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珠宝的办公区在大厦十楼。我推开玻璃门时，原本喧闹的办公室瞬间安静，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看向我。有人惊讶，有人鄙夷，更多的是看好戏的玩味。
“林总监早。”行政部经理堆着笑迎上来，眼底却藏着不屑——她是林母的远房亲戚，上一世在我被赶出公司时，跳得最欢。
我没理她，径直走向总监办公室。门被锁着，行政经理慌忙解释：“抱歉林总监，林助理说......”
“林泽？”我挑眉，从包里掏出任命书拍在她手里，“叫锁匠来。五分钟打不开门，你就去人事部办离职。”
她脸色煞白，刚要打电话，办公室的门突然开了。林泽穿着一身西装，领带打得歪歪扭扭，满身酒气：“林芸晚，你还真敢来？”
“总比某些只会躲在办公室喝酒的废物强。”我侧身走进办公室，里面被翻得乱七八糟，设计图散落一地，“看来哥哥昨晚没少费心。”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那是我妈的位置！你凭什么占着？”
我反手甩开他，指节泛白：“凭任命书，凭我能救林氏，凭你......”我凑近他耳边，声音像淬了毒的针，“凭你连个项目都搞不定，只会靠爸妈擦屁股。”
他气得浑身发抖，扬手就要打过来。我没躲，只是冷冷地看着他：“打啊。正好让全公司看看，林家的继承人是怎么对救命恩人动手的。”
他的手僵在半空，最终狠狠砸在墙上。“你等着！”他低吼着冲了出去，带倒了门口的花架。
行政经理站在门口，脸色比纸还白。“锁匠不用来了。”我瞥了眼满地狼藉，“叫保洁来收拾，顺便通知各部门主管，十分钟后开会。”
会议桌上，十几个主管面面相觑。设计部主任推了推眼镜：“林总监，我们手头的项目......”
“全部暂停。”我将“涅槃”项链的设计稿推到桌上，鸽血红宝石在灯光下泛着妖冶的光，“下季度主打这个系列。三天后，我要看到样品。”
有人立刻反对：“这太急了！宝石供应链早就断了......”
“顾氏会提供。”我打断他，“上午十点，顾氏的人会来对接。至于你们......”我的目光扫过众人，“能跟上的留下，跟不上的，现在就可以走。”
会议室里鸦雀无声。他们大概没料到，我刚上任就敢动这么大的手笔。
散会后，设计部主任单独留下，欲言又止。“有话直说。”我翻着文件头也不抬。
“林总监，”他犹豫片刻，“上季度的设计稿，其实有一半是......”
“我知道。”我抬眼看向他，“是林念予拿着我的废稿改的。”上一世他就是因为不肯配合林念予造假，被林泽逼得辞职，最后在小作坊里郁郁而终。
他愣了愣，随即苦笑：“原来你都清楚。”
“现在清楚也不晚。”我将一份新的设计理念推给他，“这个交给你，用点心。”
他接过文件，眼里重新燃起光：“谢谢您，林总监。”
中午去茶水间时，果然听到有人议论。“一个黄毛丫头懂什么？还不是靠顾氏撑腰。”“听说她连大学都没毕业......”
我端着咖啡站在门口，笑意浅浅：“总比某些靠偷来的设计混日子的人强。”
议论声戛然而止。几个嚼舌根的设计师慌忙低下头，其中一个正是上一世帮林念予传递稿件的。
刚回到办公室，顾弈臣的助理就送来一份合同。“顾总说，宝石供应合同可以签三年，但要加一条——林总监的设计，优先供应顾氏。”
我看着附加条款，忽然笑了。这位顾总，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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