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与栀子花

第1章 零落是一个很热情的人 领取口令

发布时间:2023-12-19 20:26:13

一个人要想长大,就得正视自己的缺陷。

这句话来自另一位女人的呼唤,穿过少时那段悲惨的时光又一次来到我的耳中。

我生来便被命运捉弄,左眼风布下隐藏的秘密,使我在孩童时期便向这个世界投以悲痛的一撇。

这句话是妈妈从一本童话书中告诉我的。

夜晚落在院子时,在昏暗灯光下,她拿着一本童话书坐在床头,抚着我的额头,温柔细语讲着这篇故事。

少时的美好时光总停留在这一刻,她让我忘记了白天三人成虎的碎玉,或是讥讽冷漠直冲心底划下伤痕的恶言。

后来,妈妈再也没有说过这句话,而是被“慢慢来”这三个字所替代。这怨不得妈妈,成长总要失去。

今年的夏季早早的布满了大学各处,树梢褪去稚嫩,花儿展开花蕊。一缕晨曦漫过阶梯教室的窗户,在宽大黑板上留下点点斑驳的影。

讲台上是一位短小精悍的女老师,她手中拿着话筒,声音高扬却带着沙哑,从讲桌上的音响里不断地飞出。

“你想看我陈列的有趣的事?”我侧身细语。

零落朝我点点头。

我从背包中拿出一本蓝色册子,希望她不会取笑我。她仿若个孩童一样,眼眸满是对新奇事物的好奇,期待和兴奋洋溢于表。

她接过册子。

陈列;

因我左脸的胎记而不被嘲笑。

如果有必须出门的事,只能祈祷遮住我左脸的风布不会掉。

早晨,中午,晚上足够幸运可以遇到说“你好”的人。

会有人和我同行。

这是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个女性的朋友。

“就这五条?”零落不敢相信,或许是有些失落。“你的幸运还真简单。”

“啊,是吧。可…”

她打断了我的话,用的是我那可怜的日记本拍了下我头。

“嘿嘿,看你可怜兮兮的,今天我满足你的一个‘小幸运’”。

她坏笑着,完全是一幅想要捉弄我的样子。

她全然不顾我心理缺陷带给自身的纠结之感,将她那张俏美冰肌的容貌朝向我,我顿时紧张无力,羞红脸颊尽可能的瞥向别处不去看她的脸。

“喂!我今天化妆了的。哼”她的力气挺大的,硬是将我的头给掰了回来。

“我知…知道的。”我低着头。

“略,我大人有大量,还是满足你一个小幸运。”她俏皮的向我吐舌又突然严肃的拉着我的手说“你好,朋友。”

我内心荡漾,眸子随着她话语慢悠的转向她。她今天特别好看,化了浅淡的妆容,一身素白色的连衣裙。双眼被浮在眼膜上泪抹上斑影,隐藏左眼胎记的风布在此时帮了我大忙,她并不知道我已经被她深深感动。然而,一个人可以有多少感动?黄昏的余光,还是星辰的烁动,这些在妈妈的怀抱中夜曾朝着我身躯也轻撒着光芒。

“哎呀!好像多给了一个‘小幸运’”。

明知是一句玩笑,她还是揖着下颚很认真的在数刚才的话。我被她的热和俏皮逗的欢笑,甚至忘记了此刻正在上课,却粗心的碰倒了桌上我的水杯。

水杯从桌面滚落到地上,如易碎的月光脆弱的碎成残片,巨大的声响引来政治课的老师愤怒的眼眸。她嗔目结舍,却并非因我引起的课堂混乱,而是零落正帮助一位丑陋的少年擦拭划破的手指。

“这位同学,你知道现在在干吗!”他朝向我似乎竭力的咆哮。

上课的同学也借此向我投以森罗万象的目光,有人在窃耳私语,有人暗自得意。然而,零落与我和他们在课堂上有何不同?只是,那场舞会以后,校园中早已暗流涌动。

我习惯性想要抽回手指,却被零落攥在手中,左右不得。零落不为所动,继续从口袋中源源不断的抽出纸巾为擦拭我的伤口。

“别动,怕什么。上课又不是只有我们说话。”她说的很响亮,传遍整个诺大的阶梯教室。

“算了吧。”

我还是应了老师的咆哮,从零落手中抽回手指,低下了头。

“你也不看看你的长什么样,左边人不人鬼不鬼。自己上课,我不讲了。”

老师摔门离去,留下同学们一阵轰笑。

她的语言如此冰冷,换做常人或许已经愤怒,或是泪流悲伤。但我早已习惯了,不止这句话,不止从背后传来冷语。

这时,零落忽然起身向着同学们瞥向一记意味深长的眼神后从容离开,我并未仔细去看,但我也知晓,这时一种蔑视。。

我很佩服这样的勇气,自己想做的事。

我收拾完玻璃的碎渣,刚好下课。我的脚刚迈出教室没走几步,背后就传来零落抱怨的娇气音。

“喂!我就这么不受你看见?”

她提着裙子跑来拉着我的胳膊。

“啊?我没看见啊。”

“谁让你走路老是低着头,我在外面等了好久的。”

低着头并不是我的意愿,而是我这样的人就应该这样子才对。

“我这种人本来就该这个样子吧。”

“你在瞎说什么呢?有本书上说,一个人要想长大就要直视自己的缺陷。”

我的心房中忽然像被温暖的初阳填满,照亮那段废墟会中温暖的记忆。

“妈妈。。”

我似在呓语,由回忆带来的梦。

“妈妈?什么妈妈?你在说书名吗?”

