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纸币就能交换一个左肩膀?
江启回想起了柳泉庄四号别墅里面的那个多手女人。
她给自己的可是厚厚一沓纸币!
按照这么算的话,自己若真的把那一沓纸币全收了,整个身体都会被她换走吧!
“老爷子,把钱给我!”江启对那老头子伸出手。
“怎么?想把这钱花出去?”
老头子笑着说:“我说过,这交换不一定等价,而且我告诉你,这种交换有时候很离谱。”
“比如说换走了你左肩膀的这张纸币,你以为可能还值点钱,但很有可能就只是……一滩烂泥!”
他握拳,把已经揉成团的纸币用力揉捏,等再张开手时,纸币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散发着恶臭味的烂泥。
“谁说要花了!”
江启焦急地捧过那一滩烂泥:“我想把这张钱还回去,然后我左肩膀给换回来!”
“你把这张纸币弄成烂泥了,这让我怎么还回去?”
还回去?
小姝和那个老头子一起大笑,就连守在深夜食堂门口的小侏儒别也捧肚子张嘴坐在地上,发出嘎嘎的怪声。
“怎么了?”
江启被他们笑声搞得一头雾水:“那东西用这张纸币换了我的左肩膀,我把这张纸币还回去,把左肩膀换回来,不行?”
老头子更是笑得把手搭在江启肩膀上:“小伙子,不知道说你天真还是说你傻了,东西落到奸商手里你还想要回来?”
“你现在去,也只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这样说也在理。
江启把自己代入到那个多手女人身上:好不容易把宝贝换回来了,断然不会这么容易就交回去。
那该怎么办?
“老爷子,我……”
江启看这老爷子懂得很,想问他这该怎么办,可话还没问出,他就看见小姝在老人身后对他用力摇头。
“你想问我该怎么办?”
老爷子忽然凑上来。
刚才江启和老爷子距离就不远,如今老爷子再凑上来,他们几乎身贴着身。
一股淡淡的腐烂味道传进江启的鼻孔。
江启这才想起来,这老头子可是深夜食堂里面的食客,算不得是正常人!
多手女人要用钱来换他的身体,那这个老头子想换什么?
“我……”
江启往后退了一步,眼珠子一转,道:“我想问你吃饱了吗?你刚才就吃了一份盒饭,应该吃不饱吧……”
原本和蔼的老头瞬间变得凶狠,目光如鹰隼般盯着江启,然后马上扭头看向小姝:“你……”
小姝立刻后退一步:“我什么也没做!”
老头又把脸扭回来,这一次老头的脸可以称得上是狰狞,连五官都变了地方:“她刚才什么都没做?”
江启看了一眼小姝,发现她在用力地点头,便道:“她刚才做什么了?我一直都在和老爷子你说话,没有注意。”
“是这样?”
“是这样!”
在老头子疑惑的目光之下,江启用力的点头。
“那就没事了,多谢小伙子你的关心!”
老头子忽然又变得和蔼:“老头子我吃得很饱。不过,你想知道怎么把你的身体换回来吗?”
江启心中暗沉,微笑着说:“老爷子你不用操心,我这边自然有办法了解。”
他想知道,但他不想从这老爷子这里知道。
“是这样啊……”
老爷子没有再继续问:“既然你有问的,那就去问,实在问不到,你还可以找我。”
说完,老爷子拍拍江启的肩膀,转身离开了。
小姝看着老头子走远,伸手把江启拽回了深夜食堂:
“那老头子说得还是轻了,你不仅是天真,而且还是傻!这深夜食堂里的都是什么货色,你难道不知道?”
江启用好笑的表情反问:“货色?你这个词可是把自己也给说进去了。”
小姝没话说,伸手对守在门口的小侏儒招了招手,小侏儒屁颠屁颠跳进小姝怀里。
抱着小侏儒,小姝才说:“没错,我说的也包括自己,我也不是什么好货色。”
“但刚刚你分明提醒了我……”
“我提醒你自然是有我的目的。”
小姝扭头对江启笑:“你如果接着问的话,要不要也和我交换一下?”
交换?
还是算了吧,这俩字听多了,应激障碍都快出来了。
没见到江启有反应,小姝只是淡淡一笑,抱着小侏儒就回到柜台后面坐着。
江启也不说话,他准备等到天亮的时候,去找邱华霖问一问。
他不知道深夜食堂里面的食客是人是鬼,但最起码邱华霖是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江启离开深夜食堂之后,立刻就去找邱华霖。
“大早上的砸什么门嘛,不知道我喜欢睡回笼觉吗?”邱华霖打着哈欠开大门。
“你给我的那两张符到底是怎么回事?”
江启右手揪住邱华霖的领子,张嘴就质问——若不是当初邱华霖给的符没有作用,他也不至于走上饲鬼这条路。
“哎哎哎,小心点……”
邱华霖举起两只手:“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咱这样动手不好吧?”
“你说呢?”江启把邱华霖的领子往回拽,“我走到现在这一步,你最起码要负一半的责任!”
“到底怎么了?”邱华霖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所以现在一头雾水。
二人进屋,江启把整件事简要说了一遍,然后说:“你说,这件事情你是不是要负一半的责任?”
“这样说来还真是……”
邱华霖挠着脑袋:“可现在事情已经这样,讨论这个就没意义了,你倒不如想想之后该怎么办。”
“谁说讨论这个没意义?”
江启说道:“我现在变成这样,你有责任,所以你有义务帮我解决这个问题!”
邱华霖一脸怕麻烦的表情:“我只是一个还没出师的学徒啊!你让我怎么帮你解决?而且我顶多承担一半的责任,另一半的责任呢?你去找那个人啊!”
“另一半的责任在我!”江启对这一点认识得非常清楚,“你觉得我有办法解决?”
邱华霖愣了半晌,才点头回味说:“你这么说还真有道理,可我也没办法给你解决……要不我给你推荐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