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不经意间完成了第一百步,也许这就叫功夫不负有心人吧。
一旁的黄小天激动得站了起来,童子宁忙抬头问到:“你干什么?”
还好他脑筋转得快:“哦,我喝点水。”
虽然这一百步跨了出来,但很多细节还必须完成,我压抑住激动说到:“童女士,样品散落的时候,你们有没有留下影像?”
童子宁有些疑惑:“留影像干什么?”
我解释到:“鬼最害怕的就是导致它变成鬼的事情,比如你杀了个人,如果他的冤魂前来找你索命,只要你拿出杀他的凶器,他就不敢近身。如果你们留有影像的话,我可以照着影像把扔样品学一遍压住中毒冤魂的气焰,这样更方便做法。”
童子宁笑了一下:“怎么会没有呢,洪波涛喜欢做那个的时候拍视频,而且我也会留一份,都在手机里存着呢。”
我有些急:“我看看。”
童子宁暧昧的笑笑:“因为我们不会剪切,所以视频里有其他的内容,我倒是无所谓,就怕你们不好意思。”
听到她说无所谓,已经突破之后放开了的黄小天‘切’了一声。
童子宁看了他一眼:“小伙子,到我这个年纪你就放开了,不就那么回事吗?哪个正常人不为爱情鼓掌?”
我说到:“童女士,你可以将视频拉到扔样品和捡样品那里,我看一眼学个大概就行。”
童子宁毫不犹豫的拿出手机,我向黄小天使了个颜色,他打开了摄像。
童子宁打开画面,调整了几次进度条,到了需要的画面,她将手机递到我面前。
只见画面中洪波涛光着上身挺着大肚腩将一个箱子推到角落,哪知道刚躺下箱子又滚了过来,恼怒之下,他按下车窗将箱子扔了出去。
接下来童子宁的裸背出现在画面中,她将视频暂停。又调整了一会儿进度条,这时候洪波涛站在车门口,手里拿着之前扔出去的箱子,不过箱子已经开口。
童子宁收起手机,面容有些得意:“这个车子是特意改装过的,360度无死角高清记录我们在上面的生活。”
车子是那辆揽胜行政版,不过高清记录的是犯罪证据。
我点点头:“好了,我们去孽业的地方看看,准备做法吧。”
童子宁跟着起身:“这么快?”
我说到:“难道童女士你不急吗?”
童子宁乐了:“好,好。”随即她又看了看黄小天,说到:“大师,虽然说中毒的事情已经在掌握之中,但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只能带你一个人去。”
这对我来说其实是无所谓的,但我看了看黄小天,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
不待黄小天开口,童子宁说到:“大师放心,我绝对保证你的安全,而且事成之后酬劳加倍。”
黄小天也是玲珑之人,他顺势说到:“大师,你放心去吧,我就在这儿等着你。”
既然是这样,那就走呗。
童子宁站在原地,又开口到:“大师,你的通讯工具得留下,我的司机就在下面等着,你上车之后恐怕还得戴上眼罩。”
只要能到犯罪现场,怎么折腾我都无所谓,但现在必须得做做样子:“童女士,你这是做法还是做间谍?我说不能下降,你非要做,等我答应了你又各种限制,你如果不想做法那就请回吧。”
童子宁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倍,三倍酬劳。”
黄小天一副喜出望外的样子:“大师,为了做功德,你就委屈一下吧。”
我勉为其难的回答:“好吧,咱们出发。”
黄小天拦住我们:“等等。”
童子宁问到:“你还有什么事?”
