寸土必争:志愿军发起上甘岭战役

二、坚持坑道斗争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19-06-25 10:39:04

●邓华对战局进行了认真分析,他说:“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

●李保成带头端起盛尿的茶缸:“喝,就当它是光荣茶嘛。”

●高兴的志愿军战士用机枪、冲锋枪打着叫着,“打得好!”“打得好!”坑道内一片欢呼声。

● 坚持坑道斗争志愿军调整战略部署

在战役的第一阶段,志愿军拼死作战,对“联合国军”予以重创,但志愿军本身的伤亡也很大。

在这种情况下,秦基伟开始认真思索着:如果十五军拼光了,上甘岭也丢了,那又有何用?

经过反复考虑,秦基伟决定调整部署,暂停反击。在作出决定之后,他迅速接通了志愿军司令部的电话,请示道:

这种拉锯式的反复争夺,已进行7昼夜了,表面阵地失而复得,几次易手,战斗规模还将进一步扩大。我的意见是:暂停反击,前沿部队转入坑道,以小分队活动和对方周旋,把对方抓住,牵住他的牛鼻子。同时争取时间,调整部署,补充人员和弹药、器材,投入新的部队,为进行最后粉碎对方的进攻、恢复全部阵地的决定性反击做准备,创造条件。

邓华对战局进行了认真分析,他说:“你们的意见是正确的。”

邓华还进一步指示:

目前敌人成营成团的向我阵地冲击,这是敌人用兵上的错误,是我歼灭敌人的良好机会。我们应该抓住这一时机,大量消灭敌人,继续坚持斗争下去,可置敌人于死地。

秦基伟在听取指示后,立即命令部队转入坑道作战。

同时,为了打好下一阶段的战斗,志愿军对作战部署进行了调整。

志愿军第三兵团决定由第十五军第二十九师接替第四十五师除597�9高地和537�7高地北山以外的全部任务,这样,第四十五师便可以集中力量争夺上述两高地了。

由第四十四师第一三二团接替第二十九师第八十七团原来在发利峰、王在峰地区的防务。

另将炮兵第七师一个营、炮兵第二师4个连和高射炮兵一个加强团补给第十五军。

由于在第一阶段的战斗中,上甘岭阵地上的志愿军兵员伤亡也很大,急需补充兵力,因而从第三兵团和第十五军抽调新战士1200余人,补充到四十五师,又从机关、勤务分队抽调一批人员,来充实和重建战斗连队,以确保充足的兵力。

十五军得到坑道坚守命令后,就于21日晚派一三四团二营教导员李安德率领军警卫连的79人和一三四团七连的17人借着夜色的掩护潜入597�9高地1号坑道,传达了军师关于坚持坑道的作战决心,并成立坑道党支部,进行统一领导。

所有1号坑道里的部队都编入八连,由八连连长李宝成指挥。

接着在坑道党支部的领导下,对坑道进行了管理整顿,使得坑道部队形成了一个坚强的战斗团体,为战役的胜利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22日战斗再度打响,争夺的焦点就是1号坑道。美军对坑道口进行抵近射击,用炸药包对坑道进行爆破,向坑道里投掷手榴弹,甚至使用飞机对坑道进行低空俯冲扫射……

美军火力很猛,坑道口又窄,情况十分危急,李宝成立即召唤纵深炮火支援,用炮火制止美军对坑道口的破坏。四十五师挥军再战斗

尽管在前几天的战斗中,坑道部队在战斗中彰显出巨大的威力,但坑道里的部队情况还是日渐恶化。

为了改善坑道部队的处境,四十五师决定于23日晚组织一三五团五连协同坑道里的八连实施反击,力争夺取1号、3号阵地。

23日这一天,刚到傍晚,“喀秋莎”火箭炮营对597�9高地的东北山梁子,打了两个齐射。近千米的梁子,顿时成一条灿烂的火龙。

可是山梁脊薄,宽不过50米。300多发威力甚巨的火箭弹,只有十几发落在山脊敌阵地上,远未能产生应有的摧毁效应。

步兵攻击却仍按原计划准时发起了。

八连在副连长侯有昌的率领下冲出坑道,从主峰向东北山梁一路打过去。

五连则从东北山梁顶端的2号阵地向主峰打。

五连是第一三五团战斗力较弱的一个连队。在一年半以前的朴达峰阻击战中,二营参谋长杜贵带领该连坚守广德山,连队麻痹大意,夜间连个警戒哨也未派出,结果被美军搞突然袭击,打了他们一个窝里乱,一下就损失了大半个连。

当时杜贵也慌了手脚,指挥剩余部队胡乱扔了10多个手榴弹就撤了。3门迫击炮、2挺重机枪连同偌大一个山头阵地,一起都丢了。美军则由此一气楔入第一三五团与第29师的防御结合部,撕裂了第十五军的防线。

