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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墨靠在冰冷的水泥柱上，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粗糙的墙面。脑海里的淡蓝色面板还在闪烁，他尝试着用意念集中精神，面板立刻变得清晰起来，上面的字迹仿佛刻在虚空里：
【宿主：吴墨】
【系统等级：1级】
【收尸范围：10米】
【当前葬魂点：5】
【可兑换列表：生存物资（灰色）】
“灰色是什么意思？”他低声自语，喉咙干涩得像砂纸摩擦。试着用意念触碰“生存物资”四个字，面板瞬间展开新的列表，密密麻麻的条目让他呼吸一滞：
压缩饼干（1葬魂点/块）
纯净水（1葬魂点/瓶）
牛肉罐头（5葬魂点/罐）
医用纱布（3葬魂点/卷）
止血粉（4葬魂点/包）
……
列表很长，从最基础的食物水到简易医疗用品，甚至还有一把锈迹斑斑的匕首（标价20葬魂点）。但所有条目都泛着淡淡的灰色，显然是当前权限不足，或者需要满足某种条件才能解锁兑换。
“也就是说，现在只能靠完成任务获取奖励？”吴墨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舌尖尝到一丝血腥味。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脚，破烂的运动鞋早已磨穿，脚掌被碎石划出无数道血口子，每动一下都像踩在刀尖上。
胃里传来一阵剧烈的绞痛，像是有只手在里面疯狂搅动。刚才那半块压缩饼干根本不够填补空腹，反而勾起了更汹涌的饥饿感。他拧开那瓶纯净水，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清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带来一丝微不足道的慰藉。
必须再找一具尸体。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吴墨就感到一阵生理性的反胃。他不是屠夫，更不是盗墓贼，在和平年代连杀鸡都不敢看的人，如今却要靠着“掘尸”来活命。可当他的目光扫过远处废墟上游荡的腐尸，看到那只铁爪兽留下的、深可见骨的爪痕时，所有的犹豫都被求生的本能碾碎了。
“逝者已矣……”他喃喃自语，像是在说服自己，“如果你们泉下有知，应该也会希望活着的人能继续活下去。”
他挣扎着站起身，将那半截钢筋作为拐杖，一瘸一拐地在废墟里探索。这是一栋倒塌的居民楼，从残存的墙壁能看出原本的格局——客厅的位置还立着半截电视墙，上面贴着一张泛黄的房地产广告，“江景豪宅，首付只需三成”的字样在猩红的天光下显得格外讽刺。
十年前，这里或许还是欢声笑语的家园，如今却只剩断壁残垣和凝固的血色。
吴墨的目光在10米范围内逡巡，系统的收尸范围像是一道无形的枷锁，也像是一道保命的符咒。他不敢踏出这个界限，谁知道外面的废墟里藏着什么致命的怪物？
碎砖堆里露出半截粉色连衣裙，吴墨的心猛地一跳。他拄着钢筋走过去，拨开压在上面的水泥块，一具女性尸体逐渐显露出来。她被压在一个变形的衣柜下面，半边身子已经被砸烂，脖颈处有一圈深可见骨的咬痕，显然是被腐尸袭击致死。
【发现人类遗骸（编号002），是否进行安葬？】
系统的提示音适时响起。吴墨深吸一口气，蹲下身仔细检查。尸体已经开始僵硬，但还没有出现腐尸的特征，或许死亡时间不超过一天。他注意到女人的手腕上戴着一个银手镯，上面刻着模糊的花纹，想来生前也是个热爱生活的人。
“对不起了。”吴墨低声说了一句，双手抓住衣柜的边缘，试图把它挪开。可衣柜是实木的，加上上面压着的预制板，重得像座小山。他涨红了脸，使出浑身力气，衣柜却只发出“嘎吱”的呻吟，纹丝不动。
右腿的伤口传来阵阵剧痛，冷汗顺着额头滑落，滴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吴墨喘着粗气，目光落在手里的钢筋上，忽然有了主意。
他把钢筋插进衣柜和地面的缝隙里，用力向下按压，利用杠杆原理撬动。“咔嚓”一声脆响，衣柜的木板裂开一道缝隙，终于被抬起了寸许。吴墨趁机钻到下面，用肩膀顶住柜体，再次发力。
“起！”
随着一声闷哼，衣柜终于被掀开，露出下面完整的尸体。吴墨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肩膀火辣辣地疼，但心里却升起一股莫名的成就感。
他小心地将女人的尸体拖出来，尽量避开那些狰狞的伤口。尸体很轻，大概只有七八十斤，让他想起了自己远在另一个世界的母亲。喉咙一阵发紧，吴墨用力晃了晃脑袋，把那些伤感的情绪驱散——在末世里，同情心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楼梯间。那里相对隐蔽，角落里堆着不少碎砖，正好可以用来掩盖尸体。他拖着尸体，一步一步挪向楼梯间，每走一步，脚掌的伤口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楼梯间弥漫着浓重的灰尘味，角落里结着蛛网。吴墨将尸体轻轻放下，然后转身去搬那些碎砖。他没有像对待第一具尸体那样敷衍，而是仔细地将砖块码好，形成一个小小的坟堆。做完这一切，他还捡起旁边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轻轻放在上面。
