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力握紧手中的枪，伏在后车窗，死盯着车后。
车辆行驶一段路，前方隐约已能看到出口，想象的追击者并未出现。
我长出一口气，刚要坐回座位。
【44】——
眼前突然浮现出冰冷鲜红的数字。
我立刻想到监控视频的画面，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有畸变者——在追击我？！
【43】……
会在哪？我猛然扒向后车窗——只有飞速闪过的照明灯。
抬头看向车顶——金属平整完好！
会不会在车底？我握着枪对着车厢地面来回移动。
【39】……
车辆即将冲出隧道，不对——
我扑向驾驶室，疯狂拍着座椅，大喊，「在前面……它们在前面！」
林建侧头瞥了我一眼，冲刘猛喊道，「防守！」
刘猛从车门侧提出一支突击步枪，「哐当」一枪托砸烂前玻璃，冷风吹得我眯起了眼睛。
只见他单手将枪架好，大喊一声，「坐好！干他娘的……」
「轰——」发动机发出咆哮，车身如离弦之箭冲出隧道口。
【33】……
隧道外漆黑一片，借着车灯，我发现前方路面上立着四道模糊影子。
我猛咽一口口水——是畸变者！
我举起手枪，透过前排座椅间隙，试图克服颠簸，瞄准最前方那个身影。
「砰！砰！砰！」突击步枪已率先响起，精准向前方宣泄火力。
火舌在黑暗中划出赤红轨迹，而畸变者的身形丝毫不动。
【31】……
我手指如同痉挛般，不停地扣动扳机……却没有一声枪响。
【30】——数字陡然变为绿色……
两个畸变者的身体向后踉跄，却未倒下。
我念头一闪，还没来得及抓住头绪。
突击枪声暂停。
就见四名畸变者，借着刘猛更换弹夹的空当，向车辆扑来。
【29】——数字又转回红色……
林建腾出一只手，掏出手枪加入射击。
突击步枪再次咆哮，却没有降低畸变者的迫近速度。
车辆与畸变者交错而过，车身猛震，一名畸变者已扑到引擎盖上。
林建大喊，「不要和它对视！」同时猛地一打方向盘，将畸变者甩下车。
【27】……
「咚！」车顶出现了变形，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还有一只在车顶上。
「你那把没装子弹，用这把。」刘猛转过身咧咧嘴，从腰间枪套摸出手枪，塞进我手里，接着将突击步枪瞄向车顶，扣动扳机。
「吱——」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后，车顶被撕开一道裂口。
透过裂口，畸变者扭曲旋转的五官，正向车厢内窥探。
【28】……绿色
我抬手冲着它连开几枪，巨大的后坐力使得枪口乱颤，仅一颗子弹擦中。
畸变者脸上渗出一滴不知名的液体，随风消失在夜空中。
……我好像抓到了那丝线索！
【27】……红色
刘猛换好弹夹，正要再次射击。
我举手拦住他，「等等……」
「等什么等，别挡着我……」刘猛枪一别，绕开我的手掌，准备继续射击。
「别浪费子弹……」我努力扯大声音，「我知道时机。」
「嗯！？」「信他一回！」刘猛的质疑和林建的大喝同时响起。
【26】……
林建不停转动方向盘，车辆努力摆动，试图甩脱车顶上的畸变者。
刘猛举枪对准车顶裂口，双眼却盯向我。
我屏住呼吸，凝望着眼前漂浮的红色数字，心里默念，「快！快……」
【23】……
畸变者借着车身颠簸猛然探身，一只黑色的利爪扣住裂口。
那只手如同覆盖着石油般黏稠的膜，不停蠕动，不断滴下黏液。
耳边传来车轮与地面疯狂摩擦的尖啸。
畸变者的利爪仍在用力扩大裂口，头颅缓缓靠近裂口，冲我「看」来。
【19】……
我不敢与它对视，举枪对准它，闭上双眼。
数字依然在眼皮内跳动。
【18】……
车顶变形撕扯的声音已经停止——裂口一定足够它进来了。
我手指发颤，忍不住要扣动扳机。
「呯！呯！呯！」刘猛还是没有完全相信我。
我心里暗骂一句，将手中的枪攥得更紧。
【16】……
枪声停止，但我耳边还传来「咔嗒、咔嗒」扣动扳机的声音。
我眯眼看向刘猛，发现他双目发直，正在与畸变者对视，手指还在无意识地扣动扳机。
突然，一股巨大的惯性让我砸向前座靠背！
是林建猛踩刹车！
那只畸变者被惯性甩得向前一扑，与刘猛的视线瞬间脱离。
刘猛瘫软在座位上，没了动静。
林建补足油门，冲我大喊，「现在怎么办～」
【12】……
我看着红色数字，回复他，「继续等。」
「妈的……」林建爆了一句粗口，继续猛踩油门，车身在夜色中划出一道弧线。
【10】……【9】……
畸变者利爪深陷金属，再次稳住身形，头颅已探进裂口。
我浑身紧绷，紧闭上双眼，心脏猛烈跳动……
我感觉到有东西碰触到枪口——来不及了吗？
【8】……
「砰」——我开枪了。
林建大声喊着什么，我已经听不清了……
【7】……
「砰」我的手指机械地扣动扳机，一发、两发。
【6】……
绿色的数字在视网膜上炸开。
我猛地睁开双眼、顾不上眼前的利爪，高声厉喝，「林建！现在！」
林建拧身、射击。
我们毫不犹豫地清空弹夹。
『嘶～吱～』畸变者发出凄厉的叫声，头颅洒下漆黑黏液，猛然从裂口抽回，向车后摔去。
数字定格在【4】，消融在空气中。
我惊魂未定，瘫倒在车厢地面。
胸腔像被重物挤压，呼吸一滞，满嘴都是腥甜的铁锈味。视线中的黑斑疯狂蔓延，最终吞噬了所有光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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