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小天没有理解我的意思,说到:“相同的地方?中一样的毒肯定都相同啊,腹痛,头晕,头痛,四肢乏力…”
“我说的不是这个相同点,”我打断了黄小天:“我的意思是,他们进医院之前,身体情况有没有相同点?”
黄小天想了想,回到:“这个还真不知道,进院的时候咱们只想着救人,而且又没做全身体检,这哪能知道呢。”
我追问到:“你们是通过检测还是经验判断患者中的是毒S强?”
黄小天说到:“刚开始的病例是检测,后来就是经验了。”
我想了想,继续问到:“刚开始的病患,你们是在哪检测出毒S强的?”
黄小天笑到:“你这都问的什么,自然是医院的化验室啊。”
我说到:“可能我有点急切,没问清楚,我的意思是你们检测的患者哪里?”
黄小天答到:“血液,尿液,胃里面都可以检测出来。”
我追问:“我听说J方在中毒者吃剩下的食物里没检测到毒S强,医院里检查的是胃液还是食物残渣?”
黄小天坐正身子想了想:“这个我还真没留意,等一下到医院去查查。”
吃过饭,闲聊了一会儿,黄小天看看时间:“这个点正好,值班的医生开始忙起来了,没人会注意到咱们。”
有黄小天的带领,我们熟门熟路的到了医院信息室。
推门进去,里面一溜电脑和服务器,服务器风扇正发出‘呼呼’的声音。
黄文政有些不解:“咱们不是来看病历的吗?到这儿来干什么?”
黄小天说到:“病历本在患者手上,好在现在科技发达,医院留存有电子病历方便查看。”边说他边打开了一台电脑。
黄文政问到,“小天,我听说中毒这事保密挺严的,咱们这么轻易就能看到病历?”
黄小天解释到:“接到你的电话之后,我走了走路子,其实医院大部分医生对中毒者都是同情的。再说我们也想早点抓到真凶,不然谁知道哪天中毒的是不是自己。”
说罢他找出一份隐藏文件,让出了位置:“阿烈,你可要看仔细点,不懂的可以问我,希望这一次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黄小天起身走到门口,像是放哨的样子。
我打开文件,庆幸还好是电子版,如果是医生手书的天书版,鬼才看得懂呢。
病历记载很详细,患者个人信息,入院主诉,病史等等。
主诉和医生检查基本一样,都是毒S强中毒症状。
我查到最早中毒的那个病历,医生写明胃液,血液里检查出四亚甲基二砜四氨(毒S强)成分,血液浓度0.997fzg/毫升。
既然是胃液检测出,那食物残渣或者剩余食物里没有毒物那就说得清了。
但又有新的问题,如果不是食物含毒,那么毒物是怎么进入身体的?
而且病历明确记载是毒S强中毒,但我的测算不是毒S强,这也是个非常矛盾的地方。
接着往下翻,完整的医治记录,住院记录,基本上中毒情况差不多的人都一样。
认真仔细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发现了一点点不一样。
记录上注射液有的写氧氟沙星,有的写甲硝唑等等。
我把黄小天叫过来:“小天,这些都是什么?”
黄小天看了看:“消炎药啊,催吐或者洗胃之后都得用药消炎的。”
对于医药的事我不太了解,不过经常听一句话‘头孢就酒,说走就走’,头孢也是应用很广泛的一种消炎药,为什么不用呢?
就这个问题,我问了一下黄小天。
黄小天解释到:“头孢过敏性太强,一般医生在开药前都会问问有没有过敏史。患者不清楚的话,医生会先做皮试。”
“也就是说,一般情况下头孢是医生首选的消炎药。”我追问到。
黄小天回到:“是的,头孢抗菌消炎效果好,应用广泛,相对还便宜一点,所以只要不过敏,一般是首选。”
我找到了接下来要寻找的重点。
果然,病历翻完,没有一个人用头孢。
我再次把黄小天叫了过来:“小天你看,不管是入院昏迷,还是症状较轻,几百个人没有一个用头孢,是不是说明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头孢过敏。”
黄小天回到:“一般来说是这样,但不排除有特殊情况特殊用药,还得询问一下患者。”
我说到:“特殊的个例咱们可以忽略不计,如果这些人的共同点真是头孢过敏的话,也许能解释一下为什么一家人在一起却只有那个人中毒。”
“虽然医生在患者血液胃液里检测出毒S强,但最初的测字显示中毒者并非中的是毒S强,我在考虑,是不是有一种咱们没见过的毒物,只对头孢过敏者会起效?”
