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三个干嘛呢?”
李若水十分嫌弃的看着地上躺着的张山李肆和王武。
大概是昨晚喝得太多,只有张山睁开朦胧睡眼,李若水穿着一身运动装,婀娜身材彰显无疑,只是眼眸中透着一丝疲惫,连带着似乎整个人的精气神也有些下降。
“睡觉啊。”张山回答道。
“睡觉是这么睡的?”李若水没好气道。
张山揉了揉脑袋,有些微微的疼,“昨晚喝了点伤心酒,就席地而睡了。”
李若水走到李肆和王武身前,一人给了一脚。
“小姐。”王武连忙翘了起来,觉得呼吸不畅,扣了扣鼻孔,才发现不知何时塞着一团野草。
李肆还是没醒,于是李若水又无情地给了他一脚。
“姐,你怎么来了。”李肆一下子翘了起来,身手那叫一个敏捷,显然没少经历过这种被踢醒的事。
“年纪轻轻,醉生梦死。”李若水嘀咕了一句,然后指着路道:“都给我跑步去。”
李肆和王武顿时开跑,张山迟疑道:“我身体挺好的,就不用了吧。”
修为到了他这种境界,每一次呼吸每一个冥想,都是修行,常规的运动最多只能活活血而已,委实没必要。
李若水冷眼一瞪。
张山立马妥协道:“我跑。”
只是跑出去三五步之后,他就忍不住想,我为什么要怕她?
怕她什么?
奇怪!
跑步三人组沿着花园前进,张山边跑边说道:“李肆,你有没有觉得你姐今天的状态有些不对?”
“还好吧,我姐脾气一向不好。”李肆不以为意道。
“我们不就喝了个酒嘛,她就这么生气,你们不觉得有点小题大做了?”张山疑惑道。
李肆想了想,“你这么一说,好像也是。管她呢,可能是大姨妈来了吧,女人不都有那几天吗?”
张山哦了一声,总觉着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这时候王武突然冒出来一句,“少爷,我怎么没见过小姐的大姨妈?”
俩人瞬间哭笑不得。
李肆给了他一个脑瓜子,“我姐的大姨妈是你能看的吗?”
王武很认真地点了点头,“也对。”
张山笑眼望向李肆,“怎么样,喝玩酒,心情好点了没?”
李肆拍拍胸脯道:“满血复活,待会陪我打牌去。”
……
少爷圈有个规矩,每逢初一十五便有一次牌局,这些年来除非是死了爹妈,否则雷打不动。
昨天本来是十五,杜长吟就已经发出了邀约,只不过李肆刚失恋没心情,就说牌局延后,因为上次风波庄约擂李肆赢了杜大少,算是坐稳了庆市少爷圈的头把交椅,所以大家都没什么反对意见。
今天李若水脾气不太稳定,李肆也不敢把牌局定到晚上,下午众人就齐到了德馨茶楼。
还是老地方,豪华包间。
这次杜长吟学乖了,老早就占据了张山之前断言过的坐南杀北的风水宝位。
李肆斜视着他,“杜少,这是我的位置。”
杜长吟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今儿我坐这儿?”
俩人不对付,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受罪的只能是一直在当和事佬的周庭和黄觉。
“李少,你挑挑其它位置?”
“对呀,我们都无所谓的。”
李肆忽略掉他们,冷冷望向杜长吟,“倘若我非要坐这儿呢?”
虽说接二连三在李肆面前输了面子,但这丝毫不影响杜长吟的行事作风,甚至有些越挫越勇的意思,他毫不退让道:“那今儿这牌就不打了吧。”
李肆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这几天他心情很不好,出门就有人跟自己抬杠,就更忍不了了。
眼瞅着他有要拍桌子发怒的意思,刚才就在暗中观察风水的张山拉了他一把,轻声道:“今天就坐北杀南吧。”
李肆疑惑道:“能行?”