广德山是个险要之地,一丢就很难再夺回来。

其后,第十五军一次投入第四十五师和第二十九师的3个侦察连进行反击,仍未能将阵地收复回来。

为此,战后军里批评四十五师,崔建功批评第一三五团,团领导批评五连。层层批评下来,五连就再也没抬起过头来。

营参谋长杜贵和五连连长被一起撤职,押送回国。

杜贵自觉无颜再见江东父老,在回国的半道上,他乘押送人员不备,含羞跳进了清川江。

五连一仗失利,灰头土脸了一年半,这才有了上甘岭之战这么个重振再起的机会。全连上下同仇敌忾,那股气憋得肚脐眼都疼,发誓要在上甘岭打个翻身仗,一雪广德山之耻。

19日晚大反击时,五连被拆散了,一个排一个排地支出去,配属给兄弟连队。等反击完再将各排收拢回来,已损失得只剩20人了。那仗都打得很苦,也很顽强,但那是帮人家打的,没显出五连自己的战绩。

几天之后,团里给五连补入了60个兵,同时也给了他们配合八连反击597�9高地1、2号阵地的机会。

然而,战场上的机会像是颗极不安分的流星,稍纵即逝。

五连接受任务过于仓促,来不及熟悉597�9高地东北山梁的地形,当天便匆匆投入战斗。

在向高地运动途中遭敌炮袭,五连伤亡了近30人。他们接近第一个攻击目标,即2号阵地时,阵地上的美军像睡死过去一样,竟然没有半点声响。五连长求功心切,不知其中有诈,将连队全部推了过去。

部队进至距离对方阵地10多米时,美军地堡群上的射击孔,像刚睡醒的狮子一样睁开了惺红睡眼,10多挺轻重机枪突然同时开火。顿如狂风大作,急雨骤至。五连仿佛被罩在从山脊上扣下来的火笼子里,一动也不能动了。只要一动,非死即伤。

半个多小时,五连没能摆脱险境。一个阵地也没拿下来,全连却损失了30多人,余下的10多个人被迫退出了战斗。

五连的失败,使八连失去了助攻的策应,陷入孤军作战的境地,大大增加了攻击的难度。

经过反复争夺9次,八连才攻下l号阵地,继而集中兵力进攻3号阵地。

美军乘八连移兵的时候,立即反扑上l号阵地。此时,八连仅余5人。

3时多,李宝成无可奈何地命令放弃反击,又重新退回坑道。

5天之内,八连第二次全连打光。

可是,五连比八连打光了还难受。机会,一次次如流水似地从他们的指缝中漏过去。

秦基伟在3时接到597�9高地反击战况后,心情沉重地在日记中写到:

今天晚间的战斗失利,会对今后的作战方针发生新的问题。在过去的多次反击中,一般是比较顺利地恢复全部或大部阵地。而今晚不仅战斗进展慢,而且占领对方驻守的阵地后,很快被对方攻了下来,部队的伤亡也更大。

我想这正是由于对方争取了几天时间做准备工作,构筑了工事和熟悉了地形。对方占据了我们某些较强的工事乃至坑道防炮洞等,这样就增加了反击的困难。卫生员开辟第二战场

在战斗紧张的日子里,志愿军的白衣天使们的工作压力丝毫不减于直接参战人员,他们把救治伤员也当成是一种战斗。

战斗期间,卫生员要对坑道里的伤员竭尽全力进行救护,有的花费一整天用棉花团去收集坑道角落的泥水,然后再用纱布过滤,最后烧开,为的是能让伤员喝上一口水。

有些卫生员在夜里跟随出击的小分队出坑道,捡拾照明弹上的降落伞、棉衣里的棉花和断了的枪管,回来做成绷带和夹板,为的是能替伤员更换包扎、固定断肢。

其中最有名的就是被评为特等功的一三三团二连卫生员陈振安,他在炮火连天,弹火如雨的战场上独自一人救下了144名伤员,并在坑道里精心护理受伤人员长达10个昼夜。

随着战斗的进行,阵亡者越来越多,坑道里的地方太小,只好把遗体在坑道的叉洞里叠起来放置,在这种情况下,卫生员又不得不绞尽脑汁去防止遗体腐烂。

令所有人惊奇的是,这些遗体在温度高达30度的坑道里,存放了14天,竟无1具腐烂!这真是科学都无法解释的奇迹,活着的人只能用英灵地下有知来解释。

在救护伤员过程中,我们的白衣天使们表现出了高尚的情操,其中最为人所称道的女护士是王清珍。

一天夜里,正当王清珍在巡回查护的时候,忽然从一个洞口传来低缓而又沉重的呻吟声,她急忙来到那张病床前,借着暗淡的煤油灯光,王清珍看到呻吟的伤员正是当天下午刚从火线上抬下来的一位姓曹的排长。

曹排长的脸色很不好,头上冒着细细的汗珠……

“同志,哪个地方痛?”

“我,我要……”,曹排长欲言又止。

王清珍明白了:“是不是要解手?大解还是小解?”

曹排长低声地回答:“小解。”当王清珍把罐头盒拿来,想帮曹排长脱裤子的时候,他吃力地用手推了推说:“这事就让我自个儿来吧!”

王清珍习惯性地转过身来,走到洞口。

“哎哟!”忽然传来曹排长的一声呻吟,王清珍闻声迅速回头一看,只见曹排长手一软,空罐头盒“叮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急步赶到床前,心痛地说:“同志,我们死都不在乎,还在乎这点事干什么?还是我帮你吧!”话语之中,饱含着战争年代革命战友发自内心的关切之情。

洞里的伤员也不知什么时候都醒了,大家纷纷劝导曹排长:

“曹排长,你身体伤势太重,还是让她帮忙吧!”

