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3章：命悬一线，诡符疑云

手腕的疼还没消，厢房里烛火晃啊晃，把萧绝的影子拉得老长，跟蹲在那儿的巨兽似的。苏晴背靠着冰凉的门板，心脏跳得能蹦出来了。眼前这男人的压迫感，比刚才面对杀头威胁还吓人——那是权柄和深沉心机带来的寒意。萧绝的问题跟冰锥似的，戳破了短暂的安静。那枚刻着螺旋纹的碎片，在他指尖泛着冷光。“这符号，你见过没？”苏晴强迫自己移开目光，对上他的视线，仔细扒拉了原主和自己两辈子的记忆，最后摇头：“回王爷，民女没见过。”这话是真的——至少这个时代的“苏晴”，脑子里没这符号的影子。萧绝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就那么盯着她，那眼睛跟能看透人心似的。时间过得慢得熬人，每一秒都像过了一年。半天，他才收回手，把碎片包好塞回怀里，动作慢悠悠的，却透着一股啥都攥在手里的从容。“陆明是本王的心腹，跟着我打了七年仗。”萧绝突然开口，声音低沉沉的，像在说别人的事，“他做事仔细，武功也不差。能用冰针一下子弄死他，还能补刀布置现场，绝不是普通人能干的。”苏晴屏住气听着——真正的试探，恐怕才刚开始。“本王那皇叔，”萧绝话头一转，听不出喜怒，“萧承礼就爱享受，有点小聪明，胆子却小得很。这么阴狠精密的法子，不像是他能想出来的。”苏晴心里一动——合着萧绝没全信她的话？或者说，他觉得凶手另有其人，皇叔可能就是个挡箭牌，甚至被人利用了？这王府的水，比她想的还深。“你，”萧绝的目光又扎在她身上，跟刀子似的，“验尸的法子，听都没听过，普通仵作绝没这本事。你到底是谁？”来了。苏晴脑子飞快转——穿越的事儿肯定不能全说，但也瞒不住。她垂下眼，装出难过的样子，半真半假地说：“民女就是学了爹的这点本事。我爹生前就爱琢磨验尸，跑遍了地方找古书，研究些偏门法子，我也就是站在他肩膀上罢了。”她把原主爹蒙冤死的事儿简单说了，语气带着真的委屈，“我爹为了真相丢了命，我就想接着他的活儿，给死人说说话，帮活人讨个公道。”这话既解释了她为啥本事大，又表了态——跟萧绝追求真相的目标，至少表面上是一样的。萧绝听完没吭声，走到窗边看着外头的黑夜，留给苏晴个冷硬的背影。“你的命现在是我的。”他背对着她说，没一点商量的余地，“从今天起，你留在王府，没本王的话，不准踏出这院子。对外说你是本王扣下的犯人；对内，你得帮本王办两件事。”苏晴心一紧：“王爷您说。”萧绝转过来，眼里闪着复杂的光，有恨，有疑，还有点近乎偏执的盼头：“第一件，查清楚陆明怎么死的，还有这符号是啥来头。”他指了指胸口放碎片的地方。“第二，”他顿了顿，声音压得更低，跟怕惊着啥似的，“暗地里查二十年前……宫里敏贵妃死的事儿，找所有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跟这符号有关的痕迹。”敏贵妃？苏晴赶紧扒原主的记忆，就记得是皇上早死的妃子，死因没明说。萧绝为啥要查这旧案？难道……一个念头冒出来：听说敏贵妃是萧绝的亲娘！要是真的，那陆副将的死、这怪符号，是不是都跟那旧案有关？她这是不小心卷进了天大的漩涡里。萧绝见她眼神变了，就知道她猜着了。没承认也没否认，就冷冷补了句：“把事儿办好，本王保你活命，说不定还能给你爹翻案。但你要是敢漏一个字，或者有二心……”后面的话没说，但那股子杀气已经裹住了整个屋子。这是威胁也是诱惑，苏晴没得选。她深吸一口气，屈膝行礼：“民女遵命。”这会儿，她从个随时能丢的棋子，变成了萧绝手里的刀，指着那堆迷雾。前路啥样不知道，凶多吉少是肯定的。萧绝好像满意了，转身要走。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苏晴盯着他的背影，脑子里又冒出那螺旋符号——这次不是模糊的眼熟，是以前的记忆突然蹦出来了：一本泛黄的犯罪学档案附录里，有过这插图，旁边标着……她猛地抬头喊：“王爷！”萧绝脚步一顿，回头看她。苏晴心脏狂跳，声音都有点颤：“那符号……民女好像……好像在本很偏的古书残卷上见过一眼，跟个古老的秘密组织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