黄小天指了指我:“大师这样子在T国很平常,但在这儿恐怕有点惊世骇俗,还是换件衣服,把饰品都摘下来吧。”
我走到一边去换衣服,趁着童子宁不注意,黄小天说到:“我记得一部典籍上有这么几句,童子四五岁,童子五六岁,童子六七岁,你测算她有大劫的年龄都是根据这些来的吧。四五二十,五六三十,六七四十二。”
“你还有点慧根。”我笑到。
黄小天继续到:“说笑是说笑,但他们这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人,你单独和她在一起我还真有点担忧。而且又不能联系,当初咱们找李军弄点定位跟踪的设备就好了。”
我拍拍他的肩:“放心吧,我会见机行事的。”
黄小天说到:“电影里一般演到这个时候,都会留下点什么提示,你多少也留点呗。”
我笑到:“你少搞怪,我能留什么?刚刚在视频里我看到那块地种的不知道是韭菜还是葱,如果我回不来,你就到韭菜地里或者葱地帮我收尸吧。”
上了童子宁的车,她拿出个眼罩给我带上,小声跟司机交代几句之后陪我坐在后排。
我能感觉到车子掉头和转弯,但是具体哪个方向就不知道了。
最后的拼图即将完成,我终于全部印证了自己的测算。
想当初洪波涛自作聪明请我去测字试图收买我,不仅被我拒绝,还让我从测字结果偷Q贪S中找到了突破口。
虽然过程有些曲折,也走了不少弯路,但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万里长城不也是一块一块的石头砖块垒成的么,所有的真相马上就要大白于天下啦。
至少有半个小时的车程之后,车子慢慢降速,随即停了下来。
童子宁说了声:“到了。”
我摘下眼罩,从车里下来。
这应该是一条乡村水泥路,水泥路两旁整齐的栽着柏杨树,因为季节的原因,树枝全都耷拉下来,地上满是枯枝败叶,远处张牙舞爪的枯枝背后,隐隐约约能看到人家。
路边的地里全是只露尖的小葱,童子宁指着葱地说到:“大师,就是这儿。不瞒你说,要不是我男人的对头斗败之后去了外地,我还真不敢带你过来。”
看着葱地,真相我已然全部掌握。那天洪波涛带着童子宁到这里缠绵,因为车上装有毒物的箱子碍事,烦躁之下洪波涛将箱子扔了出来。
箱子掉地之后,毒物泄露了出来。洪波涛完事之后捡起箱子,没有管遗漏在地上的毒物便匆匆而去。
恰巧那天下雨,毒物经雨水污染了大片的葱地。
镇上的人吃了这些含有毒物的葱,正常体质的人因为毒物抑制成分的作用,毒素是一点点释放,不足以将人毒倒。
而那些过敏体质的人,毒物吃进去之后抑制成分瞬间被分解,导致过敏和中毒双重打击。严重一些的,比如黄文政的父亲,瞬时间就丢了性命。
我忍不住跳到地里,抓了一把泥土当做随便看了看,随即把泥土扔下,把手抄进口袋,将手上剩余的泥都搓进口袋里,准备回去之后拿给黄小天检验。
童子宁在身后问到:“大师,我们要不要准备点什么?”
“我先看看。”我没有回头。
地里的葱好像刚刚才被人掐走,根部断口处绿色的汁水还没干。
我忽然想起毒S强是不易被降解的,这一段时间之所以没人中毒,因为恰好是葱的生长期,现在葱又被掐走,如果再有人食用…
想到这里,我急忙起身:“童女士,我们回去准备东西吧。
回头却见童子宁正在不远处打电话,见我起身,她又多走了几步。
我慢慢走过去,童子宁挂断电话看了我一眼:“大师,我们回去准备东西吗?是不是今天晚上就开始做法?”
我急着回去报信寻找葱的下落,如果葱已经流出,还得通知准备应急预案,便应到:“是的,我们得快点。”
跳上水泥路,司机还在车里等,我拉开门坐在了后排。
童子宁拉开驾驶室的门,对司机说到:“小杨,你就守在这儿,我送大师回去买点东西。”
这意思是我不用戴眼罩了?我把眼罩揭起来,司机刚刚下车,童子宁还没坐上驾驶位,先将车窗和车门都锁上。
我不疑有他,却见童子宁飞快的下车,将车门重重关上,随即断了车上的电源。
我急忙去拉车门,哪里还拉得开。
我凑到车窗边大喝到:“童女士,你干什么?”
童子宁扬了扬手机,也凑到车窗边:“你就是烈玄?竟然敢骗我,我看你呆会怎么死。”
不好,刚刚童子宁可能和洪波涛在通话,以她那种性格,自然会在洪波涛面前炫耀,找了个大师下降头,让洪波涛以后都俯首帖耳。
如果是在公寓楼,也许洪波涛不会怀疑什么。但在这块葱地,洪波涛是何等样人,怎么会猜不出是我。
而童子宁这个豪放的女人城府也足够深,如果她当时暴躁大喝的话,以她和司机根本控制不住我。
但在知道我的身份之后,她用最短的时间,最省力的方法将我关在了车上,等候洪波涛的处置。
我躺在座位上用脚拼命的踢车窗玻璃,除了沉闷的响声之外,车子没有任何变化。
我又换踢车门,试着用手肘撞车窗,都没有一点效果。急切之下我找了一圈,没看到安全锤。
而童子宁,狂笑着拨通电话之后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