“曹排长,你刚来不知道,我们好几个人都是靠她帮忙解大小便。”

在众人的劝说下,曹排长同意地点了点头,可年轻的曹排长不好意思说自己尿不出来,王清珍以为刚才只是他翻身引起伤口疼痛,于是慢慢地替排长解开裤子,小心谨慎地将罐头盒接了上去。

曹排长再一次使劲,还是没有尿出来,伤口的剧烈疼痛使他禁不住又叫了一声:“哎哟!”

王清珍这才明白了排长的情况。

原来,排长因腹部中弹,泌尿系统受到重伤,已不能自己控制排便。

她一摸排长的小腹,圆鼓鼓的,显然已经胀了很长时间,必须立即导尿,否则,就可能导致尿中毒甚至膀胱胀裂的生命危险。

王清珍迅速从值班室里找来了导尿管,涂上润滑油。

因膀胱的极度胀疼而无法自制的曹排长也不再推让,咬着牙一声不吭地配合王清珍的救护。

让人大失所望的是:导尿管塞进去了,尿液还是排不出来。

情况越来越严重,曹排长喘着粗气,头上的汗珠更多了,面孔也因痛苦开始变形,眼角还流出了泪水。

钢铁般的战士被子弹打穿肠肚、被炮弹炸掉胳膊时都很少哼叫,此刻却因不能排尿而被折磨得生不如死。

见此情景,洞里的其他伤员急得连连叹息,王清珍更是心急如焚、身如刀割,一时想不出任何法子。

正在这时,不知哪位伤员满怀歉意地说:“要是我们哪个能够动一动就好了,用口吸也不能看着曹排长被尿活活地憋死!”

“用口吸?”王清珍顿时心里一亮,可马上又迟疑了,“自己毕竟还只是个17岁的少女啊!怎能……”

尽管在血与火的洗礼之中,王清珍已经作出了和平环境里的同龄人不能作出的牺牲,可是,对于一个年轻的女卫生员来说,用口替异性伤员排尿却是从来没有做过,也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既便是在时时都有牺牲发生的战火硝烟中,也不可能把一个17岁少女灵魂深处的羞涩之感完全地洗去,她怎能不迟疑?怎能不犹豫?

然而看到曹排长被胀痛折磨得变形的脸庞,王清珍又怎能忍心眼看着死神把自己的战友从身边拉走,迟疑仅在一刹那间,她不顾一切地俯下身,含着导尿管,使劲一吸,一口、两口……尿液终于流进了罐头盒里。

烈士黄继光的遗体,也是由王清珍整理的。

在黄继光牺牲三四天后,收容所的3个女卫生员王清珍、官义芝、何成君和一名不知名的男战士瞅住战斗中间的间歇机会,一起把黄继光的遗体抬到收容所坑道旁边的小松树林子里来。

黄继光的遗体看上去好像是刚从冷库里搬出来一样,他的两手仍然高举着,保持着趴在地堡上的姿势,左肩上挎着挎包,右肩上挎着弹孔斑斑的水壶和手电筒。他的胸腔已被子弹打烂,弹孔似蜂窝一般,连肉都被带了出来,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血洞。

由于血液凝固的时间过长,再加上天气十分寒冷,以至于血衣紧紧粘在他的身上而无法脱掉。

于是,王清珍和其他卫生员们先将黄继光脸上的血迹洗干净,再用温水把血衣浸软,使衣服离开皮肤,然后,王清珍再用剪刀把血衣一块块地剪下来。

在给黄继光遗体穿新军服时,他那高高举起的双臂已经僵硬,让人怎么整也整不下来,这该怎么办呢?

4个女卫生员和3个男同志合计之后,便用铁丝吊着四五个小汽油桶烧水,用烫热的毛巾敷到第三天,整个遗体都软和了,四肢也能扭动了,他们才给黄继光穿上了崭新的中国人民志愿军军服,然后安葬了他的遗体。

王清珍的出色表现,受到志愿军官兵的广泛赞扬。她荣立了二等功,后来她被授予二级战士荣誉勋章。坑道斗争凸显出威力

志愿军在地表战斗中虽然一再受挫,但是坑道作战却打得有声有色。

作为上甘岭战役中的一个突出的作战特点,坑道斗争贯穿着整个上甘岭防御战役。只是在不同时期发挥着不同的作用。

5月21日,战役的第二阶段开始,这就是最艰难的坑道斗争阶段。

志愿军在597�9高地共有3条大坑道,8条小坑道和30多个简易防炮洞。当时3条大坑道和5条小坑道都在守备部队控制下,其中八连进入的1号坑道是主坑道,位于1号阵地下,是最大的坑道,那条坑道呈“F”形,全长近80米,高1�5米,宽1�2米。

在1号坑道左右还各有一个叉洞,顶部是厚达35米的石灰岩,坑道的两个洞口都向北朝着五圣山方向。

“联合国军”虽然占领了表面阵地,但坑道仍然控制在志愿军手中,坑道里的志愿军随时可以与地面反击的部队里应外合,从而给“联合国军”造成极大的威胁,坑道成了“联合国军”的心腹之患。

