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禹想到了涂山，其他地方“并立的政权，只是友好，但又是漠不关心。一方有难，八方看戏。想调南方的人去北方修东西，很困难。”
“不止，因为是共患难，所以矛盾不大。但要是和平时期，又有恶意，他们就会让你明白什么叫恶意。妖魔呢？”
“不听话，自立为王，杀人如麻。”
“那现在呢？”
“……”
“你威望极高，各地人民表示臣服。你能将各地统一。打服妖魔，让它们老老实实听话。而神明，把你当轩辕在世，听你号召，天帝都给你脸，并表示该立你为继承者。”
“……”
“而这一切，是建立在你个人身上。你不干，或你死了，妖魔继续浪，各地继续独立，神明，不好说。”
“……”
“而你继位，甚至有可能结束神代。这就是历史的转折。”
“我大富大贵，对涂山不利，他们会反对。”
“你以为他们真的放不开？他们人均大妖，可以以妖的身份逍遥很久，却还要在人妖夹缝间生存支撑平衡，充当沟通桥梁。但是，就是这样的涂山，有时也会把我这个舜帝丢一边，至于其他人，呵呵。可那群老狐狸却来找我，告诉我，愿意集体转生为人。早在他们答应帮你时就已经做好把自己家一切给你！如果他们真对自己家业无法放下，以他们的自负，可能会傻到认为能杀得了你，然后让我永远干下去，一直维持神代了。”
“那你可以永远干下去。你很优秀，不是吗？”
“但神代不会退。我没你的牌。我推演了，你有百分之三的可能诀别神明，并有成长空间，而我不可能。由人不由神，属于人类的世界，你不渴望吗？
你能像我一样残酷，才能不在我之下。但你又有我没有的东西，真正的心，以及为正义而舍弃的勇气。起码，我不会冒险杀相柳，驱逐共工，得罪神明。
而且，我活不长了。”
“！”
“你也知道，我不是人，我是父亲制造出的机械。你也只是通过祝融知道我的命长与铁石心肠而已，就跟你多说一点吧。现在的我有倾诉的冲动。“
……
宋梦蝶“怎么变成故事中讲故事了？”
“如果不喜欢就算了。”
“不会，机械舜什么的，很新颖，酷。”
……
“永生者有三个问题，身体，灵魂，精神。
其中人类的精神超过500年就会崩溃，要是有什么心魔，会死得更快。
解决方法有四个。第一，时间概念不同。蟪蛄十年便会疯，椿千年仍有灵。比如我的妹妹，虞姬，先天真人，一千年过去，没多大的事。只是，所爱所见会死，不好。所以我希望她可以永远永远，不爱上人类。对了，大部分先天真人都在蓬莱岛，减少所见全死，孤独而活的感觉。爱上会早死的人类，注定悲哀。
第二，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如神明。所以，神，不会真正爱人。
第三，无情无欲之心。想修仙，先修心，心要坚定，历经磨难而不改，荣华富贵而不移，否则，永生为苦。
而我，怎么说呢，是机械，没有心，所以不存在什么精神崩溃。我就是这第四种。
父亲制造了我，想改变世界。搞出了金丹之类的东西。我算是机械飞升，以机械为躯的仙。
但父亲开始恐惧我，千方百计想杀了我，因为我太像人却没有心。他全失败了，因为他的作品太聪明了。
我没有报复他，反而对他好。因为我没有仇恨，没有情。而这也让他更加恐惧。我知道什么是心，也知道怎么样来消除他的恐惧，知道他想要什么。但我没有，因为弑父是大罪，这样，我就当不上首领了，就没法救世了。
尧看中了我，立我为帝，并把两个女儿嫁给了我。
而两个妻子很爱我，我也回应他们。我没有心，但我知道有心的人会怎么做，所以她们以为我也一样，爱着她们。我能模仿爱，也能真的爱上她们，只要将她们放在优先顺序上就行了，但我没有，因为这不是我父亲给我的设定。而妻子对我的爱，优先度高于她们自己的生命，世界。
我能预算未来，很准，几乎全对，所以业绩好。包括你的行为，还有你的逃亡，你为帝可能的未来，我都算到了。”
……
宋梦蝶“这么吊，那他是怎么让上一个继承人善举逃掉的呢？”
“我也问了，他的回答是，那人看似如天道有序，实则如量子无常。还说，他这种机型对事预测是走准确性的，还得考虑随机事件，比如量子之海的波动什么的。他是算到各种可能才得出我诀别神明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三。”
“……”以后科技发展就交给考古系了。
……
“因为计算力强，所以我看到的后果很多，我甚至可以模理出每个人的喜怒哀乐。
世界上会把生命，资源，悲痛，幸福都当数字计算的，只有两种，一个是夏禹你这样的，爱每个人到了极致，同理心极强，能体会他人的悲伤，不惜自己痛苦也要减少牺牲，悲伤。另一个就是我这种，没有心的人。其他人这么做或许是傲慢，但我们却有这个资格。
我牺牲的生命很多，但我没有事，没有心魔，因为我没有心。我需要的，只是模仿道德就行。
但是在妻子的爱下，我竟然催生出了心。我爱上了她们，也真正爱上了人类。
所以，我有了心魔，成了会死的人。
我想告诉父亲。但他已经自杀了。我开始难过。
而妻子给我的心太温柔，我的精神会被以前行为带来的悲痛给毁灭。我想要一个冰冷的心，可偏偏只有妻子能给我心，给我的只有可能是这种温柔心。我开始憎恨心，憎恨自己的计算力。
我开始找继承人。
同时压制心的继续诞生。
然后你出现了。我就放弃了对心的压制。想体会到了真正的痛苦与幸福。
但是你跟我说不干了，虽然很没道理，但我想说，
你大爷！
现在你给我当！不然，老子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缺德！
你大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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