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驰烈刚刚抵达霍士德公馆,就看见惊悚的一幕,孙铁森被人从二楼丢下。愣了几秒钟,在身旁的警员提醒下反应过来,冲过去查看孙铁森的呼吸,发现已经停止,身体底下流出了大量的鲜血,来晚了一步,孙铁森被人灭口了。
“快去抓孙铁森的手下蓝天城。”沈驰烈吩咐警员去控制孙铁森的手下蓝天城,以及安排警员去搜查孙铁森的其他产业。
沈驰烈越发觉得事情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正焦虑着呢,已经许久未见的季樾昔,出现在他的后面,拍了沈驰烈的肩膀。
“老季,你不要像鬼一样,吓我一跳。”
沈驰烈还想开开季樾昔的玩笑,但季樾昔满脸严肃,神情低落,心知有大事,“怎么了,老季。”
“老大已经知道了,赶回来了,叫你回去。”
心虚的沈驰烈,不想回去见爸爸,“我还有事情,孙铁森被人灭口了,我正要查呢。”
季樾昔摇摇头,“这是老大的命令,再说你又不是正规的警察,老大的命令,不得不遵守,还有……”
看季樾昔欲言又止,沈驰烈看出了季樾昔心里藏着事,“怎么了,你还有其他事。”
季樾昔耸耸肩,“我只是怕老大生气。”
季樾昔不愿意说,沈驰烈也不逼他,爸爸是说一不二的人,沈驰烈叹口气,跟着季樾昔上了车。
“有人在吗?”
一个上了年纪,两鬓染白的男人,悠扬地站在路家老宅的门前,四处张望。
路家老宅大门开着,男人走了进去,来到了房屋的门前,不过男人没有进去,而是绕着房屋的走廊,朝着窗户里张望。
绕了一圈后男人才发现门是虚掩着的,于是走进了房屋的大厅。
这时听到了一个声音,“你是谁?”
大厅尽头,橙黄的光影莹莹,照出了躺在沙发上翻杂志的一个少年,映得其脸上融融有层晕光,似冰雪融化前的最后一刻时光。明明俊美异常,却因那小胡子又显得点邋遢。
没错正是疲惫和垂头丧气的路阳枭。
他既没有线索追查杀手孔雀眼,也难以接受义父有一真一假的现实,就在这时,一个上了年纪的男人,突兀地出现他眼前。
这个男人,虽然上了年纪,头发有些许白,其他的发型依旧油墨一般的黑,声音给人一种不怒自威之感。
男人对着路阳枭微笑着发问,“你是这房子的主人吗?”
可以听得出来,这个人一定有非常良好的教养,年纪虽大,面孔仍旧看得出年轻时候一定是个美男。声音很有感染力,很有穿透力,很有威慑力。
天幕已暗,黑夜遮掩了其修长的身形,让人有一种神仙降临于此的感觉。
路阳枭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他也不知道自己为啥莫名的害怕,男人的气场,具有压迫性。
男人看见少年摇晃着走了过来,对着少年喊,“你姓路。”
“是,我姓路,老先生,你找谁?雷霆琛吗?”
男人感觉路阳枭的声音,给他一种非常干净的感觉。犹如从前那个故人那般相似的气质,就好像著名的诗人徐志摩般。
少年的嗓音真是富有感染力,那样的声音,感觉真的很纯净,让人觉得薰然欲醉,一张玉颜在灯下染上一层浅浅的桃子红,不知道是红色的灯管映出来的,还是因为酒气催生的。
夜幕低垂,一弯明月挂上了树梢头,银辉如薄纱一样,窗户上的草叶都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莹白。
在这样的环境中,他看起来更加像男人心中的故友。
灯光照在路阳枭的身上,额头的头发犹如泡面,莹光融融,其侧面也被镶上了一层银光,看起来象是一尊精美绝伦的水晶雕像,那英俊的五官,浓长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如北欧男子高高的鼻梁却是一张中国脸,嘴唇不大不小不厚不薄像一朵玫瑰花瓣,耳型乖顺耳垂如珠,肤色称不上雪白看起来反而更像成熟的麦色。
“真像啊,真像啊。”
唯一不像的是头发,男人记得故友是一头银发,寻常人要是白发,那就是丑,故友的银发却给人一种夜访吸血鬼的感觉,那当真是根根如丝,丝般柔顺,丝般光滑。
而且故友额头常常配上一条白色的运动头带,越发显得银发的酷。
然而眼前的少年,却是乌黑的头发,但也有一条白色的运动头带,体现出别样的青春活力。
男人不禁想在年轻时候,第一次遇见故友的时候,故友令万千少女梦魂牵绕,英俊像一幅画,即使单单看每一个地方,也仍然十分吸引人,无论男女。合起来——天下谁人敢於其争俊。
因为身体的缘故,故友脸色略显一些苍白,一直生病,但仍旧不能掩饰其光芒,传说中那些与世争锋的美男子,都不能和故友比。
故友这些优点,完全也一样出现在了这个少年身上,而且更胜一筹,身体健康,绝世俊朗,没有故友身体不好的缺点,光芒更加万丈,飞扬的眉,微笑的眼,挺直的鼻,善意的唇。
看起来多麽熟悉和舒适的一张脸。
无法说他到底有多俊美,就像你无法去测量海洋里的水有多少一般。
话说天生漂亮的人类,都会让人喜爱,让人欣赏,眼前的少年,逝去多年的故友,就是如此。
“你和春生真是像啊,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我都怀疑世界上真的有克隆技术。”
男人的话,让路阳枭心情放松下来的同时也觉得莫名其妙。
“老先生,找雷霆琛的话,他过几天回来。”
路阳枭给男人泡了一杯茶,男人扫视过大厅,又看见一个女式外套放在大厅的沙发上。
神情变得严肃,看路阳枭的眼神多了几分严厉。
路阳枭感受到这个男人来者不善,思索着该如何套出他是谁。
“爸爸,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全球旅行去了吗?”