坑道一日不除,“联合国军”便一日不得安生,因此20日以后的战斗就是以坑道为争夺焦点。

坚固的坑道工事,大大增加了志愿军阵地前沿粮、弹和其他物资的储备和第一梯队的防守力量,有效地削弱了对方优势装备的杀伤效果,较好地解决了志愿军有生力量的保存问题。

在此次战役中,上甘岭近4平方公里的山头被“联合国军”炮弹、炸弹削低两米,表面的岩石被炸成一米多厚的粉末,但是志愿军部队始终像钉子一样牢牢地扎在那里。

坑道为志愿军官兵提供了良好的庇护所,他们也以阵地为家,树立了牢固的长期作战的思想。

597�9高地和537�7北山在出现坑道前,为避免对方炮火杀伤,只能以一个排防守。有了坑道以后,每处增加到一个连,使第一天的战斗就能抗击对方先后投入7个步兵营的连续冲击。

白天志愿军战士依托坑道与对方顽强作战,天色一黑,坑道部队就组织小分队出击,四下炸地堡、摸哨兵,搞得美军草木皆兵,夜不得宁。

在持续43天的上甘岭战役中,坚守阵地的志愿军指战员们凭着顽强与机智,逐渐形成了一套完整的、以坑道为依托的阵地防御战术。

在对方进攻时,志愿军依托坑道,顽强阻击当对方占领表面阵地后,志愿军就坚持坑道斗争,钳制对方。

在对对方实施反击时,志愿军把第一梯队于前一夜秘密移动至坑道内,将坑道作为冲击出发阵地,以缩短运动距离,减少对方炮火杀伤,取得反击的突然性,而且还可以在坚守坑道部队的配合下,夹击对方。因此,即使地面工事失守了,也不能视为整个阵地失守,上甘岭阵地始终处在志愿军的有效掌握之中。

志愿军战士利用坑道与对方反复争夺,迫使“联合国军”投入了更多的兵力和武器,从而达到大量杀伤、消耗对方的目的。

在反复争夺中,有的部队一开始把表面阵地丢了,心里很不好受。

后来把美军第七师打垮了,战士们才真正明白:有时放弃表面阵地是为了拖住对方,更多地歼灭对方军队。

表面阵地反复易手,对方来了又被赶走,赶走了又来。这样,志愿军对送上门来的“联合国军”反复攻击,不断地歼灭对方,积小胜为大胜,直到取得整个战役的胜利。

志愿军第一三四团第八连坚守在597�9高地1号坑道,与敌反复争夺14昼夜,志愿军大小反击80多次,共消灭“联合国军”1000多人,缴获机枪50多挺,自动步枪、卡宾枪606支,给“联合国军”造成巨大的消耗,这对以后的反击作战起到了巨大的推动作用。顽强地坚守在坑道

由于“联合国军”倍尝志愿军坑道战之苦,因此,他们挖空心思,对志愿军的坑道进行破坏,这也给志愿军战士带来很大困难。

由于白天抗击美军对坑道的破坏和夜间的主动出击,坑道部队平均每天有一个班的伤亡。为此,几天来崔建功一直抽调机关人员向坑道增援补充,一个连,一个排,甚至一个班不断地派出,师团两级机关几乎连勤杂人员都用光了。

24日晚,秦基伟将军部的警卫连96人由连长、指导员带领,派往597�9高地一号坑道。

指导员王虏是秦基伟太行山时期的警卫员,跟随秦基伟长达五六年,多次在战场上冒死掩护过秦基伟。结果在通过上甘岭山脚下的炮火封锁区时,遭受到巨大伤亡,只有24人到达1号坑道。

牺牲的人中就包括王虏,这令秦基伟痛心疾首,十五军自成立以来,大小数百战,还从没用上军警卫连,初次上阵损失就这么大,直到战役结束秦基伟还痛心不已。

25日,范佛里特来到美第九军军部主持部署调整,将受到重创的美第七师撤下战场,进攻597�9高地由南朝鲜第二师接替;南朝鲜第二师右翼团的防务交给南朝鲜第六师,集中兵力攻击上甘岭;另将南朝鲜第九师调到金化以南的史仓里,作为战役预备队。

当晚,八连在夜袭中就发现了这一情况,随即向团部报告。

由于南朝鲜军战斗力和战斗意志远不及美军,志愿军并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不料南朝鲜第二师以东方人的思维和创造,对坑道的破坏比美军更毒辣,他们用迫击炮吊射坑道口;用毒气弹、硫磺弹熏;用巨石块堵洞口;用铁丝网缠绕成团堵塞通气口;从坑道顶部凿眼装药爆破……

美军忙了5天,一筹莫展,而南朝鲜二师才一天就将二号坑道炸塌了近30米,坑道里的四连被倒塌的土石压死两人,压伤6人。一号坑道的两个洞口也被炸塌,只剩下碗口大小的透气孔,八连伤亡了37人才将洞口重新掏开。

四十五师立即将4门75毫米山炮前推,专门轰击破坏坑道口的对方。

对方的破坏还不是坑道部队最大的威胁,缺粮断水才是最严重的,美军对坑道部队与后方的交通线实行严密炮火封锁,使得坑道部队粮尽水绝。

火线运输员付出几条生命的代价送进坑道一袋压缩饼干,但干燥至极的口腔和食道根本无法吞咽,饥渴成为最大的敌人。

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最后终于有人打破羞涩,小心翼翼地提出可以用尿解解渴。

这一提议立即被响应,卫生员规定为保持体内的水分,每次只能一人尿,大伙轮着喝。李宝成带头端起盛尿的茶缸:“喝,就当它是光荣茶嘛。”

