别?这里的树根不都是一个样吗?温度一直很燥热啊,没感觉有什么变化。”

孙永秀认真起脸色,严肃的说:“这个就得给文盲普及知识了,树的根系有趋水性,不管什么树都是一样。根据这个定律,那么在根系茂盛的地方,肯定会有水的,反之亦然,如此一来,同理可得,在有水的地方温度肯定要低一点,空气虽然是燥热的,但是,树根的温度要相对低一点。”

“从发现树洞是个不断变化的迷宫后,我便开始注意这些细节,到现在总算是有个大概的认识,如果我的判断没错的话,迷宫虽然九曲十八弯,但应该是个空心的圆环形,我们南边的树根有几处要明显的茂盛点,南边的树根从茂盛程度分布看,大体呈环状,我猜测那地方有个圆形的地下湖,除此以外,北边有一带的树根也要比其他地方的树根粗壮一些,那地方应该有条地下河流经那里。”

虽然有些听不懂,但是觉得很厉害的样子。我又问了句:“你说了这么多,那通道到底在什么方向?”

孙永秀有些不确定的说道:“我猜测的出口不在这俩个地方,而是在另外一个地方。”

“感情你说了半天是在说废话,你能不能靠谱点?”我有些恼怒的瞪了她一眼。

“怎么能是废话?我不和你说,你能懂?我猜测出口的地方是一处干燥异常的地方,那地方的树根甚至都有些干枯,物极必反,我走了这么多天,唯独发现了那么一处地方。”

问到了出口可能在的地方,我忙问:“树根是干枯的?你赶紧带我去看看,这地方不安全,弑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到时候我们就算有九条命都不够用的。”

孙永秀指着自己沾满血迹的裤子无奈说道:“你认为我这样可以走路吗?而且我还没确定出口在哪,只是怀疑在哪里,也有可能在其他地方,还得细细探查一番。”

“那蚊子一样的东西叫弑虫吗?放心,弑虫的出现我觉得应该有个周期。在研究进化论的时候,我同时对各类生物曾经研究多年,加上先前的接触,我认为弑虫并不会一直出现,而是按照某个周期出来活动,和人体生物钟一样。”

我怀疑的望向她,即使孙永秀眼神很真诚,可我还是感觉不靠谱,半响后,我拿起手电照向她,问:“那你如果判断错误,咱俩就得去见阎王爷了?”

说起弑虫,孙永秀略带惊恐的说:“对!被那群嗜血的虫子追上绝无幸免的可能,我仅仅是被扎了一口,就变成现在的样子,如果被一群扎到,恐怕我早就变成了一具干尸。”

我想起在天坑里遇见的干尸,大量的干尸被树藤吊在半空中,可能那些干尸都是由弑虫制造出来,不然我实在想不出第二种可能。但是想到自己会变成那个样子,我就很不甘心,不死心的问道:“你干了那么多年的研究,就没什么克制的方法?而且那些弑虫是从哪里出来的?如果我们可以得知从哪里出现的,或许就能避开它们。”

“不知道,至少在它们出现之前我没发现过它们的踪迹,这段时间我也想了它们的来历,除了之前说的那种周期活动的可能,还有种可能,或许弑虫和这颗巨树是共生的关系。在缺少食物的时候,弑虫依靠从巨树上吸食汁液维持生存,到了有生物入侵的时候,弑虫则会蜂拥而出,消灭外来生物。”

“相比较俩种,我更倾向于第二种,否则食物链会发生断层,弑虫则无法生存。”

听完孙永秀的解释,我刚刚有些好转的心情顿时跌倒谷底,心里凉了半截。沉闷了会,我想点根烟解解愁,一摸裤兜才想起来全给了马士豪那个狗日的,又是被气的胸口发闷。

孙永秀见到我脸色难看,一边低头包扎伤口,一边说道:“你和那俩人在一起没遇见过弑虫?他们是怎么躲避的?”

原本我就不想提起这一茬,听到她说起,更是恼火,骂了一声:“狗日的,别给我提他,提他我就火来。”

随后打了岔说道:“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什么时候能起来走路?”

