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品赘婿

第三十章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0-03-12 13:17:35

东方发白,雨势小了,瓢泼大雨变作蒙蒙细雨,连连绵绵淅淅沥沥。

周管家撑着油纸伞站在二老爷家府门前,扣响门环,片刻后被一个下人迎了进去。

萧冷远父子尚未起床,听闻伯爵府周管家亲自登门,忙忙乱乱了一番,几乎同时来到了客厅里。

周管家身上淋湿一片,头发散乱,眼泡浮肿,看上去很是憔悴疲倦,应该彻夜未眠。

“周管家,大清早有何贵干?你不是跟着大小姐在织造局查账吗?”萧冷远拱拱手,心里很是困惑不解。

周管家保持着客气:“大小姐离开织造局回府了,让我来通知二老爷和冷远公子去府里一趟。伯爵夫人说,如果你们还未吃早餐,可以一并到府中去吃。”

二老爷父子互看一眼,搞不清楚状况。萧冷远问道:“怎么不继续查账了?”

“我们走吧,莫要让夫人和小姐等得太久,她们还有许多话要说呢!”周管家催促着,自行站到庭院里。

二老爷嘀咕道:“难道查出问题来了?不应该啊,哪有这么神速?”

萧冷远滴溜溜转动着眼珠子,拍掌笑道:“我知道了,定然是萧冷忆折腾了一夜,自觉无能为力,打起了退堂鼓。为了保住面子,也为了拉拢我们父子俩,所以请我们过去吃早餐,这是要赔礼道歉了!”

“对,应该就是这样的!”二老爷点着头,似乎看穿了一切,“倘若真查出问题了,伯爵府还会好心请我们吃早餐吗?更何况仅仅过了一天,期限未到,要不是冷忆知难而退,怎会不继续查下去?”

越分析越觉得有道理,二老爷兴奋起来,搓着手叮嘱道:“儿子啊,咱们的机会来了!伯爵府拿不住我们的把柄,留下了口实,咱们父子俩得大做文章,以后在伯爵府里说话才能更硬气!”

萧冷远眼露精光:“待会儿吵闹起来,您甭拉着我,我要朝楚子羽脸上吐口水,还要狠狠扇他几个耳光!”

说来也奇怪,伯爵夫人等人今早是在大堂里用餐,八仙桌上摆着几碟精致的咸菜,每个人身前放着肉粥和油饼。

萧冷弘一个劲打着呵欠,头点得如同小鸡啄食,他实在熬不住了,扔下筷子说:“我去睡啦,不瞧好戏了。”

萧冷弘走了没有多久,二老爷父子俩被周管家领进堂中,他们先是仔细地看着伯爵府一家的脸色,只见萧冷忆与楚子羽萎靡不振,伯爵夫人面色平静,心里愈发松快。

“他二叔,冷远,过来将就着吃一些吧。”伯爵夫人招呼道。

二老爷说道:“我听周管家说,嫂嫂有话吩咐,请讲吧。”

“哪有心思吃饭呢?不给我们一个公道,这一口饭绝然咽不下去!”萧冷远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

楚子羽放下手中的油饼:“你想要什么公道?”

“楚子羽,你闭嘴,好不好?”伯爵夫人急忙呵斥。

萧冷远心头早就不爽,当场上蹿下跳:“你们不是要查账吗?接着查啊!我们是戴罪之身,哪有资格与楚姑爷坐在一起用餐呢?”

转而咄咄逼人地问萧冷忆:“萧大小姐,你昨天查出什么来了?还是知道错怪了人,想要道歉呢?我可说了,约定的三天期限不到,你们放开手去查好了。期限到了,咱们再做计较!如果查不出问题来,不是假惺惺请吃一顿早餐就能敷衍了事的。”

“那你想怎么样?”萧冷忆抬起头。

她这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让萧冷远会错了意,以为伯爵府果真要认输,愈发无所忌惮了。

“怎么样?嘿嘿,织造局的事情另说,始作俑者却没有好下场,我现在就要揍人!”

说着,逼视着楚子羽一步步走过来,挽着袖子,活动着手臂,做出要打人的架势。

“萧冷远,你要干什么?站住!”萧冷忆叫道。

“楚姑爷,你继续挑事啊,继续兴风作浪啊?”萧冷远举起了巴掌,朝着楚子羽脸上扇了下去。

也是平日里太不把楚子羽当回事,看惯了他忍气吞声的样子,又觉得此刻占据了制高点,萧冷远毫无防范门户大开。

他的巴掌尚未落下去,猛然双腿间重重挨了楚子羽一脚,整个人蜷缩得就像煮熟了的大虾,张着嘴巴喊不出声。

片刻之后,堵在嗓子眼里的浊气吐了出来,萧冷远一叠声嚎叫,栽倒在地滚个不停。

二老爷怒不可遏:“好你个楚姑爷,胆敢动手打人,谁给你的胆子?”

萧冷忆啪的摔了筷子,站起来说:“我给他的胆子,如何?二叔,本来想着一家人,咱们好聚好散。事到如今,你们尚且如此不将伯爵府当一回事,我只能翻脸不认人了!”

