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啊!真是禽兽不如啊!”
黄皓痛心疾首。
“那些人都不知为何沦落成乞丐了,你们县太爷这都要压榨,我大羽的官员都已经堕落至此了么?”
羽帝脸色阴沉,站在一旁不说话。
那老太太急了:“你这人怎么说话的?”
“在临西县敢骂我们的县太爷,你是嫌活得太长了么?”
羽帝一愣,忙问道:“老人家,那县令是不是对你们做什么了?才让你们这么害怕他?”
“别怕,告诉我,我一定有办法替你们申冤!天下之大,能治得了他的人,不是没有。”
老太太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他。
原本还以为是个俊朗的君子,怎么和旁边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是一路货色?
果然县太爷没说错,近猪者痴。
感觉到老太太的目光不停在自己身上游走,黄皓头皮发麻,强撑着说道。
“难道我家老爷说的不对吗?让那些乞丐去做这种事情,这不是要他们的命吗?要我说,就应该让官府出钱,好生的供养起来。”
“你是白痴吧?那钱你出啊?”
老太太撇嘴。
“县太爷说了,乞丐和常人都一样是人,他们也需要被人尊重。官府不会养闲人,只会让他们在光荣点的劳动中,获得生活的幸福!”
此言一出,羽帝和黄皓都被吓愣住了。
给乞丐尊重,让他们自食其力?何其伟大的想法!
羽帝呵呵一笑:“这县太爷果然是个妙人。”
老太太剩下半句话还没说出口,边上传来呼声:“有人打官司啦!快去看看啊!”
羽帝二人闻言,给老太太行了一礼,就匆匆走了过去。
老人家看着他们的背影,呢喃道:“这两个人看着不太聪明的样子,要不让县太爷也给他俩安排过去吧……”
“就是那些人的工钱,只有平常的三分之一……”
被人群裹挟着跑到衙门口,羽帝二人又愣住了。
眼前的县衙,是一座看上去极为巨大的建筑,占地面积不知几何。
粗略一看,少则十来亩起步!
衙门口雕琢石柱,两侧安放抱鼓石,门上一面烫金牌匾,上书临西县衙。
门口一片辽阔广场,皆是石板铺就,直直连接后方的衙门。
衙门是三层的建筑,一楼不设门,入眼就是断案之所,其余的地方同体灰白,庄严肃穆。
只是这么遥遥看去,就足以让人有种莫名的压迫感。
黄皓张大嘴,深吸一口气。
才来了这么些天,他已然感觉到自己的心脏不够用了。
世人皆知为官者为显清廉,向来不修衙门,任它越破败,越是两袖清风。
但这人却修缮得如此豪华,这得花多少钱啊?
羽帝没有说话,深深看了几眼,随着人流迈步走进。
一直走到衙堂之外,二人才有种熟悉的感觉。
除了面积大些,其余装修还是与正常的一样。
羽帝二人和百姓一起围在格挡之外。
堂内两侧站满衙役,手持水火棍,高颂:“威~武~”
正中央跪着一人。
只是上方的座位上此时却空空荡荡的。
那位县令,到现在还没有出现。
……
“我上一次升堂是什么时候了?”
成是非一脸不耐烦,抬起手,任由小竹为他穿上官服。
小竹熟稔回答:“三个月前了。”
“难怪这衣服都已经皱了。好不容易清闲一段时间,又来烦我?”成是非叹了口气,“中午回来咱吃什么?”
“给你炖了牛腩汤。”
小竹边回答,边打平官服上的褶皱。
“又吃牛肉?”
成是非哀嚎一声,“咱就没有什么新鲜的东西能吃吗?天天吃这个,吃腻了。”
说着扒拉自己的嘴,“你看看,上火了都。”
小竹给他翻了个白眼:“去吧,别让人等太久了。”
成是非来到堂上的时候,县里开酒楼的李老八正在地上哭哭啼啼的。
似乎是听到周围人越加嘈杂的声音,哭的更起劲了。
“别哭了,起来说话。李老八,听说你是来告本官的?”
然后突然听到成是非的声音,赶紧抬头看去。
只见成是非已经坐在案桌后方,手里敲着惊堂木。
李老八这才赶紧说道。
“太爷啊,草民真的冤枉啊!草民这次来,不是要告您,是来告县衙的!”
话音落下,成是非鼻子都给气歪了。
告县衙?那不是和告我一个意思?
丫的你个刁民胆子大了啊,现在都敢来踩本官的脸了是吧?
连拍几下惊堂木,把四周人的声音压了下去。
“兀那外边看戏的,谁再吵吵,拉进来打十棍再说!”
等众人安静下来之后,指着李老八的脸说道:“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这滑稽的一幕落在羽帝眼中,失望不已。
那个年轻人就是传说中的临西县令?怎么看都是个昏官啊!
那站没站相坐没坐相的,衣襟上好像还挂着个蜘蛛网?临西县口口相传的县太爷就这样子?
黄皓凑过去低声说道:“陛下,他们是不是弄错了?这种人也能有这般声望么?”
“闭嘴,看下去!”
李老八表情木讷:“太爷,我要告本县捕快戴鹰!”
“您也知道,小人在城南开了家酒楼,那戴鹰时常吃饭不给钱,上次与他争执,还打烂了我几坛好酒,说什么来吃是给我脸,之前找人协商也没要回来钱。”
“欠下的账一共二十两,求太爷为小人申冤!”
成是非一听,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
就这么点芝麻绿豆大的事情,也要闹到自己这里来?衙门这些人都是吃干饭的?
一想不由捂着肚子。
娘希匹,为了你这案子少爷我饭都没吃!
此时戴鹰就站在两侧的衙役之中,成是非大手一挥。
“戴鹰你可认罪?!”
戴鹰看着成是非怒了,连滚带爬跪在堂下。
知道隐瞒也没有用处,索性哭诉道。
“老爷!不是我不打算给啊,我是真没钱啦!我还欠着赌坊三十两呢,那天打砸酒楼,也是刚输干净,心情不好……”
成是非气笑了。
“好你个戴鹰,倒真是个列强行径!”
“本官是不是曾三令五申过,县衙之人,不得进赌坊,不得对百姓横征暴敛,暗收彩头?”
“你倒好,一句都没听进去,不暗收了,改抢了?!”
“来啊,推下去,给我打二十棍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