孙永秀看了眼伤口,为难的说:“恐怕最少得半天,我身上不止有弑虫留下的伤口,更深处恐怕被弑虫刺穿了骨头,现在大腿骨头很痛,走起路来恐怕很费劲。”

现在离了她我没有任何的法子找到出口,不管她什么我都得答应,此时看她状态确实很差,于是说:“好,那就休息半天再走,实在不行我就背着你走。”

见孙永秀安分的躺在那里,我松了口气坐在地上靠着树根休息起来,虽然现在为了出去,迫不得已和她合作,她和秦家认识,在我印象中秦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不防是不可能的,我没敢睡着,只是靠在树根上闭目休息。

过了会,就在我眼皮打架昏昏欲睡的时候,孙永秀忽然开口道:“王江兵,要是能活着出去你要去干什么?”

被她一说,我睡意全无,不禁想起出去干什么。小卖铺肯定包不了多久,现在乡下早没人了,迟早都会关门,当保安看大门?还是去工地搬砖?平心而论,像我这样当三五年兵退伍的,回到社会已经脱轨,浑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论学历没学历,别的人最差还有个专科的,自己啥都没有;论知识没知识,除了部队的那一套武器参数,党的理论,别的什么都不懂;论技术没技术,因为社会发展的太快,自己早就脱轨多年,根本没法很好融入社会。

想了半天,发现自己这个退伍兵除了干点体力活,其他真的什么也干不了,只得说道:“不知道,等能活着出去再说吧,走一步看一步。”

孙永秀笑了笑,伸出手说:“有没有兴趣组建个团队?我从这里出去后,肯定会在全国各地跑搞科研,缺少个团队根本办不成事。”

组建团队干活肯定有兴趣,但也不是跟你,到现在还没弄清你背景,万一从背后被捅了,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我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没兴趣,我比较喜欢单干,不喜欢团体合作的。”

孙永秀望了我几眼,低下头叹气道:“这个社会单打独斗成不了事的,只有合作才能共赢,或者借力。或者你只是不想和我合作,因为我也知道自己的情况。不过哪天你要是遇到困难了,可以来找我,杭州天目山北池大街,五四书屋。”

我不想在这个问题纠缠,让自己跟着女人混?怎么可能?我有手有脚的,混的再差,怎么说也能凑合着过,不过碍于面子我没直接说出来,另说道:“一定一定,我要是哪天混不下去了,肯定会厚着脸皮找你去的,到时候不嫌弃就好。”

孙永秀忽然抬起头,俩眼泛着明亮的光芒,见她样子把我吓了一跳,又是发哪门子神经?

“真的?那我就在五四书屋等你了,如果你看到书屋门口的樟树上看到一根黄丝带,说明我在书屋里,反之则不在。”

孙永秀像个孩子一样看向我,我实在不忍心打击她的期望,即便这个有可能是装出来的,我还是朝她轻轻点了几下头:“真到了那地步肯定去找你,放心吧。”

说完我就疑惑了,感觉自己怎么像是被洗脑迷惑了?一个小时我还对她万分防备,恨不得自己穿防弹衣戴防弹头盔,现在则对她有说有笑的,这似乎不是自己的作风啊。又瞥了孙永秀眼,她眼睛里的神光尚未退去,像个得到糖果的孩子一样开心。难道真的是自己多想了?她并不是通化发生那件事的凶手,真正的凶手另有其人?三舅之前说的都是在欺骗我?

我努力的甩开脑壳里的这种想法,这种想法很危险,先前自己就因为太相信别人,从而导致了自己差点陷入绝境。绝对不能再吃同样的亏,不然可能连爬起来的机会都没了。

见我摇头,孙永秀忙关心的问:“怎么?头疼?这里的空气质量很低,而且封闭了很久,能呼吸就已经很不错了,我也有点,不过忍着点吧,等出去就好了。”

点点头没说话,我怕再说下去,可能又会出现什么幺蛾子。在封闭的空间中时间过得很慢,我过几分钟就要看下手表,看了四五十次的时候,孙永秀总算开口说:“我差不多可以走路了,咱们去找出口。”

扶着墙壁准备站起来,脚腕上的疼痛再次让我想起来还有这个麻烦,此时红肿处已经发紫,像是抹了一层染料。忍不住“嘶”了俩声,随后我费了老大的劲才艰难的站起来,转眼看孙永秀,说是能走路,此时还瘫坐在地上挣扎,俩手抓住树根都没站起来。

我皱眉想了下,走出树洞后的情况完全是未知数,孙永秀情况此时并不合适继续走:“不能走就别逞强,不是做游戏,还有重头开始的机会,我们一旦迈开第一步就收不回来了,不是死就是生,你这样子很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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