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宗霖骑着马,他的身后跟着所有西郡的士兵。一路上将士们都没有说话,低沉的气压造成了此时萎靡不振的士气,奇怪的将军和副将让他们觉得极不爽和无奈,但有些士兵却从这诡异的气氛中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比如金忠伟。
“罗副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金忠伟驭马超过前身的士兵,看着皱着眉头的罗墓不安的问道。罗墓额间的青筋跳了跳,望向金忠伟张口欲说些什么,可他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缓缓的说道。
“你入军太早,不明白其中原委。我让新兵留下一半看守西郡并无道理。好歹有敌军入侵之时可尽快入城请求支援。”
“您的意思是...."金忠伟的眉头一跳,脸色有些愕然“是调虎离山之计?”
罗墓沉吟不语,看着前方飞驰的李宗霖,低声说道”只希望姜岳那小子能学精点吧。”
雨渐渐的小了些,可乌云仍然笼罩着整片天空,隐隐之中雷声轰鸣,银光闪烁。
姜岳慢慢的起身,他尽量让自己发不出声音。他慢慢的走到木门旁边,低下身子往外瞟了一眼。
很好,没人。
他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打开了门,这一打开不打紧,一个身着布衣的人从他面前走过,两人对视一眼,姜岳心里一惊,将来人猛地拉进了厨房之中并重重的关上了门,他把此人摔倒在地狠狠地掐住了他的脖子,而他的脸色瞬间变得潮红无比!
“怎么是个女的!?”
姜岳连忙松开了手,女子大声的咳嗽了起来。他大声的喘着气,盯着眼前的女子,打小他对女生便没有什么特殊的情感,与其相处甚多的自然是他的娘亲,今日他第一次和其他的女子有了身体上的接触,这让他的心上蹿下跳了起来。
“你.....你...?”姜岳傻了眼,可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女子慢慢平复了自己的气息,她冷冷的盯着姜岳,可她有一瞬间的愣神,这一抹异样的情绪被她隐藏的很好。紧张的姜岳根本没有注意到来人的异样,他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我来外采药,见沧州士兵回来了便想向李将军问声好。李将军与阿母是故交。”
女子轻轻的话语让姜岳的心也慢慢平复了起来,但是他的心又忽然提了起来。荒州的士兵便驻扎在西郡,如果他们发现了这沧州的女子,这个女子将会遭受到怎么样噩梦?他的脑子里窜出了村子被屠时的情景,他想起了那些至死时都衣不蔽体的年轻姑娘们,他睁大了双眼。
“你听我说,因为一些原因西郡的军队出外前往了南郡,此时驻扎在这的并非是李宗霖将军的军队。这是一桩调虎离山之计。他们是荒州的军队,你赶紧走,顺着原路返回,既然你来时没有受到阻隔想必荒州人士对此地形还不了解....”
“那你为何没前往南郡?”
女子换了一个舒服一些的坐姿,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姜岳,看着他的脸都红了起来。丝毫没有因为女子打断自己的话而感到羞恼。
“我....我不善马....”说到这儿,姜岳下意识的挠了挠头,不知为何,他对眼前的这个女子撒不了谎。
“呵呵...哈哈哈哈。”
女子发出了银铃似的笑声,她轻轻的捂着嘴巴,眼睛微眯,好像这便是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
“你....!你先别笑!”
姜岳连忙捂住了女子的嘴,他心慌的看了一眼外面,见并没有荒州人的士兵,才继续说道“我知道这对于一个士兵来说很不耻,但此时的情况你还是别发出太大的声音了。”
女子微微皱起眉头看着姜岳,如被水润的玉眼定定的看着姜岳。前者连忙松开了手,他有些抓狂,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他只知道明明不紧张不慌乱的他心里此时不停的打鼓惊慌。
“姑娘抱歉,我,我也不是。。。”姜岳涨红了脸,他猛地站了起来,继续说道“姑娘!我送你离开这儿!”
“恩好。”女子轻轻的点了点头,也跟着姜岳站了起来。姜岳背过身,轻轻的打开了一丝木门,女子漠然的看着他的背影,将手缓缓的从腰间探出了一把匕首状物体,可是她还没来得及将匕首抽出来,姜岳猛地回过身将她抱住拉向了门的死角,女子能清晰的感觉到他的身子在颤抖。他没有解释,可是任谁也明白。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并且不止一个人。巨大的关门声引来了荒州的士兵,姜岳的脑子在飞速的转动,如果能给他一炷香的时间,他可以想到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可是此时敌军就在门外,他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可是这个女子....
他拉过女子,让她能正视着自己,姜岳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严肃过“那儿有堆木头,我刚刚便是藏在那儿的。我先出去拖着他们,你尽量把自己掩藏住。如果最后还是被发现了。”
他觉得自己的嘴巴很不会说话,他觉得自己的喉咙很苦涩“那....是我沧州军队对不住你。”
女子的嘴巴抿了起来,她很想笑,她觉得眼前这个男子真是可爱到了极致。姜岳转过身,他准备拉开门了,可是一个钝器重重的打在了他的脖颈上,他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自己不能倒下,可是一片黑暗让他失去了知觉。
女子把他拖到一旁,给了他一个自认为很舒适的姿势平躺了下来。她再次仔细的端详着这个她认为可爱的男子,她笑了笑,转而起身打开木门。
她的表情变了,即使她现在穿的一身布衣,可是却有一股运筹帷幄的气场。她冷的让人不想靠近,她简直就像母仪天下的皇后,生来就该受万人敬仰。
“国师!”
荒州的士兵看到是她,都弯腰拱手问好起来,丝毫没有因为其性别的缘故而有丝毫的不尊敬,女子点点头,转身关上了木门,说道“没有我的允许,严禁任何人进入这间屋子。”
士兵们没有丝毫犹豫,立即应声答好。国师甩了甩有些酸麻的右手,继续说道“召集全军,攻西门,烧粮仓,转而安阳小径撤离。”
空灵的嗓音让人生出莫名的好感,话语却是来自地狱的喘息,士兵们转身召集着自己的同伴,国师回过头,静静的看着这间屋子。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