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给两个盗墓贼包扎完了伤口,我们把两人带回警察局审问了一番。由于人赃俱获,两个盗墓贼也供认不韪,并给我们讲诉了整个事情的经过。
在一个月前,一个粤城商人来到小城里,找到了他俩。粤城商人开出一个死婴一万元的价格,要他俩弄几具死婴。开始,他俩有些为难,毕竟死婴不像死人骨头那么容易弄,如果去拐其他人的婴儿,这是杀人的事情,他们不敢做,所以商人尽管给了很高价钱,但是他们没敢接。不过,在一个偶然的机会里,他们打听到县医院每天都有死婴埋到后山,而这些死婴没人管理,就像扔掉废品。这时候,两人眼前一亮,看到了“商机”,反正有这么多死婴没人要,不如挖来,一万元一个,一本万利的事情,所以两人心动了,接下了粤城商人的活。为了保持婴儿尸体不腐烂,粤城商人还给了两人一些药粉,只要涂了这种药粉,尸体就不会腐烂,然后,还给了些金漆,要他们给死婴刷上。姐姐和黄先生化验了这些药粉,姐姐说是干尸粉,一种南疆早已失传的药粉,特点是对尸体使用后,能使尸体不腐。
刚开始,两个盗墓贼对这件事将信将疑,毕竟一个死婴一万元,实在是个天文数字,所以他们第一次做时,试探性地给对方提供了3个死婴。粤城商人真付给他们三万。自拿得三万后,他们干劲十足,第二次提供了9个死婴,第三次提供了15个死婴,几下功夫,几十万轻松到手。他俩决定在干几次,赚够钱就收手不干,毕竟他俩也觉得这个事情有点伤天害理。可惜还不等他俩收手,被我们抓获了。
两个盗墓贼交待完,黄先生把广州运送死婴商人的照片给他俩看,并问:“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们口中的广州商人?”
两个人仔细看了半分钟,点头回答:“是,是,就是他。”
黄先生恐吓他俩说:“实话告诉你们,他死了,我们怀疑你俩和这件命案有关,你们最好老实交待,。”
黄先生的话让两个盗墓贼吓得发抖,哀求说:“警察同志,我们只是挖死婴,真没杀过人,对天发誓。”
黄先生问:“他有没有给你们透露一些死婴的消息?”
两人想了想说:“我俩也觉得这事情蹊跷,所以问过,他开始不肯回答,后来吃饭时,他喝了几杯酒,顶不住我们软磨硬泡,透露些消息。”
“什么消息?”
“他说受一个老板委托,为溙国人供货。”
“什么老板?”
“不清楚!”
“有没有提到价格?”
“他说换回来的不是钱,而是一些刻着古怪文字的羊皮卷。”
黄先生审问到这里,停了下来,这件事的大概情况也基本上了解清楚了。
我们又整理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幕后老板为了得到这些溙国巫师羊皮卷,花了大价钱找了一个粤城商人替他收集死婴,而这个粤城商人又找到了两个盗墓贼,为其提供死婴。然后由粤城商人运送给溙国巫师,再从溙国巫师手中换回羊皮卷。事情原委弄清楚了,可惜广州商人死无对证,不然我们或许能顺藤摸瓜,一举破获白蜘蛛杀人案。
不过,这里还有几个问题。死婴尸体换回的羊皮卷刻着的古怪文字是什么?为什么它值得幕后老板花大价钱,又不惜杀人灭口,从溙国巫师手中搞过来。
问题确实有些难解答,黄先生和姐姐又在故纸堆里整日研究起羊皮卷来。黄先生和姐姐认为,只要我们搞清羊皮卷上的内容,就可知道幕后黑手的动机,这无疑是问题的关键。可我姐姐和黄先生研究了几天,也没研究出所以然来,没有办法,姐姐只好求助他的朋友——云城大学专门研究西南少数民族的一个老教授,姐姐称他为顾教授。
顾教授收到我们求助,他研究三天后,回答说有了答案。我们得到消息,又离开黔州,回到云城,我们见到顾教授,顾教授给我们提供了一些很古老的资料,以及一些少数民族的古文字。顾教授介绍说,羊皮卷在少数民族历史中,通常是用来记录重大活动的,比如祭祀。当然,也有可能记载着巫术。