这是以损害肾脏为代价的极端的求生之举,严重缺水的人所排泄出的尿液,经体内高度浓缩,味道也格外难闻。

李宝成说:“那有什么办法呢,权当它是可以治病的药吧,喝一口能治渴。”

喝第一口时,那股怪异的尿味熏得大伙儿直皱眉头,几口下肚之后就不大在乎了,而且渐渐喝出了点小窍门:用毛巾裹上一包湿泥土,将尿淋上去过滤一下,然后再挤点牙膏掺和进去,这样异臭味便小得多了。

尿,成了生存的第一需要。

倘若该着谁尿,他的动作慢了,还会有人等不及地催促:“叫你尿了我喝,你咋不尿呢?”

那个兵便急得直跳脚:“我尿不出来你咋喝?真是的,怎么就尿不出来呢?”

可一段时间后,即便是尿也排泄不出了,若能尿出一点来,那还得保证先给伤病员们喝。

坑道里最受煎熬的要数那些无法转下高地的伤员了,坑道里连一滴酒精,一卷绷带都没有,伤员只好任凭伤口发炎糜烂,全靠坚强的意志和自身的体质支撑着。

而且为了不影响战友的情绪,伤员都自觉强忍疼痛,一声不吭,很多伤员都用嘴紧咬着床单,有的至死嘴里的床单都没法拿下来!在整个战役里坑道坚持时间最长的是由丁鸿钧任班长的一三四团五连四班,他们是参加10月14日夜间反击来到597�9高地的,丁鸿钧指挥有方,在两天里打退美军多次进攻,毙伤敌150余人,自己无一伤亡。

后来因弹药耗尽,才于15日下午退守到2号阵地的一个只有15米深的小坑道里。

他们依靠夜间从阵地收集的弹药、两箱饼干和坑道里储存的两桶水,在坑道里坚持。

他们没有步话机所以无法与后方联系,后方也因此根本不知道他们的存在,但他们仍然在这个小坑道里坚持战斗。

美军一个连对这坑道进行了多日破坏,但始终一筹莫展,最后只得在洞口架起三道铁丝网,筑起两个地堡,采取围困战术。

一直坚持到第十天,他们饥饿难耐,眼看再无法坚持下去,丁鸿钧就和班里的4名党员召开了党小组会,决定由丁鸿钧突围出去,到100多米外的2号坑道向上级报告他们的情况,听取下一步行动的指示。

丁鸿钧匍匐而行,进入2号坑道,经四连指导员赵毛臣批准,撤到2号坑道。

27日晚,在2号坑道四连部队的策应下,丁鸿钧和战士们突围而出,全部转移到了2号坑道。

丁鸿钧他们在2号坑道继续战斗,前后共达20个日夜,成为坑道坚持之最。

对方为巩固已占阵地,对我坚守坑道的部队采取了封锁、轰炸、爆破、熏烧、堵塞坑道口或向坑道内投掷毒气弹等残酷手段进行围攻。

我坚守坑道部队在极端困难的条件下,高度发挥不畏艰难、不怕牺牲的革命精神,团结一致,积极作战。

在一次战斗中,第十五军有16个连队的人员在表面阵地失守后退入一个坑道。

洞内空气污浊、缺粮、缺弹,尤其是缺水。

但是洞内人员在建制已被打乱,伤员又占多数的情况下,组织了临时党支部和党小组,克服了常人难以忍受的困难,直至最后胜利。

正当志愿军战士苦守坑道的时候,中国人民赴朝慰问团部分团员来到上甘岭,带来祖国人民对全体志愿军战士的亲切慰问,这给艰苦作战的志愿军战士们以极大的鼓舞。

坚守坑道的指战员还专门给慰问团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我们处在距敌50米,上下相持的情况下,也遭受了不少的困难,但是我们想了办法,发扬了艰苦的精神。为了保卫光荣的阵地,为了保卫祖国,为了保卫世界和平,我们忍受和战胜了困难。

10天的战斗生活,是紧张而愉快的,我们不分昼夜的警戒对方和出击对方,前仆后继地战斗。如青年团员赖发均同志,在反击战斗中,连续负伤两次,不下火线,裹好伤口,继续战斗,打掉敌地堡一个,歼敌50多名,最后他光荣壮烈地牺牲了。又如班长崔含弼同志,负伤4次,仍在继续战斗,打退了对方5次反扑,歼敌38名,破坏对方火力点一个……

我们除了战斗以外,就是说笑和娱乐,谈着我们的胜利,谈着祖国的伟大,还唱着歌曲。我们的心情永远是愉快的,丝毫没有因被对方封锁和破坏坑道口而感到恐惧,因为我们知道任务的重大,明确战斗的意义,坚信我们一定胜利。