我回到现实,零落的微笑同样沁人心脾。

“没什么,我们一起走吧。”

这所大学也不算很出名,这城市中算是中规中矩。我当初报考这所学校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拥有一栋堪比欧式皇城的巨大图书馆,坐落在学校的假山群中,乍眼看却有衣服山水别院娴雅和神秘气息。

我和零落出了教学楼,便闲情雅致信步在假山丛中的小石路上,两旁的人工草饰以及身后辉煌的图书馆让零落若公主般华贵美丽,我走在身后左侧却像陪走的侍从。

一想到这里,我不由内心讽笑。

她走着又蹲在了路边向着草丛中学猫叫,这时草丛窸窸窣窣溜出来一只橘色圆润的猫咪,它一瘸一拐的向走来,趴零落的面前。

“你过来一下嘛。”

我按照她的吩咐,走上前去蹲在她的身边。

“这只猫,并不稀奇。在中国的家庭应该挺常见的。”

我遵循她以往的性格,耐心地解释道。

路边的一朵花或者一只流浪猫总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的热情也总能使我与她一起欣赏。

“什么嘛,今天不是百科时间哦。”

我的自以为是受到了她的嘲笑,她眯着眼,掩齿而笑。。

“我当然知道圆朵是橘猫啦。”她挠猫咪的头,猫咪半眯着眼趴在地上。

“圆朵?”

“是啊,这只猫姑娘的名字啦。我刚来这所学校时和这只猫特有缘,她被一群人围在香樟树下,喂的食物园朵都不吃,我也尝试着扔下一块面包给她,你猜怎么了?”

“怎么?”

“嘿嘿,她竟然吃我给的面包。是不是很有缘分”

她的眸子始终充满着溺爱朝向这只橘猫,我也仔细看去,它的后腿剩下一只是健康的。

就和我一样,灵魂和身体总有一处是健康的,但也有一处是灰淡无光的。

我们继续走在返回宿舍的路上。虽说是盛夏,可今天并不很热却很沉闷,连同柏油路两旁茂盛的香樟都显得毫无生气。

实话说,我已经开始担心自己风布被汗水弄脏,这样就麻烦了。我想走快点,一想到还有零落便打消了这个新生的念头,将话咽了回去。。

没想到零落却先说了出来。

“如果天气继续这样,栀铭同学的风布会被弄脏吧。”

我点了点头。

“那作为能够快速回去的动力,你要回答我一个问题。”

这正好迎合我的心思,我提了提嗓子让她提问。

“为什么这么多人要抛弃这些弱小的生命?”

微风从我们背后拂过,将我的风布和她的裙子撩动,飞向云端。

我有些震惊,这次确实超出的预料,这是一个哲学问题出自她的口中竟有些不适应。我想了一会“因为我们是人。”

“是吗?仅仅只因为我们是人?生命才会如此卑微吗?”

“嗯。”

可能这句话让她的眼眸低垂,或许零落的内心世界在抵触,也或许根本无法接受童话被这句话撕裂,多少夹杂着些许失望。

但这就是事实,至少我认为就是这样。我至今也不明白,我这样的人为什么会和她这样走到哪里都会发光人相遇,从昨天到现在已经两天了。

夏风似乎带有怒火朝着路边的香樟树冲过,呼啸声和树叶的沙沙声交杂在一起,在我们耳边轰鸣。

夏日在此刻变了模样,随同她的心情一起让我压抑。

我回到宿舍,外面落下了倾盆大雨。

舍友都在玩着手机,没人会注意到我回到宿舍,我洗漱完之后将今天的事写在我的日记本上。

我是一个不太爱回忆的人,因为每天在我身上所发生的事就那么丁点,所以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太过庞大也没有多大的兴趣。因此,我每天的日记内容也就那么点内容,主要记录我这一天的一些琐事。

这是在遇到零落之前的日记内容。

生命似乎有着多种变数,在每天的吐息之中就注定要在自己身上发生改变,我注定要被戏弄。零落的宿舍就在我宿舍的对面楼层。我写完日记朝她的宿舍望去,有两个人影映射在窗帘上,这种距离不是在吵架就是在接吻。我并不是对她有特殊的感觉才做如此举动,而是对今天下午在她宿舍楼下说的话不解。

栀铭同学就送我到这里吧。”这是她的宿舍楼层,我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我的宿舍楼,原来就在我的对面。

“嗯。”我回答的很小声。

夏风的怒火似乎愈加旺烈,狂风的呼啸声在天空咆哮着,我不知道她听没听到我的回答,我挥了挥手转头离去。

没等我走几步她从背后抓住我的手紧紧拽住我。

“栀铭同学,如果哪天我离开了你,我是说再也见不到了,你会替代我吗?”

我被这句话不知所措,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但我能感觉到她的期待和紧张。

我心想,可能到那时候我的一切生活都会回到原本的模样吧。

“到那时候,我会继续一个人生活下去。”

“这样啊。”

她缓缓松开我的手,说了一句晚安便走进了宿舍楼。

闪电在黑沉的苍穹划过,白色的幻影像是留下的伤口,倾盆大雨随之落下。

“你会替代我吗?”

我躺在床上回想着这句话,因为这句话我迟迟不得入眠。

这句话或许根本不会实现吧,终会成为泡沫和一句玩笑被彼此唏嘘而过。我怎样替代她?阳光怎会和阴影同流,而我是阴影。

花田小镇 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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