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纪兵推

二十二 江中受阻

发布时间:2013-10-28 04:14:05

二十二 江中受阻

又有22名身轻如燕的战士翻下了悬崖。

接受了战友失败后血的教训,二排排长命令全排战士直接进入了冰冷的江水中,22条黑色的鱼,迅速向大桥游去。

深冬时节,江水日复一日地接收着空气中的寒冷, 水中已是零度以下,江边结着冰凌,只留下近20米宽的活水在流动。江水寒气澈骨,二排战士李占中游了几百米后就感到四肢麻木。泅渡是特战营必备的训练项目,泅水技术个个没问题,但在如此寒冷的江水中泅渡还是第一次。泅水服里面的纳米防寒层显然作用有限,冰冷的江水还是一点点带走了他体内的温度,他渐渐感到各个关节活动发滞,速度明显减慢。

他连忙甩甩头,让自己清醒振作一下。透过潜水镜,他惊讶地发现始终在自己后面的关怀正快速擦过自己实现了绝对赶超,而且还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得意洋洋地划着水向前猛窜,在他面前蹬动的两只脚渐渐消失。

“龟儿子,牛个啥子。”李占中突然冒出一股狠劲,划水的手脚猛然加力,快速向前边追去。

他和同班战士关怀是一对“冤家”。入伍时两人分到同一个新兵班里。那时候城里来的关怀在新兵中很惹眼,人长的帅,在李占中这群农村兵面前总有一股天然的傲气甚至有点嚣张,有一回竟喝令一个农村兵给自己打洗脚水,自己得意洋洋地在那儿等着。

李占中实在看不下去了。那个兵是李占中的老乡,老乡帮老乡,打架一起上,部队中讲究这个。于是,从不爱惹是生非的李占中鬼使神差地从老乡手中接过了关怀的洗脚盆,半盆洗脚水从那小子的头一直浇到脚,关怀裤裆都在淌水。

关怀挺冷静,坐着没动,用手捋了捋脸上的水,发现了周围布满了农村兵一双双冒火的眼睛。

“什么情况,想打群架呀?”

农村兵里有人退缩了。关怀冷冷一笑,他知道农村人胆小,再来个有力度的叫板,这个群体就会瓦解。他把阴冷的眼睛对准了挑头的李占中,明确判断出只要把他摆平,那群人就会鸟兽散。他用手指着李占中:

“小子,有本事咱俩单挑。”

“格老子,单挑就单挑,你当老子怕你。”

正好班长不在,营房里狭窄,两人来到外面的空地上。农村兵怕李占中吃亏,都跟了出来,几个城市兵也围上来起哄,都是些不怕事大单怕事小的主,一圈人围着,好像看街头打把式卖艺的,挺热闹。

李占中从小在四川老家干农活,练就了一副好身板,宽肩吒背,肌腱筋突,一米七八的个头(叫人怀疑他是不是四川的种),往那一站也挺压人的。

关怀放大话可以,操作起来不敢轻敌,他侧身弓步,双拳端到齐眉,学着泰森的样子拉开了拳击的架势。李占中用眼睛余光扫了一眼心里就有了底。对方纯粹是个“烂沟子”,目光漂移,双脚无根,百分百是个挨打的雏儿。在农村时和堂哥学拳脚,第一堂课就是“站桩”,打拳练武,双脚站稳生根那是基本功。

他故意在关怀面前晃了一下拳头,引逗这位张牙舞爪却又什么都不是的拳手出拳,等到关怀的拳头快要砸到面门上时,他的头利索地往旁边一闪,一只手簌然操住关怀还在往前冲的手臂,借力打力地顺势往前一带,脚下来了个摔跤招数里最简单的“绊儿”,关怀就踉跄了几大步向前跌倒,来了个嘴啃泥,其状惨不忍睹。

周围一阵哄笑,几个城市兵不再咋呼了,脸有点白,默不作声地转身走了。

在一群土掉渣的农村兵面前跌份儿,关怀恼羞成怒,爬起来就向李占中猛扑。李占中又是一闪身,底下就势来个扫堂腿,关怀摔出了五六米远。

“班长来了。”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顿时鸟兽散。

“怎么回事?”班长看着刚从地上爬起来、嘴角还在流血的关怀,明知故问。

“报告班长,我。。。。。。摔了一跤。”关怀这小子关键时刻还挺“爷们儿”,没和班长说实话,若无其事地擦着嘴角的血。

“挺大的个子,摔什么跤,你赶快陪他去卫生队。”班长好奇地看了一眼还在旁边想要说话的李占中,摆摆手,面无表情地走了。

其实农村出来的班长也挺厌恶关怀,这个城市兵太有点喜欢盛气凌人惹是生非的,吃点苦头找点教训,对他不是什么坏事。倒是土头土脑的李占中叫他刮目相看,竟能把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子摆平,不简单。所以第二天特战营来新兵连挑人,班长第一个推荐了李占中。

