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谷关外厮杀仍在继续。
伴随着朝廷援兵源源不断赶来,官军们逐渐控制住了现场局势。
看到自己躺在怀里气息越来越弱的林红衣,秦卓大声喊话,“不要恋战!快点将本相和离阳公主护送回宫,快快快!!!”
他抱起昏迷不醒的林红衣,无论对方能不能听到,秦卓都坚持在她耳边呼唤,“离阳公主,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睡!不能睡啊!”
旁边有护卫看到这一幕暗暗叹息,“秦相节哀,公主怕是已经……已经不行了……”
“给我住口!”秦卓瞪着他,“不许你们说她不行了,谁再敢乱说我立刻就砍谁的头!都给我滚!”
“离阳公主,你不能有事!我不允许你死!我不允许你死!”
“秦相,后方道路已经打通,现在可以回宫了。”
“快点回去!”
“那这里的残余刺客?”
“先别管他们!目前最要紧的是救人!!”
秦卓歇斯底里的怒吼宛如一头发怒猛虎,让在场所有人不寒而栗。那人连连点头,“是是是。”
只见那人大手一挥,“留些人在这里清剿残余,剩下的人立刻护送秦相和离阳公主回宫!快快快!!!”
之后一辆马车停在秦卓身边,他抱着林红衣进去,让车夫火速往回赶。
马车内,离阳公主身上的体温越来越冷,先是手,然后是整个身子。
“快点!再快点啊混蛋!”
一路上秦卓不知催促了多少遍,终于,马车一路畅行无阻回到了宫里。
此刻皇宫中人人自危,秦卓和离阳公主遇刺的事情在极短时间内就传开了,闹得满城风雨,无数人谈之变色。
当秦卓从马车上下来就有大臣早已在旁边等候,更有太医提着医药箱跑过去想要为他诊断,看是否受伤。
“先不要管我!快救离阳公主!”
秦卓让人小心翼翼把林红衣从马车里抬出来,他不停在后者耳边喃喃道,“公主,我们回宫了,已经回宫了。”
“太医,你快过来快看她怎么样了?”
那名太医看到全身是血的林红衣深深一惊,然后立即查看伤口为她诊脉,神情凝重。
“怎么样了?”
“秦……秦相,这里工具有限,我们要速速把离阳公主抬到太医院的专用病房内。”
“那还愣什么?还不快做?”
随后来了一群人小心翼翼将林红衣放在简易担架上就往太医院赶。
太医院内。
十几名经验老道的太医为林红衣止血后,脸上的凝重还没有散去。
因为此刻林红衣没有任何苏醒的迹象!
秦卓看在眼里,“为什么她到现在还没有醒?你们该做的不都做了吗?怎么回事?”
大太医额头直冒冷汗,“秦……秦相,离阳公主身上的伤口确实止住血了,可能是由于伤势过重,现在还没能脱离生命危险,我们已经用尽了全部的手段。”
“什么叫用尽了全部的手段?”
“能不能醒,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混账东西,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吃干饭的吗?!”
秦卓雷霆震怒,“治!继续给我治!用上所有的药材手段无论如何都要把她救活!我不允许她死!不允许她有任何意外!这一命是本相欠她的!你们一定要把她救活!”
“这……”
“如果离阳公主死了,本相要你们所有人都给她陪葬!”
轰隆!
晴天霹雳!
太医们听到这话扑通一声就跪下来了,“秦相,世人都有生老病死,有些情况非人力所能救治,我们纵然是医者也实在没有办法。”
“少跟我说那么多没用的!”
秦卓杀意凛然,怒火万丈,“世人都骂我是奸相,是大离王朝的乱臣贼子,做尽了荒唐事,既然如此,我就再做一次荒唐事给你们看看有又何妨?”
看着病床上昏迷不醒的林红衣,她为自己用身体抵挡刺客刀剑的那一幕,至今犹如电影般不断在秦卓眼前闪现,令他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抓出无数血痕,几乎发狂!
这一刻,秦卓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狠狠揪了一下,让他有这种说不出来的疼痛!
“离阳公主,你一定要挺过来呀!”他在内心不断为林红衣祈祷,“你不是说你喜欢我吗?只要你能平安,我什么都答应你!”
这时,宫外的人清剿完那批刺客后火速回宫面见秦卓,“秦相,长谷关外已处理妥当,那群作乱之人除了有一小部分趁乱逃走外,其余的通通都被我等杀了。”
秦卓问道,“对方是什么身份查出来了吗?”
“暂时还没有,不过我们猜测,应该……应该……”
“应该什么?”
“从他们的穿着初步判断,应该是只是一帮灾民,这些人或许是看到今天有运送粮草和饷银的队伍在长谷关外经过,所以就起了要趁火打劫的心思。”
“这是你的推测?”
秦卓走过去把那人踹翻,“都是一帮酒囊饭袋,什么狗屁灾民,明明是刺客乔装的,你见过有哪个灾民会随身带着砍刀?”
“报!”
接着又有刑部和户部的人疾驰而来,“秦相,现场经过清点,粮草和饷银丢失了大半,堪称损失惨重。”
“粮草和饷银丢失了大半!!”
秦卓大吃一惊,这批钱粮是要派发给出征的十万大军的,出了这么大的岔子那还得了?
稍有差池,此次与大金的战争,恐怕大离要以惨败而告终!
秦卓意识到事情不妙,第一时间传召刑部尚书方乾和新任户部尚书钱玉明,“限你们两日内,务必将此事查个水落石出。”
“就……就两天?”
两名朝廷大员面面相觑,“秦相,此事发生的突然,能不能宽限些时日?两日……怕是不够。”
秦卓怒道,“本相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儿了,两天内如果抓不到真凶不能追回损失的钱粮,你们就和太医院的那群废物一起奔赴刑场被砍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