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日子，跟两人之前憧憬的一模一样。每天早上，墨渊会先起床去后院浇花，现在他浇水已经很熟练了，再也不会把水浇到花瓣上；林知夏会在厨房做早餐，有时候墨渊会进来帮忙煮牛奶，现在终于不会煮糊了，还能在牛奶里加一勺桃花蜜，甜丝丝的。
花店的生意越来越好，他们还在店里加了个小桌子，放着老奶奶教墨渊做的桃花糕，客人买花的时候可以免费吃一块。有次小宇来买花，吃着桃花糕说：“墨渊哥，你这手艺比我妈做的还好吃！”墨渊听了，偷偷跟林知夏击了个掌，跟考了满分似的。
周末的时候，两人会去北边的雪山或者南边的海边玩。在雪山的时候，墨渊会用火焰给林知夏做雪橇，两人坐在雪橇上滑下来，笑声能传老远；在海边的时候，林知夏会捡贝壳，墨渊会用火焰在贝壳上刻上两人的名字，串成手链给她戴。
有天晚上，两人坐在后院的念夏花田里看星星，林知夏突然说：“你还记得我第一次在天台遇到你吗？那时候我还以为你是骗子呢。”
墨渊笑了，把她往怀里搂了搂：“记得啊，你当时还问我是不是鬼，脸都白了。”
“那你当时为什么要帮我啊？”林知夏抬头问。
墨渊捏了捏她的脸，眼底的蓝光温柔得能掐出水来：“因为我在你身上闻到了‘甜’的味道，是那种就算遇到再多不好的事，也不会放弃的甜。那时候我就想，这么好的灵魂，不能让她消失。”
林知夏靠在他肩膀上，看着天上的星星，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幸运的事，就是那天在天台说了那句“谁能救我”。原来有时候，遇到“恶魔”不是不幸，是上帝怕你太苦，派来一个人，把你的眼泪变成糖，把你的黑暗变成光。
“墨渊，”林知夏轻声说，“我们还要一起过很多很多个春天，好不好？”
墨渊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指尖的火焰轻轻蹭过她的头发，像在许愿：“好，一起过很多很多个春天，一起看念夏花开，一起吃桃花糕，永远都不分开。”
后院的念夏花在风里轻轻晃着，散发着淡淡的甜香，天上的星星亮得像墨渊眼底的光。这世间最美好的事，大概就是你曾经以为走投无路，却偏偏遇到一个人，把你的“绝境”，变成了一辈子的“永恒春天”。
转秋的时候，老城区的桂花开了，整条街都飘着甜甜的香味。林知夏早上开店门，一抬头就被满树金黄的桂花晃了眼，深吸一口气——哇，是实实在在的桂花香！不是靠“看”也不是靠“想”，是真真切切钻进鼻子里的甜，跟喝了桂花蜜似的，谁懂这种失而复得的快乐啊！
“墨渊！快来看！桂花好香啊！”林知夏拽着刚浇完花的墨渊往门口跑，这人还沾着点念夏花的露水，衣角都湿了，却乖乖跟着她跑，眼里的蓝光比平时亮了两个度。
墨渊看着她笑得眯起来的眼睛，伸手替她拂掉落在发间的桂花：“喜欢的话，我们在院子里也种一棵？”
“真的吗？”林知夏眼睛都亮了，跟看到糖的小朋友似的。结果第二天一早，墨渊真扛了棵半人高的桂花树回来，还是带着花苞的那种，吓得林知夏赶紧去扶：“你从哪弄来的啊？这树看着不轻呢！”
“昨天问了街尾卖花的王叔，他说这棵最会开花，”墨渊擦了擦额角的汗（这次是真出汗了，毕竟扛着树走了两条街），“我用三盒桃花糕跟他换的，他说比收钱划算。”
林知夏又气又笑，踮脚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啊，就会用桃花糕‘收买’人！”
不过这桂花树是真给力，没几天就开花了，后院一下子有了两种甜香——念夏花的清冽混着桂花的醇厚，连来买花的客人都忍不住多待一会儿，说“你们家院子比香水店还好闻”。有次老奶奶来送新做的桂花糕，一进院子就说：“哎哟，这香味，跟我年轻时候在老家闻到的一模一样！”
更让人开心的是小宇——这小子高考完特意拎着录取通知书来花店，进门就喊：“知夏姐墨渊哥！我考上师范大学啦！以后我也要当老师，跟你们一样，给别人带点甜！”
林知夏赶紧给他倒牛奶，墨渊还拿了块刚做好的桃花糕：“厉害啊，以后就是‘小宇老师’了。”
小宇啃着桃花糕，眼睛亮晶晶的：“跟你们说，我备考的时候，每次学不下去就想来你们店吃块糕，一想到‘知夏姐和墨渊哥都在好好生活’，我就又有劲儿了！对了，我还跟我同桌说你们的故事呢，她都说要来看你们的‘神仙花店’！”
