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商议如何让王心凌说出实情,没想到她找上门来了。
老三问她什么事,王心凌回答:“我和戴月一样,想尽快知道弟弟失踪的真相,所以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老三对她略有鄙夷:“你能帮上什么忙?”
王心凌不以为意,淡淡说到:“你们去查案的时候,我帮忙做做饭,递递水也好啊。”
老三说到:“要是巫医想你怎么办呢?”
王心凌瞬间脸色通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谌星忙上前到:“老三你胡说什么呢,凌姐,你别理他。”
王心凌掉下几颗泪珠:“我知道那天他看到我躺在巫医床上,可我也不愿意啊。”
谌星轻抚她的后背:“凌姐,你要是有什么委屈尽管说出来,让阿烈帮你做主。”
王心凌擦了擦泪水:“我知道你们都是好人,我没受什么委屈,只怪自己命苦。”说罢又哭了起来。
谌星越发急了:“凌姐,你有什么困难就说出来吧,我们一起想办法。”
王心凌看了看我和老三,低头不语。
谌星心里明白,朝我俩挥了挥手。
老三切了一声,转身和我一起出去,我顺手关上了门。
见我俩离开,王心凌说到:“我知道那个叫老三的幺哥儿一定觉得我很贱,可我也是没办法,我在外面的时候染上了很严重的妇科病,看了很多地方都不见好,只能回老家找巫医看病,巫医因为从小就在药罐子里泡,所以体液能给我治病,我才…”
“难怪看你一脸的不情愿,却又非去不可了。”戴月心直口快。
王心凌看了看她:“你怎么知道的?”
戴月脑筋转得还算快:“老三说看到你的时候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唉…”王心凌轻轻叹了口气:“希望你们能替我保密,这件事我家人都不知道。”
谌星牵着她的手:“放心吧,我们一定替你保密。”
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房子里果然一天到晚都是叽叽喳喳的。
戴月瞅准个机会问我:“对于王心凌的事你怎么看?”
我说到:“她一定有什么目的,不过我暂时说不上来,你们一天到晚和她泡在一起,倒是要小心点。”
戴月说到:“我自然不用你提醒,倒是月儿,一点城府都没有,恐怕会着她的道儿。”
老三凑过来到:“那干脆让她走,呆在这里是怎么回事。”
“不行,”我拒绝到:“我们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我总感觉失踪案和王心凌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却又说不上来,只能留着她继续观察。”
老三说到:“既然有联系,不如测个字,你看戴月这个事主也在这儿,不如就让她出个字吧。”
当初同意戴月帮忙,一来是她陪谌星,二来确实为了测字方便,但现在我只能苦笑:“已经怀疑有联系了,还能测什么呢?戴月有空提醒一下谌星吧。”
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大家都很熟悉了,所以气氛很融洽。
聊到热烈的时候,王心凌提议到:“咱们一天到晚幺哥儿幺妹儿的叫显得太生分了,不如都说说自己的年龄,排个座次,按照座次叫哥叫姐不更好吗?”
老三接话到:“不管你们怎么排,反正我是最大的,以后都不准叫我老三,得叫三哥。”
王心凌撇嘴到:“那不一定,我就比你大。”
老三问到:“你什么时候生日呢?”
王心凌反问:“你什么时候?”
老三神在在到:“我正月,还有谁能比我大?”
王心凌颇不服气:“我也是正月,怎么地。”
老三问到:“我是正月头。”
王心凌说到:“谁不是呢。”
“哟呵,”老三站了起来:“我正月初六,你能比我大?”
王心凌说到:“我正月初六上午11点,只要你是下午出生,就比我小。”
老三得意的说到:“我正月初六上午9点,早你俩小时呢,以后得叫三哥知道吗。”
“行,你比我大,”王心凌挺干脆:“三哥。”
看着他俩的样子,戴月说到:“你们太做作了,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呗。”
王心凌笑到:“你肯定因为年纪小,所以不敢排。”
戴月指着谌星到:“星儿比我还要小呢。”
谌星吐吐舌头:“反正让我叫阿烈烈哥,我叫不出来。”
一直冷眼旁观的我见有人不愿意,顺水推舟到:“就是,就平常那样称呼很好啊,没必要改。”
水库已经好多天没有收获,我都不知道还有没有必要继续。不过这一次我学精了点,在我守候的那一块碎石路上偷偷装了个网络摄像头,用充电宝供电,还买了个低端手机供应信号,只要有人经过就会通知到我的手机。
不过除了天聋偶尔路过,再也没有其他人。这样也好,起码在查出真相之前起码避免了更多的人失踪。
这天早上我打算叫上老三去换充电宝,没想到他窝在被窝里很不耐烦:“这么点小事还需要两个人么?你去去不就得了。”
行吧,我一个人去。
换了充电宝,在水库周围转了转,一下子就过了饭点。
我赶回去吃饭的时候,戴月小声问我:“你是不是得罪老三了?他怎么午饭都没起来吃?”