张山微笑道:“有我在,放心。”
“那好吧。”李肆也不再犟下去,落座北方位。
麻将机飞速运转,四人热闹起来。
张山默默来到窗边,有规划地摆弄了一些花花草草。
一个小时后。
杜长吟重蹈覆辙输了个小三万便气得不行,一次又一次的烂牌终于让他没有信心翻盘,却也没有拍桌子推牌发泄,而是略有收敛,沉着脸说道:“待会我还要见一个重要的人,今儿就这样吧。”
众人心知肚明,却不戳破。
杜长吟有意无意瞥了一眼坐在沙发上玩手机的张山,后者微微一笑,前者转身离去。
李肆吩咐王武收拾今儿的战果,周庭默默来到张山身边,虚心请教道:“张大师,上次你不是说北面说背靠窗输精光吗?今天怎么李少坐上去就不一样了?”
这小子倒也面善,张山瞧着还算顺眼,便点拨了几句,“风水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它也会随着天气、时间、周围环境等各种方面的变化而变化,上次我说背靠窗输精光主要还是那天运势不在北面,而今天则恰好就在北面了而已。”
周庭似懂非懂,又问道:“那要是今天杜少还是坐北面,李少不得输了吗?”
张山神秘一笑,“这就是风水玄机了,我跟你说了你也不懂,记住我一句话,打牌凭风水,恋爱算八字,有时间去请一个大师吧。”
周庭先是恍然大悟,后来又有些不解。
打牌凭风水他算是见识过了,可他为什么要特意点一句恋爱算八字?
一行人前后脚走出德馨茶楼,黄觉直接离开,周庭放慢脚步跟李肆和张山道了个别,有点朝他们这边亲近的意思。
混圈子的人都明白,自古以来权力争斗都有一脚生一脚死的说法,简而言之就是站队,站对人了,今后可能就鲤鱼跃龙门,站错了,就是一无所有。
在这一点上,周庭显然比只知道中立的黄觉要有远见得多。
“李少,我能不能再跟张大师聊几句?”周庭微笑道。
李肆看了张山一眼,“可以。”
然后二人来到路边,周庭问道:“张大师,你刚才说的话是不是有什么言外之意?”
张山笑道:“你倒是挺有悟性。”
周庭嘿嘿一笑,拍马屁道:“主要是我知道张大师是高人,说话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
张山道:“行了,既然你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那我就再跟你多透露几句。”
周庭洗耳恭听。
张山缓缓说道:“上次酒会见你面泛桃花,按理说男人走桃花是好事,不过,你这朵桃花有些泛黑,这种情况我听我师父说过,要是男女之间八字不符的话,可能会形成桃花煞。”
周庭惊恐道:“会有什么后果?”
张山严肃道:“轻则伤心白头,重则家宅不宁,最后家破人亡。”
周庭如遭雷击,脸色煞白。
正在这时,舞会上和张山有过一面之缘的曾琴远远招手道:“周庭。”
她高兴地小跑过来,看到张山有些尴尬,下意识往周庭身边靠了靠。
刚听说了桃花煞,周庭被吓得不行,连忙推开曾琴,“你离我远点。”
曾琴一脸疑惑与委屈。
张山微笑道:“周少,我刚才跟你说的劫其实也很容易化解,只要自己时刻保持清醒,明辩是非,不被人牵着鼻子走,最后往往会自行消散。实在不行,随便请个道行过得去的风水师或者相术师瞧瞧,都有法子的。”
周庭知道自己请不动张山这尊大佛,微微欠身道:“多谢大师指点。”
一旁的曾琴心中五味杂陈。
虽说最近和周庭谈朋友处得还不错,他花钱也很大方,但是一看到男朋友对自己曾经有意追求的人卑躬屈膝时,她就觉得自己损失了一笔巨额财富。
张山告辞离去,周庭望着那道背影,有些羡慕李肆的他自嘲道:“我怎么没有这么好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