看着小宇蹦蹦跳跳离开的背影，林知夏靠在墨渊肩上笑：“你看，我们不仅把自己的日子过甜了，还能给别人打气呢，这算不算‘额外收获’？”
墨渊捏了捏她的脸，指尖的火焰轻轻蹭过她的脸颊，暖暖的：“算，是最好的收获。”
结婚一周年那天，林知夏本来以为墨渊忘了——毕竟这人平时连纪念日是几号都记不清，还是她前几天提醒了才没搞混。结果晚上关店后，墨渊突然拉着她往后院走，一推开门，林知夏直接愣住了。
后院的念夏花田里，居然亮着星星点点的蓝色火焰，拼成了“知夏”两个字，旁边还围着一圈小小的火焰向日葵，跟撒了把蓝色的星星似的。墨渊从身后拿出一个蛋糕，上面用奶油画了两朵花——一朵念夏花，一朵向日葵，还歪歪扭扭写着“一周年快乐”。
“我练了好久，”墨渊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蛋糕是跟张叔家的女儿学的，奶油挤坏了三次；火焰字也练了好几天，上次还差点把念夏花烧了，幸好我反应快……”
林知夏的眼泪又不争气地掉了，这次是甜哭的。她咬了一口蛋糕，奶油有点甜，却刚好合心意，跟他们的日子一样，不腻却满是甜。“墨渊，”她含着蛋糕含糊地说，“这是我收到过最好的纪念日礼物。”
墨渊笑着把她搂进怀里，后院的桂花香和念夏花香混在一起，还有蛋糕的甜，风一吹，全是幸福的味道。
没过多久，后院又多了个新成员——一只三花流浪猫，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来院子里蹭念夏花的叶子，还不怕人，见了林知夏就蹭她的裤腿，见了墨渊也敢凑过去闻他的手。
“要不我们收养它吧？”林知夏蹲下来摸猫咪的头，小家伙舒服得呼噜呼噜响，“你看它多可爱，叫‘念夏’好不好？跟我们的花同名。”
墨渊蹲在她旁边，小心翼翼地碰了碰猫咪的耳朵，生怕自己的火焰烫到它：“好啊，以后它负责陪你晒太阳，我负责给它喂猫粮——不过我可不会铲屎，你得教我。”
“谁要教你啊，自己学！”林知夏笑着推了他一下，猫咪趁机跳到墨渊腿上，蜷成一团，把他吓得一动不敢动，跟被定住了似的，逗得林知夏直笑。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花店的生意稳定又热闹，后院的花常开不败，猫咪“念夏”越来越胖，老顾客们常来串门，偶尔还会有像小宇这样的“小粉丝”来打卡。林知夏有时候会想起二十八岁那年的天台，想起那些催债短信和陈默的背叛，却再也不会觉得难过了——那些不好的日子，早就被墨渊的温柔、花店的花香、还有身边人的温暖，一点点盖过去了。
有天晚上，林知夏躺在院子的藤椅上，墨渊坐在旁边给她剥橘子，猫咪蜷在她腿上睡觉，桂花树的影子落在他们身上，星星在天上眨眼睛。
“墨渊，”林知夏轻声说，“你说我们以后会怎么样啊？”
墨渊把剥好的橘子瓣递给她，眼底的蓝光软得像水：“以后啊，我们的桂花树会长得更高，念夏花会开得更多，‘念夏’会更胖；我们还会一起去更多地方，春天去看樱花，冬天去看冰雕；等我们再老一点，就把花店交给靠谱的人，每天就在院子里晒太阳、吃桃花糕、逗猫，好不好？”
林知夏咬着橘子，甜丝丝的汁水在嘴里散开，她笑着点头：“好啊，都听你的。”
墨渊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指尖的火焰轻轻在她手背上画了个小小的爱心，不烫，却暖到了心里。
夜风温柔，花香清甜，猫咪的呼噜声和两人的呼吸声混在一起。林知夏突然觉得，所谓的“永恒春天”，从来不是指永远花开不败，而是身边有一个人，能陪你走过春夏秋冬，把每一个平凡的日子，都过成甜的；把每一次困难，都变成两个人的小插曲；把曾经的“绝境”，变成一辈子的“幸运”。
就像她和墨渊，一个曾经走投无路的人类，一个活了万年的恶魔，因为一纸契约相遇，却因为爱，把“交易”变成了“一生”。
以后还有很多个春天，很多次念夏花开，很多块桃花糕，很多个和墨渊在一起的日子——这样就够了，真的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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