“没有啊,”我有点疑惑:“早上叫他去水库边也懒得去呢。”
戴月说到:“说不定是这段时间劳心劳力又没有收获,感觉心累。”
我点点头:“没事,一两顿不吃也没什么,反正他没活动,消耗不了多少。”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只有三个女孩子坐在桌边,我问到:“老三呢,还没起床?戴月你去叫叫。”
戴月板着脸到:“刚才叫了,他不耐烦的很,我才懒得再叫呢。“
谌星笑到:“我去叫吧。”
我摆了摆手:“没事,你们吃,我去叫。”
上楼敲门:“老三,吃饭了。”
里面传出老三极不耐烦的声音:“让你们别吵我,听不懂吗。”
哟呵,自认识以来,老三还没用这种语气跟我说过话。
我又敲了敲门:“老三,你是不是病了?”
“你有完没完。”老三大喝一声。
我怔了一下,推门却发现门从里面锁住了。
我忙下楼找谌星要钥匙,谌星跟着我上楼来。
进门只见老三窝在床上,被子蒙着头。
我走过去问到:“老三,你怎么了?”
老三突然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歇斯底里的吼到:“够了,你们烦不烦?让我睡会儿不行吗?”
看着他的样子,谌星惊讶得张开嘴巴:“老三,你病了吗?怎么才一天时间,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谌星柔和的声音让老三清醒了些,不过仍是有些茫然的问到:“我怎么了?”
我指着镜子到:“你自己去看看。”
老三赤脚下床来到镜前,只见镜子里的人脸色黄得像涂了一层金粉,眼圈黑黑的,但眼珠又是黄的,跟个僵尸一样。
他回头又上了床:“没事,就是没睡好而已,让我继续睡一觉。”说罢又倒了下去,拉上被子蒙着头。
谌星掀开被子拉着老三的胳膊:“不行,这面色一看就是病了,你得去医院。”
老三从谌星手上挣开:“别管我,让我睡一觉就好。”
我上前将老三的被子卷了扔地上,老三猛的坐起来:“你要干什么?”
我将外套扔他头上:“起来,带你去看病。”
老三抱着外套躺下:“我没病。”
我拉开外套,冷冷的到:“你起来不起来?”
老三看了我一眼,默默的起床穿衣服。
去到镇上的卫生所,只有个值班医生,嘴里囫囵的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一圈看下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没办法,我只能带着老三去县医院。
县医院离镇上好几十里的路程,为了方便看病照顾,还必须得一个人同行,王心凌低头不说话,谌星得照看出租房,那就只能戴月和我去了。
老三一直嘟囔着:“我没病,休息一下就好,你这样折腾是何必呢。”
到了县医院,虽然医疗条件我仍然看不上,但一番检查下来总算给了个结果:溶血性黄疸。
不过医生很好奇,这种黄疸多见于新生儿,年轻人这种情况他还没见过。
既然查到了病因,那就治呗,吃药,排黄疸。
戴月知道老三一天没吃饭,特地弄了些开胃的,老三闻了一下觉得恶心,直接给扔垃圾桶了。好在戴月理解他现在生着病,只瞪了一眼没说话。
住了两天院一点没见好转,这两天除了输液老三水米未进,闻到吃的就恶心,一下子就瘦脱了像,连黑眼珠上都染上一层黄色。
县医院的医生对这个情况越来越没把握,劝我们将老三送到省城的大医院,而且要尽快,否则恐怕会耽误病情。
这下戴月绷不住了,虽然平常老是吵吵闹闹,但毕竟人相处久了都有感情。她拉着老三的手说到:“老三,你放心,现在医学发达,你这病不算什么,你别有压力。”
老三不像前两天那样暴躁,咧开嘴露出满嘴的黄牙:“放心,三哥死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