顾教授的说法和黄先生与姐姐的猜测不谋而合,羊皮卷上的古文字很有可能是失传已久的黑巫术。这种猜测的原因基于以下几点:幕后老板绝对是个厉害的巫师,所以一般巫术应该不会放在眼里;花这么多价钱,冒这么大风险,恐怕也只有黑巫术才值得这成本;养小鬼本身也是黑巫术,幕后老板和这些人打交道,得到黑巫术的机会最大。再加上顾教授给我们的一些历史资料,我姐姐和黄先生更加确信,羊皮卷是黑巫术无疑。
说到这里,我姐姐和黄先生都有些担心,种种情况表明,幕后老板已经得到了一些黑巫术,如果幕后老板把这些黑巫术学成,那么情况将很严重了,恐怕“x组织”内再没人是其对手,再加上黑巫术的凶狠邪恶特性,幕后老板又心术不正,还不知有多少无辜的人要莫名其妙地死于黑巫术下。所以这件事,必须得想办法尽快阻止。
但是要阻止谈何容易,就算我姐姐和黄先生知道羊皮卷上记载的黑巫术,我们也不知道上面记载的具体是哪种黑巫术。按照姐姐的归纳,黑巫术分为操纵灵魂的,操纵蛊物的,操纵意念的,通灵的……姐姐说了一堆,几乎是每一种巫术都对应着一种黑巫术,就像万事万物,有正就有邪,有阴就有阳一样。
情况严峻,但姐姐和黄先生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等着对方再次露头,再次行动,我们才有机会,无疑,这也是姐姐和黄先生最无奈之举。
黄先生认为等不是办法,他在溙国认识一些了解黑巫术的朋友,他计划到溙国走一趟,说不定能得到一些信息。姐姐觉得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所以支持黄先生到溙国走一趟。黄先生第二天告别我们,离开了云城,前往溙国。
我和姐姐在云城没事干,再次回到了云诺村。
小木见我们总算回来,很高兴问我们这一路的情况。我把全部遭遇给小木讲了一遍。小木一边听,一边给我解答一些疑问。经过小木的解答,我对所遇到的事情有了更深的了解。
讲完我们的遭遇,我问小木:“这段时间,你做了什么?”
“我啊……”小木神秘地笑着,掉我胃口说,“你猜?”
“我怎么猜得到。”
“我在帮卓姐姐炼蛊啊,很快就要炼成了。”
“炼蛊?真的假的?”小木的回答大出乎我的意料。
“当然啦,我才不想骗你呢。”
“好吧,那蛊是怎么炼的?”我搔了搔后脑勺,感觉这问题太深邃了。
“炼蛊术嘛,其实是驱虫术。”
“驱虫?”我不知小木扯到哪里了。
“简单点说,就是让一些毒虫听你指挥和派遣。”
“你还简单点说?都这么复杂了!”
“好吧,给你打个比方,你听过有人专门训练的军犬的吧,还有人训练鹦鹉。”
“听过,但是这和炼蛊有什么关系?”
“从原理上讲,巫师训练毒物的方法和训练动物都差不多。”
“哦!这样!”我似懂非懂,一知半解地问,“那具体怎么操作?”
“第一步是选取蛊物,要选取毒性强的,力量大的蛊物来训练,只有这样,蛊物的攻击人的时候,毒性才够强。第二步,要熟悉炼蛊的方法,要了解所炼蛊的习性,然后加以操练。第三步,炼完了,要注重饲养蛊物……”
小木给我讲解一通,我对小木说:“你给我讲这么多,我也不是太懂。不如这吧,你带着我去看一次炼蛊,亲眼所见,学得快些。”
小木笑着说:“想看看?也可以啊,不过要经过卓姐姐的同意。”
一般说,蛊物是不允许巫师之外的人看到的,这属于巫师的高度机密。但当时我不知这内中缘由,所以我向姐姐请求,让我看一看炼蛊。
姐姐笑着拒绝说:“炼蛊有什么好看的,危险的事情,一旦蛊物看你不顺眼,咬你一口,你就会全身长痘,发热发烧,最后皮肉腐烂而死。”显然,姐姐为了不让我看,故意吓我的。
我只好认命:“不能看,那就不看了,只是我想知道小木炼的是什么蛊?”