刚刚洗完澡下来的沈慕橙,眼神从轻松变为了惊异,再从惊异变成了惊吓,仿佛眼前之人让她方寸大乱。
“爸爸,爸爸?”
顿时路阳枭吓得腿软,男人身份猜的七七八八,梦想无数次想见沈司廷,问问父母的事情,没想到今日就这样见到了。
还是人家主动上门。
男人,沈司廷表情笑眯眯地,满意地端详着因为自己身份被揭穿而被受到惊吓的女儿和少年路阳枭。
沈司廷到笑容,柔和了眉宇间原本凛冽生威的气势。
多日不见,丫头已经从小女孩变成了大姑娘,眼前的少女,神色已经从惊吓变回了惊喜,雪白的衬衫和吊带的裙裾勾勒出少女高挑修长的侧影,刚刚洗完澡的脸颊在灯光下染着淡淡的金色,犹如雨后一枝亭亭的白荷立在水池中,含苞凝露,原本低掩的眉睫微微一挑,幽滟的眸光如飞雪,越过路阳枭,投落于突然出现的父亲,轻轻地微笑道:“我都没有告诉你,你如何找到这里。”
沈司廷摆摆手,“本不找你的,驰烈这几天莽撞,我不得不亲自来处理,为了一个毫无意义的宝藏,踏足危险的神秘领域,我不来,你们恐怕都不知道该如何做起。”
“伯父,我想问,我爸爸和妈妈究竟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是遇难了还是什么。”
沈司廷微微一怔,那原本带着几分笑意的眼眸瞬间变得深邃,他缓缓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孩子,这件事说来话长。当年,你父母卷入了一场极其复杂且危险的纷争之中,那背后牵扯的势力错综复杂,远非你如今所能想象。”
路阳枭紧紧盯着沈司廷,目光中满是急切与渴望,他向前迈了一步,声音微微颤抖:“伯父,不管多复杂,我都想知道真相,他们到底怎么了?”
沈司廷轻轻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在房间里踱步,似乎在回忆着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那是一场关于巨大利益与权力的争夺,你多少知道了你们路家的来源,源于上古风雷两股神族势力之争,其中路家是风神族的后代,风神族都是拥有翅膀也就是有翼一族,因此也有人叫他们是羽族。雷神一族取得了胜利,成为了现有天庭秩序的维护者,而羽族大多隐居或者私下里偷偷活动,羽族中的帝喾短暂地率领羽族夺回过天下主导权,但很快被西王母一族帮助雷神族推翻,从此以后路家作为帝喾长子帝掣后代,守卫着羽族的遗迹,不让雷神族知道,这就是所谓神墓的由来。
在明朝以前,路家虽然经历过商朝末年、秦末汉初两次分裂,但依旧在千年的历史里保留了家族的传承,直到一个叛逆的路天照,再一次引发家族内斗,导致掌握传承力量的家族元老纷纷出走,销声匿迹。
在民国时候,路天照的子孙路夏烈,找到了当年出走的其他路家人下落,发现他们原来去了北方某大国,因此路夏烈成功将失落在外的路家传承和子孙带回国,包括一个石棺,可惜路夏烈遭到了两个军阀王家烈和孙殿英的背叛,死于贵州遵义的仙女洞内。
你父母无意间发现了这个家族的秘密,于是试图找回家族的传承和羽族神墓,可他们的行为将会打破了许多势力之间的平衡。于是,那些人便对他们下了毒手。其实也怪我,毕竟我为了救自己的妹妹羽洁,不断央求你爸爸国豪去寻找那些神墓,那些传承,而你妈妈发现了一个幕后组织天宗存在,为了揭露这个组织的秘密,你妈妈去拉丁美洲调查,据说天宗的高层,藏匿于南美毒贩集团之内,但你妈妈的飞机在南美丛林失事。”
沈司廷一口气差点喘不过气来,沈慕橙递来茶水,“爸爸,慢慢说。”
“之后就是你爸爸去南美找你妈妈,结果也一去不复返,我动用了我所有关系,才知道,你爸爸一来到墨西哥的首都,就被人绑架,从此鸟无音讯,再之后你和你哥哥就遭遇了杀手枪击,等我和你义父赶到,就剩下你了。”
路阳枭咬牙问道:“天宗参与者都是谁?我一定要他们交出爸妈哥哥。”
沈司廷停下脚步,转身严肃地看着路阳枭:“孩子,现在的你还太弱小,天宗势力盘根错节,不是你轻易能撼动的。贸然行动,只会让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再说了,其实路国豪不是你亲生爸爸,他跟我说,你是有人交给他的。”
路阳枭只觉脑袋“嗡”的一声,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站立不稳,他扶住一旁的墙壁,“之前就有人这么说,我不信,今天伯父你也这么说,怎么回事。”
沈司廷拍拍路阳枭的肩膀,“你应该知道吴权了吧。”
路阳枭一怔,怎么又是那个家伙,“这个人阴魂不散,我能卷入这个局,也是他设计的,伯父你找到吴权吗?”
沈司廷站起身来,“只有他找别人,没有任何人找到他,孩子,从长计议,我先解决眼下的问题。”
路阳枭深吸一口气,父母的下落一时半会不会有答案,他平静下心来,“那么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孙铁森和我义父都没有了。”
沈司廷微微一笑,似是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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