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谢的还挺谨慎,几千两银票,竟都没能把他引过来。
张宁本想擒贼先擒王,以最小的代价,解决此事,但现在看来,只能拼了!
也是,底层牛马哪来那么多捷径可走呢?
这倒是张宁太高估谢景行了,其实他根本没考虑那么多,也没想过张宁还敢反抗,没亲自过来,只是单纯要面儿而已。
“谢哥,发财了可不能忘了兄弟,晚上带兄弟去天音楼玩玩?”
“都兄弟了,那还说啥?”
谢景行和那公子哥,已经在商量,怎么花这几千两的银票了。
“啊手,我的手。”
就在这时,一道尖叫声忽然响起,谢景行两人循声望去,震惊地发现,张宁从怀里掏出来的不是银票,而是一把染血的匕首。
这他妈什么人啊?
谁家好人随身携带匕首?
那公子哥都傻眼了。
不出手则已,出手必果断。
张宁用匕首,将面前之人的手掌,剌了一条大口子后,没有任何犹豫,又补了一脚,将这人踹翻在地。
然后就握着匕首,向谢景行冲来。
就算有匕首在,想一个人解决七八个人,也不太现实,尤其……张宁还那么不持久。
所以他的目标很清晰,就干谢景行。
“快,快给本公子拦住他。”谢景行见张宁,红着眼睛冲自己杀来,也吓了一跳,连忙指挥手下动手。
“还敢还手,兄弟们干死他。”一众手持木棍的人,没被张宁吓住,反而被激起了怒意。
真当我们手里的棍子是摆设?
一个离张宁最近的人,眼神狠厉,双手握着木棍,高高举起,照着张宁的肩膀就狠狠砸了下去。
让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张宁竟不闪不避,硬是吃下了这一棍,但同时,张宁手里的匕首,也捅进了这人的小腹。
再次拔出时,张宁的脸、手、身体都被喷上了血。
“血血血,我出了好多血。”这人惊慌失措,连忙丢下木棍,用手去堵不断流血的伤口。
“嘶……”那公子哥被吓到了,连忙说道,“谢,谢哥,这傻子不好惹,咱们还是快跑吧。”
谢景行心底也涌起一股寒意,但本公子带这么多人,来堵一个人,却被这一个人,吓得扭腚就跑,还要不要面儿了?
“慌什么?”谢景行强装镇定道,“他还真敢杀我们不成?”
那公子哥急得直跺脚,“万一呢?”
“你说的对,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就这么会儿的功夫,张宁又捅倒了两人,其余手持木棍的人,全都被张宁的狠厉吓住了,竟都不敢再上前,谢景行一看,这还要个屁的面儿,快跑吧!
但就在这时,一个手持木棍的人,悄悄绕到张宁身后,举起木棍,向张宁的后脑勺砸去。
诶,等等。
还有变故。
都准备跑了的谢景行,看到这一幕后,拽着那公子哥的手,又停了下来。
眼看木棍距离张宁的后脑越来越近,谢景行激动地攥着公子哥的手,大喊,“干的漂……”
“咴咴……”
一直低着头的小毛驴,突然一蹶子,将这准备偷袭的人,踹翻在地。
谢景行:“……”
众人:“……”
“咴咴咴!”小毛驴看着捂着肚子,满地打滚的人,大嘴一动一动的,然后也跟着滚了起来。
只是一个是快乐地滚,一个是痛苦地滚。
张宁忙转身,大致看了几眼,就猜到了怎么回事,笑道:“干得好乖乖,没白吃那么肥。”
妈的,居然败在一头驴身上了。
本公子就说,这小子怎么跟一头驴玩,这驴是真通人性啊。
谢景行又气又怕,竭力放轻脚步,向后退去,想趁张宁不注意,溜之大吉。
但张宁怎么会给他这个机会?
“再动一下,它就出去了。”张宁转身,掂着手中的匕首,“我的准头,你是见识过的。”
谢景行顿时不敢动了,“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广平侯唯一儿子,更是未来的广平侯,你要是敢动我,别说是你,整个张家都要受牵连。”
“跟我有什么关系?”张宁手持匕首,一步步逼近。
这人是傻子吗?
谢景行瞪眼,“难道你要因为跟我这点私人恩怨,牵连两个家族?”
张景澄都没这么傻的。
“啪!”
张宁甩手就是一个耳光,“张家跟我有什么关系?”
谢景行头一歪,耳朵嗡嗡直响,根本没听清,张宁说的是啥。
张宁又将目光,看向身侧竭力屏住呼吸的公子哥。
“别,你别看我,我就是来看看热闹的。”公子哥脸色一白,连忙说道,“我爹是吏部侍郎顾群,我爹跟你爹关系很好的。”
管你是狼是狗!
“啪。”
此言一出,就算张宁本不想打他,也得给他个大耳刮子了。
这些纨绔是不是都有病?
都说张家跟老子没关系了,还他妈套近乎。
不打你打谁?
“哎哟我去,哥我不行了,我真不行了。”顾谏之直接捂着脸,倒在了地上。
废物东西,还没张老三有骨气。
张宁不屑地收回目光,又看向谢景行,冷笑道:“你挺喜欢让人裸奔?”
谢景行“嗡嗡”的耳朵刚好点,但他现在情愿没好。
他瞬间脸色惨白一片,“你你你,你别乱来,否则我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张宁就一个字,“脱!”
“有种你弄死老子。”谢景行誓死不从,他可不想变成张景澄那种活着的笑话。
张宁笑道:“我帮你。”
说完,扬起手中的匕首,“刺啦”一声,就将谢景行身上那光滑的缎子划烂。
“我他妈跟你拼了。”谢景行怒吼一声,就要跟张宁拼命。
张宁神色不变,随手将匕首,捅进了谢景行的肩胛骨里,“我是不敢杀你,但让你身上,多几个窟窿,还是敢的。”
“嗷!”谢景行疼得直接嚎出来了,看向张宁的眼神里,满是恐惧。
这小子怎么这么狠?他就一点也不顾忌,本公子的身份吗?
“再问你一遍,脱不脱?”张宁拔出匕首,眼睛却盯向谢景行另一侧的肩胛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