小木神秘地回答:“是蜜蜂蛊。”
我有些吃惊:“我还从来没听说过蜜蜂能炼蛊的。”
小木笑着说:“巫师炼蛊物一般是用来害人的,但是炼蜜蜂,你可以把它理解成养蜂术,或者驱蜂术。”
我想想,也对,至少蜜蜂可以用来酿蜜,再说了,我姐姐应该也不会有养蛊害人的想法,如果姐姐养毒蛇、蝎子或者白蜘蛛什么的,还真想不出它们有什么用途。
我夸赞小木说:“小木,真没想到,你这职业巫师,还兼职养蜂,真像传说中的小龙女啊。”
小木又红着脸说:“什么小龙女啊!卓姐姐让我养蛊,主要还是为了对付白蜘蛛,万一有一天,我们和使用白蜘蛛的巫师相遇,那怎么办?所以卓姐姐为了防范于未然,不得不炼蛊,当然啦,也是为了保护你的啦。”
我恍然大悟,小木养蜜蜂蛊原来是这么回事。
虽然姐姐不同意我看小木炼蛊,但小木还是悄悄带我去看了她炼蛊的地方——一个云诺田野边小茅草屋。屋前有十多群蜂箱,每个蜂箱都有蜜蜂络绎不绝地出入着,蜂箱不远处的正前方是一边开满油菜花的花田。
小木带着我,站在蜂箱前,很骄傲地说:“这是我为了给姐姐炼蛊准备的蜜蜂。”接着又给我介绍了蜜蜂的习性和特点,还特别强调,“蜂蜜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又称百花精,里面化学元素很多,可治很多病……”
我听得津津有味,又问她:“怎么操控这些蜜蜂?能不能驱一次蜂让我看看。”
小木拒绝说:“不可以,被卓姐姐知道,会骂我的。”
“这里只有你我,我们不说,姐姐不会知道的。”我当然不想放过好时机,哀求小木,“求你了,就看一次,一次!”
“那好吧,就一次哦!”在我软磨硬泡下,小木答应试一次。
小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瓷瓶,并打开瓷瓶的瓶子。一阵微风吹过,我看到一只黑尾硕大的蜂王从瓷瓶里爬了出来,张翅飞走了。
我看着蜂王飞走的方向,不解地问:“怎么把它放走了?”
小木微微一笑说:“不要说话,耐心等待。”
我等了三分钟后,整个蜂群突然躁动起来,我的头顶漫天飞舞起了蜜蜂,密密麻麻一片,似乎要把我和小木头顶上太阳遮蔽掉。
我有点害怕地回头看小木,小木严肃着脸,口中念念有词。小木念的是少数民族用语,我无法听懂,更无法翻译。小木念完,整个蜂群黑压压地扭在一起,不一会,蜂群在空中排出一个“木”字。
我看呆了,就像初次到动物园里看狮子跳火圈表演,你根本无法相信人可以操纵狮子。同样,我也无法相信小木可以操控蜜蜂飞成编队,这是神乎其神的技巧啊。
“木”字型的蜂群在天空半分钟后,小木又念念有词。突然,整个蜂群又散开了,我看到大批蜜蜂涌回了蜂箱,几分钟内,天空中已经见不到蜜蜂。
等我转回头看小木,小木已经盖上了手中的瓷瓶盖子,并把瓷瓶装回了背包里。我惊讶地问小木:“你是怎么做到的?”
小木抿嘴一笑说:“慢慢给你解释,今天只能玩到这里,万一被卓姐姐发现,她会怪我。”
“那好吧!”
“你一定要保守这个秘密哦。”小木再次叮嘱说。
“今天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对姐姐说起。不然遭雷劈。”我用发誓的口吻说。
“这是我俩的秘密!”小木淘气地威胁说,“嘿嘿!你敢说,我就用蜜蜂蛰你。”
“是啦!”说心里话,我觉得小木确实是个天真、善良,纯真无邪的女孩,我对她很敬佩,同时也很喜欢,不过小木是否会喜欢我这大粗人呢,这就不得而知了。
总之,和小木在一起的日子是愉快的,小木也很用心地给我讲解一些巫术方面的知识,我受益匪浅,换个角度看,她尽管年龄比我小,但绝对是个不错的老师。
不过,这样安静的日子过了还不足半个月,姐姐又收到“x组织”的消息。“x组织”要求姐姐前往昌西的一个小乡村,说那里出现诡异的事情,要我姐姐马上过去处理。这一次,小木已经把蛊炼成,姐姐决定我们三人一起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