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密二十二宗卷

1、泥哨子

发布时间:2019-08-28 22:43:53

“爹,已经是第五个窑了。”

一老一少两个人站在瓦窑前,年老的抽着旱烟袋一句话不说,年轻的满脸的焦急。年老的把烟杆在地上敲了敲,说了一句:“让人搬出来,剩下的几个窑先不要开。”

年轻人一听就更急了,他说:“爹,光搬出来也不是个事儿,已经第五窑了,您倒是想个法子。”

老爷子说:“估计是泥田里挖出来泥哨子了,过会儿我和泥老头去泥田里看看。”

泥老头虽然叫泥老头却并不老,是个四十多的汉子,他和老爷子来到泥田里,老爷子看着泥田说:“这一批窑里的泥都是从这个泥田里采的,你看看有什么动静没有。”

边说着老爷子弯腰用手抟了一把泥起来,仔细看了看又凑到鼻子下面闻了闻,看向泥老头说:“有股子奇怪的腥味儿。”

泥老头也抟了泥来闻,没有说话却皱了眉头,老爷子见他这样的神情,问他说:“是泥哨子不的?”

泥老头说:“应该就在这片泥田里头。”

老爷子听了倒吸一口凉气,即便是见多识广的老江湖了听见这个答案也稳不住了,变了脸色说:“造孽啊!”

正说着的时候,只听见年轻的小子喊了过来:“爹,爹……”

小子一路过了来,气喘吁吁地和老爷子说:“爹,有人来定瓦。”

老爷子正焦心,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也管了窑里这些年了,连定个瓦也不会了吗?”

小子被训一顿赶忙辩解:“不是的爹,来的这个人指名要血瓦。”

老爷子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怪异地看了小子一眼,问他:“他说自己是什么人了没有?”

小子回答:“没,我拿不定主意就来问你了。”

老爷子说:“走,上去看看。”

泥老头看了他们父子一眼,说:“我留在这里再找找看还有没有什么别的。”

老爷子看到来的这个人的时候,忽然莫名说了一句:“怎么是你?”

来的这个人也看了看他父子俩,眼睛打量着小子:“这是你儿子?”

老爷子说:“这是我儿子何远。”

来的人怪异地笑了一下,然后老爷子就和何远说:“你带着窑里的伙计把剩下的窑开了,把里面的东西都搬出来。”

在屋里坐下,老爷子和这人就面对面坐着,谁都不说话,最后还是来的这个人打破了沉默:“你这批血瓦我全都要了。”

老爷子神情怪异,定定地看着他,却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救救我儿子。”

这人看着老爷子,说:“只有一个法子。”

老爷子听了全身都委顿下去,差点从凳子上滑落跌在地上。

外面已经快到傍晚,何远正指挥窑里的人从窑里搬瓦。这窑里经年只烧青瓦青砖,他二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见烧出像是被血浸过的血瓦来,虽然早前也零星听窑里老一辈的人说起过血瓦的事,他也总觉得这是传说,以讹传讹不能信,现在真亲眼看见了,只觉得匪夷所思的同时还有些心里发怵。

这一窑搬完,小工头过来到何远旁边和他说:“远子,整个窑口半个月才烧这么一窑,现在十几个窑里全是这种瓦,大半个月可都白忙活了。”

小工头边说着边撩起衣服擦了满头的汗,木头对工人们自然不能说泥哨子的事,于是说:“烧出这种瓦来也是偶然,好在刚刚有人来全定了,也不算白忙活,还有工钱又不少你们半分,你们着什么急。”

小工头听了嘿嘿一笑说:“这不是替你们担心嘛,另外这瓦也有人要的,拿来干什么哟,这要铺到房头上,那个瘆人劲儿……”

何远听了也是心头惊了一下,被小工头这么一提,他还真觉得这事揣摩起来有些不对劲儿,这种血瓦,这人是拿来干什么来的?

正说着,忽然窑里头收尾的工人往外面吆喝了一声:“你们来看这是什么东西!”

外面的人听了一拥而入,窑洞狭小,何远落在了最后,在他也打算进去的时候,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了好似“咕噜咕噜”的奇怪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身后。

何远回过头去,只见泥老头满身是泥地站在他身后,不光是身上,就连脸上都涂满了泥,像是在泥田里打过滚一样,看见泥老头忽然变成了这个模样,何远问他:“叔,你怎么了这么是?”