【人类遗骸（编号002）安葬成功。】
【奖励：葬魂点x8，牛肉罐头x1。】
系统提示音响起的同时，一个圆柱形的罐头凭空出现在吴墨的口袋里。他掏出来一看，是红烧牛肉味的，金属罐身上印着模糊的生产日期，似乎是大寂灭前的产品。
罐头的金属味很浓，混合着淡淡的肉香，在这死寂的废墟里显得格外诱人。吴墨的肚子立刻“咕咕”叫了起来，口水不受控制地分泌。他正要找个东西撬开罐头，忽然听到楼下传来“嗬嗬”的嘶吼声。
两只腐尸正蹒跚着向上爬！
它们显然是被罐头的气味吸引来的，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吴墨，喉咙里流着涎水。楼梯间很窄，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此刻却被两只腐尸堵得严严实实。
吴墨的心脏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他下意识地后退，后背却撞到了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了。
他握紧手里的钢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上次能侥幸杀死一只腐尸，多少有点运气成分，现在面对两只，而且还是在这种狭窄的空间里，根本没有躲闪的余地。
“吼！”
前面的腐尸已经爬到了楼梯口，伸出枯瘦的爪子抓了过来。吴墨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想起了原主的记忆，腐尸虽然可怕，但动作迟缓，只要抓住机会，未必没有胜算。
他侧身避开腐尸的爪子，同时将钢筋横在胸前，猛地向前一捅。钢筋的钝头撞在腐尸的胸口，发出沉闷的响声。腐尸踉跄了一下，似乎被激怒了，嘶吼着再次扑来。
吴墨看准时机，矮身躲过，同时将钢筋向上一挑，精准地插进了腐尸的眼眶。和上次一样，腐尸的动作猛地一顿，随即软软地倒了下去。
但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腐尸已经扑了上来，锋利的指甲擦着吴墨的胳膊划过，带起一串血珠。
“嘶——”吴墨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左臂瞬间失去了力气。他不敢怠慢，强忍着疼痛，转身用钢筋横扫。钢筋带着风声，狠狠地砸在腐尸的头上。
“咔嚓”一声脆响，腐尸的头骨被砸得凹陷下去，黑色的血液混合着脑浆流了出来。它晃了晃脑袋，似乎还没反应过来，然后才缓缓地倒了下去。
吴墨拄着钢筋，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左臂的伤口火辣辣地疼，鲜血顺着胳膊流到地上，滴在腐尸的尸体上。
他靠在墙壁上，看着地上两具腐尸的尸体，心脏还在疯狂地跳动。刚才那一瞬间，他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
“活着……真好。”吴墨低声说，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牛肉罐头，又看了看自己的伤口。现在有了13点葬魂点，或许可以兑换一些医疗用品。他集中精神，打开系统面板，找到“医用纱布”和“止血粉”。
【是否兑换医用纱布（3葬魂点）和止血粉（4葬魂点）？】
“是。”
随着吴墨的意念，一卷白色的纱布和一小包棕色的粉末凭空出现在他的手里。他撕开纱布，小心翼翼地缠在左臂的伤口上，然后撒上止血粉。粉末接触到伤口，传来一阵清凉的感觉，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处理好伤口，吴墨才想起手里的牛肉罐头。他找了块锋利的碎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罐头撬开。浓郁的肉香立刻弥漫开来，让他的肚子叫得更响了。
他用手指抓起一块牛肉，塞进嘴里。肉质很紧实，带着浓郁的酱香，虽然有点硬，但在这末世里，已经算得上是珍馐美味了。他狼吞虎咽地吃着，很快就把一整罐牛肉吃了个精光，连汤汁都舔得干干净净。
吃饱喝足，吴墨感觉恢复了不少力气。他靠在墙壁上，看着系统面板上的13点葬魂点，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也许，自己真的能在这个末世里活下去。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低沉的咆哮声，似乎是某种大型生物的嘶吼。吴墨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起来，他知道，麻烦又来了。
他握紧手里的钢筋，警惕地望向楼梯口。这一次，来的会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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