我们的战士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志愿军各部协同作战

坑道部队所面临的巨大困难,牵动了全体志愿军官兵的心。

坑道能否保得住,直接关系着阵地的得失,军首长指示炮兵部队:以近距离纵深炮火支援,粉碎对方逼迫破坏坑道的企图,协同坑道内的步兵外出反击。

炮兵指挥所立即进行布署,并给实施支援的炮兵部队明确分工:

在597�9高地方向,炮九团九连以野炮2门直接瞄准射击,保障第2、8号坑道口的安全;第四十五师山炮营以2门山炮直接瞄准射击,负责保障主峰大坑道的安全;步兵第一三五团属迫击炮18门除补充以上火力外,负责保障其余坑道口的安全。

在537�7高地北山方向,炮九团野炮2门,负责保障主峰大坑道口;第四十五师山炮营以山炮2门,负责保障第2、6、9号坑道口的安全;步兵第一三三团属迫击炮11门除补充以上火力外,还负责保障1至8号坑道口的安全。

实施该任务的火炮,主要以迫击炮和推前的山、野炮为主。因为这些火力阵地靠近前沿,射击距离近,能直接观察。

具体区分是:

山、野炮或无后坐力炮、火箭筒以直接射击控制向我倾斜面之坑道口,破坏封锁我坑道之敌和火力点;迫击炮阻止与杀伤向我坑道附近运动的敌军,并以火力控制阵地侧方及遮蔽的坑道口部,必要时以榴炮担负;榴炮、加农炮,负责压制封锁我坑道口的对方迫击炮和12�7毫米机枪,必要时压制对方榴炮火力。

为了配合坑道兵作战,志愿军炮兵部队在战术运用上作出如下规定:

当我坑道内步兵潜出坑道反击时,我配置在纵深的炮兵,要以榴炮火力袭击对方之无后坐力炮,以山炮摧毁我坑道口部之敌地堡和发射点,以六�炮打散坑道周围监视之敌,保障步兵出坑。

炮火准备的时间,要考虑到坑道口的形状,以及战士体力削弱,出坑道后要整理队形等,根据具体情况一般最少需7~10分钟,以免火力和冲锋脱节。

我反击成功后,坑道内二梯队要继续外出投入战斗,或我二线部队向坑道屯集,故对敌封锁坑道口的火力点,仍应以火炮专门负责破坏或压制,以防敌火力点复活或暗藏新设火力点危害我步兵。

反击失利时,应以火力支援部队退守坑道,提防对方争先或尾随我步兵突入夺我坑道。

为了密切协同,炮兵指挥员除直接观察指挥射击外,还要和步兵营、团指挥所取得联系。

在敌施放烟幕迷雾时,炮兵部队可根据坑道内的要求进行射击。有时以步谈机收听坑道内呼唤火力,不等步兵营、团指挥员的命令,炮兵就可以进行射击。

炮兵部队如此细致的支援计划,极大地鼓舞了坑道部队的战斗热情。

他们以积极的战术反击袭扰占领表面阵地的“联合国军”,从10月21日至29日,坑道部队共组织班组兵力出击158次,歼敌2000余人,恢复阵地7处。

每当对方围攻上来企图报复时,坚守坑道的志愿军部队只需呼叫:

张庄!张庄!我是李庄!我是李庄!苍蝇蚊子爬到门口了,快来扫扫!

这样的暗语,不到两分钟,一片接一片的炮弹,就会从五圣山前后呼啸而至,炸得对方前倒后翻。

一向迷信大炮的美国大兵,后来一听见志愿军的炮弹飞来,就吓得抱头鼠窜。

高兴的志愿军战士用机枪、冲锋枪打着喊着:

打得好!

打得好!

坑道内一片欢呼声。

坑道部队的顽强坚守,为决定性反击赢得了10天的宝贵时间。

经过精心准备,反击条件逐渐成熟。

10月27日,志愿军第十五军召开步炮指挥员作战会议,确定了作战方针:

集中力量,先西后东,先反击597�9高地,巩固后再反击537�7高地北山。

此时的“联合国军”,在我地表部队的攻击和坑道部队的袭扰下,已呈现疲惫状态。

10月25日,遭受严重打击的美第七师被撤出整补,将防御上甘岭两阵地的任务全部交给了南朝鲜第二师,并调南朝鲜第九师为预备队。

美军这种抓南朝鲜军当替死鬼的作法,激起了南朝鲜军极大愤慨,他们破口大骂美国人不讲道义。

与之对比,志愿军则兵力充足,士气旺盛。

早在10月20日,志愿军首长就以第十二军第九十一团、第三十一师配属第十五军指挥,第三十四师也做好了参战准备。

为给主攻部队创造条件,志愿军炮兵进行了一系列先期火力打击:

23日和27日,两次统一组织对注罗峙、立石、杨谷、松洞之间地域的南朝鲜军炮兵实施火力压制,摧毁南朝鲜军105毫米口径以上火炮9门,迫使抵近我防御阵地的南朝鲜军火炮向后大幅度转移。

28日和29日,组织无后坐力炮对主峰1、2、3号阵地暴露的南朝鲜军地堡群进行破坏射击,毁南朝鲜军工事达10%。

30日12至17时,以直接瞄准的山野炮和推前的122毫米榴弹炮一个连,实施了突然的间接火力准备,对南朝鲜军地堡群破坏达70%,为阻止对方修复工事,还以迫击炮进行了监视射击。坚持坑道部队供给