泥老头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接着就像饿虎扑食一般朝着何远扑了过来,何远甚至都没呼喊出一声来,就被扑到在了地上。倒下去的瞬间,他只感觉整张脸都被厚厚的泥给盖住了,想呼吸却只闻到土腥味混杂着一股更加奇特的腥气。

老爷子还在屋里和这个人说话,忽然小工头急急匆匆地赶了来,还不等老爷子说话小工头已经用慌乱的声音说:“老大,远子出事了。”

老爷子“噌”地一下就站了起来,厉声问:“怎么回事?”

小工头伴着老爷子边往外走边说:“刚刚我们去窑里看那个烧的奇怪的东西,就听见外面传来打斗的声音,出来看的时候远子就不见了,地上落了很多泥,木他的鞋也丢落在地上,我们在周边都找不见他人。”

来的这人一声不吭地跟在后面,老爷子听了到了现场一看,看见地上的确散落着很多泥,和泥田里的一样,他就没有再仔细看说:“去泥田里找!”

何远的确是在之前的那片泥田里找到的。

找到他的时候他全身都浸满了泥,活脱脱就是一个泥人,看见他人这样,老爷子看了四周问身边的人说:“泥老头呢,你们见过他没有?”

周遭的人忙乱中把何远从泥田里拖起来,泥田里都是胶状的胶泥,几乎到膝盖深,每拔一次腿都非常艰难,何远躺在泥田中央的位置,四五个人费了很大功夫才把他拖了出来,老爷子用手抹掉他脸上的泥,探了探他的呼吸,还好人只是暂时昏迷过去了。

在泥田边上缓了一会儿,何远醒了过来,老爷子用手拍拍他的脸问他:“老幺,你感觉好些没有?”

老爷子疼爱幼子,所以凡事都带在身边,窑里的产业也是一早就指明了要他接班的。

何远嘴巴里吃了一些泥,使劲吐了好一阵才感觉嘴里干净一些,他醒过来就歪头看了看泥田:“是叔把我拖到这里来的,叔好像……”

他正说着忽然看见来的这个人,话头就猛地打住了,何远愣愣地看着他,嘴里木讷地说出了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好像死了……”

泥老头并没有找到,至于何远为什么说他死了,他自己也说不出来一个所以然,就是觉得他死了。

那个窑里烧出来的东西,就有些诡异了,是一个纯黑色的泥俑,乍一看还以为是烧成碳的人,仔细看了才发现是烧成了陶的泥俑,只是摸上去质地坚硬,触手冰凉,却又不像陶,像是石头又更像是铁石。

反正就是所有人都弄不清楚的材质。

后来烧窑的伙计在窑里的墙壁上发现了一个和这个泥俑一模一样的印记,好似这个泥俑一直就是嵌在窑洞的墙壁上的,正是发现了这一点之后,整个窑口都炸锅了,因为大家都隐隐约约知道这是什么,却谁都不敢说。

当时老爷子亲自也进去看了,看到之后更是倒吸了一口凉气,正好来买血瓦的那人没走,老爷子和他两个人在窑洞里的时候,他像是最后确定地问他说:“这就是传言中的泥菩萨是不是?”

这个人只说了一个字:“是。”

老爷子只觉得当即腿有些软,这人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用平淡的声音和他说了一句:“如果处理不好,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的。”

老爷子思索了很长时间,最后吩咐小工头带着窑口里的工人,照着原样把这尊被称为“泥菩萨”的东西重新嵌回到窑洞里,再用泥将窑洞的墙壁重新涂了,看不出来为止。

小工头心里发怵,私底下悄悄问老爷子这法子使得不的,老爷子拿出平日里的威严来,一边训骂一边吩咐小工头说:“你们还想不想要小命的,这东西不按着原样放回去难道还要把它招惹出来不成!”

小工头被一顿训就不敢再多问了,领着窑口里的工人一会儿的功夫就做好了,并不费力气。做好之后老爷子又找了一个日子买了三牲重新祭窑,这事才算了了。

不过这个窑洞之后就被封了起来,老爷子说最近都不要开了烧窑了。

不过从那天的事之后,何远的身子就一直不大舒坦,四处看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就彻底病下去了,药石罔效,眼看着奄奄一息的时候,老爷子心一横,交代了窑口的事之后就离开了两天,第三天的时候夜里回来的,也不知道从哪里带回来了两粒药丸,黑乎乎的有小拇指大小,像泥丸一样,那时候何远只剩一口气吊着了,他马上拿了温水和着药丸给何远吞了,说来也怪,何远吃下去不过一个时辰,就醒转过来了,虽然精神头还没有恢复,可是看着的确是好转的迹象,到了第二天白天,就能下地了。

后来调养了半个来月,又好了。

只是他醒来之后,却说了一件极其恐怖让人脊背发凉的事。

上官花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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