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个人就这么在水库消失得无影无踪,天天蹲守水库却依然没有任何收获,恰好天上又下起大雨,实在烦闷不过,我决定回家睡觉。
也许睡一觉起来就能有新的线索了,因为我还有个绝招——祷梦。
之前找到周杰荣以及抓住洪波涛都是靠解析梦境拆字测字得到关键线索。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现在天天为失踪案着急上火,也该要做梦了吧。
为了祷梦,我强逼自己睡觉,可惜又睡不深,所以一天到晚都是迷迷糊糊的。
没有梦强逼自己做梦是很痛苦的,为了寻找一个合适的姿势能够进入深度睡眠,不得不一直翻来覆去。
翻到一个姿势,睡了一会儿,只觉得全身发冷,我想换个姿势,发现自己根本动不了。
因为是趴着在睡,不能动之后感觉呼吸难以为继,还好嘴微张着,我用嘴急促的吸气,但感觉还是供应不上身体需要,马上就要窒息了。
这种情况以前也遇到过,通俗的说法叫鬼压床,西医的解释是一种睡眠障碍的疾病,但我知道自己是因为急于祷梦导致睡觉姿势不对,血管或者神经受到压迫所以有了这样的状况。
每次到最后关头总会症状消失,身体重新恢复正常,但是这个过程总让人觉得心惊胆战,生怕一个喘不过来人就过去了,清醒之后全身都冷汗。
正是到了要命的关头,我喘得越来越厉害,随时都有抽过去的可能,朦朦胧胧中申所一脸怒意的看着我。
从来没见过他这样,看来梦中申所终于霸气起来了。我喘过气来问到:“申所,你怎么了?”
申所抱怨:“烈玄,你行不行啊,怎么又有人失踪?你没来的时候半年才失踪一个,你来才几天就失踪了两个。”
谌星过来到:“申叔叔,你这说的什么话,那些人又不是阿烈让他失踪的。”
申所说到:“可这么久了,除了钓起两个鲶鱼之外,什么线索都没有,还害得镇上很多人中毒。”
我想据理力争,但发现自己没什么理,只能继续闭眼,希望申所说得更多,能够有点提示。
没想到申所拍了我一下:“都火烧眉毛了,还睡觉呢。”
我猛的坐起来,见大伙儿都看着我。
我去,原来不是梦,迷迷糊糊的以为做梦呢。
我急忙下床:“又有谁失踪啦?”
申所说到:“镇上唐家的小子。”
“也是在水库边失踪的?”
“是的,也不知道你天天守在水库有什么用。”
我反驳到:“你不也派人在水库搜索吗,还不是一样?”
“我派人只是搜索王光杰的线索,并没有守在水库,反倒是你,天天守在水库进口不知道在干什么。”
“你要觉得我不行,你可以换人。”
“你这是什么态度?办事是这样办的?”
“不是我是这样办的,我从来不半途而废,是你没耐心。”
眼看争得不可开交,戴月上前大声到:“都别争了。”
我俩止住声音,向她望去。
戴月说到:“我知道连续有人失踪,又没有什么线索让你们很焦虑,但是在这里争论不仅于事无补,还会伤害大家的感情,这又何必呢。”
申所真的急了:“那你说怎么办?”
戴月说到:“申叔叔,你把情况说说,我们大家一起合计合计。”
申所掏出手机:“我连视频都下载了,不过这一次和之前不同,视频中有熟人。”
我们大家都围了过去,申所打开手机视频,第一段是一男一女两个人进水库,时间是下午17:05,第二段是两个人在进去的地方出来,时间是18:36。
出来之后两个人一直在路上拉拉扯扯难舍难分,最后女的狠心转头离开,男的蹲在路边抽了几支烟,在19:13分再次走进水库,之后再也没有出来。
这一男一女,我们都认识,之前算过姻缘的唐浩和王心凌。
看完视频,申所说到:“水库没有发现唐浩的脚印,或者说超过钓鲶鱼的区域之后,只有先前的失踪者王光杰的脚印,从进口到钓鲶鱼这一块这些天一直很多人,脚印杂乱无章,根本不能分辨,去往坟地那边倒是有唐浩和王心凌的脚印,还有两人在那里停留的痕迹。过了坟地之后都是天聋母子活动的痕迹,也就是说唐浩很大可能就是在钓鲶鱼的那里失踪。”
我想说不可能,但已经是第十个人在这一段蒸发,已经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了。
我想了想,问到:“王心凌知道唐浩失踪了吗?”