为解决战斗期间的军需物质的补给问题,志愿军后勤部队及其第二分部给予了大力支持,他们把4个汽车连队全部投向上甘岭,在“一切为了前线一切为了胜利”的口号下,第十五军又抽调大量人员组建补给队,在较短的时间里,突击抢运了大量物资。

后方时刻关注着坑道部队艰苦卓绝的坚持状况,因为只有坑道部队的坚持才能消耗对方,赢得准备反击所需要的宝贵时间。

秦基伟千方百计、不惜一切代价组织向坑道运送物资,火线运输员一批接一批,前仆后继向坑道运输。

在整个上甘岭战役期间,火线运输员的伤亡率高达90%,甚至超过了坑道部队的伤亡率。

在通往上甘岭两个高地的山路上,洒满了火线运输员的鲜血,大量的物资也因此损失在路上,送进坑道的微乎其微。

由于饮水难以运输,只要容器中弹就极易流失,所以主要运送的是既能解渴又能充饥的萝卜。

一直到第九天,也就是28日夜,运输连指导员宋德兴和两个火线运输员才冲过了炮火封锁,将3袋萝卜和一些慰问品送进了1号坑道,那个夜晚简直就是八连最盛大的节日。

但萝卜上火,多吃心里难受,所以坑道部队建议送苹果。

于是十五军连夜从后方紧急采购了3万多公斤苹果,秦基伟等军、师首长也以个人名义出钱购买,并在苹果筐上写上自己的名字,派人送往坑道,以表示对坑道部队的关心。

但封锁坑道的美军炮火实在太猛了,大筐苹果难以送上去,为此十五军政治部专门下令:

凡送入坑道一筐苹果者记二等功!

要知道在战役进行中,即使是一线部队,包括黄继光等烈士也都是先报功,一律等战役结束再行评定,因此这个二等功完全称得上是重赏了。

可仍没有一筐苹果送进坑道,最后送进1号坑道的只有一个苹果!

10月31日下午,师部运输连战士在向坑道运送弹药给养时,特地弄来汽油桶盛满水,牢牢捆在背上,前往537�7高地北山靠近八十六团阵地的一处前沿坑道。

在那里,南山是对方阵地,北山表面阵地也被对方占据。

他们刚接近北山,就遭遇对方疯狂的火力拦截,全班同志只剩下一位19岁的名叫刘明生的运输员,而且肩部负伤,捆绑在背的那个盛水汽油筒也多处穿洞,里面的水点滴无存。

刘明生还背着两箱手榴弹,他冒着“联合国军”的炮火,朝1号坑道前进。

这时,在刘明生身上还带着一个苹果。在经历了艰苦跋涉后,很明显他已经很渴了,但他却舍不得吃掉这个苹果,他要将这份珍贵的礼物送给坚守在1号坑道的战友们。

最终,他坚持爬进了坑道,望着眼前的几个大汉,但却不知道该将这个苹果送给谁了,最后,他将这个苹果交给了连长张计法去处理。

连长面对这位小战士的“厚礼”很是感动,然后他将苹果送给了步话员,说他一天到晚联络喊话,嗓子已经干哑得说不出话来,请他滋润嗓子。

步话员想到最艰苦、最迫切需要点滴饮水的是同对方生死搏斗的战士,而战士想到的是伤员,伤员想到的是艰辛护理他们的卫生员,卫生员想到的是连长。就这样,一个苹果推来推去,谁也没有吃上一口。

后来,连长无奈地发挥“带头作用”,咬下一小口,并下达命令,才一人一口传着吃。坑道里的8名战友轮流吃了两遍,才将这个苹果吃完。

这就是后来电影《上甘岭》中一个苹果的故事的原型。

在坚持坑道斗争中,由于炮火的轰击和战斗的需要,坑道口也就不得不时常变动,这显然也给运输队寻找坑道口增加了重重困难,很多运输人员就是在寻找坑道口的过程中,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有一个坑道坚守11天了,还没有得到必要的补给,缺水、缺粮、缺弹药的情况十分严重,各级指挥员也焦急万分。但阵地被对方轰炸的变了样子,几次派人前去,都因找不到坑道口无功而返。

后来,专门派副班长刘树仁、王元和及李澄洁去继续完成这个任务。

但在寻找坑道口的过程中,王元和中弹牺牲了,李澄洁也受了重伤。但他平静地对刘树仁说:“快去完成任务吧!不要管我,我会爬下去的!”刘树仁只好含着眼泪答应。

刘树仁爬来爬去寻找地道口,但迟迟没有找到。正在犹豫之际,忽然听有人轻轻地吹口哨,接着又轻轻的喊:“送弹药的这里来!送弹药的这里来!”

刘树仁在兴奋之际,却无意中发现了对方的头上带有钢盔,又联想到对方的中国话说得很别扭,终于恍然大悟,原来是个狡猾的鬼子!