实践证明,总结出“冤家路窄”这句成语的人真是神仙。李占中在特战营报道的第二天,关怀也来了,而且还与他分到了一个排。据说关怀是军队家属大院里长大的,老爹是一个大官,具体什么级别,什么职务,在关怀嘴里属于保密级的,别人无从知晓。

李占中那叫一个郁闷,差点申请回新兵连。倒是关怀显得挺大度,若无其事的走过来和他握握手,拍拍他的肩膀主动示好,一朵乌云就算飘过去了。城市兵还是有点胸怀的。

从此两人虽同在一个排,之间的关系却实现了“三无”——无话,无视,无交往。

其实两个人的交流始终都在心里,属于第六感官那类的,几年来都没间断过。对这一点李占中有强烈的真实的感觉。

鉴于特战营任务的特殊性,营长施磊拿军事技能比武特当回事。表现好的大张旗鼓的表扬,落在后边的狗血喷头地批评,弄得全营的兵都把比武当成考状元,咬架狗似的整天眼睛红红地盯着排名榜。

于是人们看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如果哪个技能项目李占中排名第一,下一次这个项目的第一名肯定是关怀;如果这次关怀排到了前边,下一次他前边的名字肯定是李占中。这已是全营人心知肚明的事,只不过是怕伤了和气没人愿意挑明而已。

施磊也发现了这个蹊跷事,一开始很奇怪,听人说了后才恍然大悟。不过他压根就没有产生过调节两人关系的打算。

“叫他俩掐去,对全营的军事技术水平提高有好处。”营长如是说。

就像美帝国主义似的,瞪眼看着中国和日本斗狠而绝对不去劝解,关键时刻还得拱把火让他们斗得更欢,其行为属于不良,这个营长够“坏”的。

关系就始终这样维持着,倒也相安无事。今天在冰冷的江水里,相互较劲的心理又来了,倒成了李占中摆脱困扰的强大动力。

心里有劲身上也来了劲,李占中抖擞精神,全力划水,迅速赶上了游动的队伍。他们在不断接近临津江大桥江中心的桥墩。

南北桥头日军的机枪和火炮对江水中的扫射始终没有停止,接近大桥五百米的距离内成了火力封锁区,射出的子弹和连续爆炸的炮弹把江面变成了一锅沸腾的开水。

再这样下去,二排很难靠近桥墩。营长施磊沉声下达命令:全营,阻击步枪封锁地堡机枪射口,机枪压制掩体敌军火力。

这个命令最对特战营战士的心思。有生以来第一次拿活人当靶子(而且是日本人),令那些训练中玩腻了靶标的战士们心潮澎湃,欢欣鼓舞,散开在树林中五百名优秀狙击手的五百支阻击步枪齐刷刷对准了各自的目标,一阵阵密集的枪声顿时响起,阻击枪的子弹精准地钻进每个地堡的枪眼里,凡是敢于触摸枪眼上架着的那挺机枪的日本兵必定当时毙命,凡是能够在工事掩体里露出脑袋、哪怕是一点点钢盔影子的立马一枪爆头。

几十挺机枪也一起响了起来,密集的速射把日军的掩体打得狼烟突起。

一分钟后,两岸无论是地堡里还是掩体中所有的日军火力全部哑了口。

施磊还不满足,喝令:“30炮射击,给我端掉地堡。”

几十门便携式T-30无后坐力炮开火了,一顿猛射,两岸的日军辛辛苦苦垒起来的桥头堡全被削平。

不过还是不行,集中在南岸的日军十几辆炮车的炮口还在连续闪着火光,对江面不断地开炮,水中泅渡的二排的威胁没有完全解除。而且有炮火开始向特战营隐蔽的树林延伸了,密集的炮弹在特战营周围不断爆炸。

石磊再次命令:“二连全体,迂回行动绕开桥头日军,把日军炮车给我炸掉。”

二十分钟后,南岸传来一连串的巨响,日军十几辆炮车在二连十几门T-30无后坐力炮的一顿猛轰中粉身碎骨。

江水中的二排排长是个很机警的人,枪炮声密集的时候,他命令战士们停在火力封锁区边缘,没有贸然前进。枪声停止而炮声继续时,他依然命令等待。他十分清楚目前战士们生命的宝贵,其价值已完全不在生命的本身。

枪炮声完全停歇了,他一秒都没耽搁,向全排战士一挥手,自己带头一个鱼跃,箭一般向桥墩方向冲刺,速度并不逊于奥运会游泳冠军,五百多米的距离仅用了十分钟。

就在他们距离粗大的桥墩还有几十米的时候,突然的情况出现了——一个中队的鬼子不知什么时候悄悄降下了江边的崖壁,进入了紧邻桥墩西侧的岸边芦苇地,他们用望远镜观察江面,根据水花的变化确定了泅渡于江水中二排的大体方位,二百多鬼子手中的机枪和步枪一齐开火,顿时将几百平米的区域覆盖。

冬季的临津江水流量小,水位就在两米左右,为了减少阻力,二排战士全部是贴着水面游动。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们来不及反应,在密集的弹雨覆盖下,战士们纷纷中弹,江水顿时一片殷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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