黄小天想了想,说到:“这种药物现在多的很,患者看上去是中毒的样子,实际上却是药物过敏。但有一点你怎么解释呢,既然不是毒S强中毒,那为什么患者体内会有‘毒S强’成分?”
我说到:“这个就要问你这种专业人士了,患者的食物里没有毒鼠强,胃液里却有,有没有这种可能?”
一直未开口的黄文政说到:“我理了理头绪,刚刚阿烈的话给了我启示,因为我爸爸的确头孢过敏。”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老人家就不一定是因毒S强过世的,包括那些中毒的人,都不是毒S强,因为真要是毒鼠强的话,有谁有那么大能力同时给几百人下毒?”
“至于胃液里的毒S强,有没有可能是某种有毒或者易过敏物质进入人体之后产生化学反应,生成了毒S强?”
“那些中毒的人,有没有可能不是中毒,只是某种物质过敏?而那种物质就在食物里面没有被发现?”
听黄文政说完,黄小天讶异到:“哟,分析起来头头是道。”
黄文政笑到:“阿烈心思太缜密了,和他呆在一起很容易受到影响。”
黄小天点点头:“你的假设很大胆,但也不是不可能,很多药物本身就需要人体的帮助才能有效,比如部分物理靶向药物,需要人体,外部环境,药物本身共同产生反应,才能准确到达病灶并起到疗效。”
我问到:“这种药是不是很广谱呢?我的意思是,那些中毒的人接触到这种药容易吗?”
黄小天说到:“如果本身有癌症,风湿等病史,有可能有接触,普通人的话,没事谁去接触药品?”
我刚张嘴准备继续追问,门口突然站着个白大褂大声到:“你们在干什么呢?”
黄小天抬头嘀咕了一句:我去,讨论问题忘了放哨。他快步向前:“刘主任你好,我朋友家人的病历掉了,准备过来打印一本。”
白大褂说到:“打印病历去相应科室就好,把外人带到这儿来干什么?”
黄小天不住点头:“这就走,这就走。”
白大褂一直目送我们离开,黄文政问到:“这谁啊,拽的跟什么一样的。”
黄小天回到:“消化内科的主任,今天轮到他值班。”
黄文政稍微有些担忧:“我们出现在这儿对你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黄小天说到:“没事,最多也就是挨点批评扣点奖金,不过以后再想进来可就难了,不知道阿烈有没有找到需要的东西。”
我想了想:“大概找到了吧,不过我得回去理一下头绪,到时候有不懂的再请教你。”
回家之后,我核实了黄二叔以及赵妈妈两个曾中毒的人也都头孢过敏。
这样包括黄文政父亲在内,三个中毒的人都是头孢过敏。
虽然样本只有三个,但医院的病历也可以作为旁证。
感觉离真相已经很近了,但医药方面需要很强的专业知识,这不是我擅长的。
如果想要破案,可能需要医药之外很多的旁证。
旁证从哪里来呢?
如果真是毒S强,可能还好查一点,毒倒几百人的毒物,总有来处,也有归途。
但现在面临的是个未知的事物,只知道可能会在身体内产生毒S强残留,这种事物身为专业人士的黄小天都不知道,我该去哪儿找呢?
连日的奔波让人觉着有些疲惫,就这么想着想着竟然靠在椅子上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我走在一条蜿蜒的田埂上。
田埂两旁长满了藁草,不知道哪来个人竟然把藁草给点燃了,之后那人飞快的跑到田埂旁的门后侧着耳朵听藁草燃烧的动静。
这人怎么这么无聊?
而我比他还要无聊,竟然就这么站在原地看藁草燃烧。
你说这藁草也是奇怪,只有根和稍在猛烈燃烧,中间却完好无损。
我伸手摸了摸藁草的中间,啊,好烫。
痛得我一下子从椅子上跳了起来。
看了看传来痛觉的手,原来是点了根烟思考问题没想到睡着了,烟烧完烫到了手。
我悻悻的甩了甩手,把掉在地上的烟头捡了起来。
弯腰的瞬间我忽然想起了刚才好像是做了个梦?
因为职业的原因,每一个梦境对我来说都是提示。
比如之前帮助老三寻找堂弟的时候,也是一个梦让我知道了堂弟到底在哪儿。
我把烟头拿在手上,迅速坐了下来回忆刚才梦境里的每一个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