刘树仁又进行了仔细的观察,不久,他发现一块黑呼呼地方,爬过去一看,果然是我志愿军的坑道口,物资终于送到了志愿军战士手中。积极策划全面的反击

早在志愿军开始转入第二阶段战斗时,就已在紧张地进行对“联合国军”实施决定性反击的准备工作。

10月20日,第三兵团决定将从一线阵地撤出、正准备休整的第十二军调往五圣山地区作为战役预备队,并以第十五军二十九师接替第四十五师除597�9高地和537�7高地以外的全部防务,以使第四十五师全力投入上甘岭作战。另将炮七师一个营、炮二师4个连和高射炮兵一个团加强给第十五军。同时还给第四十五师补充了1200余名新兵。

但10月23日的反击却令人遗憾地遭到了失败,这就迫使志愿军重新进行战略部署。

10月25日,十五军召开军、师两级军事主官和炮兵、工兵指挥员的联合作战会议上,志愿军再次部署全面反击方略。

为使部署更加周密,以使反击取得最终胜利,志愿军第十五军在10月25日召开作战会议,与会者包括各参战部队的负责人。

秦基伟在会上认真分析了敌我形势,详细总结了上一段表面作战的经验教训,同时对第二阶段的作战方略进行了认真研究。

秦基伟等人经过分析认为,坚守阵地的人员太少,没有后续部队的源源投入和弹药的充分供给,难以击退对方连续不断的进攻,这是恢复阵地容易,坚守阵地困难的主要原因。

阵地表面工事被摧毁,地上缺少可供隐蔽之物,加上炮弹缺乏,减弱了志愿军连续攻击力。另外,志愿军战术单一,容易被对方掌握,当志愿军进行炮火延伸时,敌方也已做好反冲击准备。以上问题,都是志愿军在今后作战中应当注意的。

当时,与会者一致认为597�9高地地势险要,该高地的得失是上甘岭战役胜利的关键,应集中兵力先对597�9高地实施决定性反击,力求全力恢复表面阵地,反击成功后争取巩固,然后再争夺537�7高地。

会上还决定二十九师师长张显扬率领八十六团和八十七团,投入上甘岭作战。

西方山方向的四十四师则和加强给该师的二十九师八十五团,对防区正面实施反击,钳制当面之敌,配合上甘岭方向的战斗。

同时,还动员军、师机关勤杂人员,担负40公里山路的火线运输。

并从二十九师抽调3个营抢运弹药、物资,保证反击的物资需要。

四十五师则坚持提出不使用二十九师,单靠自己师组织力量实施反击。他们这一想法的出发点是在我们手里丢失的阵地,要凭我们的力量夺回来。

但军长秦基伟要搞的是决定性反击,不是零敲碎打的小反击,不恢复阵地绝不停止!他完全估计到了战斗的残酷,预见到不仅要用上二十九师,还极可能要动用配属给十五军的十二军九十一团。

在上甘岭的战斗已发展成战役规模,十五军已无力继续下去,这不仅要用到十二军三十一师九十一团,还将会使用到九十二团。

志愿军总部也根据战场发展及时调整作战方案,原定10月22日结束的秋季战术反击,延长至11月底。

命令十五军左右邻的第三十八军、三十九军、四十军、六十五军、六十八军在各自防区的正面发动攻击,策应上甘岭战斗。

十五军则利用坑道部队消耗吸引对方,赢得调整部署的时间,然后组织决定性的反击,以便从根本上扭转战局。

同时鉴于美军第四十师、第三师已分别到达芝浦里、铁原地区,极有可能接替现有兵力扩大作战规模,而十五军连日作战消耗已很大,纵深守备兵力空虚,于是将部队从金城地区后撤。

正在开往后方休整的第十二军原休整计划予以取消,转往五圣山地区,作为战役预备队,视战斗情况投入战斗。

志愿军后勤部负责保障供应,以每门炮500发炮弹的标准,准备11万发炮弹,组织运力昼夜抢运。

总部后勤部留作机动的两个汽车运输连也投入上甘岭的物资运输,对十五军的需要,全力保证。

从28日开始,十五军就以无后坐力炮对597�9高地的防御工事,实施预先破坏射击,再以迫击炮轰击阻止美军修复工事,为30日的大反击创造条件。

这时,537�7高地上的一三三团,也在军师的几乎全部炮火都已转到597�9高地的情况下,为配合大反击,不断组织进攻。

至30日,该团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建制连可投入战斗,仍以一个排甚至一个班,不停顿发动进攻,牵制着对方在537�7高地的力量,使其无法抽调兵力增援597�9高地。

此时,我第四十五师人员物资消耗较大,暂时无力组织较大的反击。

为进一步坚守和实施反击创造条件,第四十五师奉命重点转入坚守坑道作战,以争取时间,为进行最后粉碎对方进攻、恢复全部阵地的决定性反击作准备。

10月29日,志愿军实施决定性反击的准备工作就绪,并已进行了两天的预先火力准备,将敌占表面阵地工事基本摧毁。

从21日至29日,坑道部队夜间主动出击达158次,其中仅9次失利,其余均获成功,累计歼敌2000余人,从而大量消耗了对方的实力,并极大破坏了对方阵地的稳固。

与此同时,纵深部队为支援坑道部队,先后以两到5个连不等的兵力对537�7高地组织过7次反击,曾3次夺回了全部阵地。

在597�9高地,以两个班到9个排的兵力组织过5次反击,曾一度占领主峰。

这些反击,都使坑道部队得到了物资和人员的补充,增强了坑道的力量,为大反击创造了有利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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