“你……你说什么?”二老爷惊得目瞪口呆,暗想伯爵府翻天覆地了,萧冷忆竟然会护着她的窝囊夫婿。

萧冷忆拍拍手,周管家出去了一趟,而后带着织造局账务总管走进来,总管跪了下去。

萧冷远顾不上疼痛了,挣扎着爬起来,又惊又疑地问道:“总管,你为何会在府里?”

“当然是我让他来的,我也不想多说了,请总管说吧。”萧冷忆重又坐了下去。

总管便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稀里哗啦往下说,一桩桩一件件全是萧冷远贪墨织造局银两的事情,而且年月、数目说得明明白白,又讲了自己如何替萧冷远做假账,得了他多少好处。

说了约莫有半个时辰,总管口干舌燥,终于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我对不起伯爵府,罪无可恕!如今只想着赎罪,要是打起官司来,小人愿意上堂作证。”

二老爷差点一口气没捯饬过来,脸色铁青。萧冷远一张脸如同猪肝,难看到了极点,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早没了先前的猖狂劲头。

“还想打人吗?”楚子羽咬着油饼问道。

“诬蔑,这是诬蔑!”萧冷远犹自作困兽斗,他摊开双手问道,“你们说我贪墨银两,找得出来那些银子吗?单凭一人说的话,还不足以定罪!”

楚子羽砸着嘴巴说:“萧冷远,你是不是个二傻子?你贪墨掉的银子,少说也有五六十万两,你自然不会藏在家里,等我们去搜查了。我们也没闲心去搜,账目上存在问题,足以上报朝廷。你要知道,织造局做的是朝廷差使,就算最后找不到那些银子,你也有了污点,朝廷还能用你来打理织造局吗?”

打蛇打七寸,楚子羽说的话,字字句句击中了萧冷远的要害。

与朝廷做生意,能力不是最重要的,忠心才是关键。

贪墨织造局的银两,伪造账册,即使抵死不承认,即使证据链不完整,但朝廷有理由怀疑萧冷远的忠诚,自然不会再重用他。

萧冷远父子糊涂就糊涂在忘了一件事情,织造局从根本上来说不是伯爵府的,而是朝廷的。伯爵府因为衰落了,可以欺瞒哄骗,但朝廷不可以!

萧冷忆步步紧逼:“二叔,堂哥,需要府中上奏朝廷吗?或者咱们去知府衙门说理去?”

萧冷远还要辩驳几句,二老爷却不寒而栗,急忙拦住他,说道:“我们自认倒霉,从此以后不再插手织造局的事情,总可以了吧?”

伯爵夫人冷眼旁观了好长时间,此时开口了:“二叔啊,我想事情闹成这样,萧家列祖列宗难得安宁。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们公私不分,伯爵府不是寻常人家,总该快刀斩乱麻做个了断。”

“嫂子,你是什么意思?”二老爷心头发沉。

“还是我来说吧,反正我一个外姓人,不怕得罪人。分家,彻底分家,干干净净地分家!”楚子羽说道。

“好啊,这是要对萧家人干净杀绝啊!姓楚的,你要鸠占鹊巢,是不是?赶走了三房还不算,如今又来拿二房开刀了,伯爵府到底是姓萧还是姓楚?”二老爷气得脸上肌肉扭曲起来。

伯爵夫人叹息着站起来,说道:“翠儿,我们回屋去。”

萧冷忆拿出分家字据,说道:“二叔,这是那天三房逼迫府里写下的分家字据,现在正好用得上,签字画押吧。”

“你们夫妻俩当真是蛇蝎心肠一丘之貉,我要去见我大哥!”二老爷可不傻,他舍不得与伯爵府断了关系,三老爷父女俩落魄贫困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二叔,难道非得逼着我把话挑明了吗?留些脸面不行吗?”萧冷忆提高了嗓门,痛心疾首地说,“你们背着伯爵府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田庄为何破败不堪,需要我说出来吗?”

二老爷愣怔住,霎时间如同霜打了的茄子,再无辩解之语,默默地签字画押,拖扯着萧冷远离开了伯爵府。

萧冷忆松了一口气,眼泪却流了出来,哀伤地说:“好端端一个大家族,为何成了这个模样?难道世上真没有长久之家吗?”

伯爵府彻底分家了,与二房、三房再无瓜葛,虽说冷清了不少,但府中也少了很多聒噪吵闹的景象。

楚子羽尤其感到痛快,萧冷薇和萧冷远这两个势利小人远离了他的生活,他觉得很惬意。

“这个世界终于清净了!”楚子羽站在院里,雨后天晴,天边挂着一道绚烂的彩虹。

萧冷忆却不得闲暇,她正式掌管了伯爵府中大大小小的事务,打理着多处产业,派周管家去田庄里免除农人们两年的佃租,将那些背井离乡的佃户们招了回来。

伯爵府一扫颓败之气,渐渐有了生机,天地间春意盎然,伯爵府的春天也如期而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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