申所回到:“唐家人知道儿子谈了个女朋友,但是具体不知道是谁,而我拿到视频之后第一时间就是来找你们,所以她应该不知道。”
戴月插了一嘴:“会不会因为唐浩给不起彩礼,然后王心凌迫于压力要和他分手,所以他想不开自杀?从视频里看蛮像的。”
”什么彩礼?”申所问到。
戴月忙跟他解释唐浩和王心凌之前来测字的事情。
申所皱眉到:“就算是自杀也太巧合了吧?都跑到水库去自杀?而且自杀之后的尸首呢?”
老三说到:“我以前听人说过鬼找替身的事,一个人如果阳寿没到自杀了的话,会在望乡台锁住三年,让他看着亲人如何撕心裂肺的思念他,让他感同身受三年,然后放他去找替身,找到替身之后就可以投胎做人。”
不用我出言,戴月撇嘴到:“你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怎么还有这样的思想?”
老三不服气:“我这也是模仿阿烈,提供一种可能,一种思路。”
戴月说到:“你这是无稽之谈,哪是什么思路。”
老三说到:“那你提供个思路?”
戴月白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申所说到:“要不要传唤王心凌了解一下情况。”
我急忙伸手:“不要。”
申所问到:“你有什么想法?”
我说到:“那天唐浩前来测字,以字相看是两情相悦之相,说明王心凌是喜欢唐浩的,而且唐浩的家人都不知道女朋友是谁,说明他们是自由恋爱。”
稍作停顿,我继续说到:“他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但王心凌却没见过唐浩家长,这一点我很奇怪;之前王心凌来测字的时候,对于弟弟王光杰离世很淡然,我总觉得不正常。”
申所说到:“既然这样,更加得把她叫过来问问。”
“问什么呢?”我说到:“问唐浩怎么失踪?王光杰怎么失踪?她能知道什么?”
申所想了想:“那你准备怎么做?”
我思虑一会儿,说到:“这段时间水库没什么收获,老三和戴月去盯盯王心凌的稍,看看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戴月马上回绝:“我才不和迷信的人一起。”
老三呵呵一声:“说的我好像很愿意跟你一起似的。”
谌星白了老三一眼:“一个大男人,你咋这样啊。”
老三侧过一边不说话,谌星又劝戴月:“月儿,你在这儿的目的是什么?”
戴月说到:“尽快找到堂哥失踪的真相,顺便陪陪你。”
“那你快去跟踪王心凌啊。“谌星劝到。
戴月摇头:“我知道找到任何一个人失踪的真相,也许就找到了堂哥失踪的真相,但我就是膈应和迷信的人待在一起。”
谌星笑到:“又不是让你们谈恋爱,在一起办事又怎么了?”
戴月也侧过头不说话。
谌星过去把老三拉到一边:“你怎么回事呢,大男人还和女孩子计较。”
老三嘟囔到:“她提供一种思路,我就不能说个可能?当着大家的面给我难堪,我不要面子的吗?我怎么下台?”
谌星笑到:“你所谓的大家是我,阿烈和申叔叔,在我们面前,你还要什么面子?”
“这…”老三挠了挠头。
谌星继续笑到:“你不会是喜欢月儿,怕她看不起,自尊心在作祟吧。”
“谁会喜欢她?”老三急忙否认:“跟阿烈一样道理特多,只能做兄弟,做不了老婆。”
谌星说到:“行啦,快邀上你的兄弟,去找王心凌吧。”
老三脸色缓和很多,但站在原地不动。
谌星拉着他的手走到戴月身边说到:“好啦,月儿,老三,快去办事吧,希望你们可以拿到关键线索,解开这么多人失踪的秘密。”
老三看了戴月一眼,见她没有动身的意思,便也站着不动。谌星推了他一下:“愣着干啥,快去开车啊。”
老三低着头出去开车,谌星在戴月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戴月板着的脸有了点笑意,出门上了老三的车。
发动车子,老三探出头来:“先说好,事情可以一起办,但我不听她的。”
谌星过去笑到:“咦,我就没见过这么小气的男人。”
老三不说话,戴月冷冷到:“能不能办事?不能办事就下车。”
老三转动方向盘:“就你能,就你会办事。”
车子慢慢启动,带着我的希望,向着王心凌家的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