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安这句话，让二人都忍不住愣在原地。
“这不是陈家的小子么？喝酒喝糊涂了？”
李大夫摇了摇头：“你爷爷和你爹都称得上是一代英杰，若是知道生出你这么个败家子，棺材板都按不住！”
陈安却无视了李大夫，对高仁说道：“高叔，这些年承蒙您的照顾，咱这有法子能治好您的牙疼。您放心，咱不要一分钱，治好了您把钱还给我就行。”
蛀牙，在现代是再常见不过的毛病，是个小孩都有一口烂牙。
而以大正落后的医疗水准，哪怕御医对蛀牙也束手无策。
寻常人家蛀了牙，也万万请不起郎中，要么强忍剧痛等着牙齿烂掉，要么强行拔掉，效果是有，但能疼死人。
而这李大夫天价的药方，本质就是带有略微消炎效果的中药，治标不治本。
“黄口小儿，竟敢在此大放厥词。高掌柜，还不把这厮撵走！”
眼看出来个抢生意的，李大夫顿时就不高兴了。
“安子，你当真有法子？”
尽管高仁心里对陈安十分鄙夷，但想到十两银子这笔天文数字，还是忍不住发问。
“当真。”
陈安小时候住在农村，村里只有一位赤脚医生，大到生孩子小到蛀牙都找他，那医生当时凭借简单的工具就能治疗蛀牙，陈安到现在还记得一点操作。
“安子，那你来试试吧。”
高仁这话一出，李大夫顿时不乐意了：“高掌柜，你可想好了，陈家小子一个烂赌鬼咋可能会治病？若是出了什么三长两短，届时你后悔可都来不及！”
“挣点银子不容易，还是让他试试吧，他若不行，这十两银子我出了。”
高仁看了眼陈安：“安子，你打算怎么治？”
“我先准备一下。”
循着记忆，陈安开始准备接下来要用到的工具。
半个时辰后，陈安走进屋子里。
李大夫冷哼一声，“老夫倒要看看，你打算如何医治！”
看着陈安准备的这些工具，高仁心里忍不住发憷：“安子，你，你这是要如何医治？”
“高叔不必担心，我自有法子。”
治疗蛀牙的第一步是消炎，陈安拿起自制的盐水便倒进高仁嘴里，让高仁反复漱口好几遍。
蛀牙本质是细菌蚕食牙齿，在现代是个小诊所都能治蛀牙，第一步是用仪器磨掉已经蛀掉的牙齿。
大正可没有高科技，陈安只能用刀片，一点一点地磨掉高仁后槽牙上黑掉的蛀牙。
而牙痛的本质就是蛀齿腐蚀掉牙齿，导致牙神经暴露在外，遇到冷热等刺激以后就会产生剧痛。
这年头又没有麻药，每一次触碰都会触及到高仁的牙神经，陈安才刚开始操作，高仁就已经痛得鬼哭狼嚎起来。
“高叔，您可千万忍着点，刀可不长眼，这要一不小心给您划拉了，那……”
那就可以吃席了，陈安差点没忍住说出口。
“高掌柜，是银子重要，还是命重要？”
李大夫在旁冷笑。
“高叔，您放心，我一定给您治好。”
想到家中饥肠辘辘的妻女，陈安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当兵时锻炼出的动手能力，也在此刻派上了用场。
在李大夫不屑的目光中，陈安拿起刀片，轻轻刮去高仁的蛀牙。
而高仁双手死死抓住抹布，双眼通红，青筋暴起，浑身上下每一处毛孔都在颤抖。
“哼。”
李大夫连连冷哼，一脸不屑。
陈安的手也在颤抖，刚才为了银子他太过自信，如今也有些怕了。
若是出了什么意外，高仁有个三长两短，自己可吃不了兜着走。
陈安全神贯注，一口大气也不敢喘，强行稳住颤抖的手，一点又一点地刮去蛀齿。
这期间，陈安还停下来休息了好几次，高仁重重地喘着粗气，额头上已经布满了冷汗。
“妈的，终于快成了。”
眼看高仁后槽牙上蛀掉的部分，都已经被刮了个干净，牙齿中央的洞直通牙龈，陈安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知道计划算是成功了一半。
“好，好了没？”
高仁大汗淋漓，整个人已经虚脱。
“还差最后一步。”
陈安皱着眉头道：“高叔，这最后一步，还麻烦您喊几个家丁来帮我。”
“怎么帮？”
“也不用怎么帮，按着您就行……”
高仁听到这话差点没晕死过去……
“痛就痛吧，能治好这牙痛，怎么着都行。”
有了高仁这句话，陈安才放心了。
磨掉蛀牙以后，下一步就是杀神经——抽出蛀牙的牙神经，没有了牙神经也就不会再感到牙疼。
杀神经操作起来的确很复杂，要用到各种现代的仪器和药品，但大正没有这个条件，理论上讲，硬核粗暴一点也不是不行。
陈安当兵的时候有一回在野外训练，牙齿痛得不行，当时又没办法看医生，陈安为了忍痛死死咬着牙齿，竟是硬生生将牙神经咬断了。
而眼看着陈安在磨一根铁丝，李大夫忍不住摇头道：
“高掌柜，我寻思着这小子是越来越离谱了，你要觉着自个儿的命还没这点银子重要，那就恕老夫先行告退了！”
高仁心里也发憷，但想到已经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此时退缩之前可不就白疼了吗？
“安子，来吧…”
高仁绝望地闭上了双眼，几个家丁死死地按住了他的四肢。
陈安也不含糊，拿起铁丝穿过蛀牙的缝隙直达牙龈，狠狠插了进去！
“啊！！”
杀猪般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彻云霄，那一刻高仁只感觉牙齿产生了钻心彻骨一般的剧痛，那强烈的疼痛让高仁使出吃奶的力气挣扎起来，要不是几个家丁牢牢按住，恐怕能蹦到屋顶上。
“安子，真不会出事吗？可别把掌柜的疼死了。”
一个家丁满脸担忧。
“放心，出了啥事，我担着。”
陈安拿起铁丝便继续摧毁高仁的牙神经，高仁仿佛承受酷刑一般，发出杀猪般的嚎叫！
“高叔，忍着点。”
在高仁哭爹喊娘的嚎叫中，陈安勾起了所有的牙神经，忙完这一切，陈安大